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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注疏》何晏注,刑昺疏

2023-05-27 18:28 作者:三步一颠  | 我要投稿

​ (二十五)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邢昺疏:“子曰”至“吾从先进”。注释说:这一段是孔子在评论自己的学生中那些先后为官的人。说“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先进,先前那些为官的人,以礼乐为准则,以为礼乐不能因为时势而有所减损或增益,因此这类的弟子有古人风气,所以说“朴野之人”。说“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后进,后来为官的人,他们也是以礼乐为准则,以为礼乐应顺应时势而有所减损或增益,礼乐应该适合当时的时势,所以说“君子之人”。说“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说如果选用他们来治理国家,那么我会选先前为官的朴野之人。夫子的意思,必须移风易俗,回归古时候的淳素。先进的弟子比较接近古人风气,所以支持他们。 何晏注:“孔曰”至“人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先进、后进,谓仕先后辈也。礼乐因世损益,后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注释说:说“先进、后进,谓仕先后辈也”,在下章说“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意思还未进入为官这道门,这里是说为官的弟子没有随从孔子到陈国、蔡国。这里提到的先前为官的弟子,应当是襄、昭时期。提到后来为官的弟子,应当是定、哀时期。说“礼乐因世损益”,在《为政篇》说“殷朝对于夏朝的礼,可以看出其中是有所减损或增益的。周朝对于殷朝的礼,可以看出其中是有所减损或增益的。”又,周朝初期礼乐兴盛,后期周朝衰落了礼乐也跟着衰败,礼乐会随着时势而有所减损或增益。说“后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说礼乐随着时势出现兴盛或衰败,后来为官的弟子随时势俱进,所以是君子。说“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说先前为官的弟子,跟现在对比还存在古时候的淳素,所以说“斯野人也” ​ 子曰:“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邢昺疏:“子曰: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注释说:这一段是孔子怜恤他的弟子失去处所。夫子说弟子跟着我受困于陈国、蔡国,在这二国都没求得官位,却因而失去自己的处所。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邢昺疏:这一段因为在前一段说孔子的弟子失去处所,没求得官位,于是孔子举出自己的弟子当中,谁的才德高极为适合当官。郑玄将这一段和前一段合在一起,但皇氏将它们分开称成为单独的一段。说如果取其德行来任用的话,那么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四人可以胜任。如果取其言语辨说来任用的话,因为出使他国的官员,必须能适合诸国,那么宰我、子贡能胜任。如果取其在治理政事这方面决断不疑的话,那么冉有、季路二人可以胜任。如果取其博学能作好文章的话,那么子游、子夏二人可以胜任。但是孔子有三千位学生,学成就的有七十二人,可从四科(孔子所教授的四种科目。指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来举荐,只有这十位了,说明这十人是三千弟子中的翘楚。或者当时是在陈国说这些话,夫子只是提到跟随他的人。其他没跟随他的人,虽然也有才德,不方便提到。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 邢昺疏:“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注释说:这一段是称赞颜回的贤德。助,益的意思。说,解的意思。凡是老师和弟子之间的问答,都是老师通过观察学生的程度而发起的。要是孔子和子夏讨论《诗》,孔子会说“起予者,商(叫子夏的名字,卜氏,名商,字子夏)也。”夫子的意思是和子夏讨论《诗》,在讨论的过程中,自己能在辩论中增益自己。如今孔子是和颜回讨论,但是孔子和颜回讨论,夫子以为无法从讨论中受益,因为颜回对孔子所讲的每句话,都是默默接受并理解。说颜回一听就明白了,没办法通过辩论而让自己增益。 ​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邢昺疏:“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注释说:这一段是赞叹闵子骞的孝行。昆,兄的意思。间,夹杂诋毁。夫子说子骞对上能侍奉好父母,对下随顺兄弟,他的一举一动都作得尽善尽美,所以人们在议论他的时候无法夹杂诋毁的话。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邢昺疏:“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注释说:这一段是赞美南容对自己要说出的话语很谨慎。