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海之音，海之恋 II —— 青春的交响诗》唐婉儿之章（上） 第十二节

（十二）倒影

“小苏？”

转天，上课之前，我正在梧桐树下打发时间。

“刘祯？”

“下一节课我们又是一起吧？”

“对啊。”

“那我也在这里歇一会。”刘祯径直坐下了。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几分钟……空中的白云无声无息地漂浮着。

“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没在想什么。”我觉得，我只是在看着天而已。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地看着天空。”

“对，就是这样，怎么了？”

“就是那样，因为你即使是在上课时，也不会露出这么深刻的表情。”

“我现在的表情很深刻吗？”相反，我正觉得自己此时面无表情。

“没错，现在就是。”

“那我估计是被你说成那样的吧……”

“骗人！”

硬说我在想什么的话……

“其实我在想婉儿的事。”

“烦心了吗？”刘祯的表情稍微阴沉了一下，“还是说，你让她烦恼了？”

“我想也许是后者。”

“我看不是也许，而是本来就是这样。与其说你在为她烦恼，倒不如说她快被你恼杀了。”

“有……有这么严重吗……”

“不仅如此，你的脑细胞也快被她杀完了。我发誓，她犯起傻来世界最强！”

“我用你发誓？”我的语气和前几句很不一样，似是本能地在给刘祯警告。

“哦……不……你这人可真没意思。”

坦诚地讲，对于这个话题，我真的没什么话可讲。

“你已经烦恼到说不出话了吗？”

“不，只是……”

“只是？”

“只是我自己也不太能搞明白。”

“你搞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真是的，本来还想找你商量商量的……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样？哪样？”

“你平时不是挺直率的吗，难道那些只是随意而已？我觉得你挺聪明的，成绩也不错，想不到你也会这样束手无策？看来我可能搞错了什么……”

“额……”

“哈，抱歉，可能说的有点过分了。”

“刘祯。”

“嗯？”

“你又如何呢？”

“你指什么？”

“你有这种……说不出口的烦恼吗？”

“烦恼啊……”

“我觉得，你虽然把我看成聪明到把烦恼不看做烦恼的人，但我觉得你是那个根本就没有烦恼的人！”

“喂，你可真会说辞啊。就算是我，也……”

“嘿！话别说一半啊！”

“你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好吗？行……我说，我说！”

“请！”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瓜子。

“您是来听单口相声的吗？行吧……随你啦……”

他做了个深呼吸，很平常地说：

“其实，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现在进行时？”

“只不过是我单方面而已。”

“哦……那个人喜欢别人？”我也很平常地说着。我们两个就这样既不深沉，也不轻佻地说着一个很深沉，却又很有趣的话题。

“对，就是那么回事。她并没把我看在眼里……其实是她的视线里没有我。”

“哦？你这样有头有脸的人，也会有这样窘迫的处境？”

“我也是因为束手无策才烦恼的啊！”

刘祯从我手里拿了一个瓜子：“我的良心，其实正受到谴责。”

“良心？”

“就像踏入了圣地一样，需要相当的觉悟和勇气，但我在这方面很保守。”

“什么意思？”

“最好我们都能心想事成，各达所愿……对，这就足够了。”

“哦……你这想法还是很成熟的啊。”

“没，其实很任性，我觉得。因为我正被动地奢求着，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

就在此时，预备铃打响了。

“糟了，说多了！快走吧，小苏！”

说着，他向教室跑去。我一边追赶，一边想着……

莫非……刚刚刘祯所指的人……是婉儿吗？刘祯还是一直很照顾她的，他还因为我跟婉儿的事跟我吵过……

有点意思……

“就像踏入了圣地一样，需要相当的觉悟和勇气……”

回味着刘祯的话，我脑子里的某一根弦开始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