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战役:一万五千名明朝官兵居然只有一千人有战斗力!
开原,铁岭的明朝守军完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呢? 当然是沈阳城的明朝守军,其实看看辽东的地图就能知道,开原铁岭,抚顺,清河等地被后金军拿下之后,沈阳首当其冲。

咱们在前几篇文章说了,直至铁岭被后金军攻陷辽北地区,明朝在已经损失了近七万名官兵,如此惨重的损失导致了整个辽东防御体系的混乱,残兵败将军心惶惶“军无片甲,手无寸铁”,百姓荷担而立,准备随时逃往关内。沈阳城的守军有多少人呢?

熊廷弼在万历四十八年的八月份的章奏中详细记述了沈阳一带明军兵力的恶劣情况:辽阳城内有总兵李如祯,河西有总兵李光荣两个人总共的兵力加起来超过一万人,但其中堪战者总共才一千人。守卫虎皮驿的总兵贺世贤手上大约有几千名援军,其中能够作战的士兵人数大概在两千四百人到两千五百人之间,也就是说整个沈阳地区能够作战的官军总人数也就三千四百人到三千五百人之间,辽阳城内有总兵柴国柱以下残兵败将两到三万人。

辽阳和沈阳这两个明朝在辽东的军事重镇在开铁战役之后的守军总人数下降到了三到四万人,面对努尔哈赤五到六万的兵力,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当然了,努尔哈赤攻陷铁岭是1619年的七月份,沈阳诚遭到后金军攻击是1621年的三月中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阳城的守军人数上升到一万五千人左右,贺世贤成为了沈阳明朝守军的指挥者。

三月初十,努尔哈赤的军队推进到沈阳城下,三月十三日,后金军正式对沈阳城发动进攻。明军在沈阳城外布置了相当漂亮的阵地《满文老档》对此有详细的记载“明人掘堑十层,深一人许,堑底插有尖木。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层,壕内侧以一二十人始能抬起之大木为栅。栅内又掘 大壕二层,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木。壕内侧排列盾车,每车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第车间隔一丈,筑土为障,高至肚脐,障间设炮各五门”。

又是壕沟,又是大炮,又是炮车,看起来像刺猬一样难以下口,但接下来《满文老档》的记载却有些黑色幽默了“我军攻其坚城,辰刻抵城,即刻攻克,聚歼明兵七万。阵斩主将贺总兵官、尤总兵官及道员和副将、参将、游击等大员三十人,其馀千总把总等低级官员,不计其数。得其城,尽歼其兵”前面把明军的阵地说得这么详细,后面对于攻城的过程一笔带过,但问题在于这确实不是后金方面的记录者有意忽略明军的英勇抵抗,而是因为沈阳城确实只坚守了一天,没有什么值得写的东西,不像后面的浑河血战。

再看《明熹宗实录》对于沈阳战役的记录,沈阳失守之后,有一名军士张世贤十分幸运地逃回了明朝一方的阵营之中,他对这场战役的叙述被收录在了《明熹宗实录》之中“贤昔以兵部家丁往沈阳立功,实隶贺世贤麾下,沈阳城颇坚城外浚壕伐木为栅,埋伏火炮为固守计,奴猝至未敢遽逼,也先以数十骑于隔壕侦探尤世功家丁蹑之斩获四级。世贤勇而轻谓奴易与,遂决意出战,张贤谏不听。世贤故嗜酒次日取酒引满率家丁千余出城击奴,曰:尽敌而反。奴以羸卒诈败诱我,世贤乘锐轻进,奴精骑四合,世贤且战且却,至沈阳西门,身已中四矢,城中闻世贤败,汹汹逃窜,降夷复叛,吊桥绳断,或劝世贤走辽阳世贤曰:吾为大将,不能存城,何面目以见袁经略?!时张贤在侧世贤麾使速去曰:与我俱死无益也!贤不忍,世贤叱之。贤走,数十步奴兵已至围世贤,世贤挥铁鞭决斗击贼数十,中矢坠马死”另一将领尤世功也战死,沈阳遂告失守。

