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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灵异故事】:《深山狐影》

2023-09-12 02:23 作者:希曼的新冒险  | 我要投稿

张锦没想到妈妈真的下决心把她送到这间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深山凹里的学校来。妈妈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十六岁的少女真是一年一个样,张锦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上了高中,她开始发育了,瘦高的个子变得玲珑凸凹起来,加上那张本来就极为突出的俏脸蛋,几乎吸引了全校所有男生的目光。外校的男生放学了就跑到一中来,就是为了一睹她的芳颜,胆子大的给她送花,约她出去玩,胆子小的给她写情书。爸爸工作忙,妈妈一天到晚就像保镖一样跟着她。

可是有一天,妈妈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张锦出来,回到家一直等到11点张锦才回家,原来是他们班有个副市长的儿子过生日,非要请她去,副市长的小轿车一直开进了学校,把她给硬拉了去。

第二天,张锦一见了妈妈,哭得像一个泪人儿:原来他们学校另外有个女同学,家里也是高干子弟,一直喜欢副市长的儿子,而市长公子因为张锦而冷落她,她便叫上了几个飞女,将张锦堵在卫生间,扇了张锦两个耳光,警告她不可在接近市长的公子。

 张锦的妈妈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爸爸是个书呆子,整天忙于他的科研,眼见着女儿出落得太招人注目了,惹这么多的是非,只好与她自己中学的恩师联系,将女儿送进了自己的母校,这所深山里的岳溪中学。

 岳溪中学是一间百年老校,她曾经培养了无数有名的人才,至今仍然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校园里的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最有特色的是弯弯曲曲的长廊将教学区、宿舍区、图书馆、饭堂等等全部连接在一起,下雨天,你完全可以不用带伞,怡然自得地沿着长廊,神定气闲地徜徉在校园之间。

 妈妈安顿好了张锦,将女儿托付给了自己当年的班主任----现在的老校长,老校长是个一板正经的、严肃、认真的独身女人。“放心吧,这里不像城市,没有太多的外界的干扰,山里的孩子都很朴实,我们学校向来管理很严,没有问题的。”妈妈带着老校长的承诺放心地回去了。

 张锦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她觉得这里真的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大概因为这儿的水土养人吧,出落的女孩子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就拿自己宿舍的四个女孩来说,庄玉敏、侯秀英、麦文婷,哪一个在城里都是校花级的人物呀。如果说她还有些突出的话,只不过是城市孩子的落落大方的气质了。四个女孩很快好得像姐妹一样。

 岳溪中学坐落在闻名遐尔的岳溪山的脚下,绵延几十里的岳溪山,竟然得天独厚地保存着原始森林,终年云雾缭绕的深山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学生是不允许单独上山的,但经常有一些山林的小动物们到校园里来做客,小松鼠啦、小野兔啦、还有各种各样的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可以听见高低长短不一的动物的鸣叫声,好在校园的围墙很高,大家都很宁静地生活着。

 花季少女的心总是浪漫而多情的,四个女孩儿躺在床铺上,月光透过木制窗花印在蚊帐上,微风中渗着槐花的清香,轻轻地掀动着蚊帐,那些月光和窗花就水一样地流动起来。几个姑娘谈起他们新来的班主任,那个年轻、英俊、洒脱的刚刚大学毕业萧芜老师。

 “我不明白,他的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偏僻的中学来当老师呢?他应该坐在城市里的最高档的写字楼里面,纵横商海才合适。我见过那么多城市里的男孩子也没有几个比得上他。”张锦首先大发感慨。

 “我认为他应该在部队里面,穿着威武的军装,英姿飒爽地驾驶飞机、大炮。”玉敏的父亲是部队转业的,对军人总是有着无尽的向往。

 “不,他应该是个作家,诗人,你看他上课的语言是多么地富有激情和哲理,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首诗呢”!语文成绩最好的文婷的看法又不一样。

 “做老师有什么不好呢?他给我们带来多少的知识,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快乐!”腼腆的秀英也忍不住插嘴了。

 “麻烦了!看来我们大家都迷上萧老师了,我们来猜一猜,如果让萧老师再我们中间选择一个做他的女朋友,他会选择谁?”张锦胆子最大。

 “没羞!”“讨厌!”“当然是你了。城里来的公主。”……大家七嘴八舌地攻击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行吗?”

