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见光//“我给你看那几年青春再简陋潦草却始终让我沉迷”
这个我准备了好久哦 其实那时候想要在他生日前后发出来的 结果删删改改了这么久 反正就是这样啦 我真的尽力写好了 也不知道几篇能结束
//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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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再见到边伯贤会是在朋友拉我去的演唱会上。
“汁汁,快看快看,我老公!”
我随着朋友的尖叫以及周围的欢呼抬起头来,却被刹那间已站定在舞台的人惊得离不开眼。
渐渐在耳边响起的音乐声把我带回了我一生中永远无法忘记的那几年。
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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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我和边伯贤坐了一年半的同桌。照边伯贤的话来说,他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我身上。
我和他是高二分科以后认识的。我很慢热,于是自己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假装不在意地摆弄着手里的书,其实我绞尽脑汁地在想该怎么和新同学熟络起来。
“边伯贤。”
这是他坐在我旁边说的第一句话。他大概不是个好学生,至少当时这是我看见他的第一印象。
多亏了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熟悉起来并没用多久。
“余枳,你为什么选理啊?你理科这么差。”
边伯贤每天都会问一个诸如此类打击我学习积极性的问题,他明明知道我选理是因为我文科更差的,可是他就是要问,而且问很多次。
“你不比我更差吗。”
边伯贤好像蛮喜欢这种被我怼到没话说的感觉?因为他当时是笑着继续趴在桌子上看我写题的。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认识之后,边伯贤总是缠着我。早上去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中午拉着我去食堂一起吃饭,晚上放学又送我回家。我不是特别喜欢和一个刚认识的人整天泡在一起,因此我对他一直保有距离。
我对边伯贤真正放下戒备是在那次运动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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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毒日耀武扬威地散发着火辣,即使坐在搭起的凉棚里也无法躲过热浪的侵袭。我几乎要被热得呆滞,愣愣地朝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发呆。
“干嘛呢余枳。”肩膀上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边伯贤拿着风扇过来递给我。
“我热死了。这天气真的,让人太难受了。”
“你就偷着乐吧,我这风扇要是让别人借走了看你怎么办。”
“那我谢谢你哦,还给我留着。”
下个项目是八百米,我是真想不明白这是跟自己有多大仇才报这个,这跑完不得立马中暑?
“余枳,你过来一下。”班主任远远地在另一边叫我,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烈日下站着管理入场处的同学,此刻的汗已经顺着两颊滴到衣领上。
“怎么了老师。”我一路小跑过去,还不忘了攥紧手里的小风扇。
“咱班跑八百米那个女孩跑不了了,你一会替她跑一下吧?”
明明是问句,我却没从他眼中读出一丝拒绝的可能,看来我只能努力争取一下了。
“老师,我一会还得上楼去广播室看着设备呢。”
我突然想起我是广播室的负责人,虽说现在有一个人在那盯着已经够了,但总归这也是个借口不是。
“那不有人在吗,咱班这没人,就你没报项目了。”
“那老师上场要穿的号服也太大了我一穿就掉。”
“我一会给你借点曲别针别上,这都不是问题。”
“可是老师我……”
得,没什么借口能让我找的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的体能还算不错,但就算再好也抵不过持续的高温,一圈400米我还勉强能坚持住,但等到第二圈半程的时候我就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了。
汗珠顺着脸颊滴到地上砸出了声。
我硬是咬着牙坚持着,我想我怎么也得跑完吧,要不也太丢人了。
可我的脚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它不听使唤地交替着,一步分为两步,双脚又不约而同地放慢。
没力气了。
斜上方刺眼的亮光使我头晕目眩,身体和大脑同时停止运作,我仿佛能听见耳边的最后一个声响是我倒在地上微微卷起沙土的声音。
--伴着由远及近跑来的他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余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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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安稳稳地睡了好长一觉,久到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半黑了。
“你醒了?”
我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的边伯贤,他好像也打盹刚清醒的样子,而且不出意外是被我弄醒的。
“怎么样?还头晕吗?”
我摇摇头,抬眼正对上他注视着我的目光。
——太炽热了。
炽热到我没来由地乱了心跳,也不知道窗外未落尽的夕阳是否足够伪装那一抹淡红。
“你要是觉得还行我就送你回家?现在都放学有一会儿了,你家长该着急了。”
哦对了,今天运动会是要比往常早些放学的。可是没人在家等我。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我只负责在这里好好学习,只要能考个好成绩他们就很高兴了。
“我父母…都不在家。”
“这么巧!我父母也不在家!那晚上我带你吃饭去?”
“啊……我那个…”下意识拒绝的话就要说出口,却被他的热烈弄得完全插不上嘴。
“哦对,你今天肯定挺累的。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想吃什么我买好给你拿过去吧?”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好久没这样被人关心过了,好久没人在乎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喜欢吃什么,身体舒不舒服了。
“嗯……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餐厅?”
