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线的交织点——浮华 第四十五章：大吊桥（下）
不破之城建立在坡度很大的悬崖上，悬崖落差极大，下面还有湍急的河流，掉下去就告别人间了。再往东，也就是待索帝国方向，夹着一块广阔的平原，名为飓风平原。就如名字所言几百年来持续不断的肆虐着飓风，大面积的土地无法耕作。平原仅中心风眼处有一块安全区域，据说鬼剑灾厄风脊最开始就是在那儿被发现的。现在平原作为缓冲地带是待索和莱茵两国的分镜线，也是商队往来最近的路线，往南或者往北绕路都要增加一周左右的时间，所以会有冒险的人选择穿越飓风平原，于是就要用到连接不破之城和飓风平原的大吊桥了。每一个月检修一次，夏秋两季集市贸易高峰期一周两次，也是比较劳累的任务，基本都是调查科的人来做。
在城主府往下的两阶层是用来隔绝城区的森林公园，穿过这里就能看到吊桥了。本来我想远远的窥视一下城主府，发现森林边建有围墙看不见什么东西。
平时大吊桥这里是没有什么人来的，商人们为了安全大部分会选择绕路，大吊桥破损频率不高，很多时候检修任务就是慢慢的走个来回。全长405米，不会走得很快，十分钟以内通过。
我和扎克身上缠着绳索每人还提着一个木箱，不算小，里面是各种修理吊桥的工具。
“前面就是大吊桥了，怎么样，视野很开阔吧。”扎克一脸轻松的指向前方。
毕竟刚爬了很久的上坡路，还带着很多装备，我喘着气低着头回答，“那就是大吊桥吗？”
“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我快速放下装备，一屁股坐到地上，松了一口气。
扎克取出水壶递给我，自己也坐下，“休息日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来这里，不破之城难得有这么一处安静的地方。”
远处吹来的风带走身上的疲惫，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扎克所说的安静。“是啊”
“大吊桥的历史很悠久了，几乎和不破之城建立的时间一样。更早以前是单根绳索的吊篮，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人居住只是一片荒地，谁在这里拉起绳索？为什么这么做？答案已经淹没在历史之中。由宇，你看那边。”扎克手指着吊桥对面的更远处。
我首先看到很多石头以及杂草，没有树木或者灌木一类的植物，任由目光远眺，起初以为是天空的那片区域，仔细一看，是超级风暴！灰白色的气旋铺满了平原，如果将这副画面定格在画板上的话，就是最角落的我们二人和整块的飓风。大吊桥的那一边阴云密布，飓风卷着碎石充满危险，我们这一边阳光明媚，清风穿过树梢悠悠作响。
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再到慌张，最后害怕，我想起了和德拉、米莉她们居住在乡村时也遇到过风暴，我们躲在屋里害怕房顶被掀飞。那个规模和眼前的没有比较的资格，这是可以摧毁整个不破之城的超级飓风。
“扎克大哥，我们快跑！”
扎克抓着我的手不放，笑着道，“我究竟是该说你反应迟钝还是夸你反应快呢”
接下来扎克好好给我介绍了飓风平原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形成终年的飓风，但因为平原地下大量稀有魔矿石的作用，风暴被局限在平原区域内不会扩散，而且实际体会过之后发现风暴没有看上去那么危险，所以才会有商人选择这条路线。
我冷静下来想想，接受了他的解释，但看着对面的飓风平原还是有些害怕，很难相信这奇异的现象。按照我的魔法知识来解释，要引发这样灾害级别的飓风，绝非人力可为。或许这样特殊的气候就是大自然普通的一面？我找不到其他解释了。
“好了，开始工作吧。我走前面。”
我犹豫着跟上去。扎克先是检查捆绑处，吊桥由五根主要的绳子拉起，其中三根串接着木板，这三根的捆绑处是在悬崖稍微下方一点的石壁里，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向四个方向拉紧，吊桥不易晃动。另外两根拴在两块巨石上，对面也是同样的结构。五根主绳，每年替换一根。
使用身上的绳子，扎克去检查，我留在上面照应。没有什么破损和松动，扎克很快上来，我拉他。“下次你也得试试自己去检查，大吊桥的工作基本由我们调查科负责，避免不了的危险就要学会去面对。”
我点点头答应，继续跟着扎克检查破损。我们慢慢的走在大吊桥上，悬崖之下和飓风平原的风现在就不是那么友好了，共同作用下，吊桥左右晃动。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对我这种第一次接触的人来说心理负担还是很强烈的，扎克明白这一点，离我比较近，我们两人之间绑住了绳子以防万一。
吊桥两旁的绳子我每次松手又抓紧都用力太大，很快手掌就红了，小臂也很疼，相适应这个工作恐怕还得很久。
