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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卡塔昌恶魔》第十六章

2022-11-08 17:19 作者:帝国老舰长  | 我要投稿


阿尔达隆(卡塔昌猛男篇)


雨是在二十分钟前开始下的,当时不过是飘下点蒙蒙的毛毛雨,勉强能穿过树梢,但现在雨越来越大,丛林里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击穿树冠,把顶部的“树叶盾牌”撞到一边,就像激光枪光束击穿简陋的兽人盔甲,落在逼近四号前哨站郊外的卡塔昌丛林战士第57团的萨帕小队上。

“很快就打湿了,”萨帕中士说,“我们需要小心脚下。”

阿尔达隆看着本就总是接近饱和的柔软土地变成了泥浆,随后变成了黑色的、深及脚踝的水坑,越来越宽,越来越深。

“它会掩盖我们的行动,”阿尔达隆说。大雨倾盆而下,把他们淋得湿透。“我去过你能想象到的各种各样的世界。从毫无生气的岩石和尘埃,完全被水或火山覆盖的世界,到根本不算真正的行星里漂浮在气体中的城市,你知道不管什么地方都会有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萨帕回答。

“下雨,”他说。“或者至少是类似的东西。在一些地方它很常见的,在一些地方又几乎不存在。有时它是酸雨或甲烷而不是水。但总会下雨。会有什么东西落到行星上把它洗干净。至少在这个星系中很常见。雨向着我们这边,中士。我们是来清洗这个地方的。”

阿尔达隆看着来自温和世界的托文。当这个没用的士兵的脚陷进一个深水坑里时,他跌跌撞撞地想把脚拔出来,却向前撞到一根细树干上缠住了。人和树都在摇晃,他背包里的那些无用的装备咯咯作响。

阿尔达隆骂了一声。当然,在雨中移动可能会很困难,但显然对某人来说比其他人更困难。他当初就该用力掐住这个温和星人的喉咙杀了他。那个低能儿要多久才能引起它们的注意?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兽人以外的敌人,他可能早就通知对面了。

为什么在以神皇的名义之下,其他星界军除了如何填写文书外,在其他方面的训练都如此不足?如果帝国卫队里都是像托文这样的人,帝国如何抵御敌人的不断攻击?但阿尔达隆知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来自卡迪亚的男男女女,有来自阿米吉多顿、克里格和艾丽西亚的男男女女,还有像他一样来自卡塔昌的男女们。

当士兵托文、尼洛姆少将和格里姆森上校们全部倒下后,他们将守住帝国的防线。

过了一会儿,阿尔达隆又让小队停了下来。他拿出他的小型指挥数据平板。除了他穿的几件制服、裤子和一件防弹背心外,他身上只有四件装备是由军务部正式发给他的:喉部通讯器、等离子手枪、动力拳套和指挥数据平板。

他的数据平板里包含任务简报、地图和情报报告,并在战场上时刻与团总部保持连接——或者说至少应该如此。他知道据报告这个星球的磁场会导致通信持续出现问题。他确信这是他无法将信号传回卡鲁城的罪魁祸首,但事实上这玩意的上传功能几乎在任何星球上都不起作用,不管有没有磁场干扰。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他命令特拉斯特中尉和德拉姆小队开始突袭的时间还有十个标准分钟。他会和他们同时出击。如果他们被兽人发现并受到反击,那么他们最好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与异形交战。

“特拉斯特和德拉姆会在外围东边等待。”阿尔达隆对萨帕中士说,“那边的围栏上有一个较小的缺口,是一次侧翼攻击。”

萨帕点点头。“当我询问那个温和星人时他证实了你的猜想。有一小群兽人从东边进攻。他还说他在树林里看到过一只兽人,一只伪装的兽人。”

阿尔达隆知道总部的人都不相信托文,但尽管他来自一个无用的、缺乏训练的团,阿尔达隆并没有立即驳斥这个温和星人的说法。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兽人进行了一次隐蔽的外科手术式袭击,以突破一个在另一个方向被大规模围攻的重兵防守的阵地。

“情报显示,这些兽人中至少有一部分是我们以前遇到过的。”阿尔达隆说。

“在喀斯特吗?”

