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为己

        这是一个清晨，尽管昨日还是倾盆大雨，今早阳光还是透过了破旧的玻璃窗，穿过被岁月染成老黄色的帐子，照在了小无那张清纯的脸上。似感觉到了不适，小无睁开了硕大的眼睛，眼睛里没杂志，有的只是清澈，给人一种很无辜可爱的感觉。

        看了一眼周围，外公和哥哥都已经起床了，什么时候起的小无没有意识，也从没想过去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的。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小无的脑海总是一片空灵，这使得小无每天清晨的状态总是极佳，以前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早已忘记，提不起半点怨恨和懊恼的情绪。

        小无并没有赖床的习惯，所以睁开眼看来一下周围后，就自己穿衣起床，到楼下洗完脸，刚好赵为己从厨房里出来，脸上还留有玉米杆焚烧后剩下的锅灰，看见小无洗完脸，温柔地道：“弟弟，饭好了，快来吃饭”。

        外公外婆，小无为己兄弟俩，何灯何露姐妹俩，一家六人，围坐在只有不到一米长的正方形桌子边，桌子上摆着炒白菜、超土豆块、炒豆干，还有一盆丝瓜鸡蛋汤，虽然叫丝瓜鸡蛋汤，但依稀只看见一点鸡蛋丝在里面，除了这些以外，还能看到一些腌菜，虽然菜样少，但装菜的碗很大，所以一家六人倒也够吃。

        小无一家人早上都是吃饭，因为吃完饭后外公外婆要去地里干农活。看着桌子上的菜，小无几乎只夹豆干和土豆块吃，其他的菜都没动过。小无吃着菜，只觉得这豆干和土豆块极其好吃，觉得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也不过如此了吧。此时只有五六岁的小无，哪里见识过这个世界呢？

        吃过饭后，外公外婆都去了忙农活了，何灯何露姐妹俩则是在一边写作业，不过她们的笔拿在手里，却没在纸上写，倒是嘴上恋恋有词，脸上洋溢着轻松的表情。而小无还在上幼儿园，此时根本没有作业可写，就准备去找哥哥一起玩，说起来吃完饭后，哥哥为己就已经没看到人了，小无找了好久，才终于在院子的另一户人家的屋后边看见了哥哥为己。

        为己站在一个水泥封的小水池旁边，水池旁边有一向下倾斜的小石台，可以蓄水，里面正泡着一些衣物，有些衣物是为己自己的，而有一些则是小无的。为己手里还在刷着一双稍小的鞋子，很明显是小无的，旁边还放着一双满是泥土的稍大的鞋子还没刷，正是为己自己的。看着哥哥站在水池旁忙碌着，小无知道哥哥不能和自己玩了，但小无这时候却也没意识到哥哥为己所做的事，只知道在洗衣服，至于哪来的衣服洗，为什么要洗，小无却是没有感觉。

        眼看快到了中午，为己也洗好了衣服，姐妹俩也放下了手中不曾动过的笔。为己说到：“何灯和露露去捡几个土豆来把皮去了，弟弟来烧火”。小无有点不情愿，但却不敢违背哥哥的话，何灯何露也赶紧去捡土豆了，相比于烧火，小无其实更愿意去削土豆皮，因为土豆皮削完了就可以去玩了，而烧火则是要一直等饭做好才停。如果仅仅是这也罢了，烧火的过程还要不断地挽玉米秆往灶洞里面添柴，对只有五六岁的小无来说可是一项大工程了。

        吃过中饭后，外公外婆又去了地里，为己洗完碗筷后，也背了一个背篓去了地里，小无则是和两姐妹一起玩，时而可以看见为己背着满满一背篓的土豆回来，倒下后又走了，直到夜色将近，外面已经很暗很暗了，已将近看不起路了，外公外婆为己三人才拿着农具回来，简单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则是在另一个屋子里，坐在一起看着黑白略带一点彩色的电视，电视只有一个频道，里面放着武侠题材的电视剧，一家人坐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时不时交谈几句，外公外婆的脸上也洋溢着不多见的轻松的笑容。

        小无则是紧盯着电视，看着里面的大侠非凡的身手和炫酷的技能，到处惩恶扬善，快意恩仇，小无的心中则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集过后，电视剧已经完了，一家人也到了睡觉的时候了，简单地洗过脸洗过脚后，在大概10点钟的时候，一家人就都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