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ゆきリサ】向猫神再次许愿
*卡文了,不能更得太快(
友希那回到了只在她记忆中存在的家乡,跟着地图找到那栋破败的民房后,就在模糊记忆的牵引中来到了储藏室。
“那些东西应该还在老家吧”友希那的父亲也不太清楚女儿口中的石像是什么,但湊爸爸始终争不过再三强硬询问的女儿,只好仔细搜寻着回忆找出答案,“那个似乎是某次旅行的纪念品吧,应该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所以搬家的时候就没有带着……”
友希那在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中跟着地图跑了出来,推开杂物间布满厚厚灰尘的大门才发现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目的是否明确。她先是跪在地上翻箱倒柜地翻开一件件她早已不记得的生活用品,被灰尘呛得咳嗽了才打开老旧的窗户。窗户上的蜘蛛网一层又一层地堆叠着,蜘蛛却因为长久的寂静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有啊……”一次次确认之后友希那才在怅然中重新站起来,站在那个充满年代感的房间之中。锅碗瓢盆、各式各样的农具、她早已不记得的玩具和各种瓶瓶罐罐,家里常用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除了那个她想寻找的石像。
“莉莎……”友希那轻轻呼唤青梅竹马的名字,失落和无力交织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昏倒在杂物室的灰尘之中。
但她为什么要寄希望于那个不知道管不管用的石像呢?
友希那隔着杂物间的小窗,面对窗外广阔的田野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名字叫什么?”
“莉……莉莎……”眼前的棕发女孩有些怕生,躲在母亲的身后探出脑袋介绍着自己。这种感觉跟友希那在家乡遇到的那只棕色小猫类似,初见时腼腼腆腆的,玩熟了之后应该也会和那只猫咪一样一起相处的十分开心吧。带着这样的愿景,友希那第一次对另一个同龄人伸出了手——
“我叫友希那,我们一起玩吧”
那个叫莉莎的孩子试探性地从母亲的身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手指搭在了友希那同样柔软的手上,感受到友希那轻轻的回握后,她的眼睛里渐渐绽放起光芒。莉莎好像家乡那只后来被友希那收养的小猫一样,很快就变得粘人了起来,甚至给友希那一种只要再戴上猫耳,就完全是一只小猫了一样。
“来玩什么呢?”
“嗯?那就玩去寻找猫咪的游戏?”友希那其实也没有想好,但还是逞强地决定了。
“嗯!去寻找猫咪吧!”
刚来到大城市的友希那也不知道在这里应该怎么找流浪猫,但她还是逞强着,拉着这个刚认识的女孩的手,在家周围一小片街区谨慎地穿来穿去。身后的女孩也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从那个时候起就无条件地信任着她。
若不是那时伸出手,很多东西都变了吧。友希那在杂物间门口伫立许久,还是慢慢把那扇有些与门框错位的门轻轻拉上了。只是觉得不能放着莉莎不管,或许仅仅是觉得那时的莉莎身上和她捡来养的那只小猫有某些相似之处,她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对她伸出手了。她还隐约记得那天她在满怀的期待中牵着莉莎的手在那附近绕了好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跑过去看看,结果也自然都是无一例外地扑了空。
“还没找到猫,所以不能回家……”自尊心让友希那向找过来的大人们抗议着,说着说着友希那自己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看到友希那突然哭出来的莉莎还没搞清楚情况也跟着这个从刚刚开始一直带着她护着她的女孩哭了起来。湊爸爸看到两个哭泣的孩子又心疼又难过却不知怎么安慰,于是只好在眼泪流下的边缘中拨通了妻子和邻居的电话,然后等妈妈们把女儿们安慰好了才在太阳落山十分把她们接回家。
那好像是我们的开始呢……友希那回想着,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却完全不记得了。这是她去到花咲川市最初的记忆,最初只是单纯觉得莉莎像是那只棕色小猫一样让她带着些不纯的目的向莉莎伸出了手,后面相处就渐渐自然了呢,就像友希那与家乡那只猫相处一样。友希那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中走着,踩着吱呀吱呀叫着的木地板,生怕惊动这份寂静地打开了客厅的推拉门。
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回到这里呢?那些儿时模糊的记忆真的是存在的吗?即使回到这里了又有多少的可能让莉莎康复呢?友希那自己也搞不清,或许是莉莎突如其来的重病和连续几个星期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友希那就已经行走在了乡间的国道上。蓝天中点缀的白云从一层层碧绿的山峦后探出头来,像一只白猫在天空慢悠悠地散步,那天空比医院病房中看到的也不知开阔了多少倍。
只是抛下了莉莎的自己实在没有闲情去欣赏,她还要找她寻找的石像。友希那扫视着客厅的每个部分,她的目光很快定格在了客厅的角落。
那个记忆中的石像,此时正静静地立在客厅的角落。娴静的阳光洒在那尊小小的石像上,十多年积攒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终于,找到你了”
把石像捧在手心,友希那才发现那尊石像原来那么小。小时候搬都搬不动只能放在地上滚的石像现在已经可以被她放在手心中仔细端详了。
所谓石像,也只是一只端坐在那的、有些发福的石制的猫,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管让友希那反复把玩多少次都觉得有些可爱。她对着石像轻轻吹气,把上面的灰尘吹走,在土黄色下石头原本的颜色便渐渐显现出来了。但还是不够,灰尘太多已经有些粘在上面了,得找水冲洗一下才可以。