阿尔达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在喀斯特。”

“你认为是他们干的,是不是?那些杀了布兰特的兽人。”

阿尔达隆沉默了。在喀斯特那次的袭击发生时,他就在布兰特身边,连他都没看到兽人埋伏在那里。其中一个扑向布兰特,在他有机会反应之前就割断了他的喉咙——一个穿着迷彩的兽人。这只兽人后来在激烈战斗中消失了,但他记得它——一只红眼睛和一只绿眼睛的兽人。

“鬼魂兽人,”萨帕说,“显然其他卫队团是这么称呼它们的。”

“我们干掉它们之后它们就是鬼魂了。”阿尔达隆说。

戴维和惠勒很快就回来了,证实前哨站外围的四座流明塔已经点亮,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前哨站周围的整个空地。雷区、绊线和外围防御炮台都在那些强光的照射范围内。逼近的敌人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穿过树林几乎是不可能的。所有灯很可能连接在一个集中的定时开关上——黎明时开,黄昏时关。他怀疑如果这机器是手动控制的,兽人会不会考寻思操作它们。不过至少明确了第一个目标。他们需要找到通入前哨站的电线并切断它。

阿尔达隆在他的数据板上扫了一眼,停在了行星政府提供给他的前哨基地的平面图上。它们很古老,可以追溯到近一个世纪前这个前哨站刚建设的时期。他只希望它们仍然是准确的。根据规划,在前哨的北面有一个电力变压器,但它被藏在外墙后面。他能看到有用的是地下输电线的虚线路径。它向东北方向延伸,如果没有这些地图则几乎不可能找到。

阿尔达隆按下喉部通讯器。“特拉斯特,你听到了吗?”

回应的只有嘶嘶的静电噪音。

阿尔达隆向萨帕小队里正在附近待命的通讯兵格拉斯特看去。阿尔达隆轻拍自己的头,示意她到他的位置来。

“你能把特拉斯特中尉叫来吗?”奥达隆压低声音问道。

格拉斯特戴上耳机,检查频道,然后按下侧面的发送按钮。“德拉姆小队,”她平静而清晰地说,“这里是萨帕小队,收到了吗?结束。”

他在一旁等待着,但阿尔达隆从格拉斯特的表情看的出他没有回应。此外,他还能听到士兵耳机里传来刺耳的静电噪声。

“德拉姆小队,我是萨帕小队,收到了吗?结束。”格拉斯特又停顿了一下,随后看着阿尔达隆。她摇了摇头。“对不起,长官,什么都没有。”

“好吧,”阿尔达隆说,“归队。”

士兵点点头,回到她的位置上。阿尔达隆知道特拉斯特中尉不会试图入侵,破坏前哨的任何防御系统,也不会从雷区获取一些炸药,因为该地区被流明塔照亮得十分显眼。阿尔达隆必须带领萨帕小队绕过前哨站的北面切断电源。这并不算多么意外的情况,但这还是会提醒兽人他们的存在。

阿尔达隆知道,他之前对兽人肆无忌惮的攻击可能已经让他失去了主动权。他不能让自己再次屈服于那样的愤怒。他比那一次要更恪守纪律。尽管如此,切断前哨站的电源肯定会暴露他们进攻的意图,但必须这样做。

阿尔达隆把萨帕中士叫过来,给她看了前哨站的平面图。“我们将从北部开始行动切断这里的电线。让你的小队散开。防守视线在这里,这里和这里。你随便挑一个人去挖电线。”

萨帕看着他。“长官,您带挖掘工具了吗?”

阿尔达隆皱起了眉头。

“啊这?”她说。“我开玩笑的。”

萨帕离开去让小队做好准备。阿尔达隆恼怒地看着她离开。他什么时候养大了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事实证明,前哨北侧的丛林比西侧的丛林要更稀薄。阿尔达隆看着萨帕中士将她的小队展开成双排纵队,使每个士兵之间的距离相对较大,这样在稀薄的丛林中移动比密密麻麻的队伍更难以被发现。他不需要求让她这么做。她训练有素。她当然,他无比保证这一点。他的女儿一定是训练有素的丛林战士。她随了了母亲的姓,以与自己避嫌;这并没有使他烦恼,而且他明白那些知道她是他的血亲的人对她任何裙带关系的指控都是真实的。