 夜深了,几个小姑娘渐渐进入梦乡,文婷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刚才的议论让她心思荡漾,文婷是一个标准的古典美人,一对单凤眼儿,小嘴唇薄薄的,一笑一对酒窝时浅时深。婷儿的父亲是一个隐居山间的国画家,家中藏书甚丰,尤其是古典文学方面的,文婷耳濡目染,整个人仿佛走错了时光隧道的明清时期的小家碧玉。

 萧老师的形象越发在文娟的眼前清晰起来,她仿佛回味着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小姑娘从来没有注意过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男人,这时老师似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

 窗户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文婷忽然闻到一种奇妙的磬香,恍惚中,文婷看见萧芜穿着一件竹布长褂,颈上围着一条白色的丝质围巾,深情默默向她走来,文婷心神荡漾,情不自禁迎着他,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想抗拒,可是他的唇间那一种磬甜让她沉醉,她张开自己的嘴,任他尽情地吸吮,只感觉她的灵魂都在被他牵引着,与他一起飞翔升腾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婷醒了过来,只觉得一身乏乏的、虚脱无力,嘴里又干又涩,用舌头舔舔嘴唇,竟然还残留着那一股磬甜,文婷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做了一个梦,她低头往下一看,吃了一惊,天!她的底裤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褪到大腿,她这才感觉到少女嘴隐秘的地方一阵刺痛,看来昨天晚上不是做梦了,她知道自己真地已经失去了少女的珍宝。

 文婷经常上课的时候看着萧老师发呆,她觉得萧老师阵地很会伪装自己,白天一点儿也不表现出来对她的不同,晚上呢,则隔三叉五地悄悄地进来与她缠绵。白天的时候,她觉得好不应该,但一到晚上,她又总是无法抗拒那种如仙如醉的感觉。

 文婷一天比一天瘦弱下去,大家都说她是病了,可她自己又总是说没有。别人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呀。二个月过去了,文婷瘦得跟林黛玉一样了,父亲不由她分说,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把她接回去静养了。

 岳溪中学用的是岳溪山上面流下来的山溪水,水质清醇甘洌,张锦刚来的时候,惊讶其他同学的头发又黑又亮又顺,总是问别人:“你用的是潘婷还是飘柔?”大家告诉她,用的是肥皂,她怎么也不相信,过了几个月,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也异常地柔顺起来,洗完头发胡乱地梳一下,两手拿起头发来一甩,就绸缎般飘荡了。张锦这才明白,大家没有骗她,有这么纯净的水质,就是用肥皂也不会损伤头发的。

 夏季悄然而至,学校不再供应热水,可溪水仍然冰凉侵骨,各间宿舍的女孩子们中午便将桶呀、盆呀接满水,放在宿舍前的空地里晒,一直晒到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那些水就不那么凉了,可以用来洗澡了。学校是安排在厕所里洗澡的,可是女孩子们怕臭,都躲在各自的宿舍关了门在里面洗身子。

 秀英总是让张锦她们先洗了,自己最后一个洗,农家的孩子纯朴、忍让,尽管黑一点,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尤其一双大眼睛仿佛深不可测的清泉。这天因为放学的时候萧芜老师找她谈话晚了些,她回到宿舍她们都已经走了。她赶紧脱了衣服洗澡,天色昏暗了下来,一阵清香飘过,秀英一回头,看见萧老师从门外进来,把她放倒在床上……

 秀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文婷的床上,她没有去上自习,在宿舍哭了一个晚上,眼睛红得像桃子一样,她没有想到心目中那么敬重的老师竟然是个衣冠禽兽,她想文婷无端端生病退学一定也与萧老师有关。她想去质问他,但是又没有这个勇气,如果给别人知道她的丑事,她将无颜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

 从此她远远地躲着萧芜老师,有时候萧老师安排她一些工作她也心不在焉。 她找来了一把尖刀,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如果他再来,她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萧芜在大学的时候就对动植物感兴趣,所以主动要求分配到这个深山里的学校做老师。休息时间他常常一个人往深山老林里跑,山里面有太多的吸引他的东西。张锦无意中发现了老师的秘密,城里来的姑娘也是对陌生的原始森林充满好奇,就非要跟着萧老师一起去看看。

