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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降临》 十九章

2019-05-19 00:04 作者:Bili_351639609  | 我要投稿

“是什么样的,你们的天使?”杜桑(Dusan)问道,他的脸庞隐藏在一张黄金面具之下,“我听到的有关他们的故事里,暗黑天使是凶猛而又好战的巨人,他们漫游于星海之中,播撒着破灭之雨,他们是来毁灭我们的吗?他们的到来很可怕吗?”

“你不必害怕他们”,瑞安娜-索雷尔(Rhianna Sorel)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在心里诅咒着传播有关卡利班不实故事的造谣者,她刚才差点就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忍住了,她提醒自己,她没有戴面具,对方可以看得见自己的表情。

“暗黑天使只对帝皇的敌人发动战争,敌人里并不包括萨罗什的人民,你们是帝国的一部分,我们彼此都是兄弟。”

“那我可以放心了,”杜桑转过身指着城市示意,“我们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努力做好准备工作,如果他们的到来是为了毁灭这一切,那可真是个悲剧。这个城市很漂亮,不是吗,它值得你的到来吗?”

“太值了,”瑞安娜举起挂在肩膀上的影像收集系统,“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在光线变化之前拍摄一些照片,它们会在我创作的时候提供一些灵感。”

“请自便。”

他们站在一个阳台上,俯瞰着星球的首都沙鲁尔(Shaloul)。瑞安娜来到萨罗什已经有12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她很少被允许到星球的其他地方旅行。尽管当地人温和友善,当地的文化也具有包容性,但这个星球还没有真正回归帝国。很明显,如无必要,帝国的指挥官们不愿意让平民踏足这个星球,瑞安娜怀疑,在这个禁令的背后,或多或少有阿斯塔特的影子。她不了解的是,在大远征中,每一支舰队的情况都是这样,而第4远征舰队上的阿斯塔特,似乎有些厌恶试图记录星球在成为帝国一部分之前的社会状态的行为。

瑞安娜是一位音乐家,作曲家。有人告诉她,萨罗什民歌的特点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优美旋律,在音乐中融入了这个世界独有的几种传统乐器。她有关的信息都是自来过这个星球的帝国士兵转手而来的,他们来往次数要比瑞安娜多。

到目前为止,她也没有亲耳听到过萨罗什的音乐。她对一首交响乐的创作有些灵感,这首交响曲将萨罗什民间音乐的旋律和夸张的表现形式结合在一起,这样的音乐正处在帝国流行趋势的前端。然而, 在听到旋律之前,她无法确定这样的想法是否可行。

目前,她只能通过拍摄城市的照片来找感觉。

杜桑是对的,这个城市的确很美。

金乌西垂,夜幕即将降临,这个城市也将展示更加美丽的一面,因为这个城市是被各种各样的发光球体所点亮的。与其他城市不同的是,沙鲁尔并没有任何形式的公共照明系统,相反,根据城市元老们(city fathers)的命令,每个居民都配发三个可以漂浮的发光球体,在他们离开房屋的时候,照亮脚下的道路。

男人,女人,孩子,沙鲁尔的每个居民在外出的时候都有明亮的悬浮灯具伴随,瑞安娜在露台上居高临下的观看,灯光的效果令她震撼,成千上万的人来往于餐厅,酒吧,街道。

整个城市由远而近,充满了摇曳的光点,就像笼罩于尘世的星海。这个景象十分神奇,但也只是这个城市诸多奇迹里面的其中之一。

瑞安娜见过许多不同的定居点,无论是泰拉,还是银河系的其他地方,都远远拥挤过沙鲁尔,这个城市的空间非常大。

这个城市还非常的干净整洁,第一眼看到城市,瑞安娜就知道这个城市是为了享受生活而设计,建造的,它拥有宽阔的林荫大道,广大的公共空间,公园和绿地,还有能够激励人心的纪念碑,以及宏伟的宫殿。

瑞安娜习惯于见到巢都城市展现的压迫和肮脏的生活,那里的房子密集得让人恐惧。而沙鲁尔则完全不同。

这个城市比她知道的任何地方都要友善,更加令人满足。

萨罗什人声称他们已经一千多年没有见过战争了,他们的城市建筑是一个很好的佐证,没有环绕城市的城墙,没有碉堡,没有防御工事。

在被允许访问这个城市的短暂时间里,瑞安娜没有经历首次探访陌生城市的街道时常有的不安和危险的感觉。

萨罗什的街道是十分安全的。

也许正是这种和谐有序的社会形态让阿斯塔特对尝试记录这个社会的举动怀疑。从各方面来看,沙鲁尔是一个完美的居住之地,由此推之,萨罗什其他地方也应该如此。可能阿斯塔特担心,一旦这个星球回归帝国之后,会有种种变化,那么两个时期的比较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瑞安娜突然意识到,脑海中奇怪的想法太多了。她跟阿斯塔特一样,都是帝国的仆人,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使命,这个星球上的人似乎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他们(帝国)有什么权力来改变。

