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代人的“天路”梦(三)
文/张荣大
转战铁路
1910 年10 月,慕生忠出生于陕西省吴堡县寇家塬郝家山村。
慕生忠于1930 年受刘志丹、谢子长等共产党人在陕甘边区开展革命斗争的影响,积极投身革命,接受并出色完成党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尤其1933 年入党后,出生入死,屡立战功,成为我党、我军文武双全的优秀工作者。
从1934 年起到1935 年1 月,他先后任陕北吴堡南区区委书记、吴堡县军事部长。1935 年1 月23 日,慕生忠与时任中共吴堡县委委员、团县委书记的慕纯农,组织了国民党县政府保安队薛俊高和郭家地主保安队李启贤、薛英桂等人的兵变,创建了第十五支队,此后又吸收了几股国民党士兵起义人员。时年,在佳县合编为红五团,慕生忠任该团政治委员。慕生忠化名艾拯民,自称“老艾”,指挥这支游击队经常分散偷袭敌人,令敌人闻风丧胆,敌人曾重金悬赏要他的人头。刘志丹同志夸慕生忠大胆,留下“艾大胆”的美名。1935 年10 月,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今吴起县),慕生忠率领自己的队伍前去迎接毛主席和中央领导人。后来先后担任晋西游击支队司令员,陕北游击四支队政治委员,陕甘晋省委委员,陕北省委任白区部副部长,陕北第二战区司令员兼政委,陕北红军第三团政委,佳、吴、米中心县委书记,陕北沿黄河东地区特委军事部长兼司令员,陕北省军事部参谋长,绥德地委委员兼吴堡县委书记,洛川地委宣传部长兼鄜、甘独立营政委,晋绥四分区副政委,晋绥九分区永石支队支队长,第一野战军政治部民运部副部长、政治部秘书长。在革命战争年代,慕生忠浴血奋战,九死一生,身上留下了22 处伤口。
1949 年8 月3 日,我西北野战军,即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解放了甘肃天水。在8 月18 日,天水市军管会派军事代表李昭明接管了铁路天兰工程处。9 月,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铁道部兰州铁路管理局西安分局又派李伯海为军事代表,李宪平、邢集午、王敏为副代表,正式接管铁路天兰工程处,在特殊时期承担起了抢修陇海铁路宝鸡至天水段的重要任务,并为天水至兰州段做复工准备。
1950 年4 月,经政务院批准,由中共中央西北局组建新的领导机构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决定任命第一野战军参谋长阎揆要为局长,西北军政委员会财政部长白如冰为政委。但阎揆要、白如冰因故未能到职。时间不等人,为了加快工程建设,彭德怀和西北局打报告请示中央,请求国家投资。毛主席答复说,国家刚解放,没有钱,仗打完了,可以让军队来修。彭总和西北局考虑,既然由军队来修,就得由军队干部来领导,于是对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主要领导提出两个人选,一是许光达,二是王世泰(时任西北军政治委员会委员、二兵团政委)。此时,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把二兵团司令部调京组建装甲兵司令部,许光达任装甲兵司令员兼政委。这样,修铁路的任务就落到王世泰的身上,并且是局长兼政委。李泮明( 时任铁道纵队及铁道兵团工电部副部长兼副总工程师)、武可久( 时任铁道部工程总局副局长兼总工程师) 任副局长,王竹亭( 时任中长铁路局中方局长) 任副局长兼总工程师,高登榜( 时任西北军政委员会交通部副部长) 任副局长兼副政委;1950 年6 月,第一野战军政治部民运部副部长慕生忠被任命为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部主任。
彭德怀亲自点将慕生忠出任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部主任,是看重慕生忠文武双全的才能,从此他们之间结下了发展西北交通事业尤其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开拓建设的不解情缘。
