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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纪元#3(重制)

2023-03-11 23:51 作者:吾乃肆玖  | 我要投稿

越往尤卡斯蒂帝国的深处走去,就越像是来到了一座黑暗之城——紫色、深紫色、深红色、深灰色、纯黑色的哥特风格建筑四处林立,高耸削瘦的塔式建筑让林雪和周景感到他们身处一座神秘而又充斥着哀婉的黑暗森林。倾洒在这座黑暗之城上的月光带着虔诚的意愿,勾勒出了城市的轮廓,也将城市点缀出了几分崇高。

林雪和周景穿行在尤卡斯蒂帝国的高塔之中,他们把快马也牵进来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三个骑着马,穿着深红色警服的人发现了他们,这显然是巡警。他们骑着马走到了林雪二人面前。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在外面干什么?怎么还牵着一匹马?”其中一个巡警下了自己的马,站在二人面前呵斥道。

“我们来自附近的华人难民营,是过来移民的。我们有邀请人”牵着快马的周景说。

“这么晚才过来,民生局都没有开门,谁放你们进来的?”巡警问。

“门卫放进来的,他听说我们是汪修寅邀请的就放我们进来了,我想应该是他跟那几个门卫吩咐过。”

“边境卫队知道,我们可不知道!已经是深夜了,就不要在外面徘徊了,你们要找谁,就赶紧进屋里去,不要出门,你们已经违反宵禁令了。”

这两个巡警虽然比较严厉,但他们让这个国家给林雪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一般来说,一个国家实行宵禁的时候,违反宵禁的人都要遭到不同程度的处罚,然而在尤卡斯蒂帝国,违反了宵禁令的人仅仅只是被驱逐而已。

周景试探性的问道:“我们的确是来找汪修寅的,不知道他住在哪。”

那位巡警看了看其他两个骑在马上的巡警,他们都摇了摇头。下了马的巡警说:“我们怎么知道汪修寅住哪?我们只知道托维特宫在哪。”

“托维特宫?”周景问。

“就是帝国议会平常开会的地方。”巡警回答。

“我们实在没有地方去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收留难民或者安排住所的地方。”林雪说。

“有啊,怎么没有安排住所的地方,民生局就是,可民生局是六点钟开门,十一点钟关门,现在都三四点了。”

骑在马上的一个巡警说道:“哎哎哎,老许,我没记错的话...深红侯爵是不是和汪修寅关系很好...”

“深红侯爵...他不是一般都出没在...东区...”被称为老许的巡警答道。

“深红侯爵?”周景问道

“就是这的一个蒙面英雄,你可以去碰碰运气,在这大晚上都有可能见到他,但他不怎么来我们这,我们这是西区。东区那边就是郊外了。”巡警老许答道。

“我们在什么城市。”林雪问。

“这里啊,这里是苏城市,华人区。”巡警老许说。

“华人区?”周景又问。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民生局的,不负责给你们解释我们国家的情况,明早你们去找到他们,他们会给你们发一本小册子的。其他的东西呢,你们自己去问问别人,但敢在晚上出门的,基本只有咱们宵禁巡逻队还有那些蒙面英雄,如果你敢去东区的话,也可以试一试,我们可以带你去。”骑在马上的巡警说。

“蒙面英雄...?”林雪喃喃自语道。蒙面英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夜间出行,是类似义警的人物吗?

于是周景和林雪上了马。巡警又问道:“你们两个人骑一匹马?这很危险的,没经过训练的都把控不好平衡,而且就算训练过也不会这样子骑马。”

“走吧。”周景说。

他们又在哥特塔楼中穿行了一阵子,大概是走过了几个街区,但还没到东区,其中一个巡警便大叫一声:“深红侯爵!”

