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时间让鸭鸭对我死心塌地】8 长空市危机 （改）
每当面对德莉莎时，以前的奥托似乎又活了过来，这也是他本来的样子。阿波卡利斯家的少爷，人们对他的印象不错，待人有礼，温润谦和但有点沉默，喜怒不形于色。兴趣跟一般贵族不同，喜欢摆弄奇怪的实验。戏剧的反转往往给人震撼的效果，奥托与卡莲私奔出逃令当时的人瞠目结舌。后来发生的事流传不多。到此为止，最睿智的神父也只是认为他有患上相思病的危险。
能看透一生的已经是聪明人，谁能料到五百年间的事。
奥托没有遥控身体，没有更换备用身体，亲临圣芙蕾雅。这也算是奥托为数不多的诚意。同样出于对孙女处境的顾虑，为了让她安心，他顺从地听从德莉莎的指挥，绕过监视网络，溜进了学园长办公室。
学园长办公室几乎与她在天命的家一样，最外面的房间是办公区域，卧室是属于teriri的私人领域。限定黄兔子，作者签名漫画，早年出道的写真，被整整齐齐得藏在床下。为了维护学园长的威严，绝对不能让外人发现。
对德丽莎的爱出于对卡莲的爱。多少次，奥托感觉卡莲似乎回到了自己身边。奥托不认为卡莲的灵魂会转生或者轮回，他只是痴迷地盯着卡莲的幻影。最后往往是德丽莎幼稚话语打破幻想。那炽热的目光刺穿德丽莎的面容，要看透里面的东西。
“爷爷，德丽莎是不是比昨天更好看了。”
“teriri今天要换个新城堡。”
“我要成为守护世界的魔法少女。”
时日渐长，德丽莎褪去幼稚的外衣，扛起继承人的责任，确实成了魔法少女。掌握控制系魔法，以万能的犹大为武器。
故事顺利开展，却没有一个平坦的结局。
奥托沉湎于往事回忆，他无意评论对错，而是沉浸于与德丽莎一起的时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打断了奥托的回忆。这气味闻起来像是从厨房，更像是从化工厂，传来。德丽莎把曾是绝世无比美味佳肴的盘子放到桌上。
“学园食堂味道说的过去，但爷爷远道而来，不亲自下厨招待实在说不过去。”
“哈哈，德丽莎的心意我领了。”奥托慈爱地揉德丽莎的头，又向厨房探头。“我这双洞察秋毫的眼怎么看不到我们的午饭在哪儿。”
“就在这里啊。”德丽莎歪着头，疑惑不解，手指着曾是xxx的盘子。
那一刻，奥托仿佛看到足以令他灵魂颤抖的场景：夕阳下，卡莲在向自己招手。
德丽莎见奥托迟迟不开动，便自己拿犹大碎下一块，拿起要吃。
“德丽莎，住手！”
德丽莎吓得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爷爷如此失态的样子。
“你吃了这……午饭，就没办法吃这份吼姆套餐了。”
“好耶，爷爷万岁。那爷爷吃这个吧。”德丽莎一脸纯洁，把xxx端到奥托面前。
这东西，应该对魂钢没用吧。
奥托经过艰难的口腔运动，总算没有浪费，希望天命的魂钢储备足够主教大人修补身体。让我们一起为主教大人祈祷，阿门。
奥托显然没有被击败，反而开始带德丽莎看旅游攻略（主教特供版）。这次抓住了不少机会，有那个倒霉的李斯特打掩护，再加上逆熵内部组织调动，不夸张的说，足够驻留4天。他奥托向来擅长在所有人都乱的时候安心于自己的事以及为了目的搞乱所有人。
但这次无人幸免。
德丽莎的手环上弹出一则消息，随后德丽莎提起犹大就要冲出去。奥托拦下德丽莎，夺过手环，阅读上面的信息：据逆熵崩坏风险评估监测系统显示，长空市于5分钟前爆发二级崩坏灾害，暂时没有其他信息。
“布洛妮娅，回船舱去，甲板上有我就行。千万不要掉到海里，现在海上全是飘着的崩坏兽。”我望着远去的审判级崩坏兽出云和青萍，心里十分紧张。
“拒绝执行，分析结果显示子玉抵挡不住崩坏兽的进攻，并且这艘船的强度不足以航行到岸边。必要时刻，布洛妮娅会不惜一切……”
“好了不要说了。”我右手抓起一头崩坏兽开始撕咬“知道为什么暴风雨中大树被折断了吗。”
“因为风速超过了四十二米每秒。”
我心里盘算着布洛妮娅什么时候才可以稍微感性点，然而此时大浪带着一头崩坏兽袭来。船上的乘客死死盯着崩坏兽，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崩坏兽借着海浪的动力，一头撞在船身上，变成了肉饼。船更加松散，仿佛马上就要解体。
这仅仅是序幕罢了。船上有人忽然尖叫，脸上的鲜血映照着苍白的脸色，他用尽一生的力气大喊：“海啸！”他想要跳海，但左右都难逃一死。稍稍犹豫了几秒，船已经被海浪托到几百米的高空。长空市此时还算完好，可大浪一旦打下去，城中将不留任何活物。
最后时刻，布洛妮娅紧贴着我，用力捏着我的手心。
