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原神】【绫人×荧】待我君衣湿(十)希望

2022-11-08 14:32 作者:希望你所希望着的  | 我要投稿

  *ooc预警

  *背景私设返古,有自设,有魔改,有恶人,无派蒙,可以直接当部分架空看

  *恋爱脑,圈地自萌

  *不爱请别伤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顺手点赞成就你我

  

       两个街区之外,幕府军火消队正整装待发,焦急地观望。

       中岛田寺双手拢在袖口里,在一片黑暗中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怎么样?”火消队队长捏了捏手指,迎上去压低声音道。

       “一切都在九条大人的预料之中,”中岛田寺甚至懒得回头,“等着吧,很快就到你们出场了。”

       然而,一众人傻愣愣地屏息静气等了足足两刻钟,也没看到有火光燃起,夜幕之下,连一点稀薄的烟气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中岛田寺瞪着小院的方向,在他的设想里,那里此刻应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充斥着求救与哀嚎的声音,而他将会率领着火消队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扑灭大火。

       可是现在,没有大火、没有浓烟、没有呼救,什么也没有。

       而他们,像一群傻子一样在这里站了两刻钟!

       等中岛田寺和火消队怒气冲冲地赶到现场时,小院里已经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连本该在地上躺着的尸体都他妈不翼而飞了!

       地上只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寒光熠熠的长刀,昭示着中岛田寺的罪行。

       中岛田寺被刀刃反射的光闪了下眼睛,压不住心头火起,忍不住飞起一脚。长刀划过一道半死不活的曲线落到主屋前的石阶上,发出刺耳的“当啷”声。

       火消队队长心里也直犯嘀咕,疑心自己像傻子似的被溜了半夜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所谓“九条大人的心腹”,但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和语气:“中岛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中岛田寺深呼吸一口,勉强压下了怒火,蹲下身来用指尖捻了一把泥土,轻轻摩挲。

       湿润的泥土还带着清新的水汽,被捻开时留恋地扒住了中岛田寺苍白的指尖。粘腻的触感把中岛田寺这种选择性发作的洁癖恶心得不轻,他甩了下手,没甩掉,又连着狠狠甩了好几下,简直恨不得把手插(唉)进水里涮一涮。

       无奈现在根本没有可用的水,他只好强行忍下,站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

       房屋结构都很完整,只在一些外墙上可以看出有火烧过的焦黑痕迹,看来火势刚起没多久,就被人给浇灭了,根本没有来得及烧到里面数以吨计的烟花原......料?!

       中岛田寺瞪大了眼睛,猛地冲到门前,一脚把门踹开,只见屋子里空空荡荡,原本堆砌满室的烟花原料已经通通消失不见,这屋子里干净得连一点木屑都没留下——简直是雁过拔毛、毫不留情。

       火消队队长站在院子里,看见中岛田寺脸色苍白、步履虚浮地踱出来,预备问出口的话“咕咚”一下咽了回去。

       中岛田寺无力地扶住廊柱,回想今天晚上的种种,尤其是身后那本该有而现在连影儿都没了的价值数百万摩拉的烟花原料,简直气的心口疼。

       那些烟花原料,不仅仅是烟花原料,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居然就这么白白送给别人了!

       “神、里、绫、人!”中岛田寺看着地上仍余湿润的泥土,咬牙切齿,“一定是他!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您先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吧。火消队队长心里暗暗吐槽,但他面上可不敢表露丝毫。今晚的事,一看就知道又是九条家和神里家的博弈,无奈他们火消队归天领奉行管辖,只能被当做博弈的棋子——只能说幸好今晚草草收场了,不然神仙打架,还不得他们这些小鬼遭殃?

       如今这个境况,不管上面怎么怪罪,应该也落不到他们头上吧?被溜了大半夜,只能说是因祸得福了。

       *

       “家主大人,”月色寥落的庭院里,管家对回廊上阴影处静默的身影微微俯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分毫不落地把东西拿回来了。”

       神里绫人点点头,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保管好了,这可是我们的‘仅剩库存’。”

       “是。”

       深黑夜色中,价值数百万金的烟花原料就这样被决定了归属。神里绫人并不为这丰盛的收获而兴奋,而是冷静地继续问道:“人呢?”

       管家轻轻垂首,“已经好生安葬了,他在最后关头改变了决定,我们都会记得他的牺牲。”

       *

       黑暗的室内空气近乎凝滞,若有若无的杀气盘旋其间。

       中岛田寺跪坐在木地板上,腿脚已经麻木了,他冷汗不断,在这持续不断的静谧中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所以,”终于,上位的长者发了声,“东西丢了?”

       “是、是的......”

