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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文】撒旦的情人 ⑤审判 All飒

2020-12-09 14:32 作者:-螢惑棱镜yy-  | 我要投稿


⑤ 审判


  连绵的阴雨天在今日突然反了常,太阳格外刺眼,让习惯的了黑暗的人感到不适。


  下午的时候,小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往日最为喧闹嘈杂的集市此刻也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了?


  都热热闹闹地挤在审判庭了。


  原本留给听审团的座位坐的满满当当的不说,地板上窗台上房梁上全都是人!讥讽的嘲笑的挖苦的气愤的真情实感偷偷抹眼泪的啥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审判庭将要上演什么年度巨制舞台剧。


  知道的都知道,

  今天是飒飒的审判日。


  壳总裁判官在审判庭正前方的桌后坐着,庄重严肃无比威严。


  内心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焦虑。


  那日飒飒给壳喝的那杯水并未让他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他们带走的那只黑山羊虽长着可怕的角但似乎并没有攻击性,现在正在隔壁的谷仓里安静地睡觉呢。


  所以根据他多年审判巫师的经验,壳觉得飒飒根本不可能是巫师。


  主唱带着绒绒走进了审判庭,坐在了听审人群的第一排。


  “那就是指控飒飒的唱诗班少年?看着文文弱弱的应该不会骗人吧。”


  “又是唱大人做辩护人啊,那今天飒飒凶多吉少了


  ……


  在一片嘈杂之中,两个穿着黑袍的官员押着飒飒进了门,让他跪在了壳前面的空地上。


  壳总裁判官宣布了审判开始,主唱拍了拍绒绒的肩膀让他上前陈述他的指控。


  绒绒把那天对壳总裁判官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七天前那天教会的礼拜结束之后,我在从教堂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飒飒,我把他手里拎的一筐橘子撞掉了,急忙帮他全都捡了回来,他给了我一个橘子说是表达感谢,之后我吃了那个橘子,觉得肚子里跟火烧似的,好不容易肚子不疼了,我发现我的嗓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声音还是一样沙哑,连动作和表情全都和当日一模一样。壳觉得有些蹊跷。


  飒飒睁大了眼睛看着绒绒“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他记得这个少年帮他捡橘子的事情,但那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交谈,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孩子,以至于要在众人面前诋毁自己。


  主唱也站起身走上前,开始他慷慨激昂的陈词:“可怜的孩子!绒绒是教会唱诗班里歌声最动听的,如今他天使般的嗓音被这个巫师夺去,声音变得如此沙哑,还怎么为我们敬仰的上帝咏唱圣叹!?”


  人群议论纷纷,人人都知道飒飒的歌声令人魂牵梦萦,如今看来,说是他使了巫术,夺了别人美好的嗓音占为己有,也不无道理。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壳看着飒飒问。


  “那些橘子是我刚刚从集市上买的,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飒飒皱着眉头说道。


  “哎哎哎!你这意思是说,是我给那橘子施了巫术!?”卖橘子的女人急忙跳出来,站到飒飒身边,指着飒飒的脑袋,唾沫星子乱飞:“你不要血口喷人!你那天根本就没有来集市买我的橘子!”


  飒飒疑惑地看着那女人,“我明明


  “你不要狡辩了!集市上的人都可以证实!”


  “对!”“他那天确实没来集市!”“我的摊位就在她旁边我可以作证!”“我也可以作证!”“……

 

  集市上的小贩早就为了集体利益而形成了行会,串通一气一致对外。这回他们怕受到牵连,商量好了干脆集体宣称飒飒当日没有去过集市。


  飒飒已经不指望和这些人争辩了,他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些橘子我是买来分给育婴所的孩子们的,他们全都吃了我给的橘子,育婴所的妈妈可以作证。”


  飒飒刚出生就被丢弃,他的童年就是在育婴所度过的,直到他七岁时被“妈妈”卖给了酒馆老板。他记得当时“妈妈”对他还挺好的,应该可以为他作证。


  可他不知道,“妈妈”一直对飒飒后来混的那么好,自己却仅仅以一个金币的价格就把飒飒卖出去了的事耿耿于怀。


  “原本我不想说的,但是你既然提出来了”育婴所的妈妈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那天吃了你带来的橘子,确实有好几个孩子都上吐下泻的,可怜的很!”


  飒飒很久之前就开始给育婴所的孩子送吃的了,从集市上买的水果、牛奶、自己做的面包,什么都有。他知道育婴所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所以希望这些小零食可以给孩子们带去点快乐。


  最重要的是这些食物从来不曾出过问题,怎么那日的橘子,就成了害人的东西呢?


