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我｜精卫

*编织一个破碎的梦

*她填的，是她空白的爱情

#bgm-All you wanan do_SIX/Samantha Pauly

#A

那是我所见过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我还记得橱窗上的那朵向日葵是我亲手种下的，手上沾满泥土还有些抹到了脸上，保姆温和的用毛巾给我清洗，还讲起了公主和王子的故事。

被囚禁在高塔上可怜的公主遇见了英俊帅气的王子，王子打败了恶龙，拯救了公主，从此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我不禁疑惑，问道：“为什么公主一定要嫁给王子呢？”，保姆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她说只有王子才能配得上公主，只有公主和王子在一起才会收获幸福，童话就是这样的，童话里的爱情是最真挚的。

我抿了抿嘴，不可置否，年幼的我不懂爱情是什么，只知道爱情要像童话里讲的一般真挚，于是在夜晚保姆离开后，我坐在床边，望着清冷的月亮，做着祷告，希望能拥有童话般的爱情。

我的父亲总是带些身上沾满香水味和烟味的女人，我讨厌那味道，于是把房间的门锁上，拒绝和外界沟通，直到十五岁的时候——父亲频频带一个漂亮女人回家，他难得的朝我笑，说我们会成为一家人，“卫想，来见见你乔阿姨。”父亲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我不自觉打量这个女人，她的长相极为妖艳，穿着华丽，头发微卷，像极了长廊上挂着的油画里的漂亮小姐，她红唇轻启，笑意很浅，我却捕捉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不屑。

她介绍旁边这位是她的儿子，刚成年不久，过完这个暑假就要去意大利留学，我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男人眉眼锋利，他处于一种，拥有男性荷尔蒙的特征，却还保留少年感的阶段，他脸上挂着笑，说他会成为我的哥哥。

他教我一些学校里不会教授的知识，让我靠着他的书桌，他手把手指导我，我看着他真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咽下喉咙，他喜欢亲我，他说亲我是因为喜欢我，我抱着他的后背和他缠绵，还以为收获了宝贵的爱情。

他很不温柔，痛的我哭出声，他在低喘间抽出空说痛一下就过去了，我只好把头埋在他的颈脖间，吞下嘶哑的呜咽。

“我需要你。”他总是这样告诉我，弄疼了会把我抱着怀里安慰，给我念他写的情诗，我听的面红耳赤，还以为会和他永远在一起。他的怀里带着淡淡的烟味和香水味，我不喜欢，但是他说这是成熟男人的象征。

一天晚上，他把我按在床上翻云覆雨，却被他的母亲抓了个正着，她扇肿了我的脸，说我勾引她儿子，我捂着脸没有哭，父亲把我送到了另一个城市，我哭了，因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于是我向上帝祷告，请求他让我永远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上帝不帮我，我被送去了一个偏远的地方，临走前他拿走了我的贴身衣物，说好一定要见面，却再也没有还给我，为什么上帝总拆散相爱的人呢？我想不清楚。

——明明我们那么相爱。

#B

十七岁的时候，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最开始是在小成本的网剧里面刷脸，导演说我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就是差点运气，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下巴上的胡子有点扎人，他喜欢用领带捆住我的双手，他说他需要我，他还把我绑在身边，让我出演他的剧本。

每当我坐在他的房间里面看着剧本的时候，我就不禁感叹，他是个多么好的人啊，他爱我，需要我，还给我机会演戏，这个男人比上一个成熟、稳重，是更加适合我的人，也许我的王子就该是这样的呢？

我对他言听计从，他所有的要求我都满足，他把烟蒂塞进我嘴里教我抽烟，他说吐出的烟圈就是你的忧愁，吐出去了，就散了，他是多么的温柔有耐心呀。

有了他的帮助，我在这条路上走的顺风顺水，渐渐收获了很多粉丝的喜爱，不幸也是这个时候发生的——我和导演的关系被媒体揭发，他们说我只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婊子，我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讨厌我，说我不知廉耻，风评转变的就是这么快，前一天还被捧在手心里，第二天就被狠狠摔碎。

可是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呢？为什么上帝要把一个个爱我的人都夺走呢？多么不公平。

导演因为这个颜面尽失，和我断了联系，这是我第二次感到悲伤，我没再向上帝祷告，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帮我，他就是这样自私、冷血。