破损的地方不多，更换木板，替换绳索。扎克同时教了我很多绳结的捆绑方法，我没怎么听进去就是了。安全的来到大吊桥的另一端，扎克吊着绳索检查，我回头看着飓风平原。离得更近压迫力也更强，不过风确实没有刮过来，我能感觉到前方有很强的魔力波动，但太过混乱我没办法调动，也就是说在这里我很难使出魔法，风属性的魔法就根本不可能了。我又想到了灾厄风脊，为什么会在飓风平原的风眼里被发现，它们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大吊桥已经修检完成，我们又得走回去，为了不让我那么紧张，扎克陪我聊天分散注意力。
“不要将注意力过多集中在脚下的悬崖，让目光平视前方，就像平时走路那样。”
“我尽力。”
“今天的表现就第一次来说还算不错，辛苦了。回去之后剩下的空闲时间打算做什么？还是一起玩游戏吗。”
“我想去街上逛逛，扎克大哥你没安排的话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啊，正好带你记记路，不能每次都看着地图走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即便是走过几次的路我还是习惯性的比对地图，总是记不住。
“扎克大哥，你知道哪里有卖枕头吗？配发的那个我睡不习惯，想换一个。”
“没问题，我知道哪里有卖。不过……”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白天去吧，那边晚上有些危险。”
“难道有抢劫的吗？我们得通知宪兵队啊。”
“没有，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危险，你还小。还是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好吧，我也不是很急。”我不明所以，不过扎克大哥见识广他说危险就一定有他的担心，我还是找机会白天去吧。
扎克故意岔开话题“由宇，我想再问你一次，之前我说过以后离开不破去南方发展，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吗？”
“说实话我是想去的，想去探索广阔的世界，去迎接新生活的冒险。可我并不是一个人活着，我还有牵挂。德拉妈妈、米莉妹妹，都是我放不下的，我也在想要不要带她们一起去，又不愿看到她们吃苦。”
“你的事贝里克和我们说过，是叫里米尔吧。”
“没错，我们找遍了军队名录，那几年没有赫尔桑达地区来的人。”
“我在想，也许他没有加入军队，而是从事一些和军队后勤相关的工作，他对你们撒了个小谎。”
“为什么要撒谎？”
“你是因为在当地立了功拿到推荐信进来的所以不太清楚，不破之城每年都会招很多新兵，报名人数超过每届需求人数。我们都会接受，但随着训练会设置很多考核，逐渐淘汰掉不满足标准的人来控制最终人数，渡过了头一年才算正式加入军队。”
“我也要参加那个考核吗？”
“当然不用，你的推荐信情况特殊，连报名体检的流程都免去了。你当时完全可以用推荐信去换一家店铺的，怎么就报名参军了，怎么想的。”
“原来还能这样的吗？我不知道啊。”我苦笑着，开始后悔了。
扎克也意外，觉得由宇有时候真的傻傻的。“我想说的是，里米尔就是在考核中被淘汰了，他不愿意告诉你们，所以他的信刚开始是加入了军队没错，但你们在名录中找不到，名录是每年结束最终确定的名单。”
“的确有可能是扎克大哥你说的这样，那么为什么之后就没有写信回家了？果然是出意外了吗？”
“别这么悲观，还有其他可能，这也是我邀请你去南方的原因。里米尔加入那两年，正是待索和莱茵边境摩擦激烈的时候，当时不破之城有很多人为了安全搬去南方，那里是教会的势力，只要宣誓入教就会得到保护。你应该知道艾克杰诺大陆最强大的势力就是教会，应该叫做教皇国才对。”
“那么他会去哪里呢，整片南方大陆都是教会管辖，我又去哪里找他。”
“抱歉我也不清楚，不过至少又有希望了对吧，教会的信徒定期会举行朝拜，人群集中的时候你去寻找的机会也能增大很多。”
“你说的对，扎克大哥，纵使希望渺茫也比没有希望好，很可能里米尔叔叔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没有写信回家里，我更该加紧速度寻找。”
“你能积极的去想我很高兴。”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南方，只是……”
“我知道的，你要先回去通知家里人，我陪你一起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比较激动，“谢谢你，扎克大哥。”
扎克也很开心，自从他发现由宇的天赋之后就想培养他，莱茵囚禁了他的战友，等不破的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后就能解放他们，到时候几个人一起去南方发展。扎克他认识拉塞奥商会的人，是曾经帮助过的一位旅行商人。当时他的马被野兽咬死，是扎克带领的小队正好路过救了他的命，他在商会有一些权力，希望扎克他们同他一起回去，答应安排不错的工作。作为军人，扎克以要赶赴前线参战为由拒绝了，商人约定，随时可以去找他。