只见他们边上的一处巷子里,一个戴着深红色礼帽、穿着深红色西服、手上套着深红色手套的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巷中,手中拿着一把西洋剑,剑则插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人将剑猛地拔出,血溅到了那人的衣服上,竟毫无违和感——他的衣服是血的颜色。

那位被唤做深红侯爵的人转过身来,他确实穿了一身深红:深红色的礼帽与西服,以及深红色的椭圆面具,这椭圆面具刚好和脸部贴合,只在眼睛处戳了两个洞。林雪很明显的注意到,在灯光下,这深红侯爵身上的红色色调都不一样——帽子的红色更深一点、面具的颜色则比帽子要深、西服刚好是血色,而脚上穿着的皮靴则是帽子的颜色——乍一看,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和血腥,却又流露着几分气宇不凡。

“深红侯爵,你又杀罪犯了!”巡警说。

深红侯爵将剑锋下垂,朝着巡警走来,剑锋上还在滴着鲜血,一股杀气随之从巷中蔓延而出。巡警忙说:“我们不是来逮捕你的,我们现在还没有权力逮捕你...是,有两个新来的移民。”

说着,深红侯爵的步伐加快了,眼看他就要从小巷中走出,巡警又急忙说道:“他们说...他们说他们是汪修寅带来的人,但是来的太晚了,我估计汪修寅已经睡了,他们不知道到何处去。”

在巡警说出汪修寅三个字的时候,深红侯爵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周景,又看了一眼林雪,虽然面具上的孔洞很小,看不清深红侯爵的眼眸,但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炯炯。

深红侯爵将那把西洋剑插在腰间,从众人中走了出去,还不忘用肩膀撞一下那名巡警的肩膀。他走到巷外一条路的面前,看了一眼林雪和周景,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他们便走了过去,剩下的三个巡警并骑上马走了。

这里的巡警人都很热心。林雪在心里想道,这一点她一定要写进日记里。但不知道是这三位巡警热心,还是尤卡斯蒂帝国的警察都很热心。接着,她的思绪又到了深红侯爵的身上。跟着深红侯爵走了一段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型哥特塔楼面前,走了进去。原来这种塔楼的里面类似于居民楼,每一层都有若干住户。他们走上一层楼梯,接着深红侯爵便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敲了一会儿后,深红侯爵从衣袋里拿出了一根细小的铁丝。

“哥们,你这是...”周景问。

只见深红侯爵在门锁处捣鼓了一小会儿,门就开了。门打开的时候,一个满是困意的青年正站在门前。

“我刚准备来开门的。”汪修寅打了个哈欠。

“这两位是来找你的。”深红侯爵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你的身上都是血...你又去杀罪犯了,是不是?”汪修寅不满的看着深红侯爵。

“他们该死。”深红侯爵答道,“这就是我处事的风格。”

看到周景之后,汪修寅低垂的双眼马上变得明亮,开门时脸上的那一丝困意似乎也被抹去了。他将周景和林雪邀请到了家中,他的家很小,只是一个大的正方体空间,这里有一个作为隔间的小厕所,还包括了书桌、沙发、厨房和床。汪修寅请周景和林雪在沙发上就坐,他也请深红侯爵坐下,后者谢绝了,汪修寅便和深红侯爵一起站着。

“好久不见。”汪修寅对周景说。

“好久不见。”周景说,“这位是林雪,她身上有带东西。”

“林雪啊,你好。”汪修寅笑着看了看林雪,又看了看深红侯爵。

有带东西?带什么东西?林雪在心中暗自疑惑道。

深红侯爵和汪修寅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说:“我猜到了。”

汪修寅对着周景说:“拿货吧。”

周景又看向林雪,林雪则茫然地看着周景。

“你前男友的文件,你一定带了。”周景说。

“我确实带了...我懂了,行吧。”林雪说着,从她背后背着的袋子里翻找着什么。在林雪翻找的过程中,汪修寅笑着看着她,说:“林雪,对吧?你是怎么搞到这些文件的?那个猎魂者职员的嘴根本就撬不开。”

林雪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她将牛皮纸袋递给汪修寅,汪修寅又将纸袋递给深红侯爵。深红侯爵拿到纸袋后,慢慢的拆开纸袋,将里面的文件依次拿出。文件被包的很严实,从牛皮纸袋拿出后,里面还包着一个塑料袋,打开后,文件又被三根绳子绑着。

“他爱上了我。”林雪说。

“哦,原来如此,你这么漂亮,谁会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呢?”汪修寅说着,笑着看着林雪。对此,林雪也报以浅浅一笑,又是那动人心弦的笑容,如同静谧的湖面上轻波荡漾。这一刻,汪修寅真正体会到了这个女孩的美。

“文件少了,女娲计划的文件呢。”深红侯爵问。

“嗯...我没看到什么女娲计划。”林雪说,“我连猎魂者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身上的文件很重要,很多人都想要。他说是为了逃避追杀才来的哈尔滨难民营。”

“的确是这样。”深红侯爵说,“你确定文件只有这几份吗?”