 这个星期六,他们背着一挎包的干粮就向岳溪山深处走去。他们舍弃了游人常走的大道,沿着当地农民踩出的羊肠一般小路往上攀登。萧芜没想到这个城里来的娇小姐竟然敏捷得像只小鹿,跟着他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张锦也没想到萧老师的知识面如此之广,与他携手攀登,听他信手拈来地讲解,竟然完全忘记了疲倦和辛苦。

 过了半山之后,空气渐渐地湿重起来,一大团的云雾笼罩过来,几乎是对面都无法看见,张锦的头发湿得全部成了一缕缕。他们在云雾中迷了路,转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走出了迷雾,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远远望去远处有一间破庙,他们赶紧奔了过去。

 庙门虚掩着,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到处残旧不堪,布满蜘蛛网,山风时不时穿堂而过。张锦有些害怕:“好像是没人居住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今天也只有在这先落脚,明天再去找下山的路了,不然晚上在林子里更加不安全。”萧芜倒是很镇定,他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生火的木柴,张锦看见屋角有一堆陈旧的稻草,想去抱些过来生火,忽然稻草动了起来,吓得张锦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头扑进萧芜的怀里。

 从稻草里慢慢坐起来一个老和尚,老得与僵尸差不多了,形同鬼魅。张锦都不敢再看第二眼。萧芜马上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打扰您了师傅,我们是迷路了回不了家,所以想在您这借住一晚,请您原谅。”“这里方圆几里地都没有人烟,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没想到老和尚竟然很清醒。

 生了火,破庙里有了光明,张锦也放下心来。 他们打开带来的干粮,请老和尚一起吃,老和尚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饱餐一顿了。吃饱了,老和尚的脸色好看多了,话也多了起来。他说:“这间小庙有几百年了,原来香火鼎盛的时候也有不少人,但文革时期,将和尚们都遣散了,他年纪大了哪里也不肯去就留了下来,原来生产队还会给他送一些粮食来,现在承包到户了就没有人管他了,好在他懂中医,有时帮人家看看病,山里的野果也很多,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过着。”

 萧芜一听说老和尚懂中医,就赶紧请教他这山里有些什么奇珍异草,“灵芝人参多得是,这些不稀罕,这山里最稀罕的就是一种‘狐仙草’,听说是通体透明,生在悬崖峭壁之上,人是无法采得到的。只有山林里最精明的狐狸才找得到,吃得到,吃了狐仙草的狐狸就可以随意吸取人的元气,面孔渐渐地变化成人形,就可以成仙了。”

 张锦说:“这是故事吧,我在聊斋里面看过很多。”“我年轻的时候,山下就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狐仙上了身,不到三个月就形容枯槁,疯疯癫癫,最后失足跌入家中的池塘淹死了。我还亲眼看见过呢。”“照你这么说,我们文婷倒是也有些像呢。”张锦不禁与萧芜开玩笑说。“别瞎说,哪有这样的事情。”老和尚只是笑笑,也并不反驳。

 他们就学着老和尚的样子,歪在稻草上,实在太累了,竟也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萧芜将剩下来的半袋干粮都留给了老和尚,老和尚带他们走到山后,拔开一堆高高的芦苇,草丛中藏汨着一条小溪,“沿着这条小溪往下走,很快你们就可以下到你们的学校了。”两人谢过老和尚,下山去了。

 岳溪山里有很多这样的小溪,春季多雨水的时候,这些小溪就仿佛一条条白练挂在山涧,最近好几天没有下雨了,小溪中只有一小股清泉静静起流淌,露出一大块一大块被溪水洗得又光滑又洁净的大石头,两个人就从这一块石头跳到哪一块石头上,开心得像两只调皮的小兔子。

 走了一大半路程,校园已经隐隐在望了,张锦心里踏实了,她在溪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一块非常平坦的大石头上解开她的头发来梳理,萧芜坐在一边看着她梳头,这姑娘,在岳溪上生活了半年,竟然更加清灵脱俗了。