       “哼,”这一声短促的冷哼像是一道巨锤砸在中岛田寺头上,“这批烟花原料经过加工,本可以制成无数火药,你知道这将会对正面战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抱歉,是属下考虑不周,属下愿以死谢罪!”中岛田寺把额头重重地贴在地板上。

       九条孝行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当然也没有叫他起来,“可惜了......如果计划成功,火势一起,只要对百姓造成损失,就是社奉行的失职,这么好的机会......”

       中岛田寺额头杵着地板,在这高难度的动作中对神里绫人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恨——这该死的阴险狡诈的小子!

       今日的计划是他受九条孝行启发后,主动向九条孝行提起的。稻妻诚然是神治之国,但将军大人日理万机,毕竟无法对所有事务都亲力亲为。于是稻妻三奉行诞生了,天领奉行主管军队、执行政令,社奉行主管文化,而勘定奉行则作为稻妻的财务中枢存在,自此,三奉行与管理宗教的鸣神大社共同行于世上,成为了将军大人的手与眼。为了让三奉行之间互相牵制,在一些小的事务上往往会分别由两个甚至三个奉行共同参与——比如稻妻的防火事宜,是由社奉行与巫女们进行日常的消防隐患的应对措施,天领奉行则掌管火消队,一旦出现火情,则由火消队出动。也就是说,火消队一但出动了,就意味着社奉行失职了,他们没有事先排除隐患,而如果造成百姓的财务甚至生命损失,情况严重的话......其结果不言而喻。

       为了达成这个计划,中岛田寺仔细甄选了实施者、地址等一应细节,实施者虽然有些差强人意,好在九条大人与他早有预料,并没有把成事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事实证明这果然是明智的,那个贱民果真靠不住。

       建小院的时候,他专门选了城郊那一块荒废已久的地段,那里远离城中心,平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对这个国家没什么建设的贱民罢了,死了反而省事。他早就观察过,那里有一些闲田,似乎是某个贱民趁着官员不注意偷偷开垦的,没有上报过更没有交过税——但没有关系,只要它被炸掉,它就是有价值的田了,它可以成为把神里家拉下神坛的最有力的一击,只需要一点点润色,比如这是某位重病缠身的老人与他年幼的孙女最后的希望之类的,一定能带动那些愚蠢的百姓。到那时,神里家必须为他们的失职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天领奉行,作为带领火消队在危机时刻出现的英雄,自然也会收获一大波名利与声望。

       那批烟花原料,可是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共同商定的、自掏腰包从璃月的商队那儿收购的,其中九成以上都在外包装上做了特殊的防火处理,就是为了确保火焰只能点燃最靠近闲田的那间屋子的烟花原料,而其他的烟花原料,经过回收加工后还可以投入与海祇岛反抗军的战场——可谓是双管齐下。

       但是这么好的计划,这个耗费了他无数心力的计划,不仅没有达到该有的效果,天领奉行还相当于把数以吨计的烟花原料拱手让给了社奉行!这么大的损失,他砸锅卖铁......不,卖了他都还不起啊!

       想到这里,他的头磕得更真心了。

       “幸好,我本也没打算真的靠这个就能打败神里绫人,”九条孝行指尖敲了敲桌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神里绫人是个绝不能小觑的对手,他能急流勇进,也能随波逐流,并且,他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如果他真的这么好对付,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仍然对他束手无策。”

       黑暗中,九条孝行的眼神亮的惊人,在这个黎明之前的、封闭室内的黑暗里,他于波折不断的生命的残烛之期又一次燃起了逼人的战意。神里绫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青年的可怕,他看着他长大,推波助澜间接地促成了他父亲的离世,也亲眼看着他怎么一步步成长到今天。这个青年,这个男人,这个玩弄权术的强者,这个千变万化的年轻有为的家主,他身上每一道经过风霜与刀剑留下的痂与疤中都有他九条孝行的痕迹。

       “不过这一次,也不算是毫无收获,”九条孝行轻轻笑了一声,“社奉行手下有一支秘密的忍者,叫终末番,一直来无影去无踪,行事诡异莫测,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但这一次,就在你离开小院和带着火消队重返的这两刻钟里,社奉行就把一院子的烟花原料搬空了......”九条孝行走到窗前,轻轻地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朝晖落在他眼睛上,他望着窗外,眼神悠长,“终末番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

       没有人知道那晚在城郊的小院里,发生过这么一件惊心动魄的权力角逐。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那地方多了一座新建又起火的小院,更没有人知道曾有一个年轻的家道中落的商人,在那里获得重生,又在那里拥抱死亡。

但总有人活着。

       在时代的洪流中,百姓是无力的,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渺小,他们只能被推动着前进。他们也许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但他们能直接感受到因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的政策变动而造成的后果——那些愈加繁重的苛捐杂税,那些愈加无礼的代行役人。

