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治愈)如果最先遇到的是你该多好。
“我想换换口味，不想吃医院餐厅里的饭菜了。”
莺看到饭盒里的菜品后将它丢到病床上的小桌子。
“那我出去帮你买吧，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你看着买吧。”
说完她就将头埋进了被子中，没有继续询问，我关好门离开了房间。
很奇怪，明明是几十楼高的住院部，偏偏第六楼没有电梯，如果需要的话，必须走到五楼大厅。
路过521病房时，身后的声音打住了我的步伐。
“你是842号病房的亲属吧。”
一位年轻的男子站到了我面前，虽然看上去略显疲倦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我认识他，他的母亲就在我们隔壁住院，听说是病情好转，已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是的。”
“我母亲的病情好转了，我是来告诉你，明天早上我们就要离开住院部回家了。”
“恭喜。”
我扬起嘴角笑着回应。
“呼~”
他长舒一口气，打开过道的窗户，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随后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病房后说。
“521，挺好听的数字组合，只是里面的病人并非像这串数字那么幸运。”
“啊？为什么？”
我十分疑惑看向他。
“一位女孩，据说是得了癌症，已经被医生宣判最终期限。”
“我也是听说的，毕竟母亲也在这里一段时间了，怎么说也大概了解一些附件病友的情况吧。”
注意到我的目光后他连忙解释道。
突然病房门开了，一名护士走了出来。
“这里是无烟区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护士责备的眼神盯着他。
“啊，抱歉。”
他立刻将烟掐灭，揣到口袋中，用手挥了挥眼前还未散尽的烟雾。
敞开的房门，我看向521号病房内，静静坐卧在病房上的白发少女，她也同样转头看向我。
一种说不出的病态美，我内心不由得一颤，那是神罚陨落世间的天使吧，奈何被疾病折磨，消瘦的脸庞上覆盖着较为深重的黑眼圈。
“刚刚母亲和我通话了，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比较忙，没办法抽出时间来看你。”
“哦。”
莺放下手中的水杯。
“没事，有你在就好，我们两个在，挺好的。”
“嗯嗯。”
“有点困，小睡一会，到时间别忘了喊我起床，我还要把那幅画完。”
“好。”
待她睡着后，我关上门，打算出去散散心。
我再次路过521病房时，一只苍白的手在地挣扎着伸出门外，似乎是在爬行，又好像在求助。
我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带我出去......”
她整个人都瘫倒在我身上，我不得不将她抱住。
“你在做什么？快把病人扶回去啊！”
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好的，抱歉了。”
我连忙赔笑道。
但她抱得异常紧，身体似乎还在微微发颤，是我的错觉吗？
“她的身体状况很差，欸?没见过你来过这里，你是她的亲属吗？”
护士帮她安置好后问。
“我......”
“是的。”
她淡淡地回答着。
“真是奇怪，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偶尔会见到她的姑妈来探望，算了，我也不想深究，请不要随意将她带出病房，她的情况目前不容乐观。”
护士自言自语地说道，关上门离开了病房。
”.......“
与她独处一室，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思来索去决定先从名字开始。
“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叫安，我记得你，我时常会透过病房的玻璃看到你路过走廊。你看起来像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开玩笑的。”
“......”
我不知道如何去接下一句。
“我叫雯，很高兴认识你，对于我和护士说的，你不会介意吧？”
她似乎有些紧张。
“当然不会，毕竟谁都有难处吧。”
我挠了挠头。
“是吗？”
她的嘴角扬起转瞬即逝的笑容。
“我知道这样或许很唐突，但你有时间的话，能过来陪陪我吗？就是聊聊天就好，这里太烦闷了，而且也没有同龄人，只有每一天被病痛折磨，等待死亡的人......”
“......”
