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琳狼|贝贝珈】轻刀快马(42)

“不好!有灵力包围上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贝拉。她睡梦里迷迷糊糊听见乃琳和珈乐的声音,本不打算理会,可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灵力让她的汗毛瞬间倒立。
贝拉看了眼珈乐,有些责备的意味。珈乐自然羞愧难当,自己主动提出值勤,出了这么档子事难免贝拉有些不高兴。她调整状态,先抱着乃琳跳到嘉然身边,安顿好她又重新上前。
杜向晚机警地四下望望,搭箭弦上。她们三个人逐渐围着嘉然、乃琳摆开阵势,却半天没看见人影。
“拉姐,是不是你太累了?”
珈乐嗅了嗅,又摇摇头,
“不对。的确有陌生的味道,而且数量不少。”
“嘉然宗主,可否引得出探察的术法?”
没等嘉然回话,身旁侧倒的乃琳身后腾起一尾虚影,化作粉红色气障遁入空中。她虽双目不似先前那样灵动,可笑容依然迷人;她虽看不见贝拉,但却能敏锐地捕捉到贝拉所在的方位。
“区区小事,姐姐何不问问我?”
她本来不想乃琳逞强,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贝拉看着她的笑容,看着无神的双眼,心里好像刺痛一样。
“拉姐小心!”
来人动作利索、隐蔽,几袭黑色人形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手中都绑着绳镖,直到接近贝拉才显出身影扔出镖去。珈乐反应快些,先贝拉一步上前用狼爪挡开两镖,余下一镖从她身侧打过。杜向晚当机立断,拔去箭头,单射出一支木杆,撞歪了镖头又不至于伤到珈乐。
“贼人找死!”
贝拉身形暴起,腰中红色布匹在营火下烧得通红,一柄银色刀刃直取来客人头。几个刺客见先手落败,都想脱身,怎奈身法不如贝拉精妙,退出三五步不及贝拉猛跃一步,左侧两人倒霉些,顺着肩头被贝拉劈开。剩下两三个眼看逃遁无望,从腰中祭出一枚法弹,在身前引燃。
一时间蓝色的术法火焰将几人包裹起来,活像心镜。贝拉见着,胸中怒意更甚!这法弹乃乐华山庄独有,还是娘亲在世时为保护山门里尚没有修为的孩子研制。她恨娘亲心血被贼人用来夺人性命,更恨乐华山庄与杜向早勾连对她一行赶尽杀绝!
“尔等再莫想走出这荒山一步!哭哭助我!”
手中单刀比身形快一步逼上去,砍进蓝色的术法火焰中去;青色的火苗顺着刀身攀援而上,眼看要烧到贝拉持刀的双手。珈乐从贝拉身后以低位急速略出,狼爪摩擦刀身、爪尖带下火苗,瞄准贝拉劈开的火焰壁障缺口而去,把两个刺客身子撕开。剩下一人本想逃跑,贝拉哪肯给他机会,烧得青蓝的刀刃被掷出去,一头扎进那人身子里,没一会儿就烧成了灰,只剩下一柄单刀插在地上。
“拉姐…是乐华的人?”
贝拉走上前去拔出单刀,收刀入鞘,立在原地半天没作声。珈乐和向晚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功夫,贝拉走回营火旁,见天光亮了些灭了火,把阿草的缰绳解开,将乃琳扶上马。
“我们不能再走这条路了。”
她边收拾乃琳的东西边说。
几个人都没说话,等贝拉把话说完。
“我们自让西关这一路而来,艰难前进几日,城郭没见几座就遭遇了几次伏击;若是执意陆路前往乐华山庄,只怕…”
她看了看坐在马上的乃琳,后者像是察觉到什么,笑了笑。
“姐姐,不必太过在意。”
贝拉摇了摇头,已经抱定了主意。
“我们走水路!我就不信这水路上还有那么许多追兵!”
几个人基本同意贝拉的意见。杜向晚从行囊里摸出一份地图,展开给几个人看。
“就追兵而言,拉姐说得不错,水路不会有那么多追兵。中土水战一向是短板,船只、水军不成系统,就算杜向早他想追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纠合力量。但若从中土码头获取船只穿行,即便中土水上力量薄弱我们也难以突围…”
“晚晚有话直说便好。”
杜向晚指着死人漠,那片刚刚吞下无数生灵的沙漠。
“我们穿行死人漠,从桑人国码头出发,从东侧绕行,随后直捣乐华!”
…
帝都,朝堂。
“见过摄政王!”
满朝官卿持玉笏下拜,那头走上一年轻男子。只见他入朝不脱鞋履、不下佩剑,身边还带着一橘一灰两人形猫妖。若是平常,即便文武不露惧色,也该有人神色紧张。待得年轻人上堂坐定,文武百官起身,竟无一人脸上神色异常,彷佛稀松事情一样。
来人可不就是杜向早么?他如今戴天子冕旒,出行乘天子车驾,朝堂上更是与天子平起平坐,叫人乍舌。他没有吩咐文武,先是跟身边两个猫妖交谈了一番。
“二当家这手段果然厉害,只是不知还需多少时日我国中百姓才能自发归顺、把二当家贵体解放出来?”
灰阿哭心思敏锐得很,嗅到了话里的不寻常。他与橘阿困交换一个眼神,不紧不慢地答道,
“明公不必忧心,只需月余,中土百姓自然彻底臣服…”
橘阿困接过话头,在另一旁作揖,
“公子…不,贤王爷有所不知,我二弟这功法还称不上完满…”
“哦,怎么,还有风险不成?”
橘阿困干笑两声,顺着说下去,
“这点贤王爷尽可以放心,绝无风险。只是受范围影响,中十三省外居民恐还不能尽心归顺,须得我二弟亲往才好。”
杜向早把眼睛眯成一道缝,仔细打量着两个猫妖。橘阿困接着往下说,
“我素知贤王爷忧虑,此次出行只我二弟一人,贤王爷派几位高手随行就好,我自留在帝都打理前后。不知贤王爷可满意否?”
“哈哈哈哈哈,将军这是哪里话来?孤王岂能怀疑将军?只是新政刚立,孤实在需要人手,令贤弟如此天才,孤王不忍他远游啊。”
冕旒下杜向早眼珠一转,紧接几句,
“既然将军发话孤王怎能不准?只是令贤弟没有防身法门,孤王为保安全,特点乐华五十驱魔师随行,将军可满意?”
猫妖两个人身子微欠行了一礼,
“谢贤王。”
…
“先师,朝中派人传信,要我们点五十精锐随猫妖前往边境巩固术法。”
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坐在堂上,几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反而坐在下位。老头子们大气不敢出一声,有意无意地看向堂上面具男子。
“准,拨几个下门弟子去。”
一老头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
“先师,朝廷点名要五十精锐,派下门弟子去,是不是…”
“尔,现居何职?”
“回禀先师,晚辈现居门中武练总教…”
不等话音落下,一尖刀直略而出,堂上道行高深的长老全没有反应过来,那总教便丧命刀口。仔细一看,哪里是刀,分明是面具碎片。
面具下男子的脸极为可怖,几乎只剩一半。那残存的一半,既像狐狸又像人形,叫人好不害怕。
“还有谁与我叫板?”
“…先师英明!”
男子靠回座椅,喃喃道,
“我等了千年,终于等回二魔同体!”
他把余下的面具碎片全部拍出,好似一柄柄尖刀飞出,扎在墙上一副画像上。
“狐魔狐魔,我要你偿还我这无端失去的千年时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