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译】【于海x秦驰】噬日·重升 第一章:045183
朱亚文×张译 于海×秦驰 《十日游戏》×《重生》
拉郎|年下骨科|轻微病娇
根据溺爱超人(b站up主)所创作的角色同人视频(BV1cM411H73L)衍生出的角色同人文。

警告:语言浮夸,剧情拖沓!
预计六章完结。weibo找氵州氵匚,嗷叁搜噬日重升。

第一章
1
“叮——”
银白色的电梯停在12层。
门才开了一道缝,陈蕊踏着棕色圆头皮鞋就先钻了出来。
她穿着秋季校服,短裙之下是裹至膝盖的黑色长袜,几道白色的条纹装饰着瘦弱的大腿边缘。还没探出电梯她突然向后倒去,伸出的腿像触电般收回,圆滚滚的脑袋也一下没了踪影。
此时电梯门才完全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楼道中逐渐清晰。
他瘦削的肩膀藏在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袖口被随意地卷了上去,左臂上搭着件藏青色的休闲夹克,神情有些阴郁。黑暗似乎是他的一部分,尽头延伸出两只细长的脚腕和裹在麂皮切尔西靴下的脚掌。他像候鸟在滩涂上漫步一般优雅,每一步都又轻又稳。
他走出好几步远,陈蕊才踢着皮鞋不情不愿地走出电梯。
“秦驰——”
秦驰没搭理她,拖着影子疲惫地向家门口走去。他剃着一头利落的短寸,脖颈处留下一圈薄得发青的发根,远远地看就像颗掉进墨池的毛栗子。毛衣贴身得像是打翻一池墨水,幽幽地泛着白光,腰腹又显得空落落的。修长的双腿贴着黑色布料泛出细微的涟漪,神秘的轮廓如游鱼般若隐若现。
陈蕊掐着书包的系带低着头跟在秦驰后面。秦驰似乎窝着一肚子火,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她。她没料到请人冒充家长的后果这么严重,最后只能搬出下下策,那就是拖秦驰下水一起接受老师的教育。她也没想过进警局找秦驰,是那个不像好人的胖警察把她从门口揪进去的。她只是想等秦驰下班,一起回到这块给予她安宁的居所,她甚至暗自把这里称为“家”。
陈蕊现在委屈得要命,只不过想早点到家就被秦驰在电梯里拽了一把,搞得肩膀疼的不得了。这个家伙,可别真把他自己当成她的家长了。
她想着,也没留意秦驰放缓了脚步。直到他突然停下来,陈蕊闪避不及,猛地撞在他单薄的背上。
陈蕊抬眼正想抱怨,秦驰侧过身示意她噤声。他清瘦的脸上挂着两道乌黑的眉毛,眉心微微拧起,黝黑的瞳孔锐利地扫过她,冷峻的神色让陈蕊一颤。
往常有人回来,哪怕隔着防盗门他也能听见击锤的吠声,但今天出奇地安静。
秦驰朝陈蕊抬了抬下巴,斜睨着房门,做了一个转身的手势。
有情况。
心领神会的陈蕊轻手轻脚地转过身,充斥于心的怒火早被渴望已久的安全感浇灭。她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呼吸,猫着腰藏进楼梯间,她蹲下身把书包抱在胸前,透过细缝默默地观察秦驰的举动。
楼道又回到了静悄悄的模样,黑暗不知不觉地成了这幕唯一的主角。
秦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呼吸开始紊乱。额头的伤疤有些刺痛,灼烧着脑海中不断跃出的画面。早些时候在抓捕范凯的行动中误吸入了少量不明药粉,虽然他及时清洗了眼耳口鼻,但似乎还是产生了后遗症。他倚靠着墙面深深地呼吸了好一阵子,就连膝盖都酸胀起来。
手心不知何时已一片潮湿,秦驰从外套口袋里取出钥匙,猫眼里透出的萤火点燃了他的瞳色。他慌乱地把钥匙插进孔中,没有立即转动。
他大概猜到是谁来了。