我没有回答。
“不会太久的，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我知道了，我会来的。”
我欣然答应，每天晚上都会有被绝望缠绕，痛苦的呻吟，被吞噬，没入黑暗，如果死神有幸挑选到了其中一个人，短暂的个人痛苦缓解只会遗留，馈赠给予其他人更大的苦痛。
“或许下一个就是我.......”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然后抬头说道。
“......谢谢。”
之后每次安顿好莺后，有空余的时间我都会来到她的病房，与她讲述许多外面的新鲜事，发生在我身边有趣的事，渐渐地我们都打开了彼此的心扉，会相互倾吐出自己的秘密或者看法。
她笑起来很好看，但荒唐的是我无法具体形容出来是什么样的，为了让她笑起来我甚至回去准备一下笑话，或者叙事的时候加入生动形象的比喻甚至动作辅助，这让我想到了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的周幽王。
她告诉我，医生说她时日不长，或许一个月？两个星期？一个星期？
“别管他们说的，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决定你的生死，你会活下来的。”
但这句话在我的喉咙中哽咽，这么随意的话语那我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回应的笑了笑，捏了捏手指然后低下头。
“和她聊天很愉快，我也不想她就此消失，但又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让她快乐，但这样真的有些难以言状，就如果这是真的，就好像明明以食物的目的养着某种生物，但渐渐的与其接触久后，难以下口，甚至习惯了与其一起的生活，能给你带来一些惊喜与快乐，当你认为自己转变了态度时，对方消失了，千寻万找，终于，那所追寻之物出现在了餐桌了供人享用，他们撕扯着它的皮肤，吞噬着它的血肉，邀请你加入他们的晚餐，我和他们一样，只不过换了一种接近死亡的方式罢了。”
“安，我想出去看看。”
她看向窗外，我这才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可是，那名护士说......”
“不用管她，我感觉好了些，已经没事了。”
她大概是猜到了我的难堪，拉了拉我的衣角。
“只要不被看到就好了吧。”
“好吧。”
我答应了。
“那坐这里？”
我指了指倚叠着放在柜中的轮椅。
“嘁，我是生病又不是截肢什么的，用不到，而且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们我们要出去了，不需要。”
她向我翻了个白眼。
躲过了前台众多的医生护士，避开了来往的人群，我和她一起跑到了楼下的公园。
正值盛夏，绿意盎然，一碧千里，漫步在两丛间鹅卵石小道，鸟语花香。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呼~”
“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甚至还有股甘甜的味道，医院里都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她苦着脸捏了捏鼻子。
“也是，毕竟对我而言，这不过是每天匆忙路过的背景，未曾想过对于像她这样的病人，这是朝观暮览的天上人间。”
我们默默地散着步，没有一言一语，直到她打破了沉默。
“这些花都开得很繁盛，唉，如果是昙花还好，纵时短促，但仍有一现，有些花很短促且无奈。”
她看向天空，随后转头向我笑了笑。
我正要缓解这丧气的氛围时，铃声响起。
“叮~”
她看向我。
“啊，没注意时间到了，我需要上去一趟，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可以吗？”
“没事，你先去吧。”
安的背影逐渐消失。
“妹妹......吗.......”
她轻哼一声，透过繁茂树叶空出的空间，冷冷地看向住院楼某处。
转眼间就过了三个月，她的状态相较认识她的时候好了很多，脸色也有了红润。
“欸，哥哥，你最近好像经常出去走动，之前都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莺突然问道。
“啊，这个嘛.......”
“而且，你也不告诉我去哪里，去做了什么。明明说好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她在埋怨我对她有所隐瞒，接着伸出手，将手搭在我的手上，插入指缝，紧握。
“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我的，哥哥~”
“花也是有保质期的，但起码要找能够长久观赏的。”
她意味深长扬起嘴角。
红绫会紧紧束缚住命运的二人，但不如意的接头也总会有把剪刀将其断开。
晚上我来到了521病房前，正将准备敲门时，门却自己打开了。
没有提前告知我知道这样很无礼，但我经过内心的挣扎我还是走了进去。
她捂着头，蜷缩着身子，浑身发抖，在床上来回翻动，不时拍打着头部两侧，靠近床的地板上是沾着血渍的玻璃碴，以及红色的脚印。
“小雯......你没事吧。”
她仿佛被闪电击中般，迅速起身。
她头发有些凌乱，依稀能看到额头上的汗珠，微微喘着粗气。
“安......你......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遮遮掩掩，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很痛吧。”
“嗯。”
她点点头。
“需要我去喊她们看看吗？”
“不用了，已经没事了。”
“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她咬着牙。
“我拿扫帚清理一下。”
“等等，那里.......”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走入了卫生间，一股呕吐物分泌的酸臭味顺着鼻息充斥着我的大脑。
“......”
她害羞的将脸埋在被子里，红透耳根。
“好了，清理干净了。”
“那些玻璃渣，划伤哪里了？我看看。”
她缓缓将脚从被子中伸出，几道长短不一的伤口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仔细检查着伤口，发现在左脚掌的中心处还残留一小块玻璃碴。
“对不起......”
