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代农民战争战史(4):农民军的行军打仗
■互相联络■
起义军有许多方法来召唤人们拿起武器,其中包括使用信使、鸣笛,甚至将风车的大帆布设为特定角度,以提醒当地人威胁的临近。当被召集起来时,农民们会在教区长的带领下,在预先安排的地点(通常是教区教堂或城镇广场)聚集成连队。然后,这些连队会在更大的集结点合并成师团。每个农民都会带上几天的食物,通常装在一个帆布袋里,然后再扛在肩上。
甚至于妇女(最著名的是Renée Bordereau)和年轻的青少年也选择了参加农民军,但是他们偶尔也会充当间谍或信差。
通常情况下,只有一半的教区人员会聚集在一起,以便其余的人可以继续耕作。只有在紧急情况下,例如在9月和10月,才会召集所有的人参加。
统帅是从社会各阶层中挑选出来的,(除了少数例外)他们的个人勇气和领导素质决定了他们的统帅是否会继续维持下去。最高级的统帅和指挥官包括农民商人卡特利诺(Cathelineau)、退休上校罗伊朗(Royrand)、前初级军官德埃尔贝(D'Élbée)和邦尚(Bonchamps)、海军中尉夏雷特(Charette)和狩猎场管理员斯托弗莱(Stofflet)。亨利-德 拉罗什杰奎林(Henri de la Rochejaquelein)和塔尔蒙亲王是少数来自高级贵族的代表。

农民军的组织

如上所述,步兵只有两个主要的组织单位:教区连和师团。虽然在每次交战前,不同数量的连队可能会被组合在一起执行特定的任务,但不存在中间层次的组织和编制。
■教区连■
这些连队的兵力各不相同(虽然平均为五十到一百人人),由选举产生的教区长领导,并由中尉、中士和下士辅助指挥。鼓手,或者拿着狩猎用的号角的人通常都会加入不对。人口众多的教区可能会组建数个连队,而组建连队的责任则由当地的委员会承担,该委员会由一位知名人士领导,但绝不是贵族。
有证据表明,对不太情愿的当地人有一定程度的胁迫,尽管共和军偶尔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但许多人都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加入的旺代农民军。武器弹药一般依靠偷来和缴获到的共和军弹药,但他们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会自行制造火药与子弹。
■师团■
旺代农民军从战争开始到被逐渐镇压的过程中,大约组织起了20个师团,虽然个别结构有所差异,但他们基本上是没有啥区别的,最高统帅由一名将军指挥,由将校、副官和副将、师级将军、少校助理等军官支持。其他提到的头衔还包括前哨指挥官和教区信使。
一个师可以集结一千到一万人。邦尚的师被普遍认为是最具组织和纪律的师,从卢瓦尔河以北招募的新兵使其七到八千人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三四千人。
每个师都由他们最优秀的射手(通常被称为猎兵或散兵)组成了小型的永久性或精锐步兵连。在战斗中,这些连经常合并在一起,组成军队的精干理论锐。
起义军还组织起来了工兵,甚至在他们的队伍中有工程师。
■常备步兵连■
史学家普遍认为,旺代的农民军中相较于那些只会在关键时刻召集起来的农民,通常还是会保留下三个武装步兵连法兰西步兵连、瑞士步兵连和所谓的阿勒曼尼步兵连:每个连都约有120至两百人的兵力(尽管他们的兵力会随着局势演变而有波动)。但是他们被永久保留德埃贝尔在7月正式成立了他们的组织。
法兰西步兵连是由旺代地区以外的人士约瑟夫·德·费伊的领导下组建的,他是前皇家皮卡第步兵团的上尉,在萨穆尔起义之后就加入了农民军。他在8月和9月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生病,但还是参加了沙蒂永、绍莱和卢瓦尔河北部的一系列的战役,并在萨沃奈战役惨败后成功逃跑,然后前往加入了朱安党。