“既然决定了，今晚请你喝酒，咱们好好聊聊。”
“嘿嘿，扎克大哥你就是那种满肚子故事的人吗？”
“或许是吧，哈哈。”扎克打算和由宇讲讲自己的过去，作为一名逃兵苟活至今的故事。
说着说着已经走完了大吊桥，只要不把注意全集中在脚下，就不会害怕得走不动道。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太过认真反而会办错事，要以一中平淡的情绪去面对。这些道理都是容易被我们所忽略的。
因为是走回来，视角不一样，由宇意外注意到了远方石壁的不同。隐约像是个山洞的洞口，岩石翘起向周围敞开，但视角受到限制，判断不清洞口的大小。
“扎克大哥，你看那边。”
“怎么了吗？”
“那边看上去像不像一个洞口，就那个突起的位置。”
扎克顺着由宇手指的方向查看，眯起眼睛，“我觉得只是单纯突起的石块吧。”
“会不会是下去悬崖底部的小路啊，能够通行的裂缝什么的。”
“没听说过有那种小路，你想多了。”
我不放弃又盯着看，被扎克拉着身上的连接绳带走，和拉着懒得走路的宠物一样。
“或许是吧。”我不再看那边，毕竟就算真的是通向底部的小路，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安全要紧。
我们离开吊桥穿过公园，归还检修的工具后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就我自己的体验来说工作内容不多，耗费在路上的时间更多，虽然多是我缺乏锻炼经常休息的问题，但我假装不知道。感觉上几个小时的事，可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再算上回去的时间，过不了多久就是傍晚，难怪一天就这一个工作。
走进活动室的门，“终于回来了。”我趴在长椅上不想动弹。
那波也在，他向我们打招呼，然后走进楼梯旁堆放装备的仓库里关上了门。
扎克也进屋，看着我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去把今天的记录报告写一下，今晚还是去黑果吃吗？”
“不了，太远，这附近也有餐馆吧，就麻烦扎克大哥带路了。”
扎克回房间之前不忘在桌上给我倒了杯水，很贴心，就像亲人一样，我想念德拉和米莉她们了。我没有之前的记忆，脑海中仅有的两年记忆里全是她们，全是她们的陪伴。
安心后倦意上涌，有些对不住扎克，想来他不会怪我的，我准备睡觉了。仓库里突然发出“咚”的一声，伴随着金属碰撞、重物砸落的声音吵醒了我，也惊动了楼上的扎克。
我赶紧起身开门，“那波前辈，你没事吧？”
仓库里装备箱倒在地上，里面的各种东西散落一地，那波站在一地混乱中，怀里也抱着一个木箱，还不小，遮住了他半个身子。
“你在做什么？”扎克趴在楼梯扶手上探出头问道。
“啊，我没事。”
看到一地杂乱，但没什么危险，扎克感觉麻烦，又回去房间去了。“记得收拾好啊。”很明显，他不想帮忙。
“我帮你收拾吧，你先把抱着的东西放到外面桌上。”我帮助那波收拾散落的东西，什么都有。大件的有盔甲、武器，小的有夹子、印泥。档案文件类的都放在楼上的储物间了，楼下的这件仓库更大，自然就堆放各种杂物，不过确实杂乱了一些，得找点时间整理。
“不好意思啊，是我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麻烦你帮忙收拾。”
“没关系，我也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虽然睡意正浓被吵醒就是。
偶然看到一枚不起眼的银戒指，有些眼熟，我回想着在哪里见过。
那波也一起收拾，看到我盯着手里的戒指发呆，他说，“那是在你房间发现的，就在接到你要来我们调查科消息的那天我帮你打扫房间，在衣柜里找到的戒指。”
“我房间衣柜里找到的？”我自言自语式的重复。
“我问过其他人，不是他们的，我看这戒指也不像值钱的东西，就随便丢在这里了。”那波说完继续收拾，我仍就看着手里的戒指，有一丝异样的气息。
指尖有微弱的魔力被戒指吸走了！震惊。这难道是魔法器？魔法器不是很稀有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故意走到角落处，背对着那波，他没在意我。我用手指捏着戒指，主动将魔力注入，如果真是魔法器的话我要知道它的效果，只要能运转我就能看到魔法纹路，我没有考虑控制不了的后果，强行激活它。
戒指表面透出一些黑紫色雾气，就像是表面有水被蒸发一样，下一刻戒指瞬间变成了两枚，突然出现的戒指我吓了一跳松开手指，戒指没接住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两枚戒指，先后掉下却只发出了一声，我注意到了这奇怪的现象。