这个城市,她在心里说道,很迷人,不仅仅是浮动的灯光和建筑,其他的一切都是如此。在他们站立的露台两侧的墙壁上,覆盖着滕蔓植物,这种植物有深绿色叶片和鲜艳的紫色花朵,散发着让人陶醉类似麝香的芬芳气味,花香与夜晚清新的空气混合,让人很容易陷入瓶颈之中。总而言之,人们很容易地就视这个世界为天堂。

“你还满意吗?”杜桑问道。

“满意?”

杜桑指了指瑞安娜手中的影像记录系统。

“你已经停止操作那个机器了,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是的,”她说道,“这台机器不仅能记录图像,还可以录制声音,之前我曾说过,希望听到你的音乐的范例。”

“我的音乐?”

看到面具下杜桑的表情是不可能的,但他声音中的疑惑却是显而易见,因为他不懂哥特语(Gothic)的语法形式,“这是比喻吗?我可不是音乐家。”

“我的意思是你们文化中的音乐,”瑞安娜解释道,“有人告诉我它非常精妙,我希望能听到一些。”

“今晚将会有音乐家出席庆典,”杜桑说道,“为了庆贺暗黑天使的到来,我们的领导人已经宣布了一个全球性的假期,我们参加这个庆典,你就能听到你希望听到的音乐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吗?”

“我太高兴了!”

瑞安娜注意到,在与萨罗什人交谈时,对方的话还是有些生硬,他们正在解决新学到的语言和母语之间的差别。在大远征过程中,她所访问的一些世界,当地居民被告知帝国希望他们学习哥特语并应用于行政事务中,但那些居民都非常抗拒。

而在萨罗什,当地人民热情地接受了帝国的官方语言,瑞安娜在沙鲁尔的街道上已经看到一些用哥特语书写的标志,她还被告知,一些萨罗什文学史上伟大的作品正在被翻译成哥特语。

这也是第一艘帝国军舰进入星球轨道以来,萨罗什人一直向帝国展示的善意之一。再一次,瑞安娜感到了现在的事态有多么荒谬,尽管整个萨罗什的社会向帝国表示了热情,但到目前为止,这个星球还是拒绝完成加入帝国的合规认证。

她听说过许多舰队对萨罗什官僚系统的不满和抱怨,但在她看来,帝国的系统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萨罗什人一次又一次地表明,他们是一个友善,热爱和平的民族,渴望在更广泛的舞台占据一席之地,分享彼此的人类兄弟情谊。

怎么还会有人在找寻种种理由不信任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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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他们,这是库奇斯告诉他的,还没在萨罗什星球轨道上呆够一天,就有一些迹象向扎哈瑞尔表明,库奇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建议。

还没有任何证据来证实这一点,这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源于他已经觉醒的灵能的预感。

如果扎哈瑞尔被要求发表对萨罗什的看法,那他会用引用先例的方式一点一点解释为什么不信任萨罗什人。通常,他倾向于相信别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缺点之一就是偶尔会落入一个高尚的陷井,即相信别人都会和他一样。

内米尔则不同,他是一个多疑的人,永远怀疑周围人的动机。

扎哈瑞尔还是与萨罗什人相遇了,他天生不喜欢虚伪和话里有话,尽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持他本能做出的反应,在见到萨罗什人的那一刻,扎哈瑞尔就觉得萨罗什人不可以信任。

可能与他们脸上的面具有关。

萨罗什星球上所有的成年人和孩童都戴着面具,也许是他们的一种文化姓氏,除了最私密的空间和最隐秘的时刻,面具都要戴在脸上,不仅是在公共场合是这样,在家中也是如此。扎哈瑞尔听说过,在那些帝国重新找过的世界中,有许多令人惊讶的习俗,而萨罗什人佩戴面具的习惯是他所遇到过的,最特别的习俗。

面具是由黄金打造的,非常坚硬,可以完全地覆盖在佩戴者的脸上,而并非只能遮挡住一部分脸。每个面具的形状都是一样的,在保留不同风格化的面部特征的同时,还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帅气,而且面具是男女通用的。这让扎哈瑞尔想起了一些文明制造的一些死亡面具,那些面具是利用刚死去的人的脸铸造出来的,他总觉得这种死亡面具有一种空洞的感觉,虽然制作时记录了面部的尺寸和特征,但在人死亡之后,那张脸就不在生动,制造出的面具也就有了重大的缺陷—僵硬。

