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荣耀至上》翻译 （破晓星 以前）

    塞弗琳娜跪在学院礼拜堂坚硬的石制地板上。在礼堂内外，冬天的狂风肆意的吹拂着。祭坛上已经结满了霜，除了蜡烛燃烧的地方。风吹过椽子，把雪花送到正在祈祷的她旁边。这些雪刺痛了她的皮肤，地板也让她的膝盖酸痛。塞弗琳娜已经感觉不到她的手指和脚趾，但她还是没有动。

    “服役是我的使命。”她说。

    烛光在风中闪动着。

    “使命是我的荣誉。”

    风把窗户猛的合了起来。

    “最荣耀的事莫过于知晓真正的信仰。”

    这是她最后的一句祈祷，也是最简单的一句。所以这句是她最喜欢的。最有魅力的。简洁里一直都有着宁静。每句话仅仅只有它们本身的意思。

    塞弗琳娜慢慢地站起来，她的双脚在血液流回的时候发出刺痛。她把一只手放在心口上，又一次向在房间尽头的帝皇的黄金雕像鞠躬。瑞恩知道在礼拜堂里还有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有几分钟了。在她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冷风的流向改变了，带来了一丝火药和金属的味道。但这并不是那个人带着的所有东西。她还带着一个声音。

    轻柔的滴答声。

    “姐姐，”塞弗琳娜说。

    这次卢西亚站到了她的旁边，就像她们几个月前在门口一样。她也向帝皇的雕像鞠躬，做出了塞弗琳娜一样的姿势，一只手放在心口。

    “他的目光中带着勇气。”她说。

    这句话让塞弗琳娜感到陌生。她想这是不是来自于卡夫隆。卢西亚现在看上去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在她走动的时候，她的大衣上带着的一片蓝色的布条引起了塞弗琳娜的注意。还有一个东西也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别在她的制服上的金银相间的徽章。

    塞弗琳娜笑了，笑的非常开朗，完全没有管礼拜堂里肃穆的气氛。

    “那是军官的标志，”她说。“你不再是学员了。”

    卢西亚也笑了，虽然那抹笑像掉在烛光上的雪花一样短暂。

    “没错，”她说，“已经快一个月了。”

    “和我说说这件事，”塞弗琳娜说，“说嘛说嘛。”

    “你还和以前一样，爱问问题。”

    那抹浅浅的笑又出现在了卢西亚的脸上。那让塞弗琳娜想起了油画里的圣人，那是有着重量的笑。

    “那是在美得星。”她说，“你对美得星了解多少？”

    这是她们在童年时常玩的一个游戏。卢西亚会教给塞弗琳娜星球的名字，它们出口的货物，有名的军团，它们的圣人和他们的故事。然后她们两个人会一起坐在烛光下到深夜，塞弗琳娜会向卢西亚回报她知道的事情。这些回忆依然是塞弗琳娜最美好的记忆。

    “美得星，”塞弗琳娜说，“美得星是一个位于星区西部的寒冷星球，上面只有冰雪和岩石。没有军团从这个星球征召，因为他们都在采钷矿。”

    “我们给它取名美得星，”卢西亚说，“不是因为那里的美得，而是那里的燃料，可以被远征所用。那是一个可以被采空后放弃的地方。”

    塞弗琳娜的眉头皱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卢西亚的微笑带给她的重量。第一次，她注意到了姐姐喉咙上深深的伤疤。它们被治好了，但还没有变回皮肤的白色。

    “你在烦恼着。”塞弗琳娜说。

    卢西亚没有做出反应。她继续用她的黑眼睛看着帝皇的雕像。

    “预示者夺走了几乎所有的矿场。”她说，“他们杀死了一些工人，其他人直接叛变，加入了他们，扔掉他们的标志，加入叛徒和傻瓜们。”

    塞弗琳娜的胃因这个想法而抽动。

    “他们将永不安宁，”她说，“甚至在死亡之后。”

    卢西亚点点头。“我们也带来了他们的死亡。他们的每一个人。”

    “很好。”

    “我们在那些矿场里战斗。但我们不能把他们完全击败。他们让我们所在的隧道崩塌，用冰封住一整个部队。”

    “你又是怎么应对的呢？”

    “我们也把他们埋葬。”卢西亚说，“我们把矿洞变成巨大的坟墓。”

    她动了一下，揉着她的左臂，仿佛她被刺痛了一样。

    “我们也不止埋葬敌人。”她说，“还有我们自己的人。那些被切断联系，被阻断，或者进到太深的矿洞里的人。那是必须完成的事情，但是那造成了反抗和无序。有人开始违抗命令。当他们开始反抗的时候，我和政委莫尔彬在一起。”

    塞弗琳娜看向她的姐姐。冰冷的空气似乎不愿进入她的肺。

    “卡夫隆们违抗了命令，”塞弗琳娜轻轻地说，“他们攻击了他。”

    “还有我。”卢西亚说。

    “你做了什么？”

    卢西亚也看向了她。

    “我应该做什么？”她问。

    这一次，塞弗琳娜不需要思考答案。

    “所有的无序都需要被终止，所有的软弱都必须被终结。”

    卢西亚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做的。莫尔彬和我射杀了每一个人，虽然我们也受了重伤。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莫尔彬的伤重的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他在把我送回高层指挥前，让我成为正式政委之后才断了气。”

    “然后呢？”

    卢西亚眨了眨眼。“然后他就死了。”她简单地说。“这是可以预见的，他受的伤太重了。”

    塞弗琳娜没有说她很抱歉，因为你不应该为死者感到抱歉。她低下了她的头。

    “愿帝皇保佑他。”她说。

    卢西亚完成祈祷前好像过了很久。

    “现在直到永远。”她最后说。

    即使她说完了她的故事，卢西亚的脸上还留着沉重的表情。她没有转身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帝皇金色的双眼。

    “除了莫尔彬的死，还有其他事在烦恼着你。”塞弗琳娜说。

    卢西亚在怀表的滴答声中又站定了一会儿，然后她点点头，安静地用嘴型说出“是”字。

    “告诉我，”塞弗琳娜说，“请你。”

    卢西亚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把她拉进自己的拥抱。这是她们在母亲死后她们最后一次这样拥抱。

    “变化，”她在塞弗琳娜的耳边说，“这就是让我烦恼的事。这场远征和以前不一样了，贝尔星系也一样。重要的不再是职责和荣耀，而是野心和贪婪。它破裂了，妹妹。信仰被背弃了。”

    塞弗琳娜从她姐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思绪像警报声一样大声吵闹，心脏在耳边大声鼓动着。

    “不要再说了，”塞弗琳娜说。她在颤抖，她被动摇了。“不要在说这些邪恶的事情了，尤其是你。不要再说了。”

    卢西亚用手捂住她的嘴。她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然后她的黑眼睛又一次清澈起来，把手拿开了。她低下了头。

    “原谅我，”卢西亚说。“是因为美得星。莫尔彬。卡夫隆……我让自己无所适从了。”

    “那么刚刚的那些都是空话了。”塞弗琳娜说。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问题，但是她没有问的打算，卢西亚也知道。她点了点头。

    “只是空话，”她说。“没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