【华晨宇水仙文】失格 16
16 咖啡
我们彼此陌生，竟又彼此深爱。
立风好似没察觉到十爷身上能冻死人的杀气，他把手里的毛巾往十爷怀里一塞：“今天不想动，帮我吹个头发。”
十爷拿着毛巾愣在当场，立风自顾自地寻了沙发坐下。
十爷没动，立风看了拿着毛巾怀疑人生的十爷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还不过来……
过来……
来……
他们很熟吗？！
立风说话的语气，还有点像和自己的宠物说话。
这要是他能忍，他也不至于逼疯十几个贴身管家。十爷捏紧了手中的毛巾，就差把毛巾撕了。
毛巾柔软精致，散发着淡淡的迷迭香味，莫名有些熟悉。
十爷回想自己是不是认识立风。立风第一次来自己家里的时候，刘海整理过，对着自己歪了歪脑袋，看着还挺顺眼，那次就感觉立风有些熟悉。上次在立风家里吃火锅，立风甚至知道自己不吃花生酱。可是十爷回想了一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立风。
可是自己又好像一直有段记忆是空白的。
就好像老旧电影放映片的胶卷，有一段被烛火烧灼，成了一块黑色，看不清本来面貌。
熟悉的头痛又开始了。家里还有别人，他不想失态。十爷把毛巾丢在沙发上，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不要待在我家里，快走。”
立风却并没有动作，乌黑的眼眸如尘封在深海中的黑色宝石，几乎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倒影，黑得极为纯粹，如经历地狱炼火的洗礼，灼烧去其他全部的色彩。他没有什么情绪，静静地看着十爷的表情，仿佛高高在上的撒旦，藐视着渺小行人的痛苦和挣扎。
立风的眼神激怒了十爷，头痛愈发严重，他走到立风跟前，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立风。无法控制的情绪呼啸着席卷而来，剥夺了十的理智和感官。他突然伸出手，掐住立风的脖子，力气之大几乎将立风钉死在沙发靠背上，喉管被巨大的力气按压，肺部的空气失去补给，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立风雪白纤细的脖子被生生掐出红痕。立风却没有挣扎，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还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任凭十的手愈发用力……
卷儿打开高立厨房里的冰箱，里面倒是有速冻的食物，可以应付今天的晚饭。卷儿没什么做饭的兴致，干脆关上冰箱点了外卖。
他给高立的小金毛倒了点狗粮。小金毛吃得呼哧呼哧直响，开心的不得了。卷儿看着欢腾的小狗，竟然有些羡慕。
卷儿去包里拿出对十爷的观察记录本，一页一页翻着。对十爷每个行为的分析细致入微，十爷的变化也很乐观。可与其说是十爷的狂躁症有所改善，开始走出自己的封闭空间与别人交流，不如说是他喜欢上了自己，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他对其他人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失控的症状仍然在发生。
这段时间自己用全身心照顾十爷，现在身边没了十爷，觉得空落落的。以往每顿饭，他都为了照顾十爷细心地学习和准备，如今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做饭的欲望了。这种失落卷儿归因为习惯心理，他觉得自己只是习惯了身边有十爷，一段时间后，失落、厌食的症状就会好。
他不想放弃十爷，身为心理医生的责任心也不允许。但是目前的治疗方案无疑出现了严重的偏差。他必须另想办法。目前的治疗费方案，是采取由表及里的方式，既然这样不可行，那就换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他见过十爷两次失控，一次是他买回黑猫警长的抱枕后，另一次是在立风家里。每次失控，十爷眼神看着身处空间的空处，却分明有焦距。他仿佛身处一个臆想出来的场景，而这个场景，极可能是他记忆深处让他最无助、最恐惧、最悔恨、最不想面对的场景。
根据卷儿的了解，十爷的家庭幸福美满，不太可能造成十爷在家庭情感上的缺失。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十爷的失控，必须从这件事情的根源入手。可是宋丹对十爷的过去隐瞒地很紧，不知道有什么顾虑。
他本以为十爷的过去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所以当时也没有多问。如今看来，是自己的失误。
他必须再找宋丹谈谈。
如果宋丹还是避而不谈，那他就自己去查。
立风侧倒在沙发上，空气开始争相灌入自己的肺部，喉咙痛的不行，他生理性地咳嗽几声，缓解喉咙的疼痛。
刚才，十爷差点失手掐死立风。如果不是十爷在混乱中摸到了沙发上柔软的毛巾，打破了自己在仓库中的臆想，他就要杀了立风了。
他从来没直接伤过人，这次……
怎么会这样。
这种事情，怕是有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他不能放任自己下去，否则会伤到无辜的人。
他必须先向警局申请一段时间的假期。
十爷精疲力竭地坐在椅子上，立风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脖子上的手痕清晰醒目，狰狞得很。
“我送你去医院。”一天之内失控两次，十爷掩饰不住自己的疲惫，他抚着额头，没再看立风。
立风的姿态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经历的并不是生死，而是去法国餐厅吃了盘意大利面。他看着十爷，挑了挑眉：“给我杯水。”
十爷知道自己对不起立风，这回他没说什么，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给立风。立风接过，优雅地喝了口杯中的水，皱了皱眉头，眼中神色不满。
“有咖啡吗？这水不好喝。”
水是早上卷儿烧的，确实过了些时候。也就华立风口味刁钻，这都喝的出来。
十爷哪会煮什么咖啡，直接泡了杯速溶的给立风。立风喝了一口又退了回去。
“难喝，带我去店里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