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正传(五)

“第五站，是畸变。”

　　芽衣漫步在怪物群间，怜弱的眼神轻抚暴躁的群兽，雷电的律令鞭挞着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入目所见，一个个曾经的同学、老师无一例外，异化成了可怕的怪物。

　　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尽管维系着人的形体，但源自上位的压制清楚明白的告诉芽衣——自己，和那些怪物是同源的。

　　躁郁的将它们驱赶到一边，芽衣继续行走，直觉告诉她，前方有什么吸引她的存在，那种根植心灵的呼唤，让她不顾另一个自己的劝阻，执意来往此地。

　　“琪……亚娜。”

　　芽衣在楼角驻足，看到那挥舞着棒球棍，打倒一个又一个死士的少女，感受着属于人类的气息，惶恐的退回的视觉死角。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居然……是她。”

　　“怎么，需要我帮你去杀了她吗？我的朋友。”

　　另一个自己，忠于杀戮的自己，释放了欲望的自己，盘踞在心底，淡漠的询问。

　　“不！不要！你不是我，你这个怪物！”

　　惊闻杀死琪亚娜的言论，一路以来积蓄在芽衣心底的疑惑与疑问被引爆，她大声斥责着，间接害死那么多人的愧疚、后悔叠加在这份感情上。

　　琪亚娜，琪亚娜就是她的救星，是黑暗破晓的一束光，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来的是那么及时，那么不可或缺。

　　芽衣挣扎着。

　　看，我并没有害死所有人，还是有人活下来的，她是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是拯救过的那个人。

　　求求你再拯救我一次，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毁灭这个世界了，一个人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绝不允许……你去伤害她！

　　无形的交锋以迷之声的溃散落幕，芽衣睁开眼，祈求再看一眼琪亚娜，祈求她还活着。

　　她迫不及待的踏前一步，却撞到了什么丰满的东西，停了下来。

　　“你……你……你都看到了。”

　　芽衣瞪大眼睛，小嘴微张，捕捉琪亚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点气息

　　“看到了什么，我一过来就发现芽衣你在发呆，真是的，居然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发呆，还好有本小姐保护你，不然早就被那些怪物给吃了。”

　　琪亚娜的笑容纯洁无瑕，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充满了感染力。

　　看到她没有察觉自己的异常，芽衣心里有些安定，她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朋友也离自己远去，她已经经不起任何失去了。

　　“没什么，有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在，芽衣就安心了呢。”

　　“哼，你是当然，芽衣你跟紧我，我们一起去找点吃的。”

　　“好好好，听你的。”

　　……

　　“琪亚娜，有你在，我很开心。”

　　这是一间狭小的房间，仅供芽衣蜷着身子，抱团取暖，逼仄的空间连四肢都难以伸展，芽衣睡在这里，恬谈又安宁。

　　小小的房间，散逸着宁静的光源，星星点点，照出一片淡然。

　　……

　　“人的一生有很多声音，毁灭，救赎，退缩，前进，我们做出选择，我们坚守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