 旁边的芦苇晃动起来,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种不知道是什么花的奇香,萧芜看见张锦站起来,披着长长的黑发,脸上带着无暇的灿烂的笑,不由分说地扑进了他的怀中,一张温热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少女的气息是那么清新爽甜,萧芜无法抗拒,深深地吻住了她,她大胆地吸吮着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股小溪,源源地向她流去……

 萧芜睁开眼睛,看见空中飘过的一缕乌云,他坐了起来看见自己的裤子松开了,往旁边看去,张锦就躺在他的身边,长长的头发散乱地铺在洁白的石头上,脸上却带着沉醉儿甜蜜的微笑。往下看去,她的牛仔裤也拉了下来,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团神秘的黑色。

 萧芜的头轰地一响,天哪!我怎么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妈妈把她送过来就是为了躲避登徒子的追逐,自己作为一个教师竟然闯下了如此大祸。回去怎么交待?!自己怎么能够在这里继续教书呢?

 张锦也醒了过来,她看见自己的模样顿时羞红了脸,“对不起,锦儿,我……”萧芜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看到萧芜茫然失措的样子,张锦又觉得有趣,萧芜在她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她曾经多少次地幻想过嫁给她,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越过了雷池,她只是担心,他会为她负责任吗?“老师,我是多么地喜欢你,你不会不管我吧?”

 萧芜没想到锦儿并没有责怪他,他当然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他也是早就深深地迷上了这个美丽超俗、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只是一直摆出一副师道尊严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感情,未来的路尽管还很漫长,他愿意尽自己的一切来呵护身边的小仙子。锦儿靠到萧芜的胸前,他紧紧地抱着小姑娘,他害怕这是一场梦,一松手她就飘然而去。

 玉敏这几天来例假了,少女总是难免有些痛经的毛病,晚自习她就没有去教室,一个人在宿舍休息。看了一会书,玉敏无意中往窗外看去,恍惚觉得有一张奇怪的面孔闪了一下,这时一阵清香袭来,玉敏正害怕的时候,忽然看见萧芜老师一身戎装,翩翩走了进来,玉敏转惊为喜,“老师,你今天怎么这样打扮呢?”萧芜走过来不由分说拥住了她,玉敏在他的吻中迷失了一切。

 少女对自己的第一次都是非常珍视的,但是既然是献给了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心里又带着几丝甜蜜、几丝兴奋,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玉敏就痴痴地望着老师,目光中流露着万般柔情。萧芜发现了,吓得不敢看她,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如此大胆,完全不像一般的学生看老师的眼光。萧芜用眼光瞄瞄张锦,张锦反倒非常羞涩,赶紧躲开他的目光,在别人的面前,锦儿总是远远地朵着他,生怕被人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玉敏从小与父亲在军营长大,在同宿舍的几个女孩中,玉敏发育得早一些,懂事得也早一些,体态丰满而性感,性格大胆而泼辣,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小姑娘。她想大家都在暗恋萧芜,没想到萧芜就是对自己情有独钟,自然也是很得意。

 吃罢晚饭,她大大方方地就到萧芜的宿舍去了。萧芜礼貌而平淡,玉敏可不管那么多:“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拘谨,你昨天晚上可是很勇敢的呀?”萧芜莫名其妙,“什么昨天?”“你还扮?昨天你不是到我的宿舍来,把我的-----”玉敏再大胆也还是羞红了脸,没法说下去。“没有呀,我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宿舍,我一直在这里改作业的呀。”

 “什么?!你还不认账?!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是你呀,你穿着一套军装,非常威武的样子。”“好了,别胡闹了?!”萧芜摆出一副老师的尊严来,“你一定是做梦,我根本就没有与你发生过任何事情。回去吧,女孩子要有些自尊。”

 玉敏又羞又恼,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翻脸就不认账,玉敏一冲动就跑回了家,跟最疼爱她的父亲哭诉,庄先生行伍出生,性子也非常地急躁,蹬蹬蹬就跑到了学校大吵大闹,控告老师诱奸女学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岳溪山,文婷的母亲也是一个精明人,本来对女儿的突然生病满怀狐疑,问了几次文婷只是哭,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又去盘问女儿,文婷一听说玉敏也是这样的结局,忍不住全部告诉了母亲,他的母亲也赶到学校控告萧芜。