作为伟大的哈斯凯尔“地狱拳”阿尔达隆上校的孩子没有任何优势,也没有通往上层阶级的声望捷径。事实上,他对自己的孩子比任何卡塔昌的其他士兵都更严格。他更努力地训练他们,更努力地督促他们。他认为这就是他给他们的优势——为他们即将面对的战争生活做了最好的准备。不过对布兰特来说似乎并非如此。他辜负了他。

阿尔达隆走在队伍的后面,强迫自己不要领先。莱安娜曾要求她和她的小队获得她认为他们需要的战斗经验,他无法否认这一点。她是对的。她是新提拔的班长,负责指挥一个新的小队。其中有几个是第57团的老兵。她需要赢得他们的尊重。即使有这些老兵在队里,这些特殊的士兵在过去也没有在同一个小队里作战过。她想要接过指挥是对的;她必须建立起自己的领导能力,而队伍需要凝聚力。所以,阿尔达隆留在了后面,让她来指挥。此外,这也意味着他可以盯着面前那个该死的温和星人,确保他没有完全破坏他们的任务。

在他作为后方士兵的位置上,阿尔达隆看到了停止的信号传回了整个小队。他停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条件反射般地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等离子手枪。在士兵队伍中传递的下一个信号是竖起耳朵——保持安静,听,队里有人听到了什么。

阿尔达隆也只花了一会儿时间就听到了。跺脚和兽人的声音。他们偶然发现了一支绿皮巡逻队——不过更准确的说法可能是绿皮巡逻队偶然发现了他们。从脚步声、说话声的数量和音量来看,这次巡逻的人数比阿尔达隆之前遇到的那两个要多。很难说,但阿尔达隆估计这队至少有十个。估计他们已经吸取了教训;也许它们知道现在周围有敌军,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从萨帕那边传来命令,用手势传递着——趴下,隐蔽。她打算躲开兽人,让巡逻队过去。他们会一直隐藏起来,直到他们至少设法关闭电源。好主意。这也是阿尔达隆会做的事。至少如果他的愤怒没有压倒他,他就会这么做。

卡塔昌们躲进他们周围的植被中,完全隐蔽起来。尽管这里的丛林更加清晰但仍然足够浓密,足够他们消失在里面。不到一分钟,他们就从视野中消失了。从视野中消失,寂静无声。

卡塔昌让自己消失的能力几乎是逆天的。就好像它们不仅仅是丛林的一部分,而是利用藤蔓和树叶上的黑洞吸进入了周围的环境使他们隐藏起来。他们都是黑洞,除了士兵托文,阿尔达隆可以但得出他正在试图隐藏,不过在阿尔达隆看来,他可能算是一颗超新星。阿尔达隆能看到就在他藏在蕨类植物后面的上方暴露出的头盔完全没有被伪装。

从它们的说话声和推土机般的脚步声来看,兽人越来越近了。绿皮们会看到半藏在深绿丛中的托文吗?很可能不会,但阿尔达隆无法忍受在他面前的这如此拙劣的丛林战存在。

阿尔达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他的信号器,用拇指向下按动小金属片。它发出咔嗒咔啦声,但托文并没有朝他的方向看。他又试了一次,连续摁了两下。然而,这个愚蠢的温和星人并没有朝他看。

“托文。”阿尔达隆压低了声音,但朝那个士兵的方向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托文。”

终于,托文回头看了看。阿尔达隆示意托文蹲下。显然,阿尔达隆认为这个相当明显的信号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因为那个该死的托文站了起来。他站了起来,好像他以为阿尔达隆在叫他过去。阿尔达隆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想告诉他要么趴回去,要么自己赶快给他脑袋来一动力拳把他打回去。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继续疯狂地挥手。

“趴下。”他又嘶哑地说,但兽人马上就要来了,只能压低声音别让它们听出来。那个白痴士兵终于明白了他疯狂挥手的意思,或者他成功读懂了他的唇语,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匆忙返回藏身的地方时,他向后退了一步,被藏在灌木丛中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跌倒在地,双脚被缠住,沉重的背包里装满了没用的装备,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放弃了。听到这一声,阿尔达隆紧紧闭上眼睛,向神皇默默祈祷兽人没有听到。

“口胡!”一个粗哑的声音立刻告诉阿尔达隆,这个特殊的祈祷不会得到回应。“那是什么鬼动静?”

