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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三伊甸·黎明下的黄金路

2023-04-05 01:00 作者:翎水_  | 我要投稿

我诞生于黄金的国度。宝石拼凑成的画卷将故事谱成曲目。”


灿金宫殿内,衣容华贵的人们围作一团,于子夜为一双大手中啼哭的婴儿咏唱生命的赞歌。山岳间澎湃的脉动引领自然的磅礴,随粉色的流星划过夜空。


“他们说,我如同伊甸园内失足跌入凡间的神女。也许正因如此,天神的嫉愤激起我童年悲怆忧郁的蓝调。”


“你先带伊甸离开,我来挡住那群怪物!”


黑夜,尖啸的厉火推垮看似无坚不摧的宫殿,以最原始的方式将人类的文明踩在脚底羞辱。


席卷而来的黄沙遮天蔽日。纷乱中,伊甸的母亲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躲在岩洞里等待兽鸣与沙风的休止符。


可数天已过,紧搂女儿的母亲还在等待着。真是荒唐,明明满身的财宝,她们如今却饮食难求。


“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所谓无形的美,是那双与我一样如鎏金泉般深邃闪耀的眼眸。母亲将猩红色的液滴一点点导入我干裂的嘴唇,鲜血为我生命的黑匣染上爱的本色。”


当风沙停息,兽鸣渐止。伊甸从洞穴的枯枝堆中爬出。她嗡鸣的耳畔始终回荡着母亲最后的话语:“你是神明予我们的赠礼。伊甸,你犹能点砂为金。”


源自灵魂的浊流由裂痕中涌出,伊甸却不得不强撑着颤抖的身躯走向出口。


洞外已是一片茫茫沙海,不远处的驼铃声清晰可闻。


“所谓的获救不过是最天真的幻想。当脚腕上的金环变为沉重的镣铐,贪婪的灵魂甚至不惜夺走至亲之人遗留下的一切。”


“快走,一个个的都没吃饭吗!”沙漠中,骆驼旁商人打扮的男子用手中的长鞭驱赶着被镣铐连成一串的孩子。伊甸披着一块破布,眼角尚有沙埃与泪痕。骆驼上的宝石与金饰仍沾染着未凝固的血迹,将伊甸聚焦的瞳孔染成猩红色。


这些商人对待伊甸的方式与其他孩子不同。他们教给伊甸她曾听闻的贵族舞蹈,为她提供最好的衣食。年纪尚小的伊甸天真地认为这是那些视利益为金钱的人发的一点善心,也为此不得不用一生去治愈这段经历。


“那晚,夜很长,也很冷。”


伊甸漫步于冷冽的风沙中,麻木地回想着那一抹抹过眼的红粉与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四下嗡鸣,野兽的嘶吼似乎又围绕在她的耳畔。而这一次,却是由人类发出。


伊甸轻抚身边的骆驼,将头埋进细绒中不断抽泣。


“丑恶会令原本纯粹美丽的歌喉沙哑如土。但相比这些,世俗的眼光永远聚焦在躯体的白腻。”


伊甸回到了自己曾参加过的贵族晚会,长相丑陋的男人晃动着满身的肥膘与宝石向伊甸走来。随肥肉“蠕动”的饰品让伊甸第一次发现礼节与财富也可以如此令人作呕,眼中的空洞不禁因暗淡的黄金加深几分。


“人子啊,心上为何总是悬锥。”


伊甸猫一样被丢到金丝笼中,香馨的布料将她陷困于此。肥硕的身躯逐渐下压,仅留金线中的伊甸绝望地发怔。


“无尽的夜,黎明总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角落。”


引擎的轰鸣强行闯入伊甸的世界,破碎的瓦砾中一只大手将她从金丝笼中拽向黄沙。


相比于黯淡无光的金线,漫天的风沙似乎更像是金尘。


“老大,找到一小妞!”


“什么!?”


“小妞!”


“废话,我让你把衣服给她穿上!”


“然后呢!”