 张锦原以为萧芜对自己一往深情,没想到他竟然个个有份,气得跑到老校长家里吵着要回家。老校长陈维红答应众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芜无端端惹来一身的麻烦,真是浑身是嘴也讲不清,尤其是锦儿也不不听他的解释,在校园里撞见,像躲鬼魅一样躲得远远的。看来,几个女孩也不像有意拿自己的清白来陷害他,他向陈校长请求,他一定要查出事实的真相。

 趁着学生们都上课去了,萧芜走进了女生宿舍,因为他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以前几乎从来没有进过这栋小楼,这是一幢很古老陈旧的木制楼房,地板、楼梯都是木头做的,走起路来兹兹作响,张锦她们宿舍在最里面一间,要经过外面十来间其他班的宿舍,看来从大门外面进来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张锦她们宿舍的后面就是学校高高的院墙,院墙的外面是一排槐树,如果是从外面翻墙进来,也没有什么可能,除非真地有武侠故事中的轻功,飞墙过来。就算是过了墙,也无法通过木制的窗棂,那是用华梨木制成的古典图案,秘密的,除了在中央的下方留了一个四寸见方的用来推开玻璃窗的方框,人是不可能通过这个方框进来的,仔细察看那些窗棂,结识着呢,一点也没有松动的痕迹。

 萧芜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有人有功夫进来了,为什么几个女孩都会口口声声认定是他呢?他忽然想起了老和尚的话,是不是真地是深山里面的狐狸?他马上再次去检查窗户,在那个方框的下面,他发现了几根灰白色的毛,他马上夹起这几根毛,去请教当地的猎人,猎人说:真地是狐狸毛!

 岳溪中学闹狐狸精了!这个消息又不胫而走,顿时间人心惶惶,很多学生都不敢回校了。

 陈校长非常恼怒,把萧芜大骂了一顿:“为了给自己脱罪,竟然找出这么一个最为荒诞不经的说法来,搞得学校乌烟瘴气!哪里会有什么狐狸精,我们是马列主义者,从小受的教育都忘光了!从今天开始,我自己住进玉敏她们宿舍,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他抓出来!”

 陈校长其实并不老,还不够50岁,叫她老校长,是因为她担任校长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整整三十年,她是一个非常能干、泼辣的女人,是岳溪中学第一个女学生党员,20岁就担任这间有名的老校的校长,像那个时代所有的女强人一样,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把学校管理得井井有条,却因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到现在仍然是孤身一人。

 陈校长在岳溪山下生活了几十年了,那些蛇虫鼠怪的也见过不少,她从来没有怕过这些东西,这次学校出了这样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她自己搬进了学生宿舍,她相信自己的经验和定力,一定能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有了陈校长坐镇,小姑娘们的心定了很多,大家终于可以摆脱连日来的惶惶不可终日,放心地睡觉了,所以很快就都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陈维红却睡不着,她还在思考这就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萧芜是她中学同学肖维的孩子,是她像培养自己的儿子般一手培养出来的,她知道他是一个优秀、正派的男孩,还准备培养他做接班人呢。就算是他与学生发生师生恋,也不至于同时与几个女孩子呀。但女孩子们又都一口咬定是他,她们没有可能故意诬陷他呀。

 一阵香味飘了进来,陈维红警觉了起来:真地来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瞪大眼睛往外看去,什么也没有呀,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飘忽起来,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时候她也是像张锦她们那么鲜活得可以滴出水来。

 忽然看见萧维来了,当年他们也曾经那样朦朦胧胧地互相倾慕过,尽管他们连手也没有牵过,但是那种美好的感觉却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彼此的心中。只是因为萧维的家庭出身很差,而她又是根红苗壮的培养对象,在事业和感情之间她选择了事业,从此两人走上了不同的生活道路,萧维回乡做了农民,与一个当地的女人结了婚,生下了萧芜,然后身体一直很差,十年前去世了。陈维红则成了当地人最为景仰的校长,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虽然还是经常有来往,总是客气而有礼,谁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萧维今天异样地大胆,不像往常那样拘谨,他一进来就趴到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抗拒着:“不,你不能这样!”但他滚热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脸,像一条清泉汩汩流进干涸的荒地,他的唇唤醒了她早已木然的每一个细胞,脸上细细的绒毛仿佛春天的田野上的小草,一丛丛直立起来,等待着春风、等待着秋雨……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她的双唇,迎接他的深入,感受他的阳刚的、带有松林芳香的气息,这气息一直深入她的每一条神经,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都在渴望,压抑太久的所有感觉一下子如同火山的熔岩一样熊熊滚动,她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啊!-----”

