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ABOⅣ:驯化》3 绒卷
（圈地自萌，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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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雷雨交加，掩盖不住吱吱呀呀的房梁声，狂风打乱了出逃计划，绵绵雨幕藏匿小巷中的微弱灯光。
透过窗边的缝隙向外看去，能隐隐看出几处微弱的灯光，偶尔能听到锅碗瓢盆砸落，楼上楼下夫妻吵架，屋前犬吠，屋后鸡鸣……确认一切如常后，卷放下刚刚掀开的一角窗帘，快步端起放凉了的汤药，坐到床边。
卷将所在被子里哽咽的人剥了出来，绒绒身上的alpha标记太深，一连洗了好几天才洗干净，他疼得瘫在床上，仿佛全身上下所有力气都哭了出去，没有外力支持，他根本无法起身。
一问到药味，绒绒便撅着嘴翻身躲开。卷单手稳稳地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坐在床边，试图将绒绒扶起来些，他张张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而抿了抿嘴，安抚似的轻拍他。以他的能力喂绒绒喝下这碗药轻而易举，可他向来做不出强迫绒绒的事。
绒绒看向卷的眼神委屈又可怜，似乎还透露着些许责怪。“你骗我。”眼泪再次灌满眼眶，这么多天，他喝了吐，吐了喝，疼痛却丝毫未减，药却越发苦涩。
绒绒抬手一推，打翻药碗，乌黑的液体淌了一地。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绒绒攥紧卷的衣襟，禁了声。
卷看了一眼地上自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弄回来的药，又对上绒沾满泪水的无辜眼神，深呼出一口气，拍着绒的背，给他拉上被子躺下。
窗外风雨愈演愈烈，头顶轻晃的灯泡闪过三两下后，彻底失去了光亮。卷将绒裹严实，手掌搭在他的背上，用自以为有效的方法，试图安抚他，哄他睡着。
绒绒紧闭双眼，缩在卷怀里，温度不对，气味也不对，他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不安几乎得不到缓解，尽管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神经却依然被拉扯着，迟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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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终于太阳的光亮透过墙面的缝隙照进屋内。结束一整夜的折磨，在黎明到来前才得以睡去的绒绒再次醒来。
在疼痛散去后，他才闻到空气中淡淡腐朽潮湿气味，只是简单的起身，床板便吱呀作响，浑身上下尽是睡不惯而导致的酸痛。
绒绒坐在床边，扭了扭四肢关节，双脚踩在地面上，摸着质感粗糙的毯子，环顾老旧的墙壁，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已经逃出来了，可独处空间却又让他感到不切实际。
绒绒走到窗边，提起一角帘子，看向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应该是处于岸边的一处矮楼，水面上漂浮着满满的渔船，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以绒的视角甚至看不见水的颜色。电线杆垂得很低，伸手便能够到的程度。许是难得的晴天，渔船上铺了五颜六色的被子。
心脏在向绒绒传递激动的信息，距离重获自由似乎只差一步之遥，只要离开这座岛。这一次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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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暗暗搜寻他们的便衣越来越多，卷疲惫的提着在岛上远离住处的一家老婆婆开的小卖部里买回的物资，穿行在返回住处的路上。
码头边上假借抽烟、喝茶、看报的盯梢人几乎将岸边围了起来，而渔民常用的渡口则显得正常得多，恐是圈套，富人区路宽显眼，贫民区又过于繁杂，人心叵测，难免出现什么意外。在对方布防的情况下，要带着绒绒一起逃走，不是件容易的事。
进门前卷脸上的疲态仍未褪去，他没想到绒绒已经醒了，只一瞬间便改了脸色，微笑着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卷卷！”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绒绒扑进卷怀里，脑袋不满足地滚来滚去。
卷手里的袋子自然落下，他伸手拥住绒绒，摸着他后脑的头发，“绒绒。”
绒绒愣了愣，这还是绒绒清醒意识下，第一次听清卷的声音，那可能已经算不上声音了，像生锈损坏的机器，勉强使用而发出的摩擦声。
他抬头看他：“卷卷，你的声音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说不出话来的呢？或许是那一次被指甲划破了喉咙，又或者是那一次吞了一嘴的玻璃渣子再或者……他已经记不清了。
卷浅笑着摇了摇头。
“呜——”明明上一次见面时，卷还那么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爱人，甚至有了自己的小孩，为什么？怎么会……