  飒飒被这一席话震惊到说不出话。他想解释,但之前的解释都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罪名,飒飒低下头,苦笑着沉默。


  主唱又跳了出来:“孩童们的声音都是最纯净的。没想到你竟然连孩子们的嗓音都想要夺走啊!”


  人群又是好一阵骚动,谩骂声快要把审判庭的天花板顶破了。


  “安静安静!!”壳总裁判官拍着桌子大喊。


  “你撒谎了吧,女士?”壳对着育婴所的妈妈发问。


  面对总裁判官犀利的眼神,妈妈慌了神,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质疑。


  “飒飒多年以前就经常给育婴所的孩子们送食物,”壳回忆道:“我也曾和他一起去过一次,看得出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女士,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飒飒送过去的食物,真的有问题吗?嗯?”


  妈妈的眼神躲躲闪闪,已经完全暴露了。


  “做好充分准备之前不要随便诬陷别人。”壳扬起嘴角说道:“来人,扔到河里去。”


  妈妈还没来得及求饶,突然皮革厂的老板从人群里走上前来:“壳大人我可以作证,那橘子确实有问题!”


  皮革厂老板需要大量的苦力工,经常从育婴所的妈妈手中购买廉价劳动力,他和妈妈是老相好,会帮她作证再正常不过了。


  “七日前,我刚好从育婴所要了几个孩子来我厂里干活,他们中有好几人刚开始工作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装的,现在想来,一定是吃了飒飒给的橘子吧?”


  壳命人带来了那几个孩子,在审判庭上,他们一致承认自己七日前吃了飒飒给的橘子之后腹痛难忍。


  都已经是别人手里的奴隶了,不帮着奴隶主说话那纯属不想活命了。


  就算壳主观上不相信,但审判庭是个用“事实”说话的地方。


  在那个时代,所有人都认为的真相,就是“事实”。


  在哪个时代又不是如此呢?


  壳只感觉头疼,问飒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壳还是希望飒飒能够为自己辩解。


  飒飒已经绝望透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还有话要说!”主唱突然发话了。


  “绒绒的嗓子实在不方便说话,所以由我来替他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唱大人的身上。


  “他告诉我,他曾看见飒飒和一个长着恶魔犄角的人,在森林里行苟且之事!”


  飒飒感觉一阵耳鸣袭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正蓄势待发。


  人群又炸开了锅。传闻巫师和恶魔签订契约的方式,就是和恶魔交媾。飒飒家就在那片流传有恶魔出没的森林旁边,看来是为了方便和恶魔幽会啊!


  “你早就和恶魔签订了契约吧?每天晚上都去森林里参加恶魔和巫师的淫乱派对吧,光着身子和恶魔围着篝火跳舞?”主唱盯着飒飒步步紧逼。


  那些话实在难听,飒飒看着主唱仿佛瞬间回到了那个他被赶出修道院前的夜晚。飒飒感到害怕又不知所措,冲着主唱吼出了一句:“我没有!”


  “绒绒,这些话是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主唱转身看着绒绒,绒绒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证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承认?看来只能用刑了。”主唱撇了撇嘴,“您说呢,壳大人?”


  壳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没有准备,这段指控他从未听主唱提起过。壳使劲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他发觉自己一直在以“飒飒不是巫师”为前提来审案,他可是代表了最高正义的总裁判官啊,不能再受主观情绪的牵绊了。


  “用刑。”


  话音刚落便走进来两个官员,一个手里拿着长针,一个径直走向飒飒,二话不说便开始撕扯他的上衣。


  传说与恶魔签订契约后,恶魔会在巫师的身上留下一处看不见的标记,这个标记即使是针扎进去也不会流血不会感觉疼痛。只要找出这个标记,就可以证明此人是巫师。


  不用针扎遍全身,怎么能找到那个不会痛的标记呢?