彭德怀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著名将领,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元帅,在解放大西北和建设大西北的伟业中做出了卓越贡献。他主政西北军政治委员会后,明确提出了大力改善西北交通是发展经济的先决条件的论断,誓言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改变西北交通十分落后的状况,为西北的开发和建设创造了有利的交通先决条件,而铁路作为交通先行首先纳入了议事日程并迅速付诸实施。1949 年9 月28 日,由彭德怀签发的第一野战军前委关于进军新疆的指令就强调指出:“解放祖国边疆,以便开发油源,修建铁路。这对发展经济、巩固边防,有极其重大意义。”1949 年11 月15 日,彭德怀向毛主席报告恢复玉门油田的同时,要求除修筑天( 水) 宝( 鸡) 铁路外,在中央人民政府铁道部帮助下修筑天( 水) 兰( 州) 铁路,把横贯中国的交通动脉陇海铁路延伸到甘肃省会兰州。1950 年四五月间,彭德怀就跑遍了甘肃、宁夏、青海、新疆四省区的工地。1950 年春,十九兵团直属一部共5 万余人,响应毛主席“人民解放军参加国家经济建设”的号召,按照彭德怀的命令,承担起了修筑大西北交通咽喉——宝天铁路的艰巨任务。战士们不怕流血牺牲,克服人烟稀少、房粮奇缺和技术落后的困难,创造发明了高线运土吊土车、自动倒土车等十多种劳动工具,历时10 个月,于1950 年12 月20 日,完成了宝天铁路全线的整修。同年,天兰铁路也顺利开工,当年就完成了总土石方工程的一半。
慕生忠走马上任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部主任仅仅3 个月,他就全身心挑起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部主任工作重担。他通过调查研究了解了工程局的基本状况、存在的问题以及急需要做好的政治工作。在1950 年9 月23 日举行的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工作会议上,他做了一个鼓舞人心的报告,慕生忠在报告中开门见山地指出,党派我们到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工作,给了我们建设铁路的任务,这个任务是伟大而繁重的。西北的土地占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地下蕴藏着大量的物资,在国际上背靠苏联,在国际和平上有重大意义,是巩固的大后方。开发西北,建设西北的工业,对国家发展及国际和平都有着重大意义。
慕生忠强调说,要发展西北必须先修铁路,现在西北仅有潼关到天水约590 公里长的一段铁路,故建设西北的铁路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党给我们这样一项任务,是党很器重我们,而不是党不要我们了,这是工作需要。由军队到铁路上来工作,是革命的分工,革命的转业。前委决定派我来西干局时,甘副政委(时任西北军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甘泗淇)对我说:“你要在西北铁路上准备干十年。”我说:“党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死在哪里都可以。”李局长(时任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副局长李泮明)也对我说过:“准备把终身贡献在西北。”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以这样的决心来从事我们的铁路事业。
慕生忠深情地说,革命的目的是建设,我们今天能从事建设,是我们多年来流血战斗所换来的。过去我们想建设是不可能的,过去的战争是残酷而艰巨的,拿战争换来的果实我们应当倍加珍惜和保护。这样,就得要求我们每一个同志把革命的建设事业做好。西北局发表了一篇文章,每一个同志都要好好研究,把自己的责任认识一下。
慕生忠语重心长地指出,我们到这里来是一个长期的工作,我们的同志向来是肯吃苦的。宝天的同志们已做了四个多月的工作,天兰也有两个多月了,我们这个时期的工作是摸索着做的,因为我们是外行,什么都不了解,故首先必须调查研究。这次会议主要是汇报了同志们在这一时期中所了解的情况,根据这些情况来决定我们在这里工作的方针与步骤。
他从分析人员的复杂状况、存在的各种问题、肯定一些优点等方面,阐述了政治工作的方针是:团结进步学习来保证修路任务的完成,只有团结才能变成力量,来改造旧的、没有力量的现象。团结是建筑在进步的基础上,以进步来改造落后,要进步必须以学习来改造思想,来指导进步。