瑞士步兵连是由凯勒男爵领导下的瑞士和德意志逃兵组成的,其中包括一些前瑞士宫廷近卫军。
阿勒曼尼,或者说德意志步兵连主要由说德语的逃兵组成。和瑞士步兵连一样,许多士兵可能都是来自于以前的王军外国军团来自。在不打仗的时候,他们经常充当起义军兵工厂的守卫。指挥他们的不是皮维克乌姆(Pivickeuham)就是维德拉兹(Verdraz)。
到了夏末,瑞士和德意志各部队公司的兵力人数都约为六百人。他们没有特别和统一的制服,都穿得像农民一样。
■布列塔尼步兵连■
这些连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但在邦尚的指挥下,他们提供了一支相当纪律严明的部队,经常在前线作战。另外在旺代军的内部,邦尚还组织起了一只所谓的“邦尚近卫步兵”。双方似乎都形成了一支半永久性的军队,通过提供食物、衣服和武器的实物支付薪水。
■夏雷特的掷弹兵和斯托夫莱的王家猎兵■
到了八月底,夏雷特命令他的每个教区把最强壮的人组成一个掷弹兵连队。必要时,这些部队可以合并成一只骨干部队。
斯托夫莱麾下也组织起了支精锐连队,叫做“王家猎兵”,其中就包括部分之前提到过的前王家步兵团中的德意志逃兵;斯托夫莱本人来自于阿尔萨斯的德语区,所以和这些德意志士兵交流的时候,根本构不成什么问题。
9月初,旺代农民军主力归于四位主将指挥:邦尚、拉罗什杰奎林、夏雷特和勒斯居尔。每个人都被命令建立一支由他们各自麾下最勇敢的1200人组成的常备部队,像一线部队一样接受经常性的训练,夏雷特的掷弹兵可能是他的贡献。但是这充其量也只能部分实现。
一批身份不明的国民警卫队、志愿军和正规军加入了叛军,其中还包括不少来自第四线列步兵团第31和第84线列步兵团的叛逃政府军官兵。
■黑带步兵■
11月,起义军在Dol成立了一支侦察兵队伍,被称为“黑带步兵”,这是因为他们的左臂上绑着一条黑色臂章。他们由说德语的逃兵组成,存在时间很短。
■骑兵■
到6月初,一些德意志逃兵组成了一个由45人组成的骑兵队,组成了4个中队,每个中队10人;有些是从政府军的骠骑兵第八团叛逃过来的。
骑兵队伍组成缓慢,由少数装备精良的士兵和大多数骑着农场来的马的民兵组成,通常用套索作为马的装备,无法进行常规的训练或部署。然而,它们在收集补给、侦察和追击敌人方面很有用。
每个师都有一小部骑兵,在鼎盛时期,农民军的主力部队甚至集结起来了几千人,但能投入战场的并不多。另外要注意的是,那些德意志逃兵更是因掠夺和残暴而臭名昭著。
根据Béjarry的叙述,夏雷特麾下的骑兵是由绅士和其他人组成的,他们带着马到达,但在教区没有指挥权。这支骑兵兼作侦察兵和副官,可以组成战马队伍,他们会乘胜追击,或掩护撤退。
每个师的总部都有一支为最高军官配备的小型骑兵护卫队
■炮兵部队■
在战争的头几个星期里,叛军缴获了各种年代和口径不一的火炮。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在Mortagne-sur-Sèvre建立了一个炮兵连,在绍莱建立了一个兵工厂,由200多门缴获的大炮组成。但是在战役中,他们很少部署超过40门大炮。
在战场上,炮兵通常以小单位分散在各个师中:大多数都在中央战线。绝大多数大炮都已经分配给了主力军团,另外大部分时间的时候,火炮都是用来对付堡垒和要塞的。
炮兵组织得很好,有弹药箱、补给车,甚至还有移动锻炉。虽然经常处理不当,但也有使用它们有效的例子。12月,德本海姆注意到,他们总是难以组建队伍,缺乏马蹄铁,而且他们不生产葡萄弹。他们主要依靠缴获的弹药,尽管在夏隆也开采硝石。
■中央军团■
他们确实尝试在军队内部建立一个更正式的结构,但这只是部分实现,因为叛军很少有时间来发展组织和训练士兵。
中央军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了起义军试图打造组织的程度。
