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望乡台》第四章 无心有意 机缘难解②
柏麟方如梦初醒“我无事，多谢计都兄出手相救。”
“嗯”罗喉计都嘴上虽应下，但目光却未从柏麟脸上转移。
柏麟心事重重，罗睺计都也无心再应对这番后事。
好在之前在道观时，罗喉计都就用掌中焰召唤无支祁与亭奴而来。现下正好赶到。
“见过尊者”两人向罗睺计都行礼道。
罗睺计都颔首作为应答，随即吩咐道“嗯，亭奴。这男鲛是你同族，你先将他医治好。然后按魔域法典，交给司律堂，查明罪责。”
“这男鲛被害，为何还要受惩罚？是因擅出魔域？”柏麟不解，出言问到“这未免不近人情。”
“人间为三界连接之所，众生皆可往来，只是神不可涉人间事，妖魔不可害人。此外不无不可。”
无支祁和亭奴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自家魔尊身边有一个长相肖似柏麟帝君的青年道士。不由得对视一眼。
“如今你眼中的三界众生，终于有了我妖魔一族一席之地了。”罗喉计都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只可惜，你仍旧不懂。妖魔一族之所以为人为天界所忌惮，确是因本性难训。”
“男鲛！”罗喉计都转向那男鲛，嗓音威压“我问你话，你照实说。”
“那渔夫方才狂言说吃人心就能得道飞仙，是你说来惑他的吗？”
那男鲛沉默不言，只手里紧紧攥着那两个泪珠。
“回话！”罗喉计都皱眉再问。
“他被谁所惑有何差别？”男鲛已然厌世，眉心妖印浮现，渐有自毁消散之像。
“焦木，去！”柏麟召出焦木鞭，缠绕于男鲛身上。焦黑鞭身一触到男鲛身上，便在不停调用周边天地灵气为他疗愈。
“明明就不是你在惑人！”柏麟摇头道“为什么要自揽罪责？”
柏麟对罗喉计都说道“计都兄，我知我现在也只是一面之词，但是我初见他时，他明明已经可以直接杀了那些伤了令弟的邪修，但他却没有，只是与那些道士搏力，没下杀招。”
“所以他就没惑人？”罗喉计都心底不信“你只看到了他的一时善念，就信了他。一时之善难道就会长长久久？”
罗喉计都与柏麟互不相让。
无支祁轻咳一声打破僵局“其实，魔尊。没必要争一时长短，路远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男鲛究竟如何，先带回魔域再细究。”
“也好，便如此吧。”罗喉计都思虑一番后点头答应。
无支祁法光一笼，将男鲛收拢于袖中，焦木鞭则被收至柏麟掌心。
亭奴看那鞭有些特殊，不由开口道“这位道长，不知可否将这鞭给我看下？”
柏麟思忖片刻便递出鞭子“有你要看这鞭子是什么缘由么？”
亭奴放手上细看，神色深沉，可仍旧扯起微笑“没有，我看着神兵稀奇，冒昧借来一观罢了。”说着便转动轮椅将鞭子递还给到柏麟“不过这位道长，你方才对战应是受了不小的伤，心神不稳，容易邪气入体。需要闭关疗养，否则恐天寿有损，不知周边可有能为你守关之人？”
“未有，不过无妨。”柏麟微微皱眉，他也知道自己现下身体情况。
“怎会无妨，亭奴身为医者需得劝你几句，闭关疗养绝非小事，若修炼调养之时受了外人打扰，直接羽化的也大有人在。”亭奴蹙眉急道“你救我鲛族族人，此等恩情，我本应为你疗伤，只是我受魔尊之命要先回魔域，而你是人，若非月之朔望，根本进不了魔城。”
“是啊，谁让你这世还只是个道士不是神仙呢，要不三界还不任你来去啊。”无支祁个大嘴巴，一下子就把些许机缘透露。
柏麟闻言神情变化几回。
“不如？计都兄可否留下几日，为我守关？”
罗喉计都心下复杂，理智上他告诫着自己不可再与柏麟有更多牵扯，可情感上，随着柏麟对妖魔一族态度的改变，又让他又升起些无畏的期待。
思绪两相撕扯，只得不置可否。
“既如此，那是最好了。尊者，我有些话要交代您。”亭奴摇开轮椅至一旁，将罗喉计都引开说话。两人交谈良久。
只剩无支祁和柏麟两人。
“我叫无支祁，你就是救了留思的那个道士吧？”
“是，贫道柏麟。昨日正巧救了那小花妖。原来他叫留思。”
无支祁心道“也不知这段因缘是不是司命给安排的，论说起来，二十年前司命让他透露柏麟转世之地，他憋着不说也是怕罗喉计都又被柏麟算计利用。后来他看罗睺计都只是去了一趟焚如城，带回来个小花妖。也没去人间寻柏麟，后面自己也就忘记了这茬事情，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让他俩碰到了。”
思及此，无支祁忽然开口问道“对了，问你个事，你见过一个长得呆头呆脑的仙官么？就是老是拿着个话本子，用头发写字，自己神神叨叨的那种。”
柏麟不解一笑“柏麟道行尚浅，未曾有幸见过仙官。不过，尊驾一行却都是魔域中人吧。”
“没错！”无支祁随口一说“不过，你不是已经不在乎种族有别了么？我们从哪里来很重要么？”
柏麟方才套话，加上他二人唤罗喉计都为“尊者”，已有几分明白罗睺计都的身份了。
“柏麟并非此意。只是经今天一事更加知晓，好坏善恶并非种族之故，都只是个人选择罢了。一念善生，一念恶起。只是不料如今的妖界竟然依律治世，赏罚分明。倒似几分人间。”柏麟说着指向太守渔夫两人“这二人，我会通知官府按律制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