我缩在房间里企图遮掩住自己的哭泣和悲伤，哭够了拿起镜子想要描绘自己的轮廓，我颤抖着双手拿着镜子，看见镜子里的疯子。

头发乱蓬蓬的搭着，妆哭花了，像个可悲的小丑，脸色苍白，还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打湿睫毛，我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看上去更糟了，我瘦了很多，又因为精神上的压力不复往日的光鲜，我自暴自弃的躲在家里好几天，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勇气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被曝光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下，一大群记者拿着话筒咄咄逼人的向我询问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我什么也没听清，相机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的晃眼睛，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声名狼藉，没有人愿意找我拍戏，有的人看在经纪人的面子上让我演一些杂七杂八的角色，我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资格提要求，可我还是靠楚楚可怜的外表和美丽的皮囊收获了一些粉丝，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成了大众嘴里的黑红女明星，他们说我下流，但喜欢看我的笑话，我也因为这个，开始有了东山再起的趋势，或许他们也需要我，需要我提供乐子。

我有点喘不上气，第一次感到绝望，活着真糟糕啊，我想。

#C

这是我最后一次演戏，拍完这部戏我就会永远的退圈，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不知道我会去哪儿，但我想要变成一只鸟，无忧无虑的在天空中飞翔。

搭戏的男主角是一个叫严浩翔的男人，他被誉为日中天，是娱乐圈的顶流，他出生豪门，不顾家人的反对进娱乐圈逐梦，接受过高等教育，家教极好，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我见识过很多男人，但他绝对是帅的惨绝人寰的。

他和传闻中的一样，优雅又有绅士风度，尽管所有人都喜欢他，我还是认为他只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败类，于是乎，我拒绝他的示好，他的主动邀约，也不想再和男人有半分关系。

我感到自己已经百孔千疮了，不适合爱人，因为我的爱人早晚会离开我。

严浩翔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拍戏时我出了差错，他微笑摇摇头帮我指正，教我提升演技，和我接触的时候他用绅士手，单独相处时的距离不会超过半米，连笑容也是恰到好处，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跟我关系好的人打趣我说严浩翔很喜欢我，我会默不作声的摇摇头，然后移开视线不看他，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他比我遇到所有男人都有完美，给了我尊重，他不会对我上下其手，也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

和他相处的几个月里，我不出意料的动了心，却还是保持着以往的高冷傲慢，拒绝他人的善意，直到杀青的第二天，严浩翔软磨硬泡把我约出来，叫我陪他喝酒。

我不喜欢酒，所以我看着严浩翔喝了一杯接一杯，他眼神迷离的望着我，脸红的不成样子，语气哀求：“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他请求我看着他，眼眶泛红的说喜欢我，需要我，我有些动容，听他醉醺醺的诉说他的经历，他说因为在娱乐圈经历了大风大浪，心理受了创伤，他坚持不下去了，却在看到我之后萌生出来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想法，“你是那样的坚强，就算发生了——那种事，你也还是光鲜亮丽的站在这里。”

“我很需要你，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有男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我鬼使神差的点头说好。

我听见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啪”的一声，碎了。

#D

他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他的，每当我望向他时，就会描绘他的样貌，美丽的，天使，我来之不易的爱人。

他主张恋爱期间没有同居，每次见面的时候总要抱着我，闻闻我的气味，他和我讲他的童年，他说现在他讲给我，等以后结婚，有了孩子，我就可以讲给我们的孩子听，我钻进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好像被泡在蜜罐里，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说我想说的话，不用顾及任何人，严浩翔把我写进他的歌里，身边的人都说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配不上这样的他，但是他不听，他只会在深夜拥我入怀，轻声细语的说这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因为我是不完美的，所以他爱我。

我和他从未发生过关系，因为这样，我才认为我们的爱情是纯洁的，我是属于他的，他却固执的坚持在婚前决不碰我，这和我碰到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们虽然嘴上说着爱我，脑子里却只有性，在严浩翔之前，我遇到过很多男人，他们三言两语就把我揽进怀里，还说他们爱我。

我年少轻狂不懂爱，以为他们口里念着的誓言就是真心的，把他们看做我的真爱，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伤害，本想就此封心，却遇见了严浩翔。