海浪开始上岸了，浪的高度在下降，船上的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直面失重感，最后被自然的伟力弹一下，破碎。如同风中残烛，深秋枯叶，命不久矣。我蹲下身，用手轻轻抹去布洛妮娅无光的双眼溢出的眼泪，但她的圆润的小脸却十分安详。看见我，布洛妮娅仿佛看到了一束光，鸭鸭挣扎着，在我脸上最后一吻。
“死前紧紧相依，即使死后也能重逢。布洛妮娅最后，也没有遗憾了。”
怎么会没有遗憾呢，吃饭的间隙，你说过多少次想做个游戏制作人。死亡行军中明白了你的心意，在西伯利亚雪地的日夜，我多么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不会，让你止步于此。
“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只是对世界不公平罢了。”我决定不再按照计划行事。
崩坏兽正在狩猎漂浮着的人类，光芒闪过，崩坏兽消失不见。海上的崩坏兽化作纯粹的崩坏能汇聚在百米大浪浪尖。乘客被接近1B（标准崩坏能致死量）的崩坏能浓度包裹，即使变成崩坏兽也会被瞬间杀死。唯一的人类只剩下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想过很多我律者真身的样子，甚至觉得应该和漫画里男主变身一样，变完更帅了。布洛妮娅被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包裹，双目盯着我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敢放过，担心得心快跳出来了。布洛妮娅瞥了一下我的眼睛，感觉心被一只大手掐住，禁不住大喊我的名字：“子玉！子玉！”恐惧，只有恐惧。那是一双可窥见崩坏的眼睛。
律者自称是神的使者，那这时的他看起来像什么。使用神的力量，代行神的权能，他应该是神的使徒。完全违逆神的意旨，站在神的对立面，他应该是个异端。异端比异教更可恨。
崩坏终究散去，布洛妮娅渐渐感到令人心安的气息回来了。还没反应过来，布洛妮娅就被我搂抱在怀里，比抱一只猫难不了多少。手中的蓝球被金丝环绕闪耀着红光，正是伊甸之星。操纵着百倍引力，能毁灭城市的海啸在我手里跟布洛妮娅一样驯服。
琪亚娜和希儿在气象塔塔顶苦苦坚持，幸好作为全市为数不多的没有偷工减料的建筑，气象塔扛住了海浪和崩坏兽的冲击。琪亚娜刚松口气，抬头就看见一道几百米的大浪打了过来。海水，雨水，泪水混合着淋湿琪亚娜全身。白色衣服紧贴着身体，隐约可见里面娇嫩的皮肤。
琪亚娜双手放在希儿肩上，一字一句地说：“希儿，我好冷，好累。我不想不打招呼就和所有人告别。可我没有实力。可可利亚妈妈说过，假如我成为了A级女武神，就足以对抗灾难了。最后我想试一试，如果成功了，希儿就能活下来。到时候，替我成为最强女武神吧。”
说罢，琪亚娜跃上天穹，把身体所有的崩坏能凝于一点，妄图击破海浪。下一秒，海浪依旧汹涌，简直连一朵浪花都没有，琪亚娜不见踪影。希儿艰难地抓住扶手，嘴唇冻得发紫，像暴露在雨天的蝴蝶，脆弱而美好，可怜且易逝。
以前每次遇到危险，都有人保护希儿，不论是别人还是希儿，都没有让希儿受到伤害。因为，为了希儿值得这么做。
浮空了，一定是大楼倒了被浪甩出去了。好久，希儿才感觉触碰到熟悉的地面，以及熟悉的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发现琪亚娜躺在我的怀里后，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是一条完全的血船，高浓度的崩坏能让乘客变成了死士，我不得不再杀他们一次，船上的乘客被屠戮成了血水，崩坏兽只剩下一地碎壳。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也并不为没有救下所有人而愧疚。这取决于我看待人的态度，人会再生，那可不是一种资源吗。这并不是说，我物化了人，这都是附加在人身上的东西，我不可能抛开人去谈论人的价值。我只是，不得不保持最低限度的道德。
现在长空市已经不存在完整的建筑，大量幸存者都被海浪卷到大海中，恐怕凶多吉少，该死的逆熵怎么还不来。海面和天上确实来了两个东西，是审判级崩坏兽！
城中的幸存者，不论泡在水里的还是挂在路灯上的，都放弃了挣扎。人类，赤手空拳，死路一条。
我不会放下武器。我不再管会引起多大注意。手中烈焰焚烧，静待审判级崩坏兽来犯。
一股凄惨的叫声自天上传来，那出云皮肉俱绽，身首分离，两翼折损，其状惊骇万分。
我听到了那五万年没听过的熟悉声音。
寸劲，开天！
呼呼拳风吹过，驱散乌云，天空瞬间晴朗。
神州仙人从天而降，一腿轻点青萍。刹那间，大地震颤，海啸再起，仙人拊掌，浪潮即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