“不到啊。”

“俺们去瞧瞧,蠢货。”

兽人们现在已近在眼前了。阿尔达隆迅速统计出有13个。他们没有穿伪装,而是穿着代表死颅氏族的蓝色服装。其中一只的上半张脸被涂成蓝色,盔甲上装饰着绿皮常穿的方格花纹,它从大部队中分离出来,朝托文的方向移动。

至少这位温和星人者似乎已经被发现了,或者至少已经掉进了隐蔽处。阿尔达隆看着兽人越来越靠近托文;它似乎在嗅着空气,好像一只某种寻找猎物的动物,他猜想确实如此。绿皮走近托文的位置,目光落在那个温和星人藏身的地方。

“打破伪装!全体出击!”

这一声叫喊来自萨帕中士。她显然认为小队没必要继续隐藏了,因为兽人马上就要找到托文了。

“虾米!”兽人们大叫道。

值得称赞的是,至少托文开始开枪了。他从蕨类植物后面探出身子,向那只差点找到他的兽人射出激光光束。第一枪打偏了,炸裂了一棵小树,但托文的第二枪击中了兽人的腿。这不足以杀死绿皮,但能让它挣扎着抽出挂在腰带上的超大手枪时栽倒在地上。阿尔达隆从他附近的位置冲了过来。

蓝脸兽人转身面对疯狂地冲出了藏身处的阿尔达隆。当兽人看到动力拳朝它飞来时,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阿尔达隆重重一拳,兽人的蓝脸瞬间变成了红脸,头骨前部塌陷,明亮的兽人血液就像绽放的烟花一般爆发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一片寂静。事情似乎总是这样发生的。一声枪响,一名士兵卧倒,或者一只异形溅洒在他们正在战斗的地面上,这是一个近乎平静的时刻——就像宇宙暂停了,深呼吸一口气,为即将到来的暴力做好准备。

在巨大的呼喊声中,不到一秒的时间过去了,大屠杀接踵而至。卡塔坎的激光卡宾枪的爆裂声响起,与托文的标准型激光卡宾枪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因为更小更弱,所以更安静。这些枪声被兽人轰鸣的枪声所回应。没有什么比兽人武器的声音更独特了。每一声爆裂声、爆炸声、轰鸣声都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声音都大得离谱。

“WAAAAAAGH!”

战吼,这么多年来与兽人交过手的阿尔达隆对这种声音无比熟悉。当兽人不满足于近距离交火,要冲进它们最热爱的近身肉搏战时,就会这样朝着天空大喊一声。阿尔达隆清楚它们在这里有天然优势,因为丛林环境中太容易被遮挡视线,卡塔昌们将无法避免近战肉搏。他们需要尽可能地减少兽人的数量,哪怕他们与兽人只有一点点距离。

绿皮扔下手枪和步枪,换上野蛮的剑和斧头轰鸣而来。拿着刀的卡塔昌人十分致命,但在兽人的蛮力面前,又缺乏它们经常使用的出其不意的手段,他们仍然处于劣势。在他的余光里,阿尔达隆看到萨帕小队的其他队员向他和托文靠拢。

“砍翻他们!”阿尔达隆一声令下。

卡塔昌们继续对兽人进行密集的激光射击,当兽人进入那些手持火焰喷射器的丛林战士的射程时,喷射出炽热的钷素燃料迅速融化了它们骨头上的绿色皮肤。卡塔昌们尽最大努力在他们需要拔出刀之前干倒尽可能多的兽人。

卡塔昌们一边开火一边移动,队伍逐渐收拢,当异形到达他们的防线时,又至少有四个兽人死了。剩下八个兽人对十个卡塔昌人。胜算更大了。阿尔达隆的动力拳在充能时噼啪作响,他感到即将到来的战斗快感在他体内升起。当兽人向他们逼近时,卡塔昌如钢铁般在黑暗中闪耀。丛林战士们成对或三人一组,这是对抗更强大的兽人的标准战术流程。一个卡塔昌会直接与一个兽人正面交战,并在第二个或第三个战友从侧面进攻时进行防御,或者在绿皮出现破绽时进功。