其规则于4月4日颁布,最高层为军事委员会,由两名将军和四名军官组成,他们计划从数量不详的教区连中组建四个师,这些师应该以该地区主要城镇的名称命名。
每个师都有自己的参谋部,包括一名将军、中将、少校、两名副官、旗手、外科医生、牧师、秘书和司库。他们还奉命组织一支由50名猎骑兵组成的固定连队。第五连被称为第一猎骑兵连,由120人(加上19名军官和士官,一名旗手和两名鼓手)组成,随同总司令。白色、黄色、绿色和红色的羊毛羽毛被计划用于四个猎骑兵连。
每个师还被指示组织25名“勇敢而装备精良”的龙骑兵,另外还有60名绿羽骑兵,由一名上校领导,为总部提供仪仗队。
■保卫边疆■
在旺代保王军的军区边境上,特别是沿重要的河流线建立了小型永久卫队。
■俘虏管理■
随着囚犯的迅速涌入,建立了监狱:特别是在蒙太古、绍莱和莫塔涅,然而许多被捕的共和军士兵在被剃掉头发后就被释放,条件是他们承诺一年内不参加对保王军的战斗,要是再被俘虏的话,他们就将要面临死刑。

尚皮奥内将军写道,夏雷特很少处决俘虏,而卡特里尼埃则持“要么杀人,要么被杀”的观点,他的战俘都是由一个留着红胡子的小个子男人进行处决的,他在执行这个任务时没有任何情绪。
■照顾伤员■
起义军会利用马车和马匹,尽其所能地疏散伤员。他们在主要城镇、宗教场所和一些森林深处建立了一个初步的医院系统
■军服■
旺代起义军最常见的识别标志是 "圣心":在他们的外套上缝上一小块白布,上面有一颗红心,加上一个十字架。在他们的帽子上经常可以看到别着的用白纸或者白布制的鸡冠花。
在第二次莱萨布勒多洛讷战役中,起义军还可以通过 "小念珠和红色的小丝线和羊毛 "来区分。
除了少数共和军逃兵(他们一定是改穿了逃兵的衣服)和一小部分选择穿旧制服的前皇家军队军官外,绝大多数部队都穿着平民或农民服装。
最容易辨认的农民服装之一是宽边毡帽,尽管双角帽和毛线帽也很常见。还有一种底部加宽的短顶帽。(如下图所示)

此外在绍莱生产的红白相间的格子围巾也在各路的保王党大军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欢迎,然后农民们一般都留着长发。
其他常见的区别是短腰或臀长的夹克(有领或无领);宽松的衬衫;宽大的马裤或长裤;以及帆布鞋和木屐,尽管光脚也同样常见。大多数农民的衣服是用帆布或羊毛制成的,天然染料使他们能够生产出中蓝、灰色、米色、各种棕色、深绿色和红色的衣服。外套通常有一排纽扣装饰,马裤的两侧也是如此,宽腰带也很常见。
马莱的部队似乎有一些特殊的区别。其中包括紧身夹克、棉质腰带、带天鹅绒饰边的宽边毡帽,以及特别宽松的长裤。他们的夹克通常是深棕色的,而且太窄,不能扣在胸前。此外在历史记录中还提到了宽大的红色或绿色横向条纹腰带的证据;保护小腿和脚的深蓝色或棕色生羊毛长袜;以及大的马靴。羊毛或铁灰色的大衣,大小适中,有大兜帽,这在冬天很常见。一些被称为 "黑羊"的夏雷特的士兵穿着黑色的羊皮来代替外套,他们来自该地区的偏远地区。
与牧羊人的罩衫不一样的长腿上衣,在叛军中也很常见;事实上,缴获的共和党人的衣服也是如此。
白色、黑色和绿色的羽毛在骑兵中很常见,他们习惯于把缴获的三色旗和肩章挂在马尾上,以示嘲弄。他们还有一种运动腰带的时尚,腰带上有格子或条纹的彩色织物。
据说邦尚为他的精英连队搭配上了红色制服,4月,斯托弗莱又组建了一小队身穿绿色制服的猎兵(可能是他的精英连队的核心),另外萨皮诺手下的一个精英连队也穿上了绿色制服。
7月,斯托弗莱分别组建了龙骑兵队,以及马队和猎兵队(各编制均有500人),他们身着绿色制服,有白色面具,并有军衔区别。据说,骑兵们都戴着头盔
在3月至9月期间,几乎没有什么正式的军衔区分,尽管高级军官开始采用宽白色的腰带和帽子下面的不同颜色的头巾。白色或黑白相间的羽毛,白色围巾或黑色臂章系在左肘上方,这些都很常见,黑色是对被处决的国王表示哀悼的象征。