  长针深深地刺进飒飒的背部,鲜血汩汩涌出,飒飒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不是这里,那这里呢,这里呢这里呢


  行刑的官员似乎上了瘾,在这具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痛彻心扉的血印,雪白的肌肤上殷红的血液肆意蔓延,这是比怀中抱着耶稣哭泣的圣母玛利亚还要凄美的画面。


  飒飒的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全身都在颤抖,他实在难以忍受这无尽的痛苦,终于还是叫出了声。


  好嘛,有声的画面更加有趣了。听审的居民光听着这痛苦的呻吟一个个都欲仙欲死了。


  壳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主唱嘴角上扬对此表示非常满意。


  “痛吗?痛的话就实话实说吧,那长着恶魔犄角的人到底是谁?!”主唱说道。


  什么恶魔犄角,不会是


  不知过了多久,那变态的长针已经扎遍了飒飒整个背部,刺进了脊椎的骨髓,刺穿了飒飒的理智。


  “是炸炸!”飒飒几乎是喊了出来。


  “不是什么恶魔的犄角是炸炸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在森林里


  没有人在乎这后半句话,“炸炸”两个字已经把整个审判庭给炸了。

 

  有人发出嘘声,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嗤之以鼻。这些聒噪的苍蝇焦急地争辩着存在的证明。


  主唱愣住了,壳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攥起拳头砸向面前的桌子,大喊道:“把那个叫炸炸的给带过来!”


  当时飒飒怕自己的名声坏了炸炸作为商人的清誉,从来不在有人的地方和炸炸见面,只在飒飒那座偏远的小房子里。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炸炸和飒飒的事。飒飒原本也不想将他牵扯进来,但在那非人的刑法之下,飒飒突然就很想知道,这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


  很快,炸炸就被押了进来,跪在飒飒旁边。


  炸炸只看了一眼赤裸着上身浑身是血的飒飒,就再也没敢抬起他长着“恶魔犄角”的脑袋。


  “飒飒说和他在森林里做的人是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壳总裁判官瞅了一眼这个“前夫的现任”,不知该作什么表情。


  “不是我。”炸炸小声地说。


  飒飒深吸了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瞳孔都在颤抖。


  “哦?你如何能证明不是你?”壳戏谑道。


  炸炸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飒飒,小心翼翼地说:“我已经订婚了是和一位女子


  飒飒好似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带着冰块的水,全身麻木,这个男人七天之前还在搂着他说着肉麻的情话,这会儿竟然说自己和一个女人订了婚?


  “她在哪?”壳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壳大人,人已经带过来了!”刚才押着炸炸进来的官员说道。


  一个皮肤黝黑长了张圆脸个头不高但颜值还挺高(?)的女人走进了审判庭。她走到跪着的炸炸身边,将他拉起,之后两个人的手就再也没分开过。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火。”


  “哦,火小姐”壳极力想保持严肃,“他说和你订了婚,是真的吗?”


  “是真的,大人。”这个女人坚定地说,“我未婚夫很黏我的他可从来都不喜欢男人


  飒飒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双人儿紧紧相拥,互相安慰着对方,飒飒长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竟笑了起来。


  “严肃一点!这是审判庭!”主唱对飒飒呵斥道。


  飒飒觉得自己跌入了没有尽头的山谷,一直在下坠,什么都触碰不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天空的光亮也已经越来越远。


  在这世间浑浑噩噩活过了这么些年,经历的所有荒唐事加起来都不及今日短短几个小时的审判这么荒唐可笑。


  飒飒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仰着头止不住地笑,在旁人看来,真的像是个发了疯的巫师。


  “你还可以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壳说道。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哈?”飒飒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绒绒跟前,把着绒绒的双肩使劲摇他,“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孩在撒谎啊!!”

   

   绒绒吓得大哭了起来,主唱连忙过去把飒飒推倒在地上,“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拥有唱诗班的体面工作!他能撒谎吗?!”


   被突然松开的绒绒向后踉跄了一下,也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哭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啊!他死了!!”人群中一个女人大喊。


  “巫师杀人了!”“太可怕了救命啊!”“不能放过他!”“快把他处死!”“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恶魔!”“去死吧!”“去死”“……


  飒飒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


  “壳大人看看这个恶毒的巫师干的好事吧!他刚刚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主唱在爆炸的人声中继续添油加醋。“不能让他继续活着,继续害人了啊大人!!”


  “指控属实,飒飒确为巫师,处以火刑,今晚执行。”壳撂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人群全都开始欢呼,壳大人又替人民排除了异己,唱大人的辩护也还是那样精彩。


  一群官员进来把飒飒的嘴堵上,身上头上都被套上麻布,用绳子捆起来,拖了出去。

  

  主唱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笑了起来,他的计划得逞了。


  主唱走到绒绒身边将他抱起,在他耳边说道:“表现的不错,今晚会好好奖励你的


  飒飒被带到了隔壁的谷仓,扔到了那黑山羊的旁边,谷仓大门被重重关上,等待今晚盛大的火刑仪式时再度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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