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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作战】抗击黑暗〔1984〕

2022-01-22 18:22 作者:吹雪七月  | 我要投稿

    “肮脏战争”结束一年后,我辗转来到了乌斯怀亚,这是世界最南端的居民点,是19世纪被流放在此的重刑犯所搭建的。这块“南部的西伯利亚”依山面海,临近南极,如果真的要坐船去南极的话也不过只需要两天的行程而已,与之相对的,若是从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过去,则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我乘火车来到这里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整个地区已经被黑暗所笼罩。六月中旬的乌斯怀亚天亮于八点多钟,又在次日近五点时天黑,整个昼长也就七个多小时。尽管这里极其偏远,但并没有特别荒凉,因为这里渔业、林业资源丰富,使得现代化的设施得以妥善融合到这片古式木屋累积起的社会。

    

    走在这灯火通明、布满落雪的大街上,我感受到了人们为反抗黑暗而点亮的星星火光。这可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从三月底到九月中的时间里,乌斯怀亚的黑夜都会比白天要长。但面对这不利的环境,有人屈服了吗?看看这美丽的光城,没有哪一户人家是放弃抗争了的,这座城市就好像是在豪迈地说:“黑暗!你来吧!我们不会怕你!”

    

    当然,作为一名参与过多次镇压活动的前政府军成员,这种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讽刺,我不知道我配不配这么想,但是那位联系我的左翼游击队员曾这样对我说:“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任何人都是被压迫者,只要真诚悔悟了,我们就予以欢迎,你也与我们一同前进吧,团结的人民将永远不会被击败。”

    

    我是一支装备了最新式主战坦克TAM的部队的一名军官。毫无疑问,我们的部队能得到最新式的武器,肯定是深得了政府的信任,因此我们在之前曾多次参与到了镇压叛乱者的行动中。我们是一支机械化军团,还配属有装备同底盘的步兵战车VCTP的机械化步兵部队,所以,与此相对的,我们也是同时受到这些步兵部队的监视——又或者说,是互相监视。

    

    第三兵团的指挥官卢西亚诺·梅内德斯曾说过:“我们将要杀掉五万人,两万五千名颠覆者,两万名同情者,还有五千人是误杀。”这是个恐怖的时代,我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人都饱受其害,但军队又是个极其封闭的集权组织,我们都是军人,是被牢牢绑死在一条船上的,一旦现政府倒台,我们必定将被清算。因此,我们都被牢牢束缚在独裁者的战车上,无法回头。

    

    然而转机很快就出现了,加尔铁里在马岛战争的失败已经彻底耗干了他的声望,这个独裁的政权摇摇欲坠,手下越来越多的军官都在向我暗示我们是时候换边了。不管我们内心想法如何,是有信仰还是没信仰,在局势的迫使下,我们都必须为了自己的利益走出这一步。

    

    在中间人的搭桥下,我对能接受我们条件的反抗者提问道:“我们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他回。

    

    是啊,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表态,只要我们不在大街上出现我们的坦克,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于是在大厦将倾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比较讽刺的是,其他的很多部队也没有做出动作,大家都看出来了,现任的政府已经靠不住了,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卖命了。

    

    民众毫无悬念的胜利了,飞翔在空中的“死亡航班”停歇了,被称为“铅笔之夜”的牢狱被关闭了。但看着欢呼雀跃的民众,我却感到我不配享受,我们是彻头彻尾的利己分子。行将倒台的军政府在还有最后一口气时签署了《国家和解法》,还在试图保障自己参与“肮脏战争”的势力不被清算,尽管新任的领导者阿方辛很快就宣布它无效。

    

    军政府的时代过去了,新的、民选的政府组建了。但这样真的胜利了吗?既得利益者永远都是懒散的、怠惰的,如果不是民众们的振臂高呼,恐怕现在的总统也会和旧军人们相互勾结吧。

    

    作为一个参与了暴行的军人,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是一个懦夫、军政府的走狗。我自发的流放到这个百年前的监狱,等待警醒的民众将我揪出审判。请原谅我的自私,我选择到此,也是想多看看这不屈漫长黑暗的美丽城市,多看看那天边一角的灿烂极光,我们生活的目的,不就是为的多体会一下那世间的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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