萨罗什人的面具也是一样。扎哈瑞尔相信,一个诗人也许可以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隐喻意味来,因为萨罗什人用面具来面对生活,但他只看到了一种习惯于隐藏的文化。

扎哈瑞尔不是诗人,但他知道,人类的脸在交流的时候是一种重要的工具,通过每一瞬间的表情变幻来揭示它主人的思维和情绪。然而,在与萨罗什人的沟通中,帝国被剥夺了这样一种获取信息的方式,被迫终日面对那些一直微笑的虚假面容,一切交流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怪乎这个世界重新归顺帝国的过程这么困难。

然后,是有关萨罗什星球上犯罪的裁决审判问题,更确切地说,在萨罗什星球,缺乏这些问题。

扎哈瑞尔又想起了,在指挥权交接之后,库奇斯和他的谈话。

“那里没有监狱,”白疤是这么跟他说的,“一位勘测员(surveyor)在检视沙鲁尔的空中侦查照片时注意到这一点,随后,她察看了萨罗什其他定居点的照片,情况也是一样的,既没有监狱,也没有任何关押囚犯的地方。”

“不是每一种文化都讲究要将犯人囚禁起来。”这是扎哈瑞尔的看法。

“你说的不错,”库奇斯点点头,“我们在巧高力斯(Chogoris)也不囚禁他们,在过去,帝国到来之前,我们遵循的是草原的律法,嗯,严苛的法律,与我们星球的整体环境相适应。对于犯下罪行的人,我们可能用石头砸死他,可能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或者不给水,食物,武器,把犯人丢在荒原里等死。如果犯下了谋杀的罪行,那犯人有可能被贬为奴隶,为死者的家人做牛做马,直至还清欠下的血债。但萨罗什人自认是文明人,根据我的经验,文明人不喜欢如此简单的正义,他们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

“有人问过萨罗什人,这是为什么吗?”

“根据萨罗什人的说辞,犯罪在他们的世界是很罕见的,如果一个人犯下罪行,萨罗什人是让罪犯为行政体系工作更长的时间,以作惩罚。”

“谋杀犯也是这样?”扎哈瑞尔皱起眉头,“听起来不可思议。”

“还有其他的东西,作为归顺过程的一部分,舰队要去萨罗什提供过去十年来的人口普查数据来进行逻辑推演(calculus logi),兄弟,我对数字无感,但在舰队分析逻辑推演的数据和结论时,我在旁听,根据人口普查记录中的出生率和死亡人数,萨罗什的人口本应比他们提交的报告中记载的人数多得多,然而当舰队问及此事,萨罗什星球政府则称我们察看的人口普查数据肯定是错误的。”

“误差是多少?”扎哈瑞尔问道。

“8%”库奇斯告诉他,“看起来数字不大,但如果计算无误的话,那就意味着,在过去的十年中,萨罗什上有超过七千万人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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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瑞安娜走过沙鲁尔的大街小巷。她惊叹于周围的非凡景致。杜桑先前所说的庆典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街道上挤满了面具狂欢者,道路上到处都是充满活力的色彩。大量体态轻盈的舞蹈者穿着古怪的服装在摇摆,他们的身后拖拽着长长的风筝和彩色纸飘带。

她看到了杂技演员和身上涂着彩绘的小丑,柔术体操演员和表演魔术者,哑剧演员和滑稽剧演员,一些翻着筋斗的演员。她看见了踩着高跷的巨人,表演吞剑和喷火之人。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了音乐。

奇怪的声音从嘉年华的人群中飘向瑞安娜,萨罗什的音乐很美,但令人困惑的是,他们不断改变蕴涵在音乐中的情感,在和谐与不协调的复杂模式之间来回交替,在没有铺垫的情况下就表达了悲伤和喜悦的情感冲突。

她听到了她从未听到过的音符和音阶的关键变化,特殊的音乐质量扩大了她的音乐库。

音乐的背后所隐藏的,几乎是她一生中所听到过的,最令人吃惊的节奏变化。

听着萨罗什的声音,瑞安娜第一次领略到音乐是如此地完美和精彩,她的一生都是作为一个作曲家渡过的,但她所有的作品,都比不上此刻街道上的回响,这是一种以她独有的方式进行的体验,这让她兴奋不已,她的心情就像闻到阳台上的花香那样,美丽不已。