他告诉我这不是爱，爱是克制，是珍惜，如今我也有了一个这样全心全意爱我的人，我不再向上帝祷告想要变成一只鸟，我说，希望我和严浩翔长长久久。

尽管我不相信上帝了，但这也算自我安慰。

我和严浩翔的婚礼在他加拿大的庄园举行，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褶皱，刺眼的阳光被云彩隐了去，辽阔无垠的草地上坐了很多人，来往的宾客大部分是严浩翔的朋友，他们谈吐文雅，正应了那句“往来无白丁”，只是嘴里掺杂些口音，我听不太懂，但还是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

灌木丛上盛开着严浩翔亲手为我种下的玫瑰，娇艳欲滴，婚纱是他姐姐设计的，还在上面绣着“will never change until death”。他们说我嫁给严浩翔真是好福气，我笑了笑，不可置否。

婚礼是典型的西式婚礼，请了当地最有名的神父，他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岁，和严浩翔的犀利不同，他很温和，嘴里操着爱尔兰口音，发表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演讲，全文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句尤其令我印象深刻的——

“Love is awful. ”

我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转移视线望着我的新郎，西装衬得他的身材更加高挑，胸前插了一朵刚摘下的玫瑰花，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也回望我，我确信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丝毫不亚于我的爱意。

我随即又恢复笑容，多可笑啊——爱情明明是个神圣的东西，到了他嘴里却一文不值，我开始怀疑严浩翔请他来是为了什么，这简直是个糟糕的神父——我这样想。

婚礼结束后我和严浩翔浓情蜜意的向每一位来宾表示感谢，我看见他们望向我时的眼神带着不屑与轻蔑，仿佛在说我根本配不上严浩翔这样的完美男人，我笑的嘴都僵了，却还在拼命上扬嘴角，不想让他们坏了我的好日子。

如果我是童话里的公主，那严浩翔就是我的王子。

#E

我和严浩翔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感到无比的满足与开心，却没想到这是悲剧的开始。

事情继续在网上发酵，以前的黑料又被翻出来，我看到了网上对我的评价，戏称严浩翔被我挟持了，诸如此类的，我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婚后的每一天都躲着严浩翔悄悄哭泣，我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不过我想他在认识我之前就见识过了，我感到羞愧万分，没资格和他在一起。

可是严浩翔什么也没说，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睛用脚想也知道是为什么，他只是叹口气，叫我别哭。

我没理由责怪他的，他给了我所有的安全感，他去到哪儿，就会拍照发信息给我报备，事无巨细，只言片语间溢满了爱意，每当他辛劳一天回家，我会给他一个大大拥抱，亲爱的，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喜欢钻进他怀里，闻他身上好闻的海盐味，他身上没有烟味和香水味，只有沐浴露的味道，像是刚洗完澡一样清新，我猛吸一口，感到无比的满足，没有他我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我说真的。

婚后我很少抛头露面，宅在家里不出门，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严浩翔回家，他临走前我还在酣睡中，感受到额头处传来一阵温热，他悄声跟我说最近要出差，要我乖乖等他回来。

我睡眼惺忪的点头，又进入梦乡。

严浩翔到达目的地后速度给我发了信息和视频报备，告诉我一切都好，此刻我已经起床，在他的花园里漫不经心的浇花，往日艳丽的花朵，现在却有些萎靡不振，我拍了玫瑰花的照片给他，想问他怎么办。

那边没回，我知道他是在忙，他工作的时候不会看手机，于是断断续续的和他分享日常，我确信——他看到之后一定会认真的回复，我知道的。

到了傍晚，严浩翔还是没有动静，我刚想打电话询问，窗外就下起了雨，雨来的突然，一点点打在我不安的心上，我怕他会出意外，于是急忙上网搜索他的相关信息，想确保他没事。

刚点开手机，就看见一条消息弹进了我的眼前“严浩翔与当红小花私会”，触目惊心的大字映入眼帘，点进去看才知道，严浩翔确实是在出差，在一座很偏远的山上拍新歌的MV，这个小花是女主角，我起初抱着否定的态度，因为严浩翔是一个工作和私事分的很开的人，他从来不会和我说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只会和我唠些日常。

也许只是山上信号不好，而他和小花的互动正好被狗仔拍到，为了话题度和讨论度造谣呢？

紧接着，我收到一条匿名发来的视频，上面的主角是严浩翔和那位小花，他们看上去都比现在年轻，严浩翔的面庞有些青涩，满含笑意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开口说：“喂，如果等到三十岁，我们都还没有结婚，就凑合过怎么样？”

我想起距离严浩翔的三十岁生日还有仅仅几天，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婚礼上那个经常被提起的名字，以及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人们都说那个女人和严浩翔更为般配，我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也许严浩翔根本不爱我。

