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三）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张真源打量着宋亚轩——一个和刘耀文一般个子的小孩……
“你管这叫小孩？”
“怎么不行？轩轩，叫哥哥。”宋亚轩来到陌生环境里，对马嘉祺全身心地依赖，自然乖乖叫哥哥。叫完了以后还附赠一个招牌傻笑，眉眼弯弯，引得张真源也跟着笑。
“这是……你弟弟？”张真源暗自揣测一番，筛选出最有可能的理由。
马嘉祺眼下有些落寞，算吧，弟弟。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高中的时候，我家巷子口的那户人家……”
思绪翻到十年前，秘密是隐藏在岁月褶皱里的灰尘。马嘉祺是外来户，那时候家里穷，租不起城市的高楼大厦，只能蜷缩在城中村的巷子里做个牺牲品。
那条巷子的路口住着另一户人家，同样是北方迁来的外地人。那户人家姓宋，只有一个姐姐带着弟弟过日子。姐姐单名一个夏字，弟弟叫……宋亚轩。
大家都是苦命人，都是陷在黑暗里拔不出来的玩物。宋家祖籍在山东，姐弟俩扛着好多人命一路逃过来，畏缩在角落里只为活命。
马嘉祺打小眼明心亮，远远看过去就知道大家都一样。但他不是菩萨，没那么多怜悯心肠，只能无数次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后来是张真源先认识了宋夏，在他家楼下，宋夏的一手糖水做的不比本地人差。宋夏天生傲骨，咬死不肯说自己家住在城中村巷子里，只是说自己暑假体验生活。
张真源通透，看得出穷苦人家女子的那份局促不安。于是他没有点明，继续和宋夏保持着一份糖水的友谊。
真相被捅破地毫不留情，张真源在去找马嘉祺的路上遇到宋夏为了给宋亚轩买块冰糕急到落泪。就在那条巷子口，无数红蓝衣裳的下面。
那天太阳毒，刚被接来山城的宋亚轩还没退去一身土气，只是看着小卖铺里两块一根的冰棍，哭到脸颊发烫。
宋夏怎么也哄不好他，最后只能抱着宋亚轩一起抹眼泪。张真源看不下去，买了两根冰棍递过去：“别哭了，哥哥请你吃。”他这样哄着宋亚轩，下意识地屏蔽宋夏的慌乱。
转眼碰上马嘉祺出来接他，巷子错综复杂，生怕张真源迷路。于是一群人顺理成章地认识，马嘉祺再也不能装作不经意地和宋亚轩擦肩而过。
宋亚轩对马嘉祺有着天生的好感，或许是惺惺相惜，马嘉祺教给他认谱，拨着生锈的吉他弦子唱海阔天空。
挺好听的。
回忆戛然而止，马嘉祺看着张真源回神：“想起来了？”
张真源用力揉搓一下头发：“你是说宋夏？”
“嗯，宋夏弟弟，宋亚轩。”马嘉祺指着客厅一角，宋亚轩正在那里玩张真源的钢琴。
当年的宋亚轩崩豆大点儿的个子，让张真源很难跟这个有刘耀文一般高的人联系起来。
“不是说宋夏……”
“谁知道呢，天意吧。”大概老天也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愧疚，于是把宋亚轩送回来做补偿。
“只可惜，阿轩现在有些痴傻。不知道是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马嘉祺看向张真源，眼睛带着不加掩饰的祈求。
“当初的事太惊悚，就连你也难过了好几天不是吗？”
马嘉祺不置可否，所以他带着宋亚轩来找张真源。
“对啊，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嘛，我们张哥上岸回来就热爱医学。我走个关系嘛。”
“这叫哪门子上岸，就是跟着你们玩了几场。”张真源看了一眼排班表，让马嘉祺挂后天的号，“医院里设施齐全，到时候来找我。”
“张哥，我把亚轩留在你这好不好？”
张真源下意识想问为什么，又觉得自己这个脑子背蓝皮书实在背到傻，还能为什么，为宋亚轩这条伤痕累累的命呗。
“行。”
他们一路从荒唐的十八岁里跑出来，只有张真源及时收手，落得干净。不用在枕头下压枪，更不用隔三差五地去换张遗像。
回到家，屋里两位大爷还在睡觉，气的马嘉祺直接打开窗户。山城不在北，没有暖气。屋子里瞬间吹进阵阵寒风，敖子逸和丁程鑫被迫起床。
“中午了，三爷你下午的会还开不开啊？丁程鑫你晚上还有酒宴啊！”
两个人在马嘉祺的催促下迷迷糊糊进去卫生间，马上为谁先洗澡大动干戈，最后马嘉祺主动让位，把自己房间的浴室一同贡献给他俩。
没点样子。马嘉祺摇摇头，自己坐在客厅里等着。其实就是他的羡慕心作祟，他羡慕两个人一起长大的交情，羡慕敖子逸永远赤诚永远少年气，更羡慕丁程鑫可以永永远远地留在敖子逸身边。
玄关处传来开锁的声音，马嘉祺下意识握住桌上的水果刀慢慢逼近，在绕过隔墙以后看到刘耀文穿着一中校服躲在地上换鞋。
“你怎么回来了？”马嘉祺问他，刘耀文中午从不回家，无论是去水吧或台球厅，总之他懒得去挤2号线。
“马哥你傻啊，丁哥晚上的酒宴要带我去哎，我是人家点名指姓要去的。”刘耀文冲进房间换衣服，只留给马嘉祺一阵风，和风里飘荡的话。
连刘耀文都长大能和他顶嘴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其实宋亚轩比刘耀文大些，但在宋亚轩哭着吃冰棍的年纪，丁程鑫就已经带着刘耀文穿梭在各大宴会厅里了。
人嘛，生而不同。
马嘉祺又坐回沙发，听着屋里乱糟糟的动静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换身衣服。马嘉祺看着自己的一身休闲套装，还是换了好，不然下午和敖子逸去开会，一定得黄。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依旧努力地摆弄钢琴，试图凑上去讲两句话：“轩轩，你认识我是谁吗？”
宋亚轩转头看他，眼里是张真源从未见过的干净：“你是哥哥。”
“那轩轩，你还记不记得姐姐？”张真源又靠近，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但他错了，小傻子怎么会给他回复。
张真源套出钱夹，最上层的夹层里，放着一张有些微微发黄的照片。上面有两个人，张真源把胳膊放在宋夏肩上。
那是他们的十八岁，高中毕业典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