 锦儿她们被陈校长的叫声惊醒,“校长,怎么了?”她们问道,忽然听见“倏忽”一声,一条黑影从校长床上下来,穿过木窗花下方的方格,转眼不见了。

 她们开了灯来看校长,只见校长满面通红,一脸陶醉的样子,还在酣睡,她们突然发现往日一本正经的校长,竟然是那样的美丽,那样地温柔!

 第二天,陈校长马上将萧芜叫来:“你赶快去找人想办法,看如何抓住那个神秘的东西!”萧芜赶紧沿着那条小溪爬上山,去请教老和尚,老和尚告诉他:那只狐狸一定是找到了狐仙草,它释放出来的香气让怎样的人都会失去清醒,只有设计机关,把它关在宿舍里面,让它一进来就出不去,狐仙草的效果散去以后,大家就可以抓住它了。

 萧芜又找来有经验的猎户,悄悄地在张锦她们房间的木制窗花的方形开口上安上机关,只要狐狸精进来,轻轻一碰就会自动落下,又加固了窗花,封住了房间的所有可能的出口,连木地板上的一丝缝都钉死了。

 夜幕降临了,大家全部神情紧张地等待着狐狸精的光临,每个人都在被窝里瞪大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一点点声响,深山的冬天特别冷,又正赶上寒潮来袭,铺天盖地的大雪下了几个小时,不时有槐树的枝桠被大雪压断,发出“夸嚓”的声音,大家的汗毛都直立起来:来了?!全部一呼噜坐起来,结果什么也没有。

 一连折腾了三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许天气太冷狐狸不敢出洞;或者狐狸精知道了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不敢再来了?小姑娘们终于顶不住了,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雪地的反光折射进房间,那种熟悉的奇香又慢慢渗进窗户,忽然“哗啦”一声巨响,窗户上的机关掉了下来,陈校长第一个惊醒过来,“快!大家快起来,开灯检查!”

 打开灯一看,在靠窗的文婷的床下,果然有一只狐狸,正张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望着她们,尽管大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真正看见这样一只古怪精灵的东西就在面前,反倒被它给唬住了。

 萧芜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敲门,张锦小心地打开一条缝,萧芜一闪身进来了,男人究竟胆子大,萧芜在大家的帮助下把这只狐狸抓住了,大伙这才认真地来看这个“骚扰”了大家很久很久的家伙:它大约有一米来长,浑身灰白色的光亮的皮毛,只有一张脸是雪白的,这是一张下颌尖尖的标准的瓜子脸,那一双蓝莹莹、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在任何一个女孩的脸上都绝对可以颠倒众生,所谓狐魅眼就是这样吧。

 突然,一向沉默寡言的秀英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抽出那把藏了很久的尖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一刀刺进了抓在萧芜手上的狐狸的喉咙。农家的孩子从小见惯杀牛宰狗的,也有些力气,一刀就把那狐狸给杀死了,她丢下了刀子,捂着脸伤心地痛哭起来,几个月来的担惊受怕,内向的孩子强烈的心理压力全部化成了对这只可恶的狐狸精的痛恨,她觉得只有亲手宰了它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陈校长和萧芜都没想到会这样,所以根本没有提防,眼看着这么珍贵的、这么辛苦抓来的狐狸转眼间一命呜呼,但事已如此,小姑娘又哭得如此伤心,怎么好再责怪她呢。

 第二天一早,萧芜就带着那只狐狸的尸体去了省城,去请教有关的专家。三天后,萧芜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一干人等都集中在陈校长的办公室,等待萧芜的解释。

 “我去了省城动物研究所,他们听说后,非常重视,马上集中了一流的专家进行解刨和研究,他们化验了狐狸的分泌气味的腺体,与一般狐狸的香味和成分截然不同,并提取了1/10毫克的物质,证实的确是含有一种罕见的兴奋剂,在狐狸的胃囊里面也找到了一丁点奇怪的白色的植物残渣,也含有这种兴奋成分。”