听到声音那波提醒我，“不能因为喜欢就擅自拿走哦，得上交失物认领部门的。”
我尴尬的笑着，转头再看戒指又变回了一个，刚才被吓到没注意看激活瞬间出现的魔法纹路，我决定再强行激活一次。但是这次注入魔力戒指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枚普通戒指。我感觉很奇怪，这是什么情况？被我弄坏了，还是说本身就是一次性魔法器。
会分裂的戒指，还有黑雾…分裂…分身…，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扎姆斯的魔法戒指吗。调查镜子店的时候，我看到过，是同样的戒指！这种戒指有两个的吗？不对，考虑到扎姆斯兄弟都有戒指，所以是三枚同样的戒指。那么为什么这枚会坏掉，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刚才注入的魔力很微弱说不上毁坏它，难道是劣质品吗？这样的戒指还有多少？是谁制造的？
问题一大堆，我又盯着戒指发呆。
那波已经收拾好了，蹲在我身边，在我眼前晃着手，“喂！由宇。你怎么了？被精神控制了吗，你就这么想要这枚戒指？”
“我知道了，里昂找的就是这枚戒指，但是他怎么会有戒指？”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歉，那波前辈。这枚戒指能让我保管吗？它能帮我解决一些问题。”
“这个…是里昂要找的东西吧。”我点点头，那波接着说，“你拿着吧，我是不会帮他送回去的，你别告诉别人就好。”
“我明白。”将戒指收进包里。
“说起来，由宇。你待会儿有空的是吧。”
“除了和扎克一起去吃晚饭我没别的事。”苦苦的笑容挂在脸上，我刚才就不该说自己没事，那波肯定要拜托我帮忙了，我还想休息啊。但是拒绝的话我就会给他们留下懒惰、不近人情的形象，那是我不愿意的。
“拜托了，帮我一起送趟东西，很快回来不会耽误你吃饭的。”那波双手合十请求我。
刚拿了戒指，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好…吧。”
“谢谢你，我们现在就走吧，天黑前一定能回来。”
没办法，陪他去吧，而且仓库也收拾好了。桌上放着那波要搬的东西，一人抱一个木箱，比看上去重，我也没问里面装的什么。临走前大声通知扎克大哥，“扎克大哥，我陪那波前辈去送东西，很快回来，麻烦你等等我。”
“知道了，去吧。”
我们俩个并排行走，好在没有遮挡视线，现在快傍晚了，太阳开始西沉。我们一路下坡倒是比较轻松，但也能相像回来时上坡路会很累，这就是先甜后苦吗？我讨厌不破之城的地形结构。
逐渐靠近城门区域，脱离繁华的商业区之后显露的是人们朴实的生活，空气中混杂着饭菜的味道，那是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味道。劳累一天之后回家休息，不多的几家商铺准备打样在收拾着货架上的物品，父母牵着自己的孩子，拎着食材的老太太，三五成群的朋友们搭着肩膀走进餐馆，有一对恋人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是与周围人不同的节奏，这样的画面让我感觉很温馨。街边卖艺的人还在努力的拉着他的手风琴，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吧。
在那波的带领下，绕过几条复杂的小巷，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广场，隐藏在居民区里，中央的水池连苔藓也干枯泛黄，场地没有被打扫过，破碎的石砖露出泥土长了一些杂草，所幸这里视野比较开阔，不会觉得压抑。
“你应该不知道吧，其实这里是不破之城的旧城区，很多年前还是热闹的中心区域。后来城市快速拓展，这里才荒废的，现在已经算是贫民区了。”
那波敲响一座比较完整的建筑的大门，我提问，“这是一座教堂吗？还是剧院？”
“其实是废弃的政府大楼，现在被改造成孤儿院了，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没想到那波是孤儿院出身，也确实没听他聊起过家里的事，好像除了安道尔前辈，活动室的大家都不怎么聊这个。
来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拥抱了那波，很精神，不感觉衰老。
“婆婆，我来给你们送东西了。”
“波仔，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五次来了，你不能总是给我们送东西啊，有照顾好自己吗？”
“我接到了一些报酬不错的任务，没问题的啦。这里面都是一些食物，还有几本故事书，上次你提到过的。”
“谢谢你啊，波仔。小家伙们总是缠着我讲故事，没有了你这个故事大王，靠我自己还真讲不出多少嘞。”