阿尔达隆注意到这个温和星人还躲在他的蕨类植物后面。随他吧。阿尔达隆反正也不想让他碍事,他也不想担心那个傻瓜的安全。他只需要关心在他不断增长的收藏中添加更多的兽人生命。

红雾笼罩了阿尔达隆的双眼。兽人很强壮,当然比人类强壮,但卡塔昌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没人退缩。他们闪避,招架,持刀向前猛冲,互相掩护结队而战。当然,阿尔达隆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比任何兽人都要强大。他充满能的动力拳分解了兽人的血肉,轻松地粉碎了它们的骨头。他对第一个向他扑来的异形狠狠地挥了一拳,干净利落地击中了它脖子的一侧,将其斩首。

在他身旁,阿尔达隆看到士兵塞顿痛苦地嚎叫着,一把兽人斧头划开了他的腹部。他拼命地抓住溅出的血液和器官,但阿尔达隆立刻意识到他已经没救了。尤其是当兽人的斧头砍向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痛苦后。阿尔达隆的怒火再次爆发。至少有一个卡塔昌死了。这本来该是零。他环顾四周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转身看见一只较大的兽人向萨帕冲来。由于某种原因,她远离了卡塔昌的主队形,远离了其他人的支援。她闪躲到一边,在斧头从身边掠过时猛砍那只砍过头的兽人。她锋利的卡塔昌利刃刺穿了兽人颈部一侧的肉,但还没有深到足以致命,对这种承受能力极强的异形来说当然不够。兽人旋转身体挥动斧头。萨帕动作迅速,斧刃从她身边掠过,但斧柄和球一般的拳头击中了她的肩膀,使她向后翻滚而去。兽人开始重新调整位置,准备再来一击,致命的一击。

战斗怒火的红雾消散了,阿尔达隆跑向他的女儿。即使在黑暗里,兽人的斧头举过绿脑袋时似乎也在闪闪发光,尽管随着阿尔达隆的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狂飙,异形的举动在他眼里明显是慢动作,但似乎他自己也在像在厚厚的树脂中移动。阿尔达隆还没来得及够到兽人,斧头就砰的一声砍了下来。他用动力拳砸向那怪物的脑袋一侧,它身体扭曲瘫在一边。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斧头,以为它会劈开他唯一的女儿——他仅存的最后一个孩子的头骨,然而它只是卡在了丛林的泥地里。萨帕滚到一边,平稳地站了起来;她的卡塔坎战刀被深深埋在了兽人的内脏里。

她的眼睛朝他一闪。他知道这种愤怒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失望和愤怒,而不是战斗怒火或对上级军官的恼怒。

“你在干什么?我已经搞定它了。你不会去营救其他的士兵,所以也不要为我这么做!”

“专注战斗,中士。”

“你从来没有那样保护过布兰特!”

阿尔达隆转向她。“看看他出了什么事,利恩娜!”

利恩娜安静下来。“我们是卡塔昌,”她说,“战死沙场就是我们的命运。”

阿尔达隆咬紧了牙关,对自己职业生涯中的这道裂痕感到愤怒。“我说的是专注于战斗,中士。”

她转过身去,匆匆回到一对卡塔昌正与一只兽人战斗的地方。阿尔达隆目送她离去。她是对的。卡塔昌丛林战士永不退役。只要皇帝认为他们值得,他们就会为帝国而战,然后他们会为皇帝做出终极牺牲。阿尔达隆一直清楚这一点。当布兰特和利恩娜被选中成为最优秀的卡塔昌时,他就清楚这一点。那时候他并没有为此而烦恼。事实上,他感到很荣幸,他的两个孩子都将继承他为卡塔昌留下的骄傲遗产。那为什么他现在会为此烦恼呢?他失去了锋芒吗?

布兰特的死让人感觉不像是为人类神皇做出的终极牺牲。感觉像是阿尔达隆自己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他的一部分消失了。他可能已经死了,但他仍然在这里为帝国而战。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一丝生命,而这一丝生命现在与他同在,在战斗,在与布兰特同样处于严重的危险之中。

他又想起了温和星人的话。

如果我们不为我们所爱的人而战,那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阿尔达隆低吼一声,对自己的想法皱着眉头。爱。卡塔昌丛林战士没有空间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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