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三章：舞会篇（56）

3.8

放学后，千明司只身一人来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门前。他曾在这里动用过自己的全部智慧，但他还是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三下敲门声过后，门内传来了一句温和的“请进”。

「放学时分打扰您非常抱歉，理事长先生。」千明司问候道。

「你下定决心了？」

千明司无声点了点头，缓慢却坚定。

「老实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这样尽力。但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么我们的交易就此成立。我这边的条件你清楚，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

第一，在做这件工作的同时，你的成绩不能下降，期末考试至少要排在年级前三。

第二，你只能在午休和放学时间做这件工作，上课期间，你既不能打盹也不能做玩手机、看小说一类的休闲活动——你只被允许全神贯注学习，至于你是否在学老师正在讲授的这门科目，我不会去在意。

第三，我会让你的老师们在放学后留作业，在早间收作业。因为是作业，所以宽容些，你只需要保持一如既往的水准即可，不必和年级的其他人比较。

第四，你每天的工作要保质保量完成，一天不及格就意味着这场交易的失败，但直到约定期限结束前，你都不会知道自己每天的成绩是否合格。也就是说，如果你今天的工作失败了，那么你接下来两个月都只会是白忙活——即便你在后面的时间里完成得再好。」

「我现在只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卖到种植园的奴隶。」千明司苦笑道。

「毕竟你想要的是在根本上违规的事。不过你有拒绝的权利。」理事长说。

「我有两个疑问。」千明司说。

「请讲。」

「第一个，我现在还不熟悉业务流程，会有人指导我吗？」

「这点放心，我会给你我一位秘书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接下来有不解的地方，随时都可以问他。」

「第二个，您让我在上课时保持专注，是不希望我的课堂时间因为这件工作而受到影响吗？」

「没错。」

「那么，考虑到体育课时我一直都在看台上歇息，我是否可以在这段时间小睡一会儿呢？」

「你倒是精打细算。好，体育课的时间你想休息也无妨，但只能在游泳馆，不能去保健室。」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千明司微微躬身，说道。

「宿舍那边我也打招呼了，你无须再遵循12点这个门禁时间。」

说什么无须，该是“无法”才对吧，千明司腹诽道。

「明天开始我要去海外出差两个月，这里就暂且交给你使用了。这间屋子每天都会有人来清理，他们也会为你提供饭食、夜宵和咖啡，毕竟考虑到你的工作强度，只靠吃野菜实在应付不过来。」说完，理事长将这间屋子的钥匙递给了千明司。

「不用露出那么意外的神情，考虑到保密性，在这里工作是最好的。至于夜宵什么的，现在的企业都会提供“下午茶”这种像是福利一样的东西。你要我违规帮你，这算是你的劳动报酬，但其余方面我这边也不会少。说到底，都是些低成本但方便笼络人心、将他们拴在办公室里的小玩意儿。」千明司接下钥匙后，理事长继续说道。

千明司很讶异，他之所以前来和理事长接触，除了想让理事长帮自己忙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想借这个机会探清理事长对自己的态度。他现在知道了理事长一家和自己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自己的那份背景材料却并未载有自己父亲自杀的详细缘由。理事长不可能预料到他当时想看CD班同学的背景材料，那么自己见到的就一定是最真实的版本。是因为学校没有查清呢，还是说学校为了顾及理事长父亲的颜面刻意隐瞒了呢…？千明司倾向后者。但问题在于，理事长本人是否知道这件事？

考虑到他是这所学校的最高权力者，他应该知道。考虑到下面的人不想多生事端，加上他不可能对一个D班学生太感兴趣，他又可能不知道。

但不论何者，千明司万万没想到，理事长竟然会把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他。他清楚这是对自己的考验，但施加这种考验也就意味着……莫不成，理事长还蛮欣赏自己的？

说到底，理事长为什么会给自己600万？当时理事长说600万恰好是一个能将自己留在学校的数字。将自己留在学校做什么？D班是作为A班的饵料存在的，那么自己呢？是不是，也是作为…理事长的千金——爱丽丝的饵料而存在？

「你好像还有问题，但说无妨。」理事长说。

「啊…我想问的是，您刚才说的饭食，包括早饭和午饭吗？」千明司愣了一下，说道。他要藏拙，所以他不能将爱丽丝的事情说出口。理事长察觉到了他的困惑，只是他一瞬间也想不出什么对他来说值得提问的问题。更何况，能不能白白享用早午饭对他来说……也确实蛮关键的。不仅是省钱，理事长办公室的伙食总不会太差……

 

听到这个问题后，理事长气笑了。他本以为千明司会问自己什么新奇刁钻的问题，就算他知道千明司生活节俭，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人竟然这么小气。

「午饭和晚饭都包括在内，如果你实在想免费吃早饭的话，可以在这里拿走一些零食夜宵……你太小气了，这样不好。」理事长认真叮嘱道。

就像千明司猜测的一样，在那次对峙过后他就对千明司很感兴趣。随后，他又听说了千明司和茶柱、南云斗法的一些经历，听说千明司的手段之后，他越来越喜欢千明司了。位居高位的掌权者对优秀的年轻人大多还是欣赏且有意提拔的。

他甚至觉得，千明司是否会从A班毕业根本没有关系。他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关系来为千明司铺设一条康庄大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千明司足够优秀。

所以，他才会答应千明司的请求，因为他想要测验千明司的抗压能力。他交给千明司的工作任务很重很繁琐，是即便名牌大学毕业生全神贯注也要花10小时以上的程度。他为千明司设立了极其苛刻的条件，考虑到千明司还有班级和学生会的事务要处理，他每天都至少要忙到凌晨三点。

在巨大的脑力消耗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千明司迟早会发现，他在做的工作在根本上是无意义的……到时他会如何对抗这种虚无感呢？理事长不觉得他是一个“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情种，理事长很期待他届时的表现。

「因为我不富裕啊，一个月9400点数可是每顿饭只吃泡面都不够生活的程度。」千明司说道。

「穷人也可以有宽广的视野……算了，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协议和工作指南都在角落的那台电脑上，你照着操作就好了。」听到秘书的敲门声后，理事长叹了口气，说道。

「祝您一切顺利。」对着理事长的背影，千明司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