“废话,拿上值钱的东西就走!”


心中有了一线希望的伊甸此刻如坠冰窟。


“老大,这女的怎么一动不动?”蒙头的劫匪疑惑地问道,伸向伊甸的手却被一旁的“老大”拍到一边。


“孩子,你从哪里来?”被称作“老大”的男子摘下头套,发白的灰发下是一张中年人沧桑的脸。


闻言,泪珠从伊甸的眼眶中滑落,融入地上的沙海。


男子将伊甸拉上沙舟,与身旁的兄弟一同汇成荒漠中的一线天。


“痕,也许并不持久。但深口,却总是不合。”


起先,伊甸并没有在“劫匪”中说过一句话。在她眼中,这些以烧杀抢掠为生的亡命徒与那些商人,跟那些肮脏的家伙没有任何区别。


不吃,不喝,不言,不寝。是什么让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如此封闭自己?


劫匪们并不懂,但他们也不是不想知道。


“老大,你这童养弟媳不吃不喝,这是跟咱杠上了?”负责看管伊甸的老七焦急的问道。


闻言,老大没好气地把手中喝干的水壶砸到他的头顶,怒骂道:“去你的!老七,你是真抢多了,人性都没了?你要真和那群贵族那么烂,老子第一个把你崩了!”


“那总不能让那小姑娘饿死吧?”老七抱着头反驳道。


“那什么......”老大收回怒气,缓缓说道:“老七,过几天进城你把她送那什么寄宿学校,供她上个学,找个好人家。”


“你疯了吧巴图姆,你知道那破地方学费多贵啊!你又不让抢金子也不让放火,咱们抢拿点东西买完武器剩下那几枚金币就供个小姑娘上学用啊?!”老七被逼的涨红了脸,甚至吐出了他老大的本名。他连头发都气得竖起几根,能抬又抬不起的手臂颤巍巍地抵着他干瘦的大腿。


帐篷外刮着风,沙与砂擦得白布有了痧。巴图姆没说话,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一侧显出阴影。老七气得不行,他却干得不行,终于巴图姆将枯枝似的右手伸进斗篷,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


“老七,钱我出。那车呢,咱也别换了,现在这样就挺好。”巴图姆仰着脸点上一颗烟,新抢来的香烟像是带些咸味。


“我就是想我闺女了。”


巴图姆吸下一口烟,呛出两行泪。这滑稽的老头的右手沿着斗篷边缘摩挲着,没敢再往下神。”


老七没说话。他知道,巴图姆为什么会是他的老大。


巴图姆的手一直在斗篷浅浅的一段等着,他吸了好几口气才肯往下挪一点点。一般人找东西都低下头看着,巴图姆却一直把头往上别着,像自己身上有什么吓人的怪物,看一眼它的獠牙便会被撕个粉碎。


巴图姆探着口袋,摊着口袋,他极幸运地在每一次抓取中避开那个令人心悸的白点,最后才颤颤的将它取出。


扒开纸包的时间很长,连烛火都快尽了。巴图姆凝视着面前那枚发着光的金币,两堵浑浊的泪从眼角滑下。


从前,他不过是年轻力壮的车工,过着不富有但是有期待的日子,家里有美丽的妻子,连女儿也乖巧懂事。


“我闺女长得可俊了。”从前,巴图姆说这话时总是笑着,人们从他的眼中像是能看到那道影子。


他不分昼夜地工作。直到闺女十四岁那年,巴图姆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拿着一枚金币准备送她去寄宿学校。


哪知道,当他进屋时,鼻腔里眼窝里喉咙里全是浓浓的黑。


女儿被拐走了,妻子赤着身子,像是断了气。


巴图姆喊哑了嗓子,哭干了眼珠子,走烂了鞋子,被风吹走了褂子。终于,他在一栋大宅子里找到个大袋子,里面是他的孩子。


麻袋里装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她缺了几颗牙,身上长了疮,还生了一身脏病。原本面目全非,巴图姆却就是认得。