那霎时我仿佛看见他眼里骤然升起的光芒,“当然可以!我跟着你走!”
光不偏不倚照进了我的眼底。
“——我被光所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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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需去个安静的地方缓缓神。于是我绕过人群,摸摸索索找到了洗手间,冷水流过手心的感觉使我保持清醒。
这不是在做梦。
五年之后的重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以我是观众他为焦点的身份。
再缓过神来想回到舞台那边的时候,我发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天生方向感不太好,说我是个路痴也不为过,但我没想到我在室内也会迷路。
顺着在空旷的走廊中尤为突出的欢呼声我找到了光的所在地,进进出出的人让我意识到这也许不是我要找的地方。
就在我犹豫要找个人问路还是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再走一次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声音喊住了我。
“余枳?”
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我不知作何表情的脸,而是灌了铅一般钉在原地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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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坐。”他带着我来到了他的休息室,里面干干净净,像他的作风。“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没多久我就结束了。”
在我迟疑一下点点头后他安心地出去准备下一场的舞台,我对于占用他本就不长的休息时间竟有了些愧疚感。
等待他的这期间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朋友结束了先走。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和边伯贤确实是许久未见的同学没错,可再怎么说我这也是在偷偷和大明星见面,还是我朋友喜欢的大明星。
他再次进到这屋子的时候又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我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擦汗休息。
“怎么到这里来了?”
“…朋友叫我出来玩。”
“来演唱会玩?你该不会是特意为了看我才来的吧?”
边伯贤就是边伯贤,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开口就有让人想打他的冲动,不过也确实缓解了我大半的紧张感。
“不开玩笑了。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他收起玩笑的样子边收拾东西边开口问我。
“就那样吧,挺好的。”
他像是没听到般低头看了眼手机,“我饿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等会再聊,但是现在出去吃饭又不方便…那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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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也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房子不大不小,干净整洁,装修也是简约清新,蛮有家的味道。
一打眼吸引我的便是客厅中心的钢琴和边上大大小小的乐器,“你还会弹钢琴?”
这是我记忆里他不曾展示的东西。
“嗯,后来学的。”
原来如此。我和他都知道的,那个后来。
他好像没怎么变。和上学那时候一样,阳光,热情,幽默。如果硬要说哪里不一样了的话,大概就是他眼里多了份坚定与沉稳吧。
“你随便坐,冰箱里有可乐自己拿,我先点外卖。”
“……”
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话要说似的,于是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他整理完厨房开口,“我一直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其实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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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的那几天我和许多人一样陷入了格外的焦虑之中,家里面给的压力大得我喘不过气。父母在外地工作,都指望着我考个好大学将来可以出人头地。
并且在一次电话里我发现了爸爸身边传来尖锐的女人声并不是妈妈的,在我不停的追问下爸爸终于承认他和妈妈已经离婚了。
一切的消息来得都太突然,我甚至无法把他们综合到我的身上来。
在这样许许多多的事情影响下,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以至于早上连足以支撑我正常出勤的力气都没有。
高考前两周的时候,我病倒了。
大概只有边伯贤肯每天中午冒着风险翻墙出来看我吧。
每次他晚上趴在我们家院子的墙外面来给我送吃的的时候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乐于听他分享平日里的趣事,也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我害怕时间的流逝,害怕未来的到来,害怕有一天他会不再在我身边。
总有那么一天的。
高考失利对于我来说大概是意料之中的事。被边伯贤每天坚持不懈的补习才拽上来的成绩足够我考上个还算可以的大学了,还好可以从事我比较喜欢的英语专业。
六月高考过后大家都在准备着各种聚会,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去这种场合,于是我便推掉了邀请,去赴另一个只属于我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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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热。
让我想起我和他的那个运动会。高二初遇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可现在我们已然是经过五分之一人生的大人了。
“余枳!”