复,覆的意思。《诗》说“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到《诗》里的这句时,他再三反覆琢磨,这是说南容小心谨慎自己的言语。孔子知道南容有贤德,所以让自己大哥的女儿嫁给他为妻。“以其兄之子妻之”在(公冶长第五)里“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因为弟子各自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所以重复记载了。 何晏注:“《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注释说:这是《大雅·抑篇》刺厉王的诗。《毛传》说“玷,缺的意思。”笺说“斯,此的意思。如果玉缺角了,还可以通过磨鑢来修复,要是君王的政教失去准则,谁能反覆过来?”意思是说君王的言教尤其需要谨慎。圭是用白玉制作成的,圭如果有缺损,还是可以通过磨鑢来修复,倘若政教言语有所缺失,那么就无法更改了。作为君王的人,社稷安危在于他所下的令,所以特别的需要更加的谨慎,这是诗人在劝诫人君要慎言。南容的心里也是希望自己能慎言,所以再三反覆地读此诗。 ​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邢昺疏:“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注释说:这一段称赞颜回的好学。季康子,鲁国主持政治的大夫,所以将孔子的回答称为对曰。这句和鲁哀公问的问题是一样的,但是在回答上有差异,因为当时哀公经常迁怒于别人以及重犯同样的过错,所以孔子当时的回答目的是为了规劝。季康子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不说。(鲁哀公所问出雍也第三: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邢昺疏:“颜渊死”至“徒行也”。注释说:这是记录颜回死的时候孔子所说的话。说“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路,颜路,颜渊的父亲。因为家中贫困,来向孔子请求孔子将马车卖掉,用卖掉的钱来作椁(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说“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这句是举亲喻疏。夫子说颜渊有才德、孔鲤没有才德二人虽然有差异,他们都是我们的儿子,实际是一样的。我儿子孔鲤他也死了,可是他只有棺,也是因为家中贫困而买不起椁,当时我也没卖马车来作椁。现在你儿子死了,怎么可以卖了我的马车,用所卖的钱来作椁呢?说“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这句是孔子说不可以卖车作椁的理由。徒行,步行的意思。因为我现在是个大夫,出门不能步行。孔子当时正在担任大夫之职,而说“从大夫之后”,这一句是自谦。 何晏注:“孔曰”至“辞也”(《论语》里的一句注解。孔曰:“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后,不可以徒行,谦辞也。”)注释说:说“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出自《世家》里的话。说“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后,不可以徒行,谦辞也。”按照《孔子世家》的说法“定公十四年,孔子当时五十六,由大司寇代理国相职务。”鲁国君王接受了齐国所进献的女乐,三日不听政,孔子于是来到卫国。孔子游历了宋、郑、陈、蔡、晋、楚,离开鲁国十四年后回到鲁国,但鲁国一直没有任用孔子。此时的孔子也无心求官职,哀公十六年,孔子七十三岁时离世。现在按照颜回小孔子三十岁,而颜回是在三十二岁死去,孔子当时的年纪是六十一岁,还在陈、蔡;伯鱼在年纪五十岁的时候,在孔子离世之前死去,当时孔子应该在七十岁左右,这两个时间孔子都不为官。可是这里注解说“时为大夫”,不知道有什么依据?杜预说“尝为大夫而去,故言后也。”根据年份来说,颜回是死在伯鱼之前,但是这里说颜回死去,颜路请求孔子卖车来作椁,孔子说“鲤也死,有棺而无椁。”指出伯鱼死在颜回之前。王肃在注解《家语》时说“这部书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里面年数记载错误的地方,没办法去考究了。”或者是假设之辞。这个徒是指类似空的意思,指没有马车了只能步行,步行可以理解为徒行,所以在《左传·襄公·襄公元年》里说“败郑徒兵於洧上”,杜预注解说“徒兵,指步兵。” ​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邢昺疏:“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注释说:噫,悲伤时发出的声音。说“天丧予”,孔子极为痛惜颜渊死去,说这是天在伤害自己。再说一次,表达痛惜到极点。颜渊的死,孔子极度悲哀。 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邢昺疏:“颜渊死”至“谁为”。注释说:“子哭之恸”,恸,过度悲哀的意思。说孔子在颜渊死去的时候大声痛哭,过度悲哀。说“从者曰:子恸矣。”从者,指孔子的众弟子。他们看见孔子这么的悲哀,所以告诉孔子说“子恸矣。”