巴图姆想哭,但他煞白的脸硬是挤不出一滴泪。咸水卡在他的喉咙,灼痛直通他的心头。


干咳,呕吐。巴图姆的眼睛红了,不知给什么染的。


但一个人的眼睛通常是黑的,大抵是因为他的心是红的。


那他的眼珠子红了,可能心就成了黑的。


巴图姆把女儿葬在家门口的一块地里,陪上了几块带血的黄金。


他转身,镇子已成一片火海,一群人披着斗篷看着他,往自己白尽的头发上罩个面具。


巴图姆怔怔地看向窗外,正如伊甸怔怔地对着手中母亲的吊坠,眼角落了两行热泪。


她不断张望着,终究是没撑住躺在了床上。


“人生的圈不圆,但总能接上。”


再起,伊甸听到门外不断有人发出喊叫。劫匪们一个接一个地登车,伊甸也被抓住胳膊拉到车上。


伊甸已经虚弱得抓不住那吊坠,看着它被黄沙吞下。


“妈妈!”伊甸发出不属于她现在这虚弱状态的声音,朝着远处的吊坠跑去。


然而,在她触碰到尚未散去的温热时,一头崩坏兽仰天怒吼,阴影将她笼罩。


“老大!”


巴图姆看到这一切后猛地冲向伊甸所在的方位,没有一丝犹豫便将伊甸护在身旁。


崩坏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入他的手臂,但他丝毫未动。


一声巨响过后,鲜血与崩坏兽蓝色的凝浆糊住了巴图姆左半边身子的烧伤与被扯断的残肢。


“小姑娘,别一个人乱跑了。”巴图姆微笑着合上眼,那张侧脸被斜阳放大到无限伟岸。


伊甸没有说话,抓住巴图姆的斗篷不断抽泣。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所谓点石成金的神迹不过是人类灵魂深处最纯粹的情感。”


与“劫匪”一同游历。伊甸在看不到尽头的沙海中肆意地咏唱着自然搏动的力量。在深谷之中感受着被时间拉得千转百回的婉转歌声。在绿洲的篝火旁用歌声深情地诉说过往,在贫民窟的最高处向落难的人民高唱激昂。


当故事谱成了曲,伊甸灵魂深处的悲伤竟如此动听。破碎的灵魂如烟花般绽放在人们的心灵深处,引起阵阵共鸣。


但她依旧在意一点:她是贵族出身。


原本伊甸只是一名不起眼的歌手,拒绝过无数次贵族的商演邀请,也因此一直没有登台的机会。


直到那天,车队的“老大”巴图姆为伊甸争取到了一场公益演出的舞台。


观看那场演唱会的人并不多。但是演唱会发布至网络上后的反响极为热烈。穆国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伊甸的人气达到顶峰。然而她演出时的歌曲依旧是那几首,像是一颗乐坛新星内心的倔强。


盛世所在,这世间因拥有伊甸而显得伟大。


无数的财富让伊甸足以创立一家基金会,以不同的方式为人民奉献。


“一切本应这样下去。然而艺术家的不幸才是这世界最大的幸运。每一首曲目中寄托的孤独灵魂都在寻找归宿,而显然艺术之神不允许我拥有这份随意回归的私心。”


巴图姆的身体越来越差,那次事件中感染了崩坏病的他半边身子被崩坏纹覆盖。


“伊甸啊......”澳洲巨蛋演出的前夜,巴图姆对着星空长叹道:“你看,天上的繁星简直数不尽。但是人啊,总会只在意落下的流星。干完这一单,我和兄弟们就要回去了。我去看看我闺女。这么一想我可真是个混蛋!”巴图姆满是希望地笑着,与伊甸在穆国最高的塔上畅谈着。


“记住,伊甸。一个人想要接受什么,他就会看到什么。而做人,要学会放下,也要学会追寻。你是艺术家,艺术家是孤独的,没有什么放不下。”


自那一晚,伊甸开始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但世界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贪婪的厉火吞噬了一切。


黄金池一样的会场顷刻化作燃烧的废墟。一块巨大的钢筋将巴图姆和伊甸压在火中。


“伊甸,我最后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巴图姆的眼中映着火光,岩层般干裂的嘴唇尽力挤出一个微笑:“你是贵族,对吧?”