9月,邦尚、拉罗什杰奎琳、勒斯居尔和夏雷特被命令穿上白色、黑色或绿色领子的绿色夹克,尽管拉罗什杰奎琳和夏雷特都没有遵守这一规定,但绿色夹克还是开始在一般军官中流行起来。
在11月的富尔热,为最资深的将军们制作了显著的特征。
- 拉罗什杰奎琳,白色腰带加黑结
- 斯托弗莱,白色腰带上有一个红色的结
- 马里尼,白色腰带,有一个蓝色结
- 塔尔蒙亲王,白色腰带,有一个蓝色和金色的结。
这些腰带的尾巴都是松散的,而其他将军只是穿着白色腰带,没有结或尾巴。初级军官只需在手臂上戴一条围巾或带子,而臂章内的一些标识可能会区分他们的角色或等级。
乔利特意穿上了农民服装,他的一个让步是在宽檐帽周围缠上了白色头巾。
夏雷特穿着各种浮夸的制服,包括带有金色流苏的腰带和带有白色羽翼和金色镶边的亨利四世风格的帽子。
拉罗什杰奎琳穿着一件深蓝色连衣大衣,很被他的头巾和围巾区分开来,以至于一些军官需要模仿他的行装以减少他太容易成为目标的风险。专员贝纳本自豪地报告说,他们在勒芒的溃败中缴获了他的帽子,并将其描述为 "上面有六根白色的羽毛"。
卡特利诺因其朴素的着装而闻名,有一次他被描述为戴着一顶大帽子,帽子上有银扣连接的丝带,穿着灰色夹克和带铅扣的裤子。
■军旗、指挥旗和战旗■
历史记录上保留了大量关于保皇党军队的旗帜和标准的图片和全面的细节,由于篇幅有限,在此不作介绍。
在保皇军中,军旗、指挥旗和战旗的种类很多,包括总部携带的军队战旗、师级军旗、高级军官的个人旗、教区连旗和指挥旗以及骑兵小旗。
从起义爆发开始,就有许多关于叛军携带白色旗帜和教区或宗教旗帜的记载。白色显然是他们旗帜背景的颜色,因为白色象征着保皇党的法国,然后很快就又出现了印有鸢尾花的旗帜。
至少有20个师的军旗,一般都有白底的百合花和皇家盾徽。大军团的总指挥旗是白色的,带有金色的流苏,上面印有盾牌,盾牌中央有一个皇冠,盾牌下方有一个交叉的剑和十字架(金色的)。它的每个角落都有金色的鸢尾花。
教区旗在外观上多种多样,尽管许多旗帜都含有宗教内容或图像,或提及国王和教区的名称。许多旗帜是长方形的,悬挂在固定在梭子上的水平杆上。一些教区采用了与分区标准相同的设计,但加入了教区名称。
为了说明许多旗帜变得多么相似,当看到塔尔蒙亲王在骑兵队的前面挂着他自己的家族旗帜时,他被命令把它拿掉,拉罗什杰奎琳明确表示 "我们只承认鸢尾花"。
■武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部队装备了一系列缴获的火枪、剑、卡宾枪和手枪。然而,作为一支以农村为基础的军队,大多数人都不可避免地配备了各种形式的镰刀、干草叉、长矛和棍棒。这些可怕的武器有一些现存的例子,包括绑在杆子上的刺刀和与中世纪戟不相上下的简易武器。一种常见的武器是改制的镰刀,即把刀片拆下来,然后重新固定在一个轴上。


战术

只有少数旺代起义军的官兵熟悉法国正规军的规章制度:很可能是1779年的规章制度,而1791年的规章制度可能不太熟悉。双方都认识到旺代不是骑兵之乡,所以骑兵的部署数量一般不多。
从一开始,旺代人就开始采用了不对称的战术,从每次战斗中学习如何采用最好的战术思维去对付共和军。农民起义军不应该打上无组织的烙印,因为虽然他们可能采用了非正统的战斗方式,但他们经常表现出非凡的韧性。
值得一提的是,马莱地区的农民会利用流水的沟渠岸边隐藏起来,随时准备伏击共和军的队伍。如果战斗对他们不利,他们就会使用该地区特有的长杆,跳过沟渠逃走。
叛军对他们的地形非常熟悉,克莱贝尔将军说,农村的性质要求我们保持最大的警惕。
一旦集合完毕,各师就会得到他们的命令,这些命令总是简短而直接的。在接近战场时,他们经常分成三个主要纵队和一个预备队,中央纵队通常围绕一个较强的炮兵部队。
如果地形允许,叛军会尽量靠近,而不被发现,目的是渗透到共和军的正面和侧面的地形。在一个特定的信号下,他们的神枪手和射手将从侧翼展开猛烈的射击,会特别注意瞄准军官和炮手。这种突然的射击会伴随着可怕的尖叫声而发起冲锋,