杜桑就在瑞安娜的身边,他牵着她的手臂,引导着瑞安娜穿过人群。当天的早些时候,瑞安娜被告知,萨罗什当局已经为她们准备了一份指南,以确保不会迷路,她认为杜桑打算充当她的监护人,跟在她身边,让她远离一切麻烦。

最初两人见面时候,瑞安娜问杜桑的工作是什么,杜桑回答说,他是一名评论家(exegetist),后来瑞安娜了解到,杜桑是一名专业的评论家,由于萨罗什官僚体系的庞大规模,原本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到最后很有可能变得异常复杂,因为可能有数十个官员的那个问题有发言权,而且每个人都星球的法规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解释。

有时候这种情况会持续升级,演变成长达20年或者更长时间的长期纠纷。可是很久以后,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不记引起纠纷的最初原因是什么了。

在这种情况下,邀请一位专业评论家来研究产生争议的原因,并向各方解释,以确保他们能够完全地理解和接受就十分有必要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制度,但不管当地的体制复杂还是简单,瑞安娜过去受到的护送都不是那么地愉快,在帝国刚与萨罗什星球接触的几个月里,在少数的几次访问中,瑞安娜的身边总是一队带武装的帝国军队士兵(Imperial Army troopers)陪同着,这些士兵像影子一样拖在身后,令人厌烦,让人脾气暴躁。

这令人尴尬,更不用说当一只全副武装的部队跟在你身后时,当地人很难与你建立融洽的关系。

值得庆幸的是,在总督弗斯特的敦促之下,舰队的态度变得更加开明。虽然萨罗什星球可能还没有百分之百归顺,但已经能保证足够安全,能够让帝国方面的人员自由走动而不需要武装力量的护送。

与此同时,为了在萨罗什人和帝国军队之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远征舰队的指挥官允许更多的人在轮休的时候可以访问萨罗什。

“这边走!”杜桑说道。

在夜晚的某个时刻,他开始引导瑞安娜穿过街道,似乎他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地。他抓着瑞安娜的手越来越紧,但她一无所觉,空气里弥漫着美妙的音乐和醉人的花香,杜桑引领着瑞安娜一路向前。

“我们要去哪?”瑞安娜隐约觉得说出口的话语飘散到空气中,变得含糊不清。

“有一个地方可以听到更好的音乐,”面具之下传来声音,“就在前面不远。”

杜桑开始加快步伐,紧握着瑞安娜的手臂,让她跟上步伐。环目四顾,瑞安娜意识到她们已经离开主要的林荫大道,走在狭窄扭曲的小巷之中。

四周很黑,曾经漂浮在她们头顶的辉光球体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们在黯淡的夜色中独自前行,唯一的光亮就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钩形残月。

尽管四周很黑,但杜桑一步也没有走错,他似乎很明确地知道前进的方向。

“杜桑?我不喜欢这里,”瑞安娜发觉说话更加难了,她的舌头一阵一阵的麻木感传来,“我希望你带我回去。”

杜桑不再言语,不再用幽默来解释任何,而是拖着瑞安娜穿过小巷,麻痹感从四肢弥漫至她的全身。她意识到着了某种形式的道,有可能是空气中弥漫的花香。

那些花朵,也许他就是这么做到的。瑞安娜踉踉跄跄,几乎无法走稳,也无法反抗。

“杜桑?”她的声音遥远而又空洞,“为什么?”

“很抱歉,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梅拉基姆(Melachim)降谕,说你是一个不洁之人,绝不能容许你们那些骗子天使们来污染我们星球。你将会是一件用来对付他们的武器,我知道这似乎有些残忍,过程会有些痛苦,但请你相信,你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而献身。”

转过拐角,他们来到一个院子,瑞安娜看到前面停着一个手推车,这种手推车是用来售卖饮料给参加狂欢的游人的。两个人站在旁边,穿着五颜六色的松垮衣物,衣服上挂着垂悬而下的绳结和缎带。

看到那两人,杜桑就松开手,让瑞安娜的身体毫不客气地摔倒在庭院的鹅卵石地面。她听到杜桑用母语发出命令,随后两个人向她走来。

那两人走路的方式很不对劲,他们身上不知是何人制作的服装试图掩盖这一点,但瑞安娜看得很清楚,他们以奇怪的侧身姿态走路,膝盖和脚裸折成了一个特殊的角度。

他们的举止让瑞安娜想起了爬行动物。

两人很不自然,越靠近,瑞安娜越相信他们不太像人了,但她全身松软无力,只能看着这两人越走越近,直至到面前。当这两个奇怪的小丑弯下身子将她抬起的时候,一个人的面具有那么一会,滑了下来。

瑞安娜看到了他的真实面容。

虽然身体已经瘫痪,但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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