她语气充满了自责，可怜楚楚地看着我。
“唉。”
我将伤口清理干净后，从床的侧面抽屉拿出碘伏棉球擦拭。
“会有点疼，忍一下。”
"唔......"
她轻哼一声，弯曲了脚指头，但随后又立刻舒张开。
"好了，扎得不是很深，不需要纱布包扎，这几天稍微减少活动等脚上的伤口恢复吧。"
我帮她捋了捋头发，重新盖好被子，转身时她突然从身后抱住我。
“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先去看看她有没有睡着吧。”
“......好吧。”
她似乎有些失望，语气充满了不悦。
我走出了房间，她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门开了，她眼睛闪动了片刻。
“该休息了。”
一位护士来到她面前，将她安置好后关灯离开。
“好吧，或许他不会来了，那家伙真是幸运.......可以那么轻易得到我想要的......”
视线逐渐模糊，她渐渐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一道亮光将她惊醒。
“哈，抱歉，来得有些晚，没有打扰到你吧？我带来了自己的被单与枕头。”
“你要是不嫌弃......也不需要带这些的......”
“唉，你好被动，一如既往。”
她的语气有些不满，好像我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一样。接着将床位边缘的折叠床架打开，扩大了床铺的面积。
“就在这里吧。”
夜里我辗转反侧，一名少女毫无防备地睡在我身边，我甚至可以听到她轻微起伏的呼吸声，我再次翻了个身，我的注意力被姣好的她的睡容吸引。
“有心事吗？”
她问道，接着缓缓睁开眼睛。
“还没睡着.......好吧......不，也不是，只是想和你坦白一件事，小雯，其实她......”
“她并不是你亲妹妹，是吧？”
“欸？你怎么......”
我一脸惊愕。
“我大概猜测的，因为你很关心她，那种关系不像正常的兄妹，像是为了报答某种恩情而付出的行动一样，而且你说过她患的是，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如果你真的可以捐献骨髓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吧。”
“......他们收养了我，在很久以前，我未曾拥有过家的感觉，他们带给了我温暖，我很感激他们，所有如果真的有可以治疗她的方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的，只是我现在就连最基础的挣钱都做不到，父母他们也是为此在外奔波，只要能照顾好她就好，毕竟在乎我的也就只有了他们吧。”
“不要因此一昧的讨好，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事情，太过于关注以至于忘记了身边不仅仅只有他们关心你，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妹妹的。”
“真的，如果你反应能再快点就好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
“没什么......快睡吧。”
她简单地结束了话题，在我的注视下，安然入睡。
今天异常沉闷，黑压压的墨云覆盖了天空，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咳咳咳......”
她捂住嘴，待咳嗽伴随的喉咙的刺痛感结束后，摊开手朵朵红色鲜花肆意绽放。
她努力挤出一副笑容，看着镜中穿着礼服脸色惨白的少女。
“还不是最后，再坚持一下......”
“你还好吗？”
护士见她迟迟未出，敲敲门担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不必担心。”
她回应道，接着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不知道这样会怎么样？”
“这样呢？嗯......好像有些僵硬....这样吧.......”
黑云齐天，霎时仿佛一道天痕开裂，狂风骤雨，疯狂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雷鸣不歇，一阵轰隆的巨响后白昼的炽灯熄灭，周围的仪器装置显亮的数码数字变为灰屏。
“哥哥，停电了。”
“没事的，别怕。”
莺紧紧抱住了我，我安抚着她的情绪。
“请不必担心，由于雷雨天气导致医院设备暂时停电，工程部负责人已去启动备用发电机，马上会重新恢复供电。”
又出现了，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待雷电不再耀眼震耳后，我对她说。
“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
“帮我照看一下我妹妹。”
“欸?哥哥你又要去哪?”
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离开。
有些担心她的情况，我快步来到了521门前，房间内一片漆黑，但还好眼睛已然适应。
“小雯？”
我进入了异常安静的病房，洁白的墙壁被黑色的阴影笼罩一一空洞；如深渊般将人吞噬，生活在这样单调的白色世界，压抑。
我注意到枕头下书的一角，怀揣着好奇，我将它抽了出来，翻开。
“.......”
“灰暗的世界，不如一死了之。”
“我留意到一位男生，在他身边的那位女生，说实话挺羡慕她的，我有时候甚至会萌发将他夺过来的想法......”
“我也能拥有这样的感情吗？”
“.......”
“今天很幸运的一天。”
“......”
