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而来【all巍】（16）

世人都道女娲以黄土造人，殊不知早年女娲在昆仑山顶赏云海，山顶两块小石头互相依靠，像极了两兄弟，女娲一时兴起给他们雕刻了身体，等到黄土造人后，途径昆仑山，突然想起自己的无心之作，黄土能成人，那石头是不是也能成人。女娲找到了在山间嬉戏的两兄弟，千百年间两兄弟吸收昆仑山天地之精华，早已成长，因为灵气的浸润，又生出自我意识，但因为生长于天地间，自石头中脱出，并无魂魄，永世不灭。女娲将二人带回，悉心教导。后来人间鬼魂作乱，女娲令二人开辟幽冥，引鬼魂前去，自此建立起人间轮回。

 

“女娲娘娘带回的两个人，就是我和哥哥。”沈夜看着众人说道，“哥哥心系天下大义，我却只想陪着哥哥。后来天塌地陷，世间成了炼狱，女娲到处寻找能补天的材料，却找不到能凝固五彩石的媒介。是哥哥，他说他托生于昆仑山，集齐天地间最纯粹的精华灵气，必定是凝固五彩石的绝佳媒介。我疯了一样拦在哥哥身前，既然哥哥能做媒介，我也一样。可哥哥好狠的心，就把我绑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跳入火海。”

沈夜神色痛苦，像是那一幕又重现在自己眼前，他红着眼眶看着沈巍：“哥哥，你怎么舍得把我丢下。”

沈巍留下泪来，“阿夜，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没有你在这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沈夜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在你身边，哪怕一起消失又有什么可怕。所以当时我疯了，我要让这世间陪着我一起毁灭，一起去寻你。是女娲拦住了我，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她说她用最后的力量炼化出你的一点灵识，放入最后一颗五彩石中，倘若有缘，终有一天你会回来。她要我守着幽冥，要我发誓不准去找你。”沈夜自嘲的笑了笑，“她怕我找不到你会毁了这世间，只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听话地守在这里几万年，久到我以为女娲不过是编了个幌子骗我。可哪怕只是个幌子，我也愿意当真，愿意就这么抱着一丝希望等下去。还好，她说的都是真的。早些日子我就隐约察觉到你的气息，直到昨夜，清晰地感知了你的位置。我不敢出去，只好叫慕生去找你。”

“阿夜，这些年，哥哥对不起你。”沈巍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自己的弟弟。

“哥哥，你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我这些年就没有白等。”沈夜笑着安慰沈巍。

 

慕生引着井然他们去往茶室，留下兄弟二人叙旧。

“喝茶。”慕生给每人添了一碗茶。

几个人慢慢从刚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

“慕生，你一直跟着阿夜么？”

“嗯，我应该是第一批被引渡到幽冥的鬼魂了。那时候我还小，不敢入轮回，拉着阿夜的衣服不肯放手，阿夜看我可怜，就央求巍哥留下了我。”慕生喝了口茶，“后来阿夜回到幽冥，不能外出，我就替他出去，给他带回来外面的消息。”

“阿夜这些年，过得很苦吧？”几个人都有些心疼，沈巍没有恢复的这些年，阿夜都是怎么带着希望醒来，又带着失望睡去。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一些，我有时候也会骗他，告诉他碰到的某一个人像极了巍哥，或许很快兄弟就能重逢，他总是笑笑说会的。也不知道我那些拙劣的谎话有没有安慰到他。”慕生长舒一口气，“现在好了，巍哥回来了，阿夜终于能安心了。”

几个人的气氛又变愉快了起来。

“慕生，巍巍和阿夜是双生子，你不应该叫夜哥么？”罗浮生的角度永远清奇。

“啊，这个，我习惯了，阿夜总像小孩子，需要人哄，哄人的时候叫人家哥哥，有些奇怪吧。”慕生想了下画面，的确难以接受。

 

“巍哥就不一样了，巍哥在我心里就像天地一样，只要他在，一切都不用担心。”慕生笑着说，“你们和巍哥在一起，会很有安全感的。”

把沈巍当宝贝宠的几个人，一阵沉默......

 

“巍巍原来这么强，我们都看走眼了。”林楠笙感叹。

“我们以前还总怕伤了巍巍，畏手畏脚，白白耽误了那么多时间。”陈一鸣懊恼。

“让我爹知道我把每年都需要祭拜的先祖给睡了......”井然惊恐。

“这么强的巍巍是我们的，好帅。”罗浮生星星眼。

慕生：“......”

 

另一边，努力在生人面前做出成熟样子的沈夜，待众人走后就抱住了沈巍的大腿：“哥哥回来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开，慕生说哥哥家有好大的房子，我要和哥哥一起住。”

沈巍宠溺地拍拍他的头：“那当然，那是我们的家，阿夜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

“慕生也去可以么？”沈夜偷偷地问，“他陪我好久好久了，我也不能和他分开。”

“阿夜想怎么样都可以，慕生也是我们的家人呢。”沈巍笑着捏了捏沈夜的脸，和小时候一样，奶乎乎的。

“阿夜要陪哥哥吃饭，陪哥哥睡觉，陪哥哥一起玩，一直一直陪着哥哥......”沈夜抱着沈巍，自己的哥哥终于终于，跨过万年的长河，回到了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