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十五》（原名01-15）番外3 杨柳著

咖啡馆中弥漫着经过烘焙的咖啡豆的香气。

四季，十五夜，梅格，杨柳私人围坐在一个木桌旁。

“虽然说我不该提这些要求，”杨柳看了看通过窗户打到手上的月光说，“你们挑的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晚了点？”

“今天白天有个案子，而且我还有个昨天晚上做了一半的实验没做完，请见谅喽。”四季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要不是你的要求，我没打算回到这个地方，”梅格说，“你不是说有些问题想问我们吗，那就赶紧问啊。”

“哦当然，”杨柳有些慌忙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看着四季说，“为什么你总是看月亮？你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得出答案了吗？”

“这是因为魔术回路其实是月面科技，并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本来拥有的。”

杨柳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根据我的研究和十五夜的记忆，在很久以前——也许是还没有成文历史的时候——月球上的一些东西或主动或被动地来到了地球，那些东西的到来改变了当时的小部分生物的大脑构造，形成了最开始的魔术回路，而这种改变恰恰又引起了基因表观遗传的改变，所以说这些生物的后代也会天生具有魔术回路。”

“那么这种魔术回路是天生开启的？”

“准确地来说，在那个时期，由于当时拥有魔术回路的生物血统较为纯正，所以按照现在的定义，当时他们的魔术回路都是天生开启的。又由于自然选择，具有魔术回路的生物更加适应环境，而且魔术回路也有帮助提升大脑智能的能力，所以那些生物最后大部分成为了人。这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人类都是天生具有魔术回路的。而目前有些人天生开启，大部分人天生关闭的原因，一是经过几代甚至几十代的遗传，血统便不再纯正，就会出现魔术回路先天性抑制的情况。二是大部分天生开启魔术回路的人们无法节制自己的欲望，频繁使用耗能巨大的魔术回路，所以他们便不得不通过吸食人血来代偿这种能量消耗，他们也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吸血鬼。于是人们在形成社会和国家时，便会排斥和猎杀吸血鬼，吸血鬼逐渐转入地下活动。”

“所以说，”梅格突然插了一句，“J教授口中的第二次机会其实并不存在，魔术回路一直都未远离人类，是吗？那些历史上有关的奇闻怪谈也多数可以归为吸血鬼的‘功劳’？”

“正是这样。”

“可是，”杨柳发问，“既然吸血鬼拥有开启的魔术回路，并且也毫不吝啬地使用它，为什么未开启魔术回路的人们最终能够在与吸血鬼的斗争中胜出呢？按说魔术回路能赋予那些吸血鬼远超常人的能力啊？”

“不，你忽略了一点，”四季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笑容，脸颊也有些微红，“未开启魔术回路的人们并不是孤军奋战，我们家族，以及更多的家族，都是那些无辜的人们的坚盾和利刃，当时的人们还称我们为‘吸血鬼猎人’。我们至少不会在需要能量时伤害无辜的人，这就是同为天生的魔术回路能力者的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我们与那些人们结盟，但我们却无法与人性‘结盟’。随着吸血鬼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我们对那些人们的保护作用在那些人看来也就越来越不必要，远古时期我们保护他们的记忆也在他们的代代相传之中消逝了。渐渐地，人们忘记了我们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初衷，于是有些人在偶然看到我们使用魔术回路时，便认为我们是怪胎，是异类。更有些人，利用了我们的魔术回路图谋不轨——我们的名声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们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吸血鬼的威胁已然不再笼罩在他们头上太久了。再加上那些政治家本就有转移国内矛盾的想法，人们就被煽动了。他们可以因为一些没有任何根据的理论就把怒火发泄在了我们的头上，我们的家族也不能幸免……”

“我很抱歉让你说了这些。”杨柳说。

“啊，我是不是说了很多和问题无关的事？”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我们可以进行下一个问题了吗？”

“请吧。”

“那么，”杨柳清了清嗓子，“我记得你刚到设施的那一晚你的头上贴满了电极对吧，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吧，”梅格开口了，“那是我们为了检测四季而使用的设备，但是我们并没有检测到四季的魔术回路，我知道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许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工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一周后来设施找我。”四季说。

“额，那么下一个问题：十五夜和卢米娜斯为什么长的那么像，以至于四季都差点没有分辨出来？”

四季原本平视前方的眼神移向了窗外，故意不去看十五夜，不自然地开始不停地摸自己的鼻翼。

“做实验嘛，该懒的地方就懒——啊不对，节省研究经费。所以说我们就把与实验无关的基因序列照搬了。”梅格说完后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咖啡已经被喝完了，只好缓缓放下咖啡杯。

“真是有趣的故事。”杨柳收起了笔和纸，站起身来。

“真是有趣的人啊！”杨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