“他会向我讲述与我隔绝外界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倾诉所有的情绪。”
“我......很快乐......”
“......”
“我时常会噩梦，但只要一想到他，无论是什么都如泡沫化影一般。”
“.......”
“我的时间不多了.......”
“......”
“那个玻璃渣.....是我自己踩上去的，或许只是想知道流血的刺痛感，但其实比起见不到他那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关心，这感觉很好。”
“......”
“喜欢一个人你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对方都会一直紧紧相随，形影不离吧......”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安......你在哪.......”
“一个人真的好孤独......”
“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和我一同离去吗？”
“.......”
“安，你在看什么？”
窗外一道闪电亮过，她的脸异常惨白，但又如回光返照一般坚定。
我慌忙将笔记本合上，雯来到了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雯，你.......”
我转身看到了身穿礼服的她，腰不盈⼀握，彰显出身段的窈窕，以及那绝色娇美的芳容，我呆住了。
“你也看到了吧......”
她贴近我的身体，然后抱住。
“我很孤独.......”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恐慌感让我喘不过气来，我能感觉到尖锐的利器在抵着我的后背，随时都会将我刺穿。
“哎呀，被发现了呢，安，考虑得如何？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
“和我一起吧~(小声)”
她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如魔咒一般，我愣住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时间凝固在这一刻，它顺着我的咽喉，一点一点向上爬动，想要倾诉而出，它就快发出声了！
“我......”
“轰隆！！！”
雷声将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得以喘息。
“不......”
我推开了她，她没有做任何缓冲，直接倒在了地上，我一惊，连忙上去搀扶。
一道闪电再次闪过，眼前一黑一亮，待瞳孔放大时，她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此消失.......”
“哼，是她吧.......嗯哈哈哈.......一定是她......为什么总是她......”
她浑身颤抖，低着头喃喃自语，突然抬头。
“你的妹妹，很碍事呢......明明她才是那个最该消失的人。”
闪光让我看到了她冷峻的眼神，毫无气血的脸庞，接着立刻转身跑了出去，我跟了上去，但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无法跟上病恹恹的她。
“小雯！”
我大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早已无济于事。
“莺......莺！”
我意识到她的目标是莺，她捏在手中的刀无时不让我内心不安，四周仿佛无形中有一道道黑线向我延伸。
来到走廊，她早已不见踪影，前方有两条道路，左边通往其他区域，右边过道连到楼梯，现在上楼赶到莺那儿还来得及。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走左边的通道，一旦迈错前方就是深渊。
每走一步我都会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硬着头皮走了下去，兜兜转转一圈后我再次回到了521病房。
我伸出手，颤抖着推开了门。
她静静地看向窗外。
“小雯......抱歉，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
她转过身，清风拂掠她的秀发，如同风的使者。
“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只是我难以言状，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窝囊，但......你是对的，我不应该被过去所束缚，更应该活在当下。”
“晚了，但也不是太晚。”
她的语气十分低落。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地面再次抬头，说出一直抑制在心中的话。
“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那就是你答应了?”
她举起刀摇晃着向我走来，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最后时刻。但她身体却突然瘫软，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她一样，倾倒在我身上。
“看来时间到了呢。”
她虚弱地说道，嘴唇已经发白。
“怎么会......明明之前还.......”
“没事的，都是注定的，只要不是人生的过客就好。”
“不会忘记的，一定......”
我坚定地回答道，她将手放到我的胸前，双唇重叠于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温热感在我的脸上袭来，泪花打湿了她的眼眶，带走苦痛 带走悲伤，忘却一切，这一吻即使永恒。
“笨蛋，怎会如此待你，带着我的爱，好好活下去。”
她轻轻抵着我的额头，绽放出绚亮四季色彩的笑容，然后倒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是永恒的告别。
伴随着刀清脆的落地声，一切归于寂静。
风，再次透过窗户吹向室内，笔记本的纸张随着风翻动至最后一页：
“那些话不过是言言语尔，如云烟般弥散向天际，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我已经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唯一。”
“好想就这样保持下去......即使时间很短暂......”
“但......一直以来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真的。”
风停了，它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笔记本合上。
斜阳余晖折射入病房内，笼罩着深沉与神秘的黄昏的平静，风轻轻吹拂着，传来沙沙的响声，天空的辉煌愈发黯淡。
我呆呆地注视着她沉睡的脸庞，眼角逐渐湿润......
( 封面转自pixiv ID: 92629644 侵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