在部队接管铁路天兰工程处后,1950 年1 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十四军奉命修筑宝( 鸡) 天( 水) 铁路,特别是组建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领导机构后,六十四军成为建设大西北的“开路先锋”。这支英雄部队曾在华北战场浴血奋战,先后参加了解放华北诸多战役,被华北人民称为“华北雄师”。后来部队随19 兵团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建制,进军西北, 又屡立战功。在华北和西北战场,六十四军共参加重大战役29 次,歼敌15 余万人,其中毙俘敌将级军官18 名。有34 个单位、13 位个人被授予荣誉称号,2252 个单位和19032 人立功。彭德怀曾在1952 年宝鸡市《修建西北铁路宝天段纪念碑》上题词: 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历时22 年,战争方罢即进行工业、农业、交通等各项伟大建设。我西北人民解放军第六十四军,于1950 年即从事修筑工程艰巨的宝天铁路,竟于是年秋基本完成。当严冬寒风凛冽之际又进军朝鲜,参与抗美援朝战争,这些伟大而光荣的事业,中国人民将永志不忘。习仲勋也勒石称赞第六十四军: 功在西北,永志不忘。
由六十四军等部队和原有铁路职工紧张地承担起了宝天铁路的改建工程和天兰铁路的修建工程。施工初期,只管线路的测量、设计、发包、验收,不承担施工任务,这就造成了设计、施工“两张皮”。除一小部分由局工程处负责施工外,大量的工程均由私商承包。这些人投机取巧、透支工资、损公肥私、偷工减料、欺上瞒下、盘剥工人、克扣粮饷、中饱私囊,等等。1951 年5 月,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召开了第二届工程会议,旗帜鲜明地提出:依靠群众实行政治民主、技术民主、经济民主的管理方针,坚决取缔私人承包商。之后,很快就遣散了所有承包商,重新组建了基层领导班子。
1951 年7 月,慕生忠临危受命,随进藏部队十八军独立支队挺进西藏,担任支队政治委员。后来接替西北铁路干线工程局政治部主任的是第一野战军某师原副政委、甘肃省人民政府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刘昌汉。
挺进西藏
1951 年7 月21 日,慕生忠率领一支有军人、有地方干部,有汽车、有骡马、有牦牛、有骆驼的队伍,浩浩荡荡途经西宁、湟源城,翻越相传当年文成公主进藏感伤落泪的日月山,遇到前进路上的第一道险阻。
行走在软如海绵的山路上,一辆辆汽车陷进了烂泥里,开不出来。驾驶员们爬到车底下,滚得满身泥浆,硬把木板塞进车轮下垫实。干部们一个个跳下车,挽起袖子挖土、搬石头,叫起劲来拼命地推车,劳动号子此起彼伏,歌声震荡空旷的山谷。
挺进西藏的第一关已经胜利通过了,慕生忠站在日月山头,激情满怀,浮想联翩,他挥笔疾书,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日月山啊,日月山,
海拔三千三。
回头看,有人烟;
向前看,青草滩,
一望无边。
文成到此曾留难,
我今进藏经此过,
进入草原第一关。
部队在柴达木南缘重镇香日德休整后,开进莽莽的昆仑山区,翻越海拔5300米的诺木岗山,进入了果洛。
在黄河源有一段三十多公里的烂泥滩,天寒地冻时容易穿越,而夏天泛浆就难以通过,慕生忠率领队伍过这段泥路,遭了大罪。
先头部队赶着1000 多头牦牛和骡子,一进烂泥滩,人和牲畜都不能自拔,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展开了。
牦牛还好一点,它腰圆体宽、力气大,陷进烂泥里,能够不紧不慢地挣扎出来。而骡子腰长、蹄子小、性子急,扑腾几下就陷下去憋死了。旷野上,人们声嘶力竭地驱赶牲口的吆喝声和牲口垂死挣扎的吼叫声,听起来多么惨烈啊!这一天,有400 多头骡子葬身于烂泥滩。
队伍过烂泥滩,哪里是走过去的,是连滚带爬挣扎过去的。人在烂泥滩里挪不上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有的地方实在难以举步,大家便躺在地上滚着前进,这样身体接触面大,就不容易陷下去。1000 多人分成几排,前后互相照应,在烂泥滩里滚上一段,累了就躺着休息一会儿,个个都滚成了泥人,谁都认不出谁来了。就这样走一段,滚一段,拼死拼活一直到夜里10 点多钟,才算找到一块泥水较少的地方。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用驮架和物资搭起一个露天大铺。高原的夏夜,寒气逼人,大家都已筋疲力尽,可是兴致仍然很高,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说:
“今晚的集体宿舍真美!”
“青天给我们当被子!”
“草滩是我们的大地毯!”
“黄河为我们伴奏!”
“星星给我们照明!”