“嗯,我没怎么看过。我连文件里的内容都不清楚。”林雪回答道。

“这份文件包含了猎魂者组织的几个卢梭合金基地的大致方位...没什么用,估计被人抢光了。”汪修寅说着从深红侯爵手中抽出一份文件,深红侯爵继续翻看着文件,他对被抽走的这一份文件也不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猎魂者的一部分科研计划。

“莫比乌斯环计划...这些倒不像是假的...还有叠加计划...只是唯独缺了女娲计划...”深红侯爵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起的羊皮纸递给汪修寅。

“每一个蒙面英雄线人的住址,以及他们的功绩,他们的具体信息。别想着从线人嘴里套话,我希望你可以坚守你的立场。”深红侯爵说。

深红侯爵收起了他拿到的文件,扯了扯帽檐便朝着门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深红侯爵停下了脚步,在走之前撂下了一句话:

“如果三·一五法案通过了,这份名单就对你没有意义了,如果这样,对我们中的一些人反而是一个解脱。我们不用再畏畏缩缩的行动,而是可以不顾一切。”

深红侯爵走后,汪修寅把餐桌前的一张椅子搬到了周景和林雪坐着的沙发面前,说:“你们收到了我飞的信鸽啊,我以为你们明天才来。我的信鸽怎么没飞回来?”

“被邓氏鹰吃掉了吧,我给你写了回信的。”周景说。

“哈,行吧行吧。”汪修寅苦笑了一声。

“你利用了我。”林雪看着汪修寅说,她又把头转向周景,“我事先不知道要以文件作为代价,你没和我商量过。”

“是我的错。”周景说。

“是你的错。”汪修寅说,“你怎么不和林雪商量商量呢。”

“林雪这个人...你不懂...”周景嘀咕着,“你是这儿的一个什么议长?你们有议会?”

“哦,是左议院右议院。我们这只有手工业,却在实行资本主义经济,生产力都卡死在了蒸汽时代的大门前。”

“你是哪个院的议长?”林雪问道。

.

分崩纪元52年,4月1日,尤卡斯蒂帝国托维特宫。

左议院与右议院的代表齐坐在大厅两侧,并面向对方,大厅布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英国上院和下院召开时的情景。帝国法官站在大厅前侧的主席台前,沉重的凝视着喧哗的人群。左院和右院的议员们都在各自的地盘内窃窃私语,帝国法官十分清楚,一场不见血色的血战将在这里上演。

帝国法官虽然负责主持每月一次的两院大会,但他对帝国议会并无实质管辖权,他只是帝国法院的统领以及那十位最高大法官的管理者。主持两院大会是帝国法官的职责之一,但他也仅仅只能主持,而不能参与。他执政的这十二年来,他愈发感到帝国的分崩离析——帝国议会内部派系林立,矛盾尖锐,而帝国法院则彻底腐化。十位最高法官原本应当相互协助,如今却在相互扯皮。

帝国才建立三十年,却已经深深的病了。或许是这种意识形态或政体不适用于生产力低下的分崩纪元,但尽管生产力低下,人民的思想却十分进步,甚至超出了这个时代,按理来说,更高的意识形态应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才对,但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已经被彻底锁死了。他想到了马上要在议会论题中讨论的如何对待明王国对尤卡斯蒂帝国的不断挑衅——明王国的政体虽然也是带有妥协意味的君主立宪,但实际上却是高度集权。

“肃静!肃静!”帝国法官敲了一下锤子,“两院大会现在开始!——大会的第一个议题由左院提出,议题为:如何对待帝国总统塔夏(Тася)针对明王国的战争政策。”

全场肃静了下来。帝国法官继续说道:“最近几个月,明王国内接连发生多起针对尤卡斯蒂公民的刑事案件,上一周,我国在明王国的外交大使馆发生爆炸,多名外交大臣牺牲。经我方外交处发出严正交涉并严重警告后,明方声称将严查此事,然而证据表明,明方根本没有把我们的警告放在眼里,他们针对此案消极调查,民间却出现了欢庆我国大使馆爆炸的行为。可以见得,明王国是实实在在的在对我国进行挑衅。”