2
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室内的光瞬间倾泻在楼道里,秦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只错放的笔杆,他颤巍巍地悬在画纸上。一只魁梧的影子将秦驰笼在黑暗中,壮实的胳膊粗暴地拉扯着他。
秦驰向右一闪,敏捷地躲开了黑影的攻势,也恰好挡住了陈蕊的视线。影子收起垂在身后的尾巴,楼道里又只剩下秦驰细长的影子。
半开的房门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她听不真切,只能依稀辨别出秦驰的回话。
他简洁地回答着“太忙了”、“她只是暂住的”,声音闷闷地像是从海螺深处传来,呼出时带着剔透的砂砾。
她看见秦驰低垂着头,已经有些站不直了,像只炉火上的慢烤的虾,他的背脊颤抖着弓了下去。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快速接近门口,抬眼间一个高大的男子一把卷过秦驰的腰,还没等她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两个人就一起消失在房门之后。
陈蕊瘫靠在墙边,她把书包放在地上,从隔层中摸出小刀。这把刀舔舐过秦驰的鲜血,秦驰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下,在那之前谁也不许伤害秦驰。她从楼梯间走出来,鼓起勇气拍打着紧闭的房门。
她等了好一会儿,门内没有响起秦驰的声音,却传来了击锤的吠声。她握紧了小刀,一脸警戒地盯着门口,一副随时准备决斗的姿态。
门在一阵窸窣后终于开了,击锤探出毛绒绒的脑袋低低地吼着,看上去很是兴奋。陈蕊拿着小刀有些犹豫,见击锤扑上前要嗅她,她赶紧收起小刀。击锤摇着尾巴围着陈蕊欢快地叫了几声,她只好蹲下身抚摸着这颗毛绒绒的脑袋。
随即一个陌生男子走了出来,陈蕊起身退了几步把击锤护在身后。
“你叫陈蕊,”忽地响起的低沉嗓音让陈蕊提高警觉,她瞪着眼前带着假笑的男子,他正以一种睥睨的姿态回敬她,“秦驰让我转告你别再来这里了。”
她吃惊地瞪着他,对他的警告半信半疑。
“你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他不想再见你了。”男子冷冰冰地说道,一边向击锤招手。
击锤的尾巴摇得更欢了,想也没想就从她身后蹿出去。他弯下腰用力地揉搓着击锤的脑袋,又给击锤扣上了狗链,击锤咧开嘴吐出舌头,发出愉悦的哼哼声。
陈蕊呆站在那儿,眼底不住地涌上泪水。
太熟悉了,这种全世界都离她而去的感觉。她努力扯出嘲讽的微笑,但发觉没有人在看她,泪珠在崩溃的一瞬间夺眶而出。
男子听到陈蕊的抽泣声,表情有些讶异,他起身牵着击锤走近她。
“他说你是个坚强的女孩,”男子把狗链递给陈蕊,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不要哭了。”
她放缓了抽泣,依旧红着眼圈瞪着他。男子神情严肃地凝视着陈蕊,她隐约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秦驰现在状态很不好,没法照顾你了。”他的语气十分真切,但她无法分辨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随便你去投靠亲戚或是另找住所,”他指了指陈蕊背后的电梯,满不在乎地在宣布她今晚的归处,“带上击锤,它会保护你的。”
他冷漠地注视着陈蕊,目光直指她背后的电梯。
陈蕊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迅速止住了哭泣,攥紧口袋里的小刀大声问道:“你是谁?”
“你还不知道秦驰有个弟弟吧?我叫于海。”


3
秦驰是7.14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无法洗脱责任的嫌疑人。他头部的致命枪伤险些害他死在手术台上,而支队长吕超和副支队长孙有维以及其他参与行动的战友都在这次秘密行动中牺牲了。秦驰没有去参加他们的追悼会,他无颜面对曾将性命托付给他的战友和他们悲痛欲绝的家人。打黑动员会上,局里的领导称颂他们是英雄,秦驰还因为这次失败的行动升了职。与下属共事时,他明显地感受到他们对他有所顾忌,副支队长的称号竟成了伤他最深的诅咒。
他必须活下来。
他余生的意义将是找寻被埋葬的真相,揪出幕后凶手,还自己清白。
但秦驰在术后被判定患有情况复杂的失忆症。他清楚地记得每个人的名字,记得他们的身份,独独遗忘了至关重要的关系。他一开始无法判断该亲密或是疏离,但后来他不再纠结了。因为这些并没有影响他日常生活,相反,他觉得自己更自由了。他不用假意亲近,也不用违心奉承。
“我不记得了。”他现在最常说的谎话,也是最难验证的事实。
刚出院的那段时间里,秦驰几乎无法入睡。他总是在断断续续的噩梦中带着一身冷汗醒来,被惊醒时甚至天还未破晓。
每一秒弹片的刺挠都在神经末端炸出成千上万朵血花。强烈晕眩的耳鸣,灰白交叠的视线……脑海中的轰鸣阻隔了他对外界的感知。
当莫衷懿看到秦驰吊着黑眼圈来医院复查时,还以为刑警队不近人情地给他提前安排工作了。了解到秦驰的睡眠状况后,莫衷懿二话没说就开了足够他服用的镇痛剂和安眠药。他知道秦驰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但还是再三提醒这两种药品不能同时服用更不能过量服用。
而当事情朝着他未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时,秦驰迷失了。