我看着远处向我奔来的男孩,周身也遍是光芒。
“等很久了?”他微微喘着气的模样让我不由自主把头顶遮阳的伞向他那侧移了移。
“没有,我也刚到。”
“那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其实来之前我大概猜到了也许他是想缓解我的情绪,即使高考结束我也会被家里的事情烦得头痛。
但我没想到他会带我来这里。
——动物救助中心。
他好像真的很了解我,我向来对小猫小狗这类可爱的小动物一点抵抗力也没有。之前去公园遇见有卖小狗的我硬是在那里流连了好久,最后还是被我的理智劝走了想买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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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可爱啊!我要疯了边伯贤。”
他看着我合不拢嘴抱着一只白色小狗的样子眼里盛满了笑意,“喜欢吗?喜欢把它带回家呗。”
我和怀里的小狗对视了好久,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它放了回去。“算了吧,我哪有闲心养他啊。再说我以后上大学了谁管他。”
“诶边伯贤你看他,叫馅儿!和你名字好像哦哈哈哈哈哈哈!馅儿!馅儿!”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叫边伯贤还是叫小狗,总之两个都很高兴的样子。
“真的很喜欢吗?”看半小时之后我还是抱着这只狗没撒手,边伯贤忍不住问我。
“嗯,真的很喜欢。但是没办法,我和他也大概只是萍水相逢的那种关系了,日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他眼中的光好似黯淡了一瞬,便又重新燃起。
“不会的。”
“嗯?”我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可等我追问的时候他又迟迟不肯再说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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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才离开,到最后我也没有把馅儿带走,到底还是因为我没信心照顾好他。
我是不会轻易对没能力照顾好的事物负责任的人。
晚上他非要带我去超市买菜,说要做饭给我吃。我本来说在外面随便找个餐厅吃一口就好啦,可是他神神秘秘地要我去他家尝尝他的手艺,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看着边伯贤在他家厨房里忙前忙后,我突然有点向往未来的生活了。
边伯贤做了四道菜,我都要生气他做这么多了,他却笑嘻嘻地让我多吃一点。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反正养活我的口味足够了。
晚饭之后我和他一起坐在他家阳台的大秋千上。我还嘲笑他说怎么喜欢这么女孩子家家的东西,他却借着夕阳洒下来的炽热却不灼眼的光说要你管。
这么美的画面居然被他一张嘴毁得干干净净意蕴全无,可我还是呆住了。
我确实是被他晃住了眼。
夜色很快暗了下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吉他说要给我唱歌。
“你还会弹吉他?”
“那当然了,我会的多着呢。”
“那上次联欢晚会班长问谁会乐器的时候你怎么不报?”
“我能随便给人弹吗?那万千少女不得被我迷得死去活来?”
夏日的夜晚竟出奇地静谧,虫鸣也未掩住他拨弦的美好。
刮风这天 我试着握过你手 但偏偏 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 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
歌声未完却戛然而止。我从音乐中脱离,一睁眼又对上他直勾勾足以盯到人脸红的目光。
我和他还不抵歌词中的暧昧,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有勇气表达我的心意。我们故事的最后,该是怎样的结局呢?
边伯贤说对了。他弹吉他确实有可以把人迷得死去活来的效果,我要谢谢他熟知这一点,不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个女生来我们班排队送礼物了。
我被他盯了不知道有多久,这期间我基本上是以不知道往哪飘的眼神对着他的。我看不清他,更看不清我和他的未来。
“余枳,我们下周三也见面吧?”终于他换了另一边的手撑着脑袋看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在下周三见面,我还是答应了,毕竟我是个闲人,除了边伯贤约我出去大概也没有其他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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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其实从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之后我便一直期待着下周三的到来,在紧张与兴奋之间。
但没有任何预兆地,在我们见面的前一天早上,我妈妈回来了。
我和她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自从她和爸爸离婚之后,我便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躲着我怕我知道这件事。但总之,现在她愿意回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妈妈不及我记忆中的那般意气风发,她再闯入我眼帘中时已经有了几丝白发。大概是她在外面太劳累了吧,我想。
那天晚上久违地和妈妈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俩几乎彻夜未眠。我给她讲了好多我上学时候的事情,及她没有参与到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只是对于不愉快的事情只字未提。
到后半夜时我竟已不自觉地泪流满面,但仍忍着啜泣声给她描述我和我同桌每天大吵小吵的各种事情。她也没有睡着,侧身背对着我时不时给出几句回应或是她很久未变的笑声。
一夜过去。
我虽然一夜没睡晕晕乎乎的,但还是记得今天是我和边伯贤见面的日子的。于是早早起来挑了衣服,半天才选出一件合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看重今天的见面,明明该和平时一样的。
对着镜子照了一遍又一遍,至少我自己觉得还算可以。
“妈妈,我出门啦!”
可回应我的却是厨房传来的瓷碗落地的声音。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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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厨房地太滑,妈妈不小心崴了脚,幸好她没被碗的碎片割伤。
等我把妈妈送到医院,一切处理好的时候,一上午已经过去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和边伯贤的约定。本想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忙来忙去才发现手机没带。
我本不想失去任何一次可能与他见面的机会的。
我急忙打车到我们约好的餐厅,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也是哦,都一上午了,换谁谁会继续等呢。
那天晚上我给他打了无数的电话,无一例外,那头传来的都是机械冰冷的女声,一遍遍地提示我他在关机。
我只当他是因为我失约而生气,后来才知道他去了美国。那天晚上他大概在飞机上吧,所以才没能接到我的那么多电话。
后来我也没有再联系过他。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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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加油!
想听意见!比如说时间线能不能看懂这样的 我才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