其中一个值得注意的叫声是 "Rambarre! Rambarre!"这是当地的一种传统上用来围捕牛群的叫声,表示敌人已经被包抄了。
塔罗将军指出,共和军队伍可能会发现自己同时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突然而猛烈的攻击,而且他还补充说,习惯于正规战争的军官们表示,他们宁愿在边疆上和奥地利人、意大利作战上一年,也不愿在旺代作战一个月。
他们经常以新月形的方式部署,将他们最好的射手和神枪手放在侧翼。塔罗回忆说,可以看到叛军在前进时装填火枪,甚至在奔跑时也是如此,虽然他们没有接受过营级射击方法的训练,但他们可以像共和正规军一样有效地维持火力的输出。
11月和12月初曾经与叛军一起呆过一阵子的德奥本海姆报告说,他们的步兵可以归为三类——
一等兵(四到五千人)。这些人组成了最主要的战斗力量,由经验丰富的农民军士兵和一些逃兵组成,包括瑞士、法国和德意志步兵连,安茹师的布列塔尼连队和来自朱安地区的部队。他还说,"你从来没有见过更好的猎兵"。他们由各师抽调,几乎所有的主要领统帅都会和他们一起战斗。
二等兵(三到四千人)。他们是预备队,会准备迅速投入战斗,通过增援兵力来支持主力部队,或者投入战斗来威胁敌人的侧翼。他们的武器各不相同,质量一般。
三等兵(起义军主力)。这些武装单薄的部队通常只有在确定胜利的情况下才会加入战斗,但在极端情况下也会受到鼓舞。
一级部队被认为是 "军队和难民的盾牌",因此如果他们有任何动摇的话,其他所有部队都会出现士气不稳的状况。然而正如德奥本海姆所指出的那样,每场战斗都会使他们的力量逐渐的削弱。他注意到,如果没有拉罗什杰奎琳的领导和斯托弗莱带着战旗在前方带头冲锋和进攻的话,起义军就不愿意战斗。
统帅总是会呆在第一线,他们这样同时也是为了在敌人的队伍中寻找弱点,以利用任何机会,虽然胜利往往可能取决于他们的第一次攻击,但如果失去了惊喜的因素,叛军就会在掩护下继续进行长时间的交火。
面对炮兵时,旺代起义军采取了一种非正统但非常成功的战术。军官们会盯着敌人的大炮,当火绳点燃时,他们会喊出 "Ventre a terre "的口令,士兵们会立刻趴倒把在地上,然后在 "portez vos armes "的口令下又会跳起来,然后喊着 "en avant "冲向大炮。在两轮射击之间,他们会争先恐后地发起冲锋,最终发动进攻并制服炮手。
起义军在试图以正规队形部署时会感到很不习惯,尽管他们有时也会以基本的封闭式纵队进行部署。
如果受到反击的威胁,叛军可以在骑兵的掩护下d迅速地消失在乡间,或者让追击战发展下去,诱使分散的部队进入埋伏圈。
共和军的官兵经常抱怨说,他们的狂热意味着他们不怕死。贝鲁耶报告说,他们似乎愿意放弃世界上所珍视的一切来追随“那些一手拿十字架、一手拿着手枪的恶棍牧师,给他们祝福,并威胁说如果他们在战斗中表现出软弱,就杀死他们”。
代表们在报告9月份的战败情况时声称,叛军大约有10万人,"一半人装备精良,其余的人都是由被激怒的狂热分子组成,都有着敢于献身的决心"。
1793年11月4日,克莱贝尔对叛军的战术提出了明确的意见,并就如何在战斗中面对他们提出了建议。

他指出,他们的攻防计划几乎总是相同的:“他们不断地延长阵线,以便包围我们,使我们的部队陷入混乱。 ”
他建议共和军需要采取不同的战术,这取决于起义军是在进攻,还是在部署等待被攻击,或者是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双方在进行攻防的时候。“在战场上”,他写道,“起义军使用的大炮很少,行李更少,好像是只为参加参与一种战斗方式。”
“当他们列阵准备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无论地形如何,他们通常都会部署成三路纵队;但是……他们的右路纵队几乎总会是人数更多的那一路,而且由他们最好的部队组成。他们的中央纵队会得到了少量大炮的增援,而其他纵队则基本都会沿着林木线延伸布置,但右路纵队总是会充当进攻的矛头。”