4
破碎的梦境在药剂的作用下渐渐浮现出轮廓。
依旧是那晚的龙华路仓库,屋顶的吊灯诡异地闪烁着,不知疲倦地窥视着人们的举动。子弹撕开空气呼啸而过,撞击出的火花一次比一次更耀眼。
中枪的吕队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被穿透的胸口汩汩地向外淌着滚烫的鲜血。一旁的秦驰慌忙地揽过吕超,他拼命地用手掌堵住伤口,但吕超已经没有呼吸了。他明亮的眼眸褪去了往日的光彩,毫无生气地投向一脸污血的秦驰。
几小时前他还在和这些弟兄一起谈天说地,但眼下他们却都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倒在地上,不约而同地把脸朝向秦驰。
他们本来该说:好样的!此起彼伏的凄厉长啸却充斥于耳。
那些惨白的脸上写满了怨恨,一个个扭动着破败的身躯向秦驰爬去。眨眼间血肉模糊的鬼影迅猛地袭向他,湿淋淋的液体不断地灌进他的鼻腔,浓郁的腥气在口鼻中蔓延开来。他翻身想躲开接连扑上来的鬼影,突然出现了几双鬼爪禁锢住他的手脚,一拥而上的鬼影将他摁进猩红的溪流,令人窒息的重压令秦驰眼前一黑。他挣扎着和那群鬼影缠斗,但那些熟悉又带着哀伤的脸让他禁不住卸了力。
如果当初自己再好好谋划一下作战备案,大家是不是也能活下来?
如果自己不那么急功近利,伤亡也许会更小一些?
如果自己也死在他们之间,应该就不用感受痛苦了吧?
秦驰逐渐松开了力道,任凭凶残的鬼爪在他身上撕扯着,零星的碎布像是在宣告这场战斗的胜利。汹涌而出的血液转眼间就汇成一条蜿蜒的河,鬼爪紧紧地钳住秦驰的腰,托着他在殷红的急湍中沉浮。秦驰勉强在漂流中获得短暂的喘息,明明是冰冷的河流,但飞溅在身上的浪花却让他没由来地一阵发烫。
一不留神,一道翻涌的巨浪把秦驰拍进更急的漩涡中,他潜进深渊借机摆脱了鬼爪。河流沉默了片刻,秦驰猛地从一端冒出头,他浮在水面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接着晃晃悠悠地被水流推上了河岸。
秦驰浑身赤裸地走进河岸旁的一片防风林,脚掌间陌生的触感让他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他隐约记得曾经来过这里,当他奋力想要记起细节时,记忆却在左额的伤疤下发芽,钻心的疼痛纷至沓来。
在几轮急促的深呼吸下,秦驰才勉强稳定住自己,停留在他鼻息间的腥气一并被冲淡了。林间沙沙作响的树叶像是精灵的吟诵,带来的酥麻一时传遍全身。微凉的晨风扫过秦驰沉重的眼睑,又向下拂过他的鼻梁、嘴唇、喉结……
雾气在绚烂的朝霞下吞没了他湿漉漉的身体,急不可耐地在灵魂的每一寸都留下滚烫的印记。


5
“哥……”
明显感觉到有人在不断推着他,他却很难睁开眼睛。像是一杯昼夜颠倒的沙漏,意识能清晰地抵达现实的边界,但却挣不开梦境的束缚。秦驰哼哼了几声,费力地逃出梦魇的牢笼,双手探向身旁结实又温暖的身体。朦胧中他瞧见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正端着茶杯坐在床边冲他微笑。
是他,于海。
出院观察的这两个星期于海自作主张地要在这里照顾他。
秦驰惬意地发出“嗯”了一声,收回了环住于海的手。他明明谨遵医嘱去服药,但醒来的感觉一天比一天糟糕。每天都感觉浑身酸痛,脑袋也晕沉沉的。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别赖床了。”于海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他放下温热的咖啡杯,低下头和透进室内的日光一起品鉴着秦驰的眉眼。像是书法家在他的额前挥洒的墨色,撇捺向人间昭示着这是万里挑一的珍品。又短又密的睫毛点缀着他如同月影般的眼睑,勾起藏在眼尾的细纹。不知不觉中,于海的笑意更深了。
他站起身又摇晃了秦驰好几下,搅得秦驰气恼地要抬腿蹬他。他刚准备从被子下把腿伸出来就感觉不对劲。湿黏的触感从下腹部传来,下体的异样让秦驰不自然地曲起腿。他假意眯起双眼,像是还没睡够,伸了个懒腰,转过身继续趴在床上。
“你先出去。”秦驰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酣眠后才有的鼻音。
淡黄的光晕披在秦驰的身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轮廓。他的肩胛骨高耸地突起,两胛之间是一条狭窄的缓坡,顺着小径一路滑进腰窝深处的洼地,最后在末梢迎上圆润的最高峰。
秦驰感觉到身后的床忽地陷下去,湿热的鼻息随即喷涌在他的后颈上。于海滚烫的体温向他靠近,他翻过身想从另一侧下床,于海却收紧了搭在他的腰侧的手臂。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