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兽出击同人文】第十二章 无极滗著
“看我的！”
十泉浩双手双脚都立在河中，河水勉强到达他下巴的位置，他紧盯着河面，不停晃动着身体。
离他不远的见舟硕，以及其他的孩子也以同样的姿势立在河中。他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不停荡起波纹的河面，绷紧了身子。
岸上，风间㹳蹲在河边，用他姐姐风间玥送给他的青色小刀将刚刚编制的线网多余的边缘剪短，脱下鞋子也踏入了河中。
“㹳哥哥，小心点哦，别把鱼吓跑啦。”十泉浩提醒道。
不远处，只有腹部缠着一圈圈绷带的十泉介和吊着右手臂的见舟觉，以及风间璃坐在临时搭建的石板凳上，三人遥遥守望着在河里玩耍的孩子们。
“说起来，胖介抓鱼好像挺厉害的呢。”风间璃看见十泉浩将一条鱼在河中咬起来，引起其他孩子们的惊呼，说道。
“你看他的肚子就知道了。”见舟觉在一旁点点头。
“……我说啊，我们熊族都是这个体型吧？你们还要我说几遍啊？”十泉介不服气地说。
不过，若是有旁观者的话，想必能一眼看出十泉介那明显比风间璃和见舟觉大上一圈的肚子吧。
“介你不明白的，你这是让人羡慕的样子啊。”见舟觉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你现在还开着十泉汤是吧？真好啊，每天泡泡汤就是工作……”风间璃说着，露出遐想的神色。
“十泉汤也是有很多麻烦事的啊……”十泉介叹气。
“哦哦，小㹳很聪明啊。”风间璃看见风间㹳与见舟硕分别拿着线网的一遍，在河里捞起鱼来，称赞道。
十泉介也笑着点了点头，见舟觉看着风间㹳留在岸上的青色小刀，沉默不语。
“觉？”风间璃顺着见舟觉的视线，看见了那把青色小刀，说道：“我看报告上说，你就是用那把刀破坏了异常化的谷荒肃的心核吧？”
见舟觉一怔，看见风间璃向着他打眼色。他在这层谎言上又加了一个谎言：“嗯，是啊。”
十泉介是坐在风间璃和见舟觉中间的，他面色古怪地看着风间璃，问道：“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看见小㹳被和泉霖接住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风间璃刚想解释，见舟觉便说道：“胖介，你从小就不愿意看见别人受伤，为此什么都不与我们争，我们也尽量让你远离纷争，不被族里的内斗和外敌所扰，哪怕是日后各族之间开战，我也不希望将你卷进来，你明白吗？”
风间璃大气不敢出，频频观察着不知为何严肃起来的见舟觉和十泉介的脸色。
十泉介站了起来，微风吹过，不远处孩子们的嬉闹声和水流声传了过来，风间璃觉得，他现在甚至能听见棍虫扇动翅膀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见舟兄，不，阿觉。”
见舟觉抬头看向十泉介，十泉介正以一副温柔的神情注视着他。
“阿觉，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虽然很弱小，没法保护我想保护的全部，我只能把我能保护的守在怀里。”
说到这里，十泉介满怀慈爱地向十泉浩和风间㹳看去。
“但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我不会只看着自己的怀里，熊族，F2A，布吉岛，白刃，伊诺，敖青……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如果只有生与死两条路，那么我就能踏出第三条大家都能获得幸福的路！”
见舟觉想说些什么，却被十泉介的下一句话堵在了口中。
“因为，我的身边还有你们在啊。”
十泉介看向天空，在他眼中，白云不断转换成白刃和敖青、伊诺……变成那些一直在他身边的人的模样。
见舟觉笑了出来，说道：“我明白你的觉悟了。”
“谢谢你，阿觉，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十泉介看着见舟觉，说道。
“唉唉，够了够了，再说就变味了。”见舟觉把十泉介拉着坐下，说起了熊族的计划。
“目前讨论的结果是，离火卫，巽风卫，坤地卫，震雷卫，坎水卫全部转为暗中行动，由坎水位调查怀疑目标，震雷卫和离火卫创造冲突与矛盾，巽风卫收尾，坤地卫提供支援。乾天神宫、兑泽神社和艮元山则不参与暗中作战，明面上牵制可能存在的敌人的同时，守住宝兴城和艮元山这两处熊族决不能失去的重地。”
风间璃一愣，见舟觉说的这些他完全不知道，而且，见舟觉在试图避开十泉介刚刚的问题。好在见舟觉刚开始说的时候，他就调动体内不多的血气，呼唤风来隔绝了这里与外界的声音。
“在猫玄族长离开之后，就有极界生物入侵宝兴城和艮元山，显然在熊族内部，有叛徒，而且地位还不低。”