       人们越来越沉默,但与此同时,一份隐秘又心照不宣的期盼在每个人的心中愈来愈盛,在每一次的目光相接中,人们都在交换着这样的喜悦。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夏日祭如期到来了。

       在一阵礼炮声中,人们围拢在舞台前,翘首以盼白鹭公主的到来。这位神里家的小姐,将会宣布夏日祭的启动,那意味着一场持续数周的狂欢的到来。

       礼炮渐歇,人群有序散开一条道路,身着盛装的少女手持折扇,仪态优雅,一路分花拂柳而来。她对沿路的每一个人以目光致意,带着最妥帖的笑容站上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心。

       蜂拥而至的人群把舞台团团围住,但是没有幕府军维持秩序——因为不需要,所有百姓都守礼地保有自己的位置,狂热地行注目礼,四周是蜂鸣般的低语,那是激动的百姓在禁不住地互相讨论。

       神里绫华站在台上,微微垂首,看见台下的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朝向她,她收起折扇,用折扇顶部轻轻点在下颔。

       “诸位,”她扬起声音,这两个字压住所有的声音,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刚刚过去的这段时光,毫无疑问是一段艰难的时光。”

       少女温和地注视着台下的人,声音如淙淙流水,娓娓道来,“锁国令的颁布,斩断了我们中一部分人的经济来源;眼狩令的颁布,则逼迫我们中一部分人背井离乡、拿起武器。愈加繁重的苛捐杂税像一座山压在我们的脊背上,使我们喘不上气,而横行无道的役人仍日日用鞭子驱赶我们,我们的生活变得压抑、不再安定。”

       会场外围,年轻的幕府士兵手举长枪,本来在外围驻守的他听着这些毫不掩饰地对天领奉行的抹黑,忍不住要冲进人群,但一只手迅捷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九条裟罗大人,这......?”年轻的士兵不解地看着他面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九条裟罗收回手,冷淡道:“坚守你的岗位,做你该做的事。”

       士兵的岗位是在会场外围驻守,但他仍然放不下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可是......”放着不管真的没关系吗?

       “这是命令。”

       士兵一凛,下意识敬了个军礼,“是!”

       九条裟罗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今日夏日祭,是社奉行的主场,天领奉行中稍有眼色与手段的圆滑人物都明白这任务是个烫手山芋,早就寻各种理由调开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年轻没根基的新兵蛋子。他们刚刚入职,还没机会从摸爬滚打中学会偷鸡耍滑,但也很容易受到引导与影响。

       想到这里,九条裟罗忍不住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今日你服从我的命令,是为何?”

       “因为我是一名幕府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士兵目视前方,挺胸抬头大声回道。

       九条裟罗点点头,“是的,你是一名幕府军,是天领奉行统辖下的军人,更是稻妻的军人。如果有一天,你上了战场,你知道自己是为了稻妻而战,是为了稻妻每一位臣民而战——所以你不只是天领奉行的军人,你今日手持枪刃,不是为了天领奉行,而是为了稻妻的所有百姓。”

       士兵看着九条裟罗的眼睛,他还太年轻了,还不能理解这些话具体的意义,过去的封闭式管理与训练并没能教会他这些道理,但他从眼前女将军的眼睛里,看见了某种厚重的东西,那是暂时凝固的岩浆,待到一个契机便会喷薄而出,向世界传递它的火热。

士兵似懂非懂地、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而会场中心的话语仍在继续。

       “那些暴戾的强权者,他们不会在乎失去经济来源的人家庭是否困难,更不会在意被褫夺神之眼的人是否迷茫、被迫背井离乡与故乡为敌的流浪者是否心痛、又是否会在战场上死去,不在意他们的亲人要怎么承受这份痛苦——但乡亲们,我们生长在神樱树下,我们难道会轻易屈服吗?不会的,我们不会向这毫无道理的压迫卑躬屈膝,我们不会闭上眼睛忽视亲人痛苦的眼眸,我们知道什么是正确。他们想用这样的方式打垮我们,想让我们低头,但我们永远也不会被他们打垮、永远也不会失去希望。”

       绫华并没有刻意地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而是一种平和的坚定,“夏日祭的重要,在于它代表了稻妻的文化、文明,旧的夏日祭结束了,仍有新的夏日祭会举办,我们不会遗忘这个节日,正如我们不会遗忘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文明,和我们寄托于其中的、流淌于骨血的精神,那些从魔神时代就代代相传的、百折不挠的精神。诸位,感谢你们来参加夏日祭,也感谢你们没有遗忘自己骨血深处的根——只要你们仍没有忘记,社奉行就将永远与诸位同在。”

【原神】【绫人×荧】待我君衣湿(十)希望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