……
欢笑声在草原的夜空中飘得很远很远……
不一会儿,鼾声代替了笑声,草原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西北独立支队艰难跋涉三个多月,在10 月底的某一天,终于与西南进藏先头部队胜利会师拉萨。
古城拉萨一片欢腾,苦难的藏族同胞倾城出动,奔走相告,迎接亲人解放军,欢庆西藏和平解放。这场面,比当年吐蕃人迎接文成公主入藏更盛大,更令人兴奋。
危难受命
千百年来,藏族人民一直向往光明幸福之路。可是,在那暗无天日的漫长岁月里,横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灾难。
农奴们被当作商品出卖、抵押、赌博、转让,还会遭受挖眼、割鼻、抽脚筋、剁手、刖脚,甚至剥皮、活埋、砍头等酷刑。
在布达拉宫脚下,是一个悲惨的世界。垃圾粪便比比皆是,污水横流,蚊蝇乱飞,到处散发着呛人的臭气;街头巷尾,衣衫褴褛的乞丐伸着黑瘦的双手沿街乞讨,骨瘦如柴的孤儿和野狗争夺富人丢弃的骨头,被挖掉双眼、剁去手脚的残疾人随处可见……
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牢记党的嘱托,人民的期望,他们决心挫败反动分子的封锁政策,站稳脚跟,保卫西藏,建设边疆。
在千里险峻的川藏线上,成千上万人风餐露宿,沐雨栉风,夜以继日地筑路。
先遣部队进驻拉萨的第十天,就拿起镐头开荒种地。慕生忠也带领一部分干部,在拉萨郊区开垦出了1000 多亩地。屯垦戍边,是一项战略措施,但面对当时那种十分紧迫的形势,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尤其是解不了眼前缺粮的燃眉之急。
交通线、公路,确实像命脉一样,关系着部队在西藏的成败,关系着百万农奴的生存,关系到能不能彻底粉碎国内外反动势力的阴谋与挑衅,它已超出了路本身所具有的意义。
慕生忠和部队的其他领导同志都为此着急、焦虑,无论走路、吃饭、工作,甚至做梦,无时无刻不在苦思冥想:路!路!路!
在短时间内,两万多峰骆驼,也就是说,当时全国将近十分之一的骆驼,迅速集中到千里风雪运输线上。
内蒙古、宁夏、甘肃的1200 多名驼工,他们翻身不忘党的恩情,在党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阔别了家乡父老,离开了妻子儿女,抛开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幸福小日子,拉着骆驼上高原,在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中,担负起了一种特殊的运输任务。
彭总关爱
这年9 月,中央急电要慕生忠到北京参加研究西藏局势的会议。
在北京开会期间,慕生忠听到老首长彭德怀刚从朝鲜战场打了胜仗回来,就兴冲冲地跑到彭总家里去祝贺。慕生忠曾在彭总领导下的第一野战军当过民运部副部长。
彭总见到老部下,关切地询问起慕生忠这些年来的情况。
慕生忠像是见到久别的亲人,滔滔不绝地把他如何率领西北独立支队进军西藏,西藏又怎样缺少粮食、部队处境艰难、人民生活困苦、中央组织西藏运输总队用骆驼向西藏抢运粮食的事,从头至尾叙说了一遍。
慕生忠面带难色地对彭总说,靠骆驼向西藏运粮不是长久之计,要解决根本问题非加快建设公路才行。但是,从西宁经黄河源头那条当年文成公主进藏的路,有几处连牲口都难以逾越的烂泥滩,部队进军西藏时经过这里,要修通这条路,实在太难了。
就是这次老首长和老部下的相见,为修建青藏公路的蓝图画上了第一笔。
彭总完全赞成慕生忠派人赶辆大车到沿线探路的大胆想法,并凑近慕生忠说:“你不要赶木轮子车去,还是赶辆胶轮大车方便。也不要跟着骆驼运输队一道走,自己走自己的路,要不然人家会说你们是抬着马车进藏的。”
“彭总,您就等着听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祝你们马到成功!”
彭总和慕生忠的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格尔木人
慕生忠回到香日德后的第三天,他就亲自出马,带领二十多人和两辆汽车,向格尔木进发了。
这次他们决心探通香日德到格尔木的路,就是打响的第一炮。
每天,东方刚一放亮,慕生忠和同志们就冒着高原11 月滴水成冰的寒冷天气上路了。他们一边探路,一边修路。汽车能开过去就开,开不过去就修。遇到水毁地段,掘土填补,见到黄沙淹没地段,挥锹铲平。他们走走修修,修修走走,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仅用了四天时间,就奇迹般地穿越300 公里浩瀚戈壁,来到了格尔木河畔。
人们望着茫茫雪山,荒芜戈壁,大片枯萎的芦苇,连绵不断的沙丘,满目一片荒凉景象,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格尔木在哪儿?”
“哪儿是格尔木?”
……
慕生忠望望大家,左手一撩皮大衣,右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同志们,我们的帐篷撑到哪儿,哪儿就是格尔木!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做第一代格尔木人!”
“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做第一代格尔木人!”
这激动人心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格尔木河畔。
人们把一顶顶帐篷扎在格尔木河畔的沙滩上,从此,这里才有了实实在在的格尔木市,而它,最早也只不过是一个“帐篷城市”。
就在刚刚扎起的帐篷里,由慕生忠口授,电报员给上级领导机关发出了一封电报:“今后向西藏运送物资的起点,不再是香日德,现已缩短300 公里路程,而是格尔木了。”
摘自《共和国青海记忆丛书》之《火车开进柴达木》
青海人民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