友希那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在童年对石像许下的愿望是否是真的实现了。她在乡下养过一只流浪猫,因为担心小猫会跑到其他村民的狗圈中被咬伤她就不由自主地把猫咪抱回家了。棕色的小猫在尝试挣脱友希那之后终于显现出了它表面精神背后的虚弱,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友希那带回了家,精心照顾了一段时间终于恢复了精神,友希那自然也成为了它的朋友。后面欢乐的记忆友希那反而大多遗忘了,她小时候养猫的记忆大概就停留在了这里,不久之后友希那就匆匆搬离了乡间,很快就把猫咪放生了。
“要是它能继续陪着我就好了……”不舍地放生小猫之后幼年的友希那第一次认真地面对那个看起来可爱的石像,发自内心地许愿。既然是猫咪的石像,那么就算是猫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童年的友希那带着这样纯真的念头就认真地许愿了。石像像是发光了一样,在友希那的手中产生了一阵温暖。再次睁眼眼前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石像上的那只猫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小友希那失落过后就把石像又放回了原位。
不对,就算再怎么许愿这只看起来有些蠢的猫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吗?友希那一边这么否定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来到家旁边田边的小溪旁仔细擦洗石像。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喜欢猫了,所以她的想法才会不自觉地把同样可爱的恋人往猫的身上靠,友希那作为猫奴还算是有些自觉。她就算再怎么失去理智还是分得清猫咪和莉莎的,毕竟莉莎有些像猫的嘴唇亲起来其实比猫还要柔软;睡觉的时候也会不知不觉地往友希那怀里靠,这个时候就算挠她的背也只会让莉莎靠的更近并发出可爱的呓语;而且重点还是与自己不同的,莉莎还是很吸引猫的体质。
但即使这么像,莉莎在友希那的心中从来没有和猫对等过,她可是自己最重要的青梅竹马。那只小小的手从友希那向她伸手后渐渐成长,没过多久就成为了能够反过来守护友希那支持友希那的存在。莉莎是她演唱会的第一位听众,是她能够很直白地说出喜欢的人,也是她第一次偷偷戴上戒指的对象。
所以,求求你了。
友希那再次把视线回到那尊石像上。流水的冲洗过后石像重新布上了光泽,阳光的照耀下那只猫咪的笑容显得更加随和、慵懒。
应该是自己搞错了吧,神明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友希那有些自嘲地这么想着,但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把石像捧在手心,向它许愿。
“想让莉莎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阵温热从友希那的手心传来。她急忙睁开眼睛,眼前的石像还是那个石像,但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它正在自己的手心中慢慢变得温暖。
“我已经实现过你的一个愿望了噢~”一个慵懒又拖沓的声音传到友希那耳边。
“诶?”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友希那愣了半秒,确认不是幻听之后在脑海中一块块拼接着线索,“你是指,莉莎……?”
“那个女孩,就是那只棕色的猫咪噢~”猫神优哉游哉的声音传入友希那的耳朵,轻飘飘的语气和软糯的声线让友希那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二位都这么想陪在对方身边,我就把她变成了你的莉莎噢~”
“那莉莎为什么会……?”
“作为一只猫,十六七年已经算是很长寿了呢~”猫神对友希那表示着遗憾,却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法,“虽然她还是少女的样子,但器官的衰竭速度应该还是和猫差不多吧,所以她可能……”
“那您有办法吗?只要能让莉莎和普通人一样健康起来,我愿意答应您开出的任何条件”友希那还没等那个声音说完,就想要抓住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乞求着。
“即使是用你十年的寿命?”
“嗯”
“即使是用你的歌喉?”
“嗯”
“即使是让她不能陪在你的身边?”
“……嗯”
“呼呼~这不是犹豫了一下嘛~”坏心眼的神在友希那的手中坏笑地说着,但这样的语气很快就烟消云散,“不过毕竟我也只是个没什么人记得的小神,能有人来向我许愿就已经不错啦~所以我还是会遵守约定的,包括你童年许下的那个愿望噢~”
“是,能够让莉莎继续陪着我……?”
“是的哟,快来感谢猫神大人吧~”神明好像忘记了刚才说的那些残酷的条件一般,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用起了慵懒的声音,“我开出的条件只有‘不要让你的青梅竹马知道我的事情’噢~”
在友希那感激的话语说出来之前,石像开始放出金光,那阵熟悉的温暖穿过了十多年的时光从童年再次出现在友希那的手中。然后光芒很快消失,热量也渐渐退散,猫神的声音也消逝在田野里听不见了,只有那尊石像,和普通的石像一样此时仍静静地躺在友希那的手中。
所以,愿望实现了吗?
猫神说她是个遵守约定的神明,所以一定会实现的吧。
友希那用手帕把石像身上的水吸干,把这个弃置了许久的住着神明的石像放入行囊中。
现在,就赶快赶回莉莎身边吧。
叮叮——返程的新干线途中友希那的手机响了,是新信息的提示。
“白金さん:医生说今井さん的病情有些好转了(。・ω・。)ノ♡友希那さん现在在哪?方便回来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