绒绒难以自持，窝进卷怀里痛哭出声。他们再一次在狼狈不堪时相互取暖。
此后，卷每天都到外面去探路、偷听渔民的对话，寻找适合出逃的地点和时机。回到住处，绒绒会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他们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一起计划着要去怎样的城市，过怎样的生活。
然而这样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绒绒的身体出现了他未曾预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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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是从绒绒傍晚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后开始的，这种情况只有在受到相应alpha信息素诱导后才会产生的，可它却平白无故发生了。
意识到不妙后，绒缩进被子里，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在发痒，他用力地呼吸着，极度渴望信息素安抚，可惜得不到满足，便不受控制地掐自己。
卷回到住处，屋子里集满了绒绒香甜的信息素气味。卷先是一惊，迅速关好门，简单清理换下脏衣后，才敢靠近床上脆弱的omega。
卷拍了拍床上的一团，将绒绒从被子里剥出来。霎那间，绒绒坐起，红着眼眶紧紧攥住卷的手腕。卷对上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耳尖染上微红。
卷用口音问：抑制剂？
绒绒咬着牙甩头，几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没，用，的。”
此时两个omega共处一室，无疑是危险的，非正常情况下omega信息素相互影响反而会加剧热感甚至造成神志混乱。卷清楚自己对信息素的掌控能力，绝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加之发热状态下的绒绒就在他面前……纠结片刻，卷还是决定留下来，以确保绒绒的安全。
绒绒迫切需要信息素安抚，拉着卷的手用力一拽，卷面倒在床上，绒绒则翻身压着他的背，扯开他的衣领，一口咬了下去。
卷并未克制任由信息素轻微炸开，绒绒被铺面而来的omega信息素震得险些昏死过去，脑袋仿佛在反复膨胀收缩，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飞速循环，时刻准备着冲出体外。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绒绒软了身体，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嘴里吐出发烫的热气。卷察觉到绒绒状态不对，立刻收起信息素，翻过身，撩开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能做点什么？
绒绒拉下卷的手，放到自己身上，用颤抖的声音，求救般说到：“掐，掐我，用，力，掐我。”
卷不掐，绒绒自好自己掐，用尽全力，狠狠地掐，企图以疼痛抵消身体的难耐。卷见他用了狠劲儿，便抓着他手腕阻止他的自残行为。绒绒泪水糊了一脸，他无从发泄，意识逐渐模糊，对卷又撞又咬。
自己的信息素无法起到安抚作用，卷甚至无法感同身受，即便心疼也束手无策，只能尽量避免绒绒伤到自己。渐渐的绒绒不再挣扎，卷松开桎梏着他的手，将他护在怀里，用最简单的方式安抚他。
窝在卷怀里的绒绒呼吸依旧沉重，眼眶红得可怕，他趁卷不注意，偷偷把指甲掐进手臂，掐进大腿，用血液将指尖染红。
他以为自己忍受不了炸控制下的生活，事实上，在他日日夜夜的驯化下，他已然离不开炸对他的折磨，甚至怀念起他的信息素气味，怀念起自己在他掌下挣扎求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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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整晚的煎熬，绒绒宛若劫后余生，瘫软的身体上下皆是自己不知轻重掐的青紫痕迹，然而远过于疼痛的是恐惧，由内而外的对身体无法掌控的恐惧。整整一夜他无数次想过掐死自己，一边是对死亡的恐惧，一边是难以承受的折磨，失去信息素安抚后，绒绒才发现自己离死亡那么近。
难熬的不是经受磨难的过程，而是在下一次磨难来临前的恐惧。
当卷再一次碰到绒绒的皮肤时，他的眼泪又不受控制涌出。卷扶起绒绒，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缓扬起玻璃杯，喂他喝水。
绒绒小口小口的吞咽着，喝够了就撅嘴，把玻璃杯顶开。
绒绒喘了几口气，抬起含泪的眸子对上卷，他能清楚地听到卷不安的心跳声：“卷卷……”
卷轻而易举看出绒绒企图退缩的想法，他打断了他的话，捧着他的脸为他擦拭眼泪，暗淡的神情一边又一遍念着绒绒的名字，无声中透露着乞求。
绒绒想说自己不想走，走不了。但当他对上卷的眼睛，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卷存有私心，他想要绒绒和他在一起，只要绒绒想要的，他都会尽力满足，他有能力给绒绒最好的生活，不想让绒绒再受到炸的蹂躏。
绒绒，相信我，跟我走吧。
白菜菜:宝贝们，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