伊甸哭着点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不。”巴图姆拭去伊甸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连我最讨厌的那群家伙中都有你这样耀眼的光芒。答应我,活下去,伊甸。”


说完,巴图姆几乎用尽一生的力气将伊甸推出火焰,深蓝色的狰狞手臂却是雄壮的背影。


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巴图姆拼死向第七律者冲去,最终被火光吞噬。


他没能保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于是他用余生去无数次模拟保护的过程。


“凯文,会场内的的伤员开始转移,你尽量将炎之律者拉到外围。”华抱住被推出的伊甸,看向远处正在战斗的身影。


“知道了。”凯文冷冷地回应,抱住面前的炎之律者用力向天空中冲去。


“人,总靠着一丝幻想活着。”


那场大火之后,无数媒体称这是艺术时代的覆灭。


再一次演出,台下已无人回应。


但伊甸更在意身后陌生的乐团,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们本应离去,却不应当永别。


于是伊甸将双手抚上琴键,张开歌喉。


“请欣赏,TrUE......”


当黄沙四起之时,请呼唤他们的名字


由此开启那飘零于命运中的故事


与子之路,由此偕行


不再自绝望中编织游诗


扭曲的起点,终将在结局矫正


啊,人多渴求救赎


如炬如光


将仁爱留予遥远的那一天吧


让它润泽那尚在沉睡的荒野


在那渴盼炬火的世界


让它流经那干涸死寂的河床


由此,搁浅之舟得以启航


啊,他们放随人生


那从灰郁黯淡中破土的血色


焚烧起炎


火起烟绕之时,万物自此沉寂


风沙卷息


静待砂尘成金


将篷上血渍尽数抖落


为我相送最后之程


......


此时,台下的观众已是骂声一片,台上的伊甸已是泣涕涟涟。


沙哑,僵硬。


漫天火雨将至,杂物将天空遮蔽。叮当作响的易拉罐与水平替代了鲜花与掌声,末世的焚炎将时代的画卷燃尽。


伊甸放下钢琴上的手,自此她再也无法将其抬起。


伊甸理解了巴图姆的话。但她没有伤感,也没有失落。


光影割裂,聚光灯下的伊甸站在光中,影下的人们却与她渐行渐远。


但伊甸没有在意,依旧从原地站起。


她已经见过太多。


当镀金的包装纸被剥开,巧克力真实的苦涩中总带些微甜。


当伊甸真的去往巴图姆从前的家中,戴着铁镣铐的白骨掩埋在黄沙中。


于是伊甸将枪口对准锁链,人生第一次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伊甸小姐,请问您为什么要创立基金会?”


“没有理由。”


“为什么要加入逐火之蛾呢,伊甸小姐?”


“敢于朝着死亡狂奔的灵魂总是无比纯粹。我想见证这极致之美,然后在那尽头为你们送行。”


漫天的荒沙中,伊甸缓缓睁眼。眺望远方,这位歌者义无反顾地踏上望不到边际的路。


土地渐斜,没入海中


果林中总是满树的花


空中是望不尽的夜


黑的浓烟升上黄的天幕


她觉得自己已近目的地,顺着仄径探索。痕迹太过模糊,似乎在她之前无人走过。难道通往府邸的道路仅有这一条吗?很多石柱,柱边是不成形的建筑。


显然,这里曾经有一座大门。


心灰意冷,伊甸却还是举手敲了几下面前的沉木。


低头,似乎整栋屋子突然死一般寂静。


她的耳中响起面壁钟的嘀嗒,


像是有人在屏息估量着来者是谁。


“这就是,终焉之美吗?”伊甸自嘲地笑道:“到底美在哪里?”


