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ytale(14) 审判（上）
骨刺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几乎无缝衔接的攻击让Frisk只能勉强护住要害部位。几轮攻势下来，Frisk的四肢已是千疮百孔。
“你再躲吧，你躲得越快…呼哧…我打得越准。我说要不然你…呼…站在原地不要动，可能我会漏过去几支骨头。”就在Frisk步步陷入窘境之时，Sans突然停下了攻击。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肩膀也随着大口喘气而上下浮动。他的身体恐怕早已经濒临极限了。可以肯定的是，但凡Frisk能再撑一段时间，可能是十分钟，甚至五分钟，Sans的身体就会崩溃掉。但Sans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知道吗，孩子，这里叫做审判长廊…呼…是很久之前决定一个怪物或者人类究竟…呼…能不能前往面见国王的地方。”Sans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肩膀也上下浮动的幅度小了许多，语气也无比平和而友善。不过Frisk依然不敢掉以轻心，面对诡计多端的Sans，她需要时刻防备对方的突然袭击。
“放轻松，人类。我已经…呼…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不会再出阴招了。让我和你好好聊聊吧。”Sans话音刚落，一支骨箭就击穿了Frisk的大腿。Sans早已擦干了脸上的汗珠，戏谑地看着跪倒在地的Frisk。
“这就对了，孩子，让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Frisk抬起头看向了Sans，正好与Sans身后的傀儡人偶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Frisk好像在那双空洞洞的眼窝背后看到了什么东西。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什么，Sans的手已经贯穿了她的心脏。
“呜！”Frisk吐出一大口血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自己还是没能当成这个所谓的英雄，要变成怪物的口粮了…
爸爸妈妈现在肯定很担心我吧…你们恐怕再也看不到我了…
Alphys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没能拯救这个地下世界…
坎蒂、Mettaton，我来找你们了…
Frisk眼中渐渐失去了神采。Sans看着Frisk的身体重重倒地，面色却并没有因此露出一丝欣喜或是别的类似的神情。他打开了Frisk身后的背包，随手拧开了一个罐子的盖。
罐子里空空如也，就好像什么也没有装过一样。
Sans长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根巨大的黄色水泥柱。“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这个AU的Frisk解决掉了。”
“干得好，我允许你加入我们，你可以离开这个AU了。”一个满身黑色黏液，背后还不断挥舞着着四根粗大的触手的Sans从柱子后面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走了出来。Nightmare刚才一直躲在柱子后面观看这场战斗。起初他并不相信Windy!Sans是真心投诚，但现在既然他可以为了跟随他离开亲手杀掉自己AU未来唯一的希望，那他应该就没必要再怀疑什么了。
“怎么了，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AU你难道不高兴吗？你弟弟Papyrus已经死了，你已经无牵无挂了。”Nightmare用一根触手轻轻拍了拍Windy!Sans。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秒，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根触手就被斩成了两段。
Windy!Sans回过头来，右眼燃烧着黄色的火焰。Nightmare早就调查过，那是这个AU审判者独有的力量的标志。在别的AU这种力量通常是重力控制，但在这里它的能力却是超音速移动。虽然在它开启的时候Nightmare碰不到他，但是这样强大的能力使用消耗也相应地非常大，就算让Killer来恐怕一次性开启时间也超不过半分钟，更不用说WindySans的身体早已因营养不良而油尽灯枯了。
“你果然不是真心的。但是我提醒你，就凭你可打不过我。”
“从我见到你们的那一刻起…”Windy Sans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就仿佛对面的Nightmare是一个完全不值一提的对手，“我就看清楚了你们，尤其是你和Killer的灵魂究竟肮脏到了何种地步。若不是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我一定会亲手把你们磨成骨粉。”
“这里没人愿意互相杀戮，但瀑布的资源太少了，我必须想办法让沙镇的人互相猎杀起来才能获得足够的食物给Papyrus，但又不能主动把这件事提出来——否则绝对会变成被围殴的对象。所以你们的出现帮我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如果他们猎杀的是同伴，大家的心里会有所愧疚；但如果他们猎杀的是潜伏在同伴中的来自平行宇宙的入侵者，他们就可以放开了。说来讽刺，我不想失去他的笑容和单纯，却为此欺骗了整个沙镇的人，还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让自己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对Papyrus有多爱，我对我自己就有多恨。”
“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获得LOVE只是因为你们渴望LOVE，渴望获得力量。但我对力量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要Papyrus活下去，为此我不惜牺牲一切。但现在Papyrus已经死了……我出卖自己的灵魂，搞乱了整个AU，却什么都没有得到……”WindySans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加入我们吧，背叛和利用可以既往不咎，我们可以帮你重塑你的Papyrus。”
“谢谢。不必了。我是这个AU最大的罪人，为此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那些被杀掉的沙镇镇民在向我索命。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三件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
“把你赶出这个AU！”Nightmare的身体被拦腰斩断。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Nightmare并不躲闪，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身上不断的被划出裂口又瞬间愈合。
“放弃吧，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的。”
“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它呢？”Windy Sans的双眼全部变为了黄色——那是曾经属于他的傀儡的正义之魂的颜色。即使这样也只是多续一会命罢了，自己只需要等待他把自己拖死就好。Nightmare依旧没有行动。
“今天是多么糟糕的一天啊…”
“黄沙在肆虐，狂风在呼啸…”
“在这样的一天里，像你这样的怪物…”
“就该在地狱里焚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