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晓，2.牧者
“你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也就是说你没有探查到边境入口的情况？”阿绫微微皱起眉头，灼灼的目光打在rin身上
“没错。”rin回答地很干脆也很轻佻，也不知道是对于阿绫怒气的无视还是对前方不确定性的不在意，抑或是两者都有。
“那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如果要我一个人靠近很可能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必须是我和len一起才能放心过去。”rin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
“所以必须有个有战斗力的人在后面接应，可是除了我和len以外，只有你这个富家大小姐有战斗能力，你又不愿意离这个拖油瓶太远，所以只好让你们两个一起来了……”
“你们……！万一真的出什么意外，那天依……！”
“那我和阿绫具体要做什么？”在阿绫又要发火的时候，天依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天依话音出口的一瞬，阿绫、rin和len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天依的身上，虽然目光中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惊讶，就好像是看到没有耳朵的蓝胖子突然不怕老鼠了一样。
短暂的寂静之后，len首先开口，布置作战计划
“一会到了接近边境入口的位置，我和rin先去探查，你们留在原地等我们，如果我们两个顺利回来，那就证明前面的路没有问题，那我们就直接穿过边境。如果我们遇到无法对付的敌人，那就暂时撤退，如果我们两个超过三个小时没有回来，那你们同样赶紧离开。”
“怎么样，很简单吧，你们只需要在原地等着就行了。”rin酸酸的吐槽
“嗯，我明白了。”
天依点头表示同意，这次阿绫没有回话，只是小脸气鼓鼓地扭到一旁，像是打满了热气的红气球一样。
“这一路上一个感染者都没有就已经够反常了，偏偏只有我们要去的地方无法侦查，你们就算在原地不动，也要小心一点。”
len提醒道，这一次他看天依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什么，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疏离了。
“那一会就在前面就分开吧！”
这里已经是远离市区的公路地带，虽然在钢铁的包裹下远离光怪陆离的金属森林，但是依然看不到几分能净化心中的旅途尘喧和战斗疲劳的绿意。
不知被多少车辆碾压过，已经不堪重负龟裂的柏油马路上，微冷的朔风卷起了灰色的尘埃，重重拍打在路边长在水泥和砂土中的，枯黄的野草上。将那原本已经褪了色的绿，涂抹的更加灰白。
数不清的车辆横七竖八的的穿插在海关入口的广场上，并且这条已经死亡的钢铁洪流一直朝着公路的方向延伸出了数百米，很多车甚至碰撞到了一起，刮痕、撞痕、破碎的玻璃、车灯以及后视镜随处可见。可以猜想到当病毒刚刚爆发时，人们为了逃离虚元帝国，这里是怎样一幅混乱的景象。
rin和len躲在一辆已经被风吹雨打的褪了漆的大型货车后面，朝着海关的围栏里面望去。天依和阿绫留在了后面的一处同样各种交通工具塞满的住宅区。
“好安静啊……”急性子的rin耐不住寂寞，轻声说道
“是啊，一个人，不，连一个感染者都没有，太安静了……太安静了……”len怔怔的望着他们的目的地出神。
明明堆满了各种交通工具的公路上，却没有丝毫人类的踪迹和机械运作的声音，只有好像永不止息的风拍打着车身，车上装饰用的风铃和摇摇欲坠的后视镜在无休止的肆虐下孤零零的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眼睛随着机械的海洋朝着前方延伸，可以看到已经被破坏的千疮百孔的围栏和不高的墙壁，眼前，在那之后同样被各式交通工具包围的那个灰白色的，差不多两层楼高的建筑物，就是虚元帝国边境的海关。
在这样死一样的寂静中，len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城郊的公路上，而是在一片荒芜死寂的沙漠中，周围堆砌的不是不是汽车，而是已经饥渴而死的动物和人类的皑皑白骨，在等着被那嘶哑的吟唱者慢慢风化。
一个人也没有，明明那么多的交通工具被对方在这里，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不只是感染者……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里…那里面是不是有……？不！那里面一定有……什么！
len的目光越过一层一层灰白色的石阶与地砖，越过旋转门，全部集中在海关围栏的内部，死死的盯着那个入站口，盯着那铺满光滑地砖的室内，还有那已经无法看清的内部。那小小的一扇门就好像是怪物的巨口，慢慢地将他的理智吞噬。心脏地跳动，不自觉得加速了。一直以来平稳的呼吸，也变得焦灼了。
就在这时，rin的手从下面握住了len没有觉察的已经颤抖的手上，len感觉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一下。一翻手，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出现在男孩略显稚嫩的手心里。
“rin……你……？”len茫然地看向rin
“是让你铃铛系在你的线上啦！”rin佯装恼火的教训道
“既然前方的状况极有可能凶险异常，那就把能做的准备都做了不是很好？”rin这时候总算是有一点姐姐的样子了。
“放心吧，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没问题的！不是吗？我可是约定过的！”
rin朝着len伸出了春葱般细嫩的小手指，轻轻地勾起，像是一个白白小小的新月牙。
“要是还放心不下的话，就来拉钩吧！”
看着眼前这张一模一样微笑着的脸庞，一种安心感从len的心底涌上来，自从逃出首都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len也已经很久没见过rin露出这么干净的笑容了，就好像是曾经他们一起在王宫里和miku姐度过的那段时光一样，就好像是一朵花开在了这样荒芜的原野中，将他原本被这风撩起的焦躁感，也被缓缓抚平。
感受着逐渐平复下来的心跳，len也轻轻伸出了自己的小指。
rin和len进入了海关的围栏内，越过了所有停在石阶下的汽车，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台阶，此时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车辆的遮蔽，也就是说如果有敌人，那他们也已经早就暴露在对方的视野范围之内了，所以已经不需要顾虑了！
两人宛如两道闪光般直接冲过了海关的旋转门，原本就已经失去了钢化玻璃只剩下门框的旋转门，在两人经过之后还没到零点零一秒，就在瞬间被彻底摧毁，那两道金色的闪光朝着反方向飞出，平稳地落在了石阶正下方的一辆轿车车顶。
rin和len刚稳定住身形，两双眼睛就整齐划一的同时望向石阶顶端，一个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的牛仔裤几乎破损到大腿根部的男子从海关里走了出来。
暗红色的皮肤宛如凝固的血迹涂抹了全身，已经及地长的黑发随着空中沉闷的风轻轻飘舞，那双望着石阶之下两人的瞳孔中一片赤色，瞳孔和眼白像是打碎之后搅拌的鸡蛋已经无分彼此的混合在一起，像是两个小小的空洞。
不知道是感染者还是什么的男人“看”着rin和len，那凝固住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然后抬起头，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空气全吸到肺中一样奋力地吸了一口气，朝着虚无的天空用尽全力纵声怒吼！
rin和len惊愕的看着那个男人，一种强烈的战栗感不知不觉间从心底弥漫上来。
那吼声是一种压抑，狂喜，就好像摇晃了了太久可乐汽水，在瓶盖打开的一瞬间在朝着某个地方释放着自己的欢愉一般。
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就好像在接力一样，无数的吼叫声好像御敌狼烟一般不断地从这座城市的各处响起，这是渴望已久的血腥派对上对于暴力，对于血肉，对于厮杀，对于统治的渴望！
牧者苏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