“那您就把自己年轻时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就像当初你给我讲的那样。由宇，麻烦你帮我把东西一起搬进去。”
“是啊，我还有很多故事讲。”
我默默的跟着那波走，老婆婆应该是孤儿院的管理员，她跟在我身后说，“我听波仔说过，你就是那个新人由宇，没错吧。”
“没错，婆婆。”
“你们调查科的人我都认识，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好孩子呢。”
我笑着接受夸奖，说实话我不擅长和老人相处，他们总是给人感觉能看穿你的内心。
废弃的政府大楼内部比较完好，只不过各种家具都不在了显得空荡。
“由宇，堆在墙边就可以了。”
我照做，只是比较好奇，孤儿院的话为什么没看见其他孩子呢。
那波帮我提问，“婆婆，孩子们呢？”
“都在楼上吃饭呢，你们打算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吗？小家伙们会很高兴的。”
正说着，楼上就传来了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那波还是拒绝了，“我们还有其他工作，下次吧，而且突然出现陌生人会吓到他们，让由宇一个人回去我又怕他迷路。”
婆婆也很自然没有挽留，“安心工作吧，这里还有我没问题的，我先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肯定又是苏克芬那个捣蛋鬼。”
“哦，我们走了，要好好教训他。”那波开玩笑说道。
告别了孤儿院，在回去的路上。
“辛苦你了，由宇。有些意外吗？”
“也说不上意外，毕竟我也是个孤儿。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德拉妈妈，相必现在会很悲惨，我是幸运的，这里的孤儿们也是幸运的，有照顾他们的婆婆，还有你关心他们。”
“我不是在博取同情，你知道我一直很缺钱，一方面我是为了买一套属于自己的铠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可能的帮助他们。我在这里成长，这里就是我的家，现在我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了，自然不能丢下他们。活得累一点不算什么，很充实，能兼顾自己的梦想和报恩，这两方面我都不会放弃。如果，如果你有所余力的话，也请帮帮他们。”
“那绝对是当然的。”我没有一丝犹豫，我明白这个世界还要非常多的问题没有解决，还有非常多的人需要帮助，我不可能解决一切，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谢谢。”
“话说回来，那波前辈，你有么有问道什么奇怪的味道？”
那波抽动鼻子，“没有啊。”
“好像是食物腐烂的气味，是肉吗？”
“不会吧，我昨天才买的食材。”
“不是孤儿院里发出来的，是那边。”我指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气味应该就是不远处传过来的。
“我记得那边是博西神父的教堂，本来教会也负责孤儿和老人的照顾工作，但那个博西神父脾气不好会打小孩子撒气，所以大家都是来婆婆照看的孤儿院，而不是去教堂寻求帮助。”
“我比较在意这个气味，过去看看吗？”
“算了吧，我大概知道气味的来源。是下水道的气味，就是我今天接的那个下水道疏通任务，这段时间大量酿酒的废料垃圾被冲进下水道造成淤堵，这附近的区域还没有清理呢，你闻到的估计就是垃圾发酵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啊。”
“我白天闻太多了，鼻子失灵，不过这样也好，明天干活的时候就能轻松一些。”
“啊，你明天还要接着继续清理下水道吗？”
“这个任务报酬真的不错，清理的时候还会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大家约好卖掉得的钱平分，又是额外的报酬。”
虽然那波这样说，感觉任务还不错的样子，但我也不考虑去，我是真的不喜欢这股腐烂的气味，像是尸体。“那波前辈你高兴就好。所以我是不是错过了和扎克大哥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波在岔路口犹豫。
那波一脸严肃，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迷路了。”
刚才说话间那波为了尽快送我回去，自信的选择超进路，那些复杂的小巷子连本地人都会走错。
“不…要…啊…”
月亮已经探头，我们还在小巷子里打转，一天结束了。
笔名已经换成“何润生”，但是书客平台上改不了，暂时就这样吧，不影响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