帝国法官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继续说道:“昨日,塔夏总统向我国议会分别递交了对明王国的宣战书,由于帝国没有进入紧急状态,明王国的挑衅也不构成战争,根据帝国的相关法律条文,我们是战争的挑起方,故宣战书需经议会审阅。现在,请两院双方交流意见。”

他拿出一枚“尤币”抛出,这枚硬币的正面是戴着三顶皇冠的双头鹰,背面是盘旋在五角星上的中国龙,显现出帝国的二元性。硬币落下,是背面。

帝国法官对着左侧席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左院代表先进行发言。”

左议院议长汪修寅站起身来,说:“帝国的同僚们,我们与明王国可谓‘倾盖如故’,是不是?我想请各位注意一个事实——既然明王国实实在在的好肉剜疮,这证明他们必已励兵秣马,准备开战。帝国与明王国对于青江中心的青江岛一直有激烈的争夺,而目前此岛由帝国控制,明王国一定对此蠢蠢欲动,但他们无法名正言顺的发动战争。他们如此行为,一定是想激起我们的怒火,使我们主动开战,从而给了明王国一个合法的发动战争并夺回青江岛的理由。帝国的迟暮和下乔入幽已是事实,我想请各位再次三思。帝国在政治上虽然衰退,但在经济和文明建设上却是竿头直上,这是天赐良机。一旦开战,我们的发展机遇和优势都将毁于一旦!因此,我主张驳回塔夏总统的宣战书。”

“请右院代表发言。”帝国法官敲了一下锤子。

右议院议长谢尼亚(Сеня)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领口,又将西服外套的中间一颗纽扣扣起,最后将西装往下拉了一拉,脱下帽子向对方示意后,便道:“同僚们,同志们,下午好。我的态度是:我明确支持对明王国的战争。”此话一出,全场惊愕,随后是接连不断的窃窃私语。谢尼亚看了一眼对面席位的汪修寅,他看着地面,双手交叉,似乎在思考什么,而他身边的人则仍在激烈的讨论。

“肃静!肃静!”帝国法官不断敲锤。

谢尼亚向众人微笑了一下,又脱帽鞠躬,说:“实在是抱歉,女士们先生们。愚见认为,如果我们不发动战争,明王国的挑衅只会变本加厉。我们一昧的妥协,不过是一种绥靖,一种不断增强明王国野心和底气的绥靖。如若真如汪先生所说,明王国是想要抢占青江岛,他们完全可以自行宣布对该岛占有主权并侵占之。在讨论汪先生的这次驳回前,我想先请各位审视一下汪先生,他的为人以及——”

“你是在人身攻击!”左院席位有人大喊道。

“我说了,肃静!”帝国法官敲锤并呵斥道,接着,他将锤子指向谢尼亚:“请注意,不要人身攻击,仅评判他的提案和观点。”

“谢谢您的提醒,法官大人。”谢尼亚向法官深鞠一躬,“愚见认为,汪修寅并不具备出色的政治素养,在批判一个人的政策之前,看看他的政绩当然是必要的,毕竟政策和提出者是息息相关的。”

在最高法官对谢尼亚点头示意后,谢尼亚继续说道:“汪修寅先生未进入两院之前,辗转于一些城市当高官,而他也曾建议帝国在青江周围修建所谓的青江城市经济带,意图建立经济型城市,并谋求各城市之间的城市工业和服务业渗透入农业,以此实现经济带城市的程式化,乃至推动整个帝国的农业实现规范化和集约化。然而,汪修寅先生狭隘的目光只看到了工业带动农业,交通带动经济的机遇,却忽视了被禁锢的生产力以及帝国落后的工业体系——我们甚至没有蒸汽动力,谈何工业呢?”说罢,谢尼亚笑了起来,但其他人仍然十分安静。

左院席位传来了反驳声:“难道手工业者不是人吗?”此语一出,左院席位传来了接连不断的讥笑声。

法官敲锤示意肃静后,谢尼亚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说,帝国完全没有先进的近代工业体系。而且,两年过去了,所谓的青江城市经济带根本没有发展起来。青江上设立的青江三市,也根本没有得到所谓的发展,不过是给小渔村多填了几栋钢铁房子罢了!要说当地的条件,根本就不适宜发展经济型城市——没有工业基础,也没有充足的劳动力,可见汪修寅先生在政策方面目光极其狭隘!”他向对面的左院席位鞠了一躬——“很抱歉,汪先生,我无意冒犯您,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把话题绕回到他驳回塔夏总统的宣战书处,我们也可以假设说,他只看到了当前帝国的发展机遇,却没有放出长远的目光,没有看到我们的一昧退让对明王国的影响!他只顾当下而不顾大局,现在,我请各位同僚重新权衡一下开战与不开战的利和弊!”