当共和军以单列纵队向他们行进时(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叛军通常将他们的中央纵队置于高地,而他们的侧翼则沿着树篱、沟渠和视线之外抢先占据位置。“战斗通常会从中央开始,当我们在侧翼部署时,敌人的队伍就会开始从侧翼包抄我们,目的是要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
当两军相互贴近时,他表示这更难预测,尽管他们总是试图采用上述战术中的一种。
“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将军们命令的即时性,但总是注意到敌人会希望包抄到我们的防线之外,并且会沿着树篱和穿过灌木丛滑行。
他还注意到,他们倾向于以散兵式战线行军,而不像他们自己的封闭队伍,而这就会给共和军造成更多的伤亡。”
克莱贝尔认识到,与叛军作战需要冷静的军官和纪律严明的部队。
“记住,敌军的中军通常是由他们战斗力最差的部队组成的,长矛……几乎是他们大炮的唯一防御手段,他们所有受惊的人都聚集在那里,在他们的后方。
如果以单路纵队行军,并且预计敌人就在附近的话,他建议部队先头部队应该由三到四百名猎兵走在前面。这些猎兵需要将在一个宽阔的正面行进,以搜索和侦查敌人,估计他们所占据的阵地,并将他们的位置报告给他们后方的十几个骑兵。在与敌人接触时,这些侦察兵要占领一个坚固的阵地,然后由先头部队来守卫这个阵地。然后,军队主力将占领先头部队之前的阵地,而预备队则占领军队之前的阵地。”
这样从一个阵地行进到另一个阵地,你就能确保拥有集结点并防止可能的溃败。
先头部队应该至少有四到五千人,配备一门4磅或8磅大炮和一门榴弹炮,预备队应该由50名勇敢的骑兵和四到六百人的精兵组成。
在攻击起义军方面,克莱伯提出了两种方案:
“当知道敌人的位置时......那么我们的先头部队的左翼将在敌人面前占据一个很好的阵地,并保持自己的防线,而我们的右翼将强行向敌军的左翼发起进攻,切断他的防线并迫使对方转向,此时还应该继续从侧翼和后方发起进攻。同时,预备队……应该将沿着大路上向敌人的中央纵队发动勇敢的冲锋……利用这些纵队就能够攻入敌人的侧翼和后方。这一行动,如果执行得好,将把叛军的大炮阵地打哑并击溃他们。”
他还说,“如果看到敌军右翼有派部队来支援他们的中央阵地,共和军左翼就可以趁机向前推进(这个战术动作也可以反向应用)。但他强调最好是率先把他们的右翼逼退,因为如果他们的右翼被逼退,中央和左翼很快就会崩溃。”
“如果进行混战,他指出速度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可能的话,应该全力发动冲锋以切断叛军的防线并使其溃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一旦与我们的先头部队和敌人开始交战之后,最好从军队主力部队中抽调两到三个营来支援他们,他们将迅速转移到我们战线的两端......如果可能的话,还可以从敌人的侧翼下手。 ”
克莱贝尔最后还指出,如果这些战术显得不切实际的话,那么在两侧翼的最末端组织成一个方阵,以防止溃败的风险在部队中蔓延, 这一点是最为重要的。
旺代人并不总是认为自己对军官有责任,而是由农民自己选择在他们尊敬或信任的领导人身后作战。统帅总是被期望以身作则,从正面领导。因此,他们经常受伤,许多人都是战死沙场。
最终,旺代人仍然是一个分散的军队集团,除了应对其领土受到的威胁外,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或战略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