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者：一个特异能力者的自传（12））
啊，冷漠的夜！我的失望与他们是对立的，他们的期待，他们的憧憬曾使我感到罪孽，乃至直到半年后我的第二次演讲时，我还惦记着前一个。可前一个早被他们遗忘掉了，也被他们否定掉了。我第二次所演讲的内容是推荐一本书，于是读书不多的我第一次认真地、完完整整地选择了一本初读来颇严肃、又在情节上震惊人心、直穿人眼的书，看着它一下就砸向我的心底，加缪！到现在，那本局外人还待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成为我心底为数不多的尘封的温柔、爱与美、坚守、真理，对现实情况的关怀，在那其中浮现了一道通往人心灵深处的道路，而那本《西西弗神话》更是开启了我通往哲学研究的道路，犹如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一般令人神往。我还认为，整个周边世界都会自觉又不自知的组织起来，例如我发现一个班级里的每个人都会致力于朝向不同于自己同伴的、特殊的方向发展，结果往往一处小组织里便聚焦了世界上各个学科、各项领域、各种人类爱好的深究者，从其中我可以看到古代村落的影子，一个自组织和自具备的团体并往往是无意识的——他们只与其中自己的同类搭话最近，最亲，那有相同爱好和志向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叙述我的第二次演讲依然是为时尚早的，仿佛一个河边的壳蚌还没结出珍珠一般，你去采它，也只会得到一滩污血而已。这里的情况便是这样的——还有我第一次演讲后的变化与遭遇等没有写呢。我会尽力将事物提纯得很纯粹，用我那颗在代表好运和正面的事情来袭时会猛烈跃动的左眼。 在完成演讲后，我的女人缘变得更强。也许是某种无意识的自信，它使得与我接触的女人变得更加欣喜，而我也致力于满足她们。我知道我用行动给自己开辟了一个不平凡的青春，它的光环随着时间的年轮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弱，却从未减少过其纯粹自身存在的光明。是的，事件透过我实现它自身，于是我们都带着摩拜那事件的态度互相来往，好像只是这样的。那些女人甚带有了一丝丝仰慕夹杂着色欲的意味，虽然都只是清纯的女高中生，带着面对新环境与对于自己的一切属于过去的关系的诀别的朦胧感与疑惑感而降临至此，并且都对于隐藏于我们体内的，并经由我们完成它自身的那些东西心照不宣着，尤其是那些属于象征秩序的事物，太尘规了。 而我们既然来了，就是要消泯掉即定的与沉世的一切规矩的，也许这些事物所激发于人的感应与那些女孩子的内心大抵有着同规之处，因此她们欣喜，仿佛找到一个知音一般。而在我恒久的回忆中，历史以及行动，这些事物都像罪责一般裹挟着我。也许一个人对于重大选择的行动力是相当有限的，有的人会愿意像包裹小丑一样包裹自身，在众人面前去表演，当他摘下面具时，又是另一种事物。他与他过去的行为分离，并承认自己是一个与旁人差别不大的平凡人，再去把握、去接受那因他的离奇行动而异化了的他者目光，却又从未真正切近它们，感受她们，终于做些与过去的一切从来不同的工作。那时，女人们积极主动、兴高采烈，班级氛围变得异乎寻常地带着一种热闹、互相熟络的气息，仿佛全部是疲惫的旅人，都在竭力放下自己背负着的担子与自我保护用的枪支一般，都在寻找自己的同类。而男人们呢？他们都好像有一种见证了某种伟大事迹一般的心迹，怵怵的，又心安理得、不带怀疑地称呼我为“哥”，和那些女人一样。 并且人们都在为对其心中象征着一切他者的隔空对话中实现自身，各自摆出不同的色彩，整体来看，仿佛在为一个共同建筑的艺术品添砖加瓦一般。那是真正属于探索的时代！我记得，当我的那些二次元友人在艰难的捍卫一部动漫、一个二次元形象时，我却竭力做出了百科全书版百花齐放的姿态与与一整个整体相不一致的热情与幻想，这使得我更朝向一个表面上的八面玲珑相靠近时也与更深度的友谊远去了，那一行动本身仿佛构成着一座里程碑一般，我欲望着与旁人讨论世上的一切，而那些过去的友人却受到某种自相划分的体系的阻碍一般，仍停留在那一舒适圈，同时他们也越来越少地与我主动相联系，当我接近他们时又无半点距斥，甚至带有一些捉弄、调戏的面目，例如同他们吃饭时使我不得不接受吃一些发臭的玩意儿，讨论变态的事物，像是举出《魔辱之馆》大肆推荐这种。 