左院席位的一位议员站了起来,向帝国法官申请插入答辩,帝国法官和谢尼亚都表示了同意。这是针对议员发言时的一个特殊环节,当有议员对发言人的发言有需要指正或需要辩驳的时候,就可以申请临时进入答辩环节——在帝国法官和发言人都同意后,该议员即可插入发言,并就发言人刚刚的发言进行答辩。

议员说:“首先,我想提醒您不要以偏概全。”他看向帝国法官,帝国法官也说:“是的,谢尼亚议长,请注意不要以偏概全。”

“这不是以偏概全,这是结合经验进行合理分析,不过还是谢谢两位先生的提醒。”谢尼亚说。

议员继续道:“其次,城市经济带的建立与作用发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花了三年建立了青江三市,而这两年青江三市的建设工作仍然在进行。我并不认同他说的‘青江三市区位因素不好’,除了工业基础和劳动力以外,这里气候条件得天独厚,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最重要的也是其商业重镇职能。我们都同意青江养育了很多大帝国,分崩纪元时期地理大崩坏,但青江却是少见的交通枢纽,许多分崩纪元的大帝国都沿河而立,因此沿河城市必然是贸易的重心,如果说要等他们发挥作用的话,也不能太心急,就像谢尼亚先生说的,目光要长远。”

“那,先生,你说现在的局势适合这样放长线钓大鱼么。”谢尼亚问。

“适合不适合不应该由我们定义。同样,回到问题,要不要宣战,也不由我们定义。我同样赞同,现在是尤卡斯蒂帝国发展的大好时机,如果我们错过了这天赐良机,帝国只会日益衰弱。现在开战,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但如果我们发展起来了,我们也会更有开战的底气。”议员答道。

“是的,您说的确有道理,但我仍强调要结合汪先生的执政经验和水平来看待他的新政策,毕竟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农民执政,您想必也会反对的。”

“农民也可以是政治天才,我只是想表达你的论证毫无意义。”说罢,那名议员便随之坐下。

谢尼亚的发言结束后,左院和右院的议员分别起身发言,其中持保留意见的占多数,而支持开战和反对开战的议员势均力敌。之后,对这一论题的决定性投票将在会议结束后的一个专门流程进行。

“现在开始下一个议题。”帝国法官敲了一下锤子,他再次环视众人,之后便道:“对于帝国境内蒙面英雄的去留,是招安、禁止或保持现状。此议题由右院代表提出。

......

.

“你们的讨论...并不专业。”林雪说。

“不专业?当然不专业,那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死光了,他们在危机中空有一肚子知识活不下来的,是不是?就算能活下来,也去效忠更大的国家了。”汪修寅无奈的说。

“嗯...你也不专业。明王国如果真的想要合法占领青江岛,并不难,他们只要声称青江岛是他们自古以来的领土就行了,政治话术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不管怎么绕着说都一样,政客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行为说得过去而已,在这么做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会更有底气些,政客的借口从来都是用来安定自己的良心的。他们如果想挑起尤卡斯蒂帝国对他们的战争,理由是什么,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林雪说。

“你知道明王朝和青江岛?”周景问。

林雪答道:“啊...我不知道,但听他的叙述,我大抵能猜到一些——明王朝是一个中国人的国家,依靠孔孟老庄那一套巩固统治,或者就是利用国人对古代王朝的崇拜和对中华文化的认同之类的维护统治。然后呢行的是帝制...”

“君主立宪。”汪修寅修正道。

“嗯...君主立宪,但权力肯定是很集中的...青江是一个很重要的交通枢纽,地位大概就像长江黄河,或者尼罗河,不过与那些河不同的是,这条青江养育了许许多多的文明。然后青江岛,应该是清江上的一个岛屿,离尤卡斯蒂帝国更近一些,对吧?”林雪说。

“是的,差不多是这样。”汪修寅说,“你很聪明。”

“我不聪明,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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