她本来寻同行的旅人,哪怕与她素不相识。


遮天的灰蒙,伊甸无声地独舞。


忽然她开口,对着暮色的天边唱起黄金的咏叹调。


“致挚友......”


也许再次醒来,已是天地瞬变......


你们之中,也许有人寻一条未知的路。


树下,苏伸手接住飞来的蝴蝶。万千尘埃过眼,交织成命运的网。


也许有人迷茫。


华怔怔地对着面前的一切,手中紧握着伊甸赠予的长裙。


也许有人不得不忍受无尽的寂寞。


繁星之中,独自乘在舟上的格蕾修回望夜空中划过的金色流星。绚丽的尾焰照亮了无数的画卷。


“也许有人,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上从前的路。”


末世之中,怀抱着婴儿的青年提着在地上划出焰痕的大剑。他少见的抽泣着,却背对身后的文明走向更远的地方。


“请欣赏,TrUE......”


当花叶呢喃之时,请呼唤我的名字


由此开启那飘零于时间里的故事


如是始源,如是终焉


不再自绝望中编织传说


分叉的起点,终将在结局交汇


啊,我多渴望拥抱


如炬如光


将眼泪留予遥远的那一天吧


让它润泽那尚在沉睡的荒野


在那渴盼炬火的世界


让它流经那干涸死寂的河床


由此,搁浅之舟得以启航


啊,我多渴望拥抱


那从往世荫蔽中破土的未来


如炬如光


繁花谢世之时,万物自此新生


飞花流连


静待长别之舞


将往世尘埃尽数抖落


新的篇章行将开启


“凯文,你与Mei像是一对比翼的飞鸟,又像是逐火的飞蛾。”


“梅比乌斯,你疯狂生长的灵魂像我一样孤独地寻求归宿。”


“科斯魔,你现在是真正的英雄。”


“阿波尼亚,你像烈日下断垣边的残雪。”


“樱,你的灵魂如勿忘我一般炽热,你的容颜如勿念我一般冷艳。”


“帕朵,我把宝石放在门口,你要记得来取。”


“千劫,在此安眠,你不会感到无趣。”


“维尔薇,我们的心中总有千千万万个我。”


“华,以后请多穿一些轻盈宽松的衣服吧。”


“苏,这趟旅途很漫长,请让我为你送行。”


“格蕾修,不要害怕,该回归的东西都会回归到你的身边,不必刻意去寻。而寂寞,不过是每个艺术家的必修课。”


“爱莉希雅。身为人子我无法见证自己凋零时的美丽,身为人类我无法认同世界的终焉之美。还好有你,人世间最纯洁的灵魂,两者间的第三种绝色。”


“我人生的曲目已随时代的谢幕离去。这是名为伊甸,写作黄金的故事。鎏金的岁月,这盛世的一切等待有心人去寻。但不必怀念,不必将艺术冠以岁月,而要将艺术奉献给不断前进的文明。”


伊甸坦然地走入沙地。金色的巨鲸冲天而起,在天空振起灿烂的云波。


她的身后是一个时代的亡魂,是一个已尽的时代。


这条孤独的黄金之路,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路的最后,伊甸跨上沙舟,向着尽头行驶。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人,也本就只有她一人。


淡粉色的灵魂从她身旁飘过,带来友人的苏语:


“我依旧喜欢你,伊甸。就像风行千里,不问归期。”


伊甸笑着俯身,加速向前行驶。直到所有人都离去,黎明到来,那条黄金路耀眼得只有她一人能看清。


“艺术家总是孤独的灵魂。而我想,我是伊甸园中失足跌落的神女。这条路上本只有我,也终将只有我。”


“孤独是艺术家的宿命,亦是文明的大幸。生命并不美好,就像裹满虱子的华丽袍子。但灵魂的滚烫能令它璀璨如歌。


甚至,照亮一个时代......


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少女化作金色的流光随风沙消逝。光晕所过之处,尘砂被点作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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