同时更多陌生人朝我打招呼，同我聊天，像是指出了我这一陌生的存在一般，通过爆发性的了解我的事情，我的爱好。而我把所有记忆全部封藏，一点儿也不聊及高中以前的一切人际关系，似乎幻想着只要这样就能让它们全部淡去一般，可它们又是无时无刻不朝向我袭来的和麻木的，像是赫尔海姆上默默行走又瑟瑟发抖的寒冷灵魂一般。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被授予了一种经验和观念，那就是热情和自我开放便可夺得世间的一切好处一般，冷漠消沉则只会遇到暴力、伤害、驱赶和训斥。我强烈的期盼能够开辟一处新的未来，迎接向自己的未知，这样的举动与不可否认的实质趋向也一定打动了不少人吧。这些人往往是寒冷而漂泊的游子，在一个茫茫然的世界里、草原上、高原上等待着自己的奇遇，刚好遇到我得势而把奇遇无偿发放，像砌一块石头一样砌入每个人的心底，又像一个人，一个小孩子一般叫着“吊！”“无限！”诸如此类的言语，即使在贴合着质朴的言谈中也一定具有着某种贴合于彼岸的趋向了吧。困顿使我离这些尘埃远去，等待着自己的春天，可事实上我又在自己心底种下蕴藏着不一致性的阴影了啊！许多女人朝我欢笑、夸奖我帅，同我聊天等等，我都一一接受她们，可我觉得，她们对我的好感倒不如说是对我行动的好感，因为如果我未行动或是行动不到某些符号学位点的话，一切就不发生了啊！我在将所有的精力不自觉的发配到维持表面的和适之后，便将剩下的人生抛弃了，它变得迷糊、随意、劣质而发泡，一点精细的思考都做不出，因此高一时我的成绩并不理想，甚至那些嫉妒我的人，他们具有比我更高的分数，却好似把这件事以及一切事给忘了一般，直接被我干懵逼了，女人则像窜来窜去的小狗一样惊喜，惊喜又奇怪，那奇怪朝向我，惊喜也朝向我，欲望也朝向我。倒不如说，许多女人正是由于我察觉出她们的欲望、又显露出温柔和包容感而自觉不自觉地投情于我这里的，我便一一安抚她们，让她们能够平平常常地、如春风拂面一般同我相处，又不要过度激情地、一下子允诺相守的心理，只是觉得，要是她们愿意的话，慢慢互相了解也不错，我怀着一种有些类似于退休老人对待晚辈的感觉对待她们，释放出的是淡淡的肯定性，而我也就干了不到一刻钟而已，却由于历史本质的折叠而做出了那样的效果。时间只是本质运动的承载者而已，在那运动之中，我把我的激情，我的财宝让给了公众，于是在这种惬意之中便忘记了在既有体制之中的自我提升，反而在缺乏深度关系，家庭的不培养，冷静，负能量，在世间的自我迷失和与此同时对于自己的观摩中度过了。 我的那种鲜活程度一定就像要白给一样，使女人迫于饥渴与孤独睁圆了的眼睛，想要把对于不自知而可爱的我吃掉。同时，我又展露出一种才华，那是一种想要学习世上的一切东西、想要和世上的一切的东西打交道的劲头，这给人一种便利感，可以轻松的和一个日渐广阔的、同质化的、平面化的、生疏的世界联接，而这大致是尤为吸引人的，再搭配上不赖的颜值，我仿佛一件抢手货了。当然这种疯癫是不常有的，我在大多数时候则是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悲哀的人，把藏着不为人知的、悲哀的历史，我那遭受校园欺凌的过往及家庭的分裂时常中伤着我，前者的程度不亚于于一念无明中主人公时常闪现的孤僻、失落，对立的感觉，而微小的折磨与刺激又不亚于送我上青云那样的片子所展现的过程（我这一生净是这种东西），并且十分矛盾的是尽管这些在纪实中夹杂着一丝文艺气息的片子常常能减缓我的孤独，我却往往找不到它们。是的，我不常有看电影的习惯，去面对一场巨大的、绝对生疏的历程，我常常担忧因找不到共鸣而浪费时间，却并没有此种经验在我的脑海里闪现过。 （附：1 早年的教育与影响很重要，因为其在人的记忆中重复的次数最多，留下的第一印象最深，也最具备发现感。 2我那个演讲读了不少陈太的文章，至少那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了，至于我留下什么印象则在那忙乱之中也由不得我。每一个观众的看法都是不同的。他们的位次，经验，对我的印象，观念与人格等不同，捕捉和侧重的关键不同，但无论如何，这一事件本身都是整体上一桩丰富的变化与实有的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