 “然后他们又请来了省城的植物学家,共同研究,植物学家的解释是:可能是岳溪山的原始森林中,有着极其稀少的人类尚未发现的这种植物,它就像罂粟一样含有让人产生幻想的兴奋剂,狐狸吃了这种‘狐仙草’以后,再从它的分泌气味的腺体中释放出来,使闻到它的人神经中枢麻痹,脑海中产生平时最喜欢的人的影像,其实这时候狐狸就爬上人的身体,吸取人的唾液和体液,而人此时感觉到的是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交欢。”在座的几个女孩儿全部都脸红了,陈校长看了萧芜一眼,忽然想起他的爸爸萧维,脸也热了起来。

 “至于狐狸为什么要吸取人的唾液和体液,专家们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们说如果狐狸还活着就可以查出来,现在这样的动物已经很罕见了。”秀英头都要低到胸前了。萧芜也不好再说下去。“省城将组织一个考察团来岳溪山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那我孩子为什么会觉得被奸污了呢?”大家都走了,玉敏的父亲和文婷的母亲还不放心,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专家说,建议带孩子去做个妇科检查,一来放心些,二来看看会不会感染病菌。”

 医院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几个女孩都是丝毫无损的处女,医生解释说:“大概是因为女孩子的会阴比较娇嫩,狐狸的舔咝使其产生刺疼感。女孩又没有经验,就自以为被奸污了。”

 天气终于放晴了,久违的冬日的阳光从古松树的枝桠之间倾泻下来,屋檐下的冰挂、阳台上的冰花、地上小灌木结成的冰晶一起放出水晶般的光芒,笼罩校园的阴缡也一扫而空,到处闪动着少女们灿烂的笑脸。从岳溪中学又传出了一件“爆炸新闻”-----独身孤僻的陈校长结婚了,而且是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农民,在山里人看来似乎是难以理解。

 但岳溪中学的学生们却非常地开心,因为他们看见结婚后的老校长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幸福的红晕整天洋溢在她的脸上,就像那个狐狸来过的晚上。

 张锦的母亲来了,带来一个张锦意想不到的消息:他的父亲研究的一个项目被国外一间大公司看中,将赴国外继续进行研究和开发,那边很快办好了一家人的出国手续,张锦的妈妈马上要接她回去。

 趁着妈妈去探望新婚的老校长,锦儿悄悄地把萧芜约了出来。两个人又来到那条小溪,在那块曾经见证过他们的海誓山盟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张锦打破了沉默。

 “我永远记得,但是现在我不敢要求你什么,我们未来可能会距离越来越遥远。”小仙子即将远飞重洋,萧芜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陈校长与你父亲不也是曾经因为差距太大不能结合而痛苦,现在他们不是生活得非常幸福?重要的是两颗心的相通呀,只要两个人敢于无视一切障碍,冲破了以后才觉得其实这些障碍并不重要。我觉得陈校长明白得太迟了一点。”

 “是呀,他们那一代人与我们不一样,他们活得太压抑了。或许是狐狸使陈校长猛然醒悟了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东西,什么是真正的幸福。”萧芜大有感触。母亲多病,他一直在陈校长的关爱下长大,心理上早就将她等同与母亲了。

 看着萧芜感性的样子,锦儿忍不住又投入他的怀抱,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体味着少女清新的、健康的气息,锦儿仰起她秀丽的小脸,俏皮地撅起小嘴,“真地吻我一下好吗?她将永远伴随我远赴天涯海角。”

 看着锦儿忽闪着颤动的眼睫毛,那少女红润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萧芜只是感觉到热血上涌,他回头看看四周:不会又是狐狸精的缘故吧。枯黄的芦苇一动也不动,小溪静静地流淌着。

 萧芜定了定神,在锦儿的耳边悄悄的说:“谢谢你,我们还是不要预支幸福,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你呀!”锦儿张开眼睛,调皮地掐了萧芜一把,“这样好吧?十年以后,我再回来找你,如果你没有结婚,我就一定要嫁给你!”

 “好!一言为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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