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某魔法的学园都市（二十三）
“……你跟朋友们在一起挺开心嘛。”垣根的笑容更加灿烂，或许是看管了妹妹们面无表情的脸，御坂抽了抽眼角，脊背有些发寒。
“……咦？”显然垣根帝督的话题跳转太快，御坂一下没能跟上。
“新朋友吧？”
“唔，黑子的朋友，还有她朋友的朋友，也是芙兰达的朋友。”御坂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绕。不清楚垣根能不能弄清几个人的关系。
“芙兰达的朋友真多。”垣根吃吃一笑，那般如清水般澄澈的模样，御坂都艳羡不已。
“确实……你刚才说我的魔法怎么了？我跟她们说出来打电话，得快点回去才行。”
“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不愿意失去她们。”垣根的语气蓦然凝重，对于继承了大部分理性的人格部分来说，难得表现出真实感情。
“我也一样。”御坂不明所以，但赞同垣根的话。
垣根似乎犹疑了一瞬，缓缓开口：“那或许你不该再前进了。”
“……什么意思？”御坂皱起没有反问，她从没有在跟垣根的对话中，见他如此含糊言辞。
“你其实已经发现……至少察觉了吧。”
“什么……”
“关于你对白井黑子的感情。”
御坂美琴心头一凛，垣根恢复全盘理性的模样仿佛能洞察她思维的一举一动。短暂凝视御坂的表情，他接着说，“虽然不是一瞬间，你渐渐失去了，与白井黑子至今以来建立的感情。”“……果然是这么回事吗……”御坂无力地垮下肩膀，耳边回响冥土追魂的疑问。
奇迹并不是免费的。
“嗯，我观察了一阵子。你尽管试图通过记忆努力使一切看上去毫无波澜，但却越来越远了。直接证明就是，你记忆中明明会对白井黑子过分亲近的行为进行抵抗，现在的你却主动接近起来。”
“已经这么明显了啊。”御坂仰起头闭眼，不让垣根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那黑子肯定发现了。”
“想必还只是觉得奇怪。她对你有绝对的信任度，恐怕暂时不会直接问起。”
“这种说法还真是让人痛心。”御坂自嘲地咧开嘴，“然后呢，这就是代价？”
“目前来说，只发现了这一点。就我个人看法，应该已经足够了。”
“根据是？”
“你创造了赋予妹妹们感情的魔法，失去了类似的感情，作为交换，应该已经足够了。”阴影在垣根帝督脸上横着切开，板正的面部看不出真实想法，不过他向来表里如一，不用过于解读。
“对妹妹的感情吗……仅仅几个月的感情就足以作为对触犯禁忌的交换了吗，世界的标准有点便宜啊。”冷彻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喜悦，但说是愤怒，御坂此时内心满是恐惧与担忧。
“世界如何决定平衡，我们还无法知晓。但通过白井黑子对你的爱慕……态度，我想你对她的感情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量。”垣根依然在冷静分析，“如果能向食蜂同学求证的话，可以得到足够明确的证言。”
但他们不能告诉食蜂。
“或许食蜂同学就是有所察觉，才会拉你入伙。”垣根继续说，纤长的睫毛轻盈眨动，“维持这座城市现状的思想，能够阻止你探求禁忌。”
“可是的寻求目标的道路不可避免地会触碰禁忌，我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是吗。”御坂淡然说道，然后回应前一句话，“若是食蜂真是怀有这样的目的，她就太博爱了。”
“或许我们应该重新探讨魔法构筑世界的道路。”垣根柔和平淡的嗓音逐渐涌起热切，变得急促起来。
御坂眯起眼睛，冷冽反驳，“创造出妹妹们，赋予她们感情，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她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只继承了垣根帝督理性一面，没想到居然没有丧失感性……反倒是我变得……疯狂了吗？”
“你做得一切都是出于感情。尽管你构筑理论的时候总是那么理性，但你的出发点是希望她们能够幸福。”垣根向前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纤小的灰尘扬起在金色的阳光中。他抬手抵在胸口，情绪昂扬，“我会具备现在的感情，恐怕跟这具身体脱离不了干系——你甚至连同我的幸福一同冀希了。”
“我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是你想太多了。”御坂不假思索。
“魔法诞生的这份需要成长的感情或许还难以让我理解，但我认为能够创造出如此魔法的人，肯定拥有一颗温柔待人的心。”垣根神情坚毅，就像验证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真理。
“……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御坂举手投降，“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放弃现在追寻魔法真理的方法，重新寻找道路？”
“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建议。”
“那你呢？也会一起放弃已有道路吗？”御坂锐利的眼神不容垣根有半分准备谎言的机会。
“……不会立刻就放弃。”他垂下眼帘，轻声嗫嚅。
“已经拥有了感情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会懂得失去的痛心吧。”御坂直击核心。
“我跟御坂同学不一样，我已经无法回到最初……可是你不同，你可以重新培养和白井黑子的感情，现在的一切都可以持续下去。”
“你错了。”御坂深深吸气，眉头微蹙，“最初的垣根帝督才不会在意失去，只要能达成目的，会不择手段，哪怕失去手头现有的一切……可是你的记忆是和我们一起后开始记录，拥有感情的部分是‘瓦尔基里’的大家，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吧。”
垣根张开嘴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此时在他胸口横冲直撞的心情，御坂完全能够体会……适才当她听闻自己失去了与白井黑子建立感情时，是同样的体验——冰冷的手掌握住心脏。
“如果你要我停止的话，你务必一起。”
垣根哑然失笑，“御坂同学果然是个温柔的人……这样的你为什么会拥有魔法师的夙愿呢？”
“谁知道呢，可能来自小时候的教育，魔法的研究比应用重要，魔法理论能够构筑世界，解释一切这类的吧。”
御坂美琴对魔法研究的宽泛性让她的排名超过了破坏力更强的麦野沉利，研究者们从来不希望魔法就此停止，现代魔法科之所以诞生，不止是为这一代孩子能够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条新的研究道路，或许是上天指引通往真理的道路。
因为目前黄金魔法师中多数被魔法研究机构称为反叛者，在自身擅长的领域不继续加以开发研究，或是投身其他方向，他们认为这样的做法是对天分的亵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