王在晋在《三朝辽事实录》中对于沈阳沦陷的过程的描述也是十分简单的,但却并未提到贺世贤带人出城迎战一事“三月十一日,奴贼数万载钩梯倾巢而来,夜半渡浑河深入,至十二日攻犯沈阳被炮打退,十三日平明,贼复来攻,连冲百十阵城犹未陷,巳时以后贼全力攻东门,打死贼虽多,贼倶不避,火炮有数随装随放,炮热药燃,贼遂填壕拥至城下,城不能守,贼从东门进入,沈阳城遂破”看起来又是一次“违规操作”而导致的悲剧。后金军冲击明朝的城外阵地很明显是应该发生在贺世贤出城战败之后。

从三份史料中来看,后金军和沈阳守军都交战主要发生在城外,城外的军队和明军阵地被清除之后,偌大的沈阳城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贺世贤、尤世功以及大大小小30多名官员战死,一万五千名守军几乎没人活着退出战斗,后金军占领沈阳之后,大肆掠夺财物,然后将城内的市民驱逐出城外而杀之。

为什么会崩溃得如此之快?第一个原因肯定是守军的过度虚弱,贺世贤之所以带着1000多个家丁就敢往外冲,不是因为酒醉之后胆子贼大,而是因为整个沈阳城的明军机动兵力就这么一点,这一万多人实际上还是辽东明军在萨尔浒、开原、铁岭数次惨败之后的那点残兵败将。这1000多人完蛋之后,明军就只剩下凭借壕沟城墙顽抗等待援军一条路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内鬼。贺世贤在战死之后,明廷曾经闹过一个乌龙,贺世贤手下有一个参将叫作何世延,这个人在后金军攻入沈阳之后投降了努尔哈赤。在沈阳失手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这个人长期被误认为就是贺世贤,其实有可能是口音误读的原因,后来直到张贤逃回明朝阵营,明朝一方才了解到贺世贤和尤世功一起在沈阳的西门战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叛变。

何世延可以说是继李永芳之后辽东明军的又一个大叛徒,有关此人的史料不多。但我们可以知道,在贺世贤战死之前,沈阳的城门已经被后金内奸所控制,由此,我们可以猜测一下,这位何参将的投降恐怕也不是意外事件,当然也有可能是突围不及,不得已而投降,以后类似的将领投降还会有很多。除此之外,城内还有一大隐患,那就是辽东经略袁应泰和贺世贤所谓的“降夷”。明金战争爆发之后“辽左降夷日众总兵贺世贤受之多至三千人”。

明朝的史料中并未说明这些人的族属,可能就是蒙古或者女真的一些流民,袁应泰和贺世贤见这些人人数众多,而且又非常能打。本来蒙古和女真族的官兵就是明朝边军的一支重要力量,此事辽东又缺兵,于是便通通收拢进沈阳城来以为守城之备,结果这些人在战局危急之时于城内大肆破坏,砍断了吊桥的绳索,将后金军放进了城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山西道御史毕佐周后来认为,为努尔哈赤内应的并非是什么“降夷”就是城内的大族“臣闻攻城而破者矣,未闻不攻而破者也!沈阳以吊桥绳断破说者谓降夷实为辽以角楼火起破的系辽人为内应”但根据各方史料来看沈阳城之内确实有大量的蒙古、女真的流民,而且后金军破城之后城内士民遭到残酷杀戮者不在少数,如果问努尔哈赤的内应的话,想必不会遭到如此的残酷对待,由此可见毕佐周之言并不可信。

沈阳失守之后,辽东的另一重镇同时也是辽东的首府辽阳城就这样暴露在了努尔哈赤的兵锋之下,不过在攻打辽阳城之前,后金军队还要对付一支历史悠久而且英勇善战的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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