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十一、〈昔往日〉11-8~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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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不多时便回到了华山,陈希夷修道之处名为“方圆居”,他以男女有别为由,让两个徒弟分居东西厢房。此外,二人根柢不同、禀赋有异须因材施教,穆桂英年纪较幼,基础和悟性都与刘皓南相差甚远,所以陈希夷多半时间是单独授艺于师妹,但也不禁止二人相互观摩交流。
因刘皓南内功颇有根柢但体内真气错乱,所以希夷老祖先传授他华山入门心法与医理,让他自行参悟并愈疗内伤,他天分奇高又勤奋,不到半年便已调顺真气,同时内力也大有进展,师父搭他脉搏确认伤势之际,也不由得大为惊叹。
他本以为师父后续会传授更高深的武学,不料师父却说:“武学一道虽有内力外功之别,但所修练者毕竟是凡俗躯体,首重强身健体,其次为抗御外敌,这两点你年纪小小就以臻顶峰,往后只要平日练气,闲时习招,也无须再多花工夫深究。应当修身养性,体察万物内蕴之理,进而领略天地至道,如此方能匡济苍生。”
刘皓南心中大喜,以为师父后续将教导自己富国强兵、经世济民的学问,不料陈希夷却开始教他琴棋书画与医理、命学,他满腹疑惑,本想开口探问,转念却想:“以师父的本领,想来对我的身世与抱负已猜得一二,他教我这些学问虽与我建功立业,光复故国无关,但却颇能修养个人心性,况且命学之术能让我探得天机,弈棋之理也与兵法谋略相通,于往后克敌制胜也必有裨益。师父教我这些,定然另有深意,我若贸然相问,只怕显得多疑且缺乏悟性,日后他未必会以诚相待,授我真实本领,更遑论助我复国了。”
好在他天资过人,虽对命学与棋艺之外的学问不甚在意,仍学有所成;另一方面,师父也不禁止他阅览各种典籍,自行参悟其他技艺学问,有时他看书不明白,询问求教之际,陈希夷虽未倾囊相授,倒也不曾隐瞒或误导。
时日一天天过去,师父授艺的时间愈来愈少,而他融会贯通,自习领悟的本领倒是愈来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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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六年多的光阴,刘皓南也已习惯与师父、师妹十天半个月才见一次面。近大半个月来,他正忙于自行新创的武学“摧心掌”,这是他结合医理与自家传承的“石城诀”而来,招式简单,巧在运劲发力,能在瞬间发出极霸道而又绵绵不绝的内劲,震断敌人血脉,使其血行时断时续,最终慢慢死去。今日终于大功告成,他便找了东厢房外的最为粗壮的一株大树演练了起来。
他一掌击向树干,那树干却纹丝不动,接着又抓起了一把生锈的柴刀,砍向所击之处。只见那刀锋虽粗钝,但所及之处,树皮与枝干碎屑纷纷落下,接着,树梢上的青绿叶片也随风漫天飞舞──“此法果然可行!”,正暗喜之际,忽闻身后有人声传来。
“瞧瞧你做了什么?”穆桂英皱着眉头,怒道:“好好一棵树,就这么给你毁了!你这人老是这样!”
“皓南,此乃百年古木,你何故毁去?”师父也是一脸不喜。
刘皓南见师妹身上多了件簇新的背心,手上又挽了好几个竹篮,心知她父亲又上山来探望,而自己与她同门习艺,却是孤苦伶仃,师父待她也比对自己好得多,心头不禁微感一刺,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妒意,遂略带自嘲地说道:“弟子近日心绪烦闷,又无人关怀开解,便随意寻了棵树撒气,倒叫师父和师妹见笑了。”
“哼,心绪烦闷就随便毁去百年古木,日后要是发了脾气,岂不是要随意杀人泄愤?”穆桂英一脸不齿。
“桂英,不得对师兄无礼。”陈希夷语气虽稍有责怪,却更像长辈维护自家子弟,“皓南,你师妹向来口不择言,你也别放在心上。”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此时刘皓南不想横生枝节,也不愿让他二人探询摧心掌的底细,便带开了话题:“其实是弟子的不是。弟子理应向师父请安,但近日疏懒,劳烦师父亲往东厢,实在是有亏情理,请师父责罚。”
“为师向来闲云野鹤,本不拘于世俗礼法,你我师徒多年,又岂有不知之理?倒是对你疏于照料,实在过意不去。”陈希夷向穆桂英取了个竹篮,又道:“今日穆寨主上山探望桂英,带了不少点心和衣裳,为师就擅自做了顺水人情,你也拿些去吧!”
刘皓南见穆桂英一脸不情愿,本不想收下这些物品,但又不愿让二人有理由多留,遂连声称谢,佯作欢喜收礼。陈希夷见此也未再多言,便与穆桂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