说“曰:有恸乎?”,当时的孔子并不知道自己过度悲哀,所以回答“我有过度悲哀吗?”说“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因为弟子说自己过度悲哀,于是孔子说自己的过度悲哀是有理由的,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夫人,指颜渊。夫子说我不为颜渊的死大声痛哭,过度悲哀,我为谁这么大声痛哭,过度悲哀呢?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邢昺疏:“颜渊”至“三子也”。注释说:“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门人,指颜渊的弟子。颜渊的学生认为自己的老师有贤行,所以准备按照最高的礼节来下葬颜渊。说。“子曰:不可。”葬礼,要与自身的贫富相宜。颜渊贫穷,但是他的学生希望厚葬颜渊,孔子不同意,说“不可。”说“门人厚葬之”,之前颜渊的学生去质询孔子,希望厚葬自己的老师颜渊,孔子没同意,颜渊的学生便违背孔子,最终决定厚葬他们的老师颜渊。说“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这句话以及以下的话是孔子在讲厚葬颜渊不是自己的意思。夫子说颜回来拜我为老师,并且对待我向他的父亲一样。说“予不得视犹子也”,说颜回的父亲还在,颜回的父亲希望能遵照颜渊学生的意思厚葬颜渊,我不得不割止这层关系,所以说“予不得视犹子也”。说“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说厚葬颜渊这件事,不是我的意思,是颜渊的众弟子的私自行为。所以,孔子说不是我让他们厚葬颜渊的。 ​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邢昺疏:“季路”至“知死”。注释说:这一段讲孔子不讲无意义的话。子路问侍奉鬼神的事,正规的说法是天曰神,人曰鬼,笼统的说法人死后亦曰神,所以以下单独以鬼来回答。子路问如何侍奉神,说“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夫子说活着的人尚且不能好好侍奉,何况要去侍奉人死后的鬼神,这怎么可能做到呢?说“曰:敢问死?”子路又说“敢问人如果死了,死了之后是怎么回事?”说“曰: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对子路说“你尚且不能明白活着的事,怎么可能知道死去之后的事呢?”这些话是孔子为压压子路。因为鬼神以及人死之后的事都是些无法明了的事,而且说了也没有意义,所以孔子不回答。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邢昺疏:“闵子”至“死然”。注释说:这一段是讲孔子很喜欢他这四位学生的自然随性。说“闵子侍侧,訚訚如也。”身份卑的人在身份高贵的人身边叫侍奉。訚訚,行为端正的样子。如也,指闵子在孔子身边侍奉孔子时行为端正。说“子路,行行如也。”行行,外表刚强的样子。说“冉有、子贡,侃侃如也。”侃侃,和悦安乐的样子。说“子乐”,因为夫子的四个学生各自自然随性,所以很高兴。说“若由也,不得其死然。”然类似焉的意思。说子路为人刚强,这样子肯定还未尽寿便死去。(周敬王四十年,卫乱,父子争位,为救其主卫出公姬辄,被蒯聩杀死,砍成肉泥。按照《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的记载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难。”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门开,子路随而入。造蒯聩,蒯聩与孔悝登台。子路曰:“君焉用孔悝,请得而杀之。”蒯聩弗听。于是子路欲燔台。蒯聩惧,乃下石乞、壶黶攻子路,击断子路之缨。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邢昺疏:“鲁人”至“有中”。注释说:这一段着重于劳民。说“鲁人为长府”,收藏财货的叫府。长,收藏财货的名字。为,作的意思。说鲁人要翻建长府。说“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骞看见鲁人劳民翻建长府,而说了这句话。仍,因的意思。贯,指翻建长府这件事。说以前的长府也没什么问题,何必去重新翻建。说“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孔子很认可子骞说的这句话。夫人,指子骞。夫子说“这个人啊,向来不大爱说话,可他一说话,必定很有道理。”孔子的意思是闵子骞的这句“何必去重新翻建”,是很中正的话语。赞同闵子骞不能劳民的观点,所以称为中正。 何晏注:“郑曰”至“改作”(《论语》里的一句注解。郑曰:“长府,藏名也,藏财货曰府。仍,因也。贯,事也。因旧事则可也,何乃复更改作。”)注释说:说“长府,藏名。”说鲁国收藏财货的宅子名为长府。说“藏财货曰府”,布帛称财,金玉称货。在《周礼·天官》中有“大府为王治藏之长,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内府主良货贿藏在内者,外府主泉藏在外者,是藏财货曰府。”府类似聚的意思,说财货所聚集的地方。说“仍,因;贯,事”,都是《释诂》里面的文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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