我不停的给严浩翔打电话，他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我近乎崩溃，对面还是没有回应，我把脸埋进被窝里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三天，严浩翔才给我回了电话。

他热切的喊我，跟我解释山上的信号不好，第一天手机没电关机了，第二天太忙忘记回电话了，现在想了起来，我捂住嘴吞下呜咽，消化了好一会儿，装作没事的对他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像是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明天，你等我。”我又缩进被窝里，过了良久才应下，“好，我等你。”听起来就像在立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

严浩翔到家的时候我还坐在窗边发呆，探着脑袋往下看，思考他什么时候会到家，他以为我想不开，急忙把我拉回来，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我有些慌乱，“严浩翔你干嘛？”

他把我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怕你想不开，离开我。”我没有说话，安慰他的漂亮话我说不出来，胸口还盈满了对他的不信任和自卑，却猝不及防的在他怀里闻到了香水味，他不可能会喷香水的，也许是工作人员身上沾到的，也许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想要激怒我的，也许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尽量不让绝望流淌在我的脸上，隐忍的质问他：“你爱我吗？”，后者明显有些想不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些，“当然了，我最爱你。”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故作平静的开口，仿佛只是在讨论家里的窗帘该用什么颜色，严浩翔抚摸着我的后颈，“只是处理一些事情而已，宝贝，我很累了，想去休息。”说罢他就松开怀抱，脱了外套转身要去洗澡。

我抢在他离开之前开口：“严浩翔，你的衣服上有香水味，你为什么骗我呢？”我控制不住情绪，哭的抽抽噎噎，“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吗？告诉我你只是为新歌拍MV，女主角恰好是一个很漂亮的女演员，你没有回我的信息不是忙忘了，是和她在一起吗？”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砸在床单上，“我相信你的，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你和别人不一样，”哭的抽搐，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你真的爱我吗？”

闻言，严浩翔被我哭的心烦意乱，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冰冷，“我没有骗你，我是为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才会跟她接触，至于香水味，我没有及时换衣服，才让它留在我身上，这是个误会。”

我哭红了眼，感觉他隐藏了什么，吸了吸鼻子，不断摇头，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你骗我，你有事瞒着我——”

他见怎么哄我都不听，不耐烦的脱下了外套，深吸一口气，“好，你说我有事瞒着你，我想问问，我怎么瞒？因为你一直没有安全感，我把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换成了男人，我的助理、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你都有，我知道你总是向他们询问我的情况，我其实觉得挺烦的，但是我爱你，我没法拒绝，还有香水味，是，我是和她接触了，她怕黑，非要扑到我怀里说害怕，我和她做了，结束之后我觉得就过去了，我没想留下痕迹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控制欲太强了，我根本喘不过气，你就因为早年那些看似可悲却什么都不是的经历认为自己很惨，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我娶你，是需要一个妻子，而恰好我爱上了你，就算我娶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他的话像刺刀一般扎在我的心口，而他还在继续，他眼眶猩红，“我想给你营造一个好丈夫的人设的，可是你非要拆穿我，我承认你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对我的示好不闻不问，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太多了，偏偏就被你吸引了，你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下贱。”

他彻底把我的心掰成两瓣，“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图新鲜，怪不得你是影帝呢，演技这么精湛，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戏弄我！你只是想要一个花瓶对吧？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会和你离婚的，我不想跟你这样的烂人继续生活下去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我被他这一下弄的清醒大半，止住了眼泪，脑海里响起婚礼上神父的一席话：“Love is awful.”

我捂着脸绝望的看着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上前想要抱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误会，我刚刚说的是气话，都是骗你的，我——我没有出去乱搞，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爱你的。”

我下意识向后退，躲开他的触碰，颤抖着反驳他：“够了，我们离婚吧，放过你，也放过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严浩翔刚浇灭一点的怒气又重新燃起，话语间带着不屑和讽刺，“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卫想，别无理取闹了，我真的很累。”他扯了扯领子，把外套丢在旁边的椅子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要离婚。这是我唯一的念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我才忍不住又一次崩溃，去他妈的爱情，到底什么样的爱，才是爱？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回顾我近三十载的人生，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也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才是爱，过往的一切，如浮云，我沉溺其中，被他的一巴掌打回现实，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大梦初醒，却发觉自己已经深陷牢笼，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