十泉介默默地听着。
“这次的作战计划，周期是五年。且除了各戍长，其余成员都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三天后的葬英仪式或许揪不出来那个或是那些叛徒，但一个月后的熊神祭，呵。”见舟觉说到这里，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你说，阿介，这里面有你知道后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见舟觉看向十泉介，说道。
“怎么没有？”十泉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是暗中作战，不能抛头露面一定很累吧，十泉汤内客人所属种族众多，你们要是觉得累了就来泡汤吧，给你们开个后门就不会暴露了吧？”
“你啊……”见舟觉无奈地叹道。
“啊，既然不能暴露的话，就不能打折了。”十泉介忽然说。
“啥？我记得你家开的还蛮贵的吧？亏我还挺期待……！”见舟觉失声说道，忽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闹起了别扭。
“哈哈哈，阿觉若是要来的话，第一次算你免费。”十泉介笑道。
见舟觉刚露出一丝喜色，十泉介就说：“第二次连第一次的钱一起给。”
见舟觉额头立起一道青筋，站起身向河边走去，十泉介连连说开玩笑的啦，想追过去，却被从岸边走过来的十泉浩拦住了。
“叔叔！㹳哥哥和阿硕网了好多鱼啊，你快去看看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吧。”
十泉介被十泉浩拉走，临走时十泉介向风间璃眨眨眼，风间璃笑着点了点头，追着见舟觉而去。
当风间璃找到见舟觉时，他站在孩子们嬉闹的那条河流下方，沉思着。
“觉。”
风间璃向见舟觉打了声招呼，问道：“风眼里发生了什么？”
见舟觉并未转过头，眼睛盯着河面，有些鱼从上方孩子们的包围网里突围，慌忙的随着河流向下游去。
“真是和平啊……仿佛八天前的灾难没发生过似的。你不这么觉得吗？璃。”
“哪里和平了啊，宝兴城吹起的风还带着很多负面感情啊。”
“琉大哥怎么样了？”
“身体上的伤治好了，但还是没醒过来……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啊？”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在风眼内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们都在望月台上吧？但你宁愿说出熊族的计划也要让介不再追究在望月台上的事，只要我们都不在场的小㹳吹起来的风眼内，有什么比关乎熊族的未来更重要的？你这种满怀责任感的人，还有什么在你心里能比熊族还重要？”
“我说璃，你什么时候杀了第一个人？”见舟觉忽然问。
“十年前，那时我刚20岁，怎么？”
“为的什么理由？”
“我若不杀，我就会死，怎么，你难不成还在为杀了肃而后悔吗？”
见舟觉摇了摇头，否认了风间璃说的话。
“你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唉，到底怎么了？”风间璃担忧道。
“你，马上就要死了吧。”
“唉？你怎么……？”风间璃疑惑，知道这件事的人数不多，他也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还有多久？”见舟觉压抑着心中的悲伤，问道。
“……一个月不到，大概熊神祭前后吧。”
“这种事情，你现在才说！”见舟觉恢复了往常的神采，保住风间璃的肩膀，向上方走去。
“唉？你还没说……”风间璃急忙说着，被见舟觉打断了。
“现在哪是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每分每秒这时候都珍贵无比啊！想知道就给我撑到明年火光节！”
“啊！过分！不想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风间璃大叫道。
“璃，对我来说，比熊族的未来更重要的，就是熊族更辉煌的未来啊。”
“啊？”
见舟觉拖着风间璃，向上方走去。在上方，十泉介正把孩子们抓到的鱼进行筛选和分类，而孩子们站在十泉介的旁边，都乖乖地听着。
“回来啦，真请你泡汤，别生气啦，晚上我做鱼吃，见舟兄好久都没吃过我做的料理了吧？”十泉介向周围的孩子们讲解着鱼类知识，看见见舟觉和风间璃走过来，笑着说。
“哼，还算你有良心。”见舟觉说道。
“叔叔做的鱼真的超好吃的。”十泉浩此刻满眼都是星星……不，是鱼的形状。
一旁的风间㹳也留下了口水，这次他和见舟硕捕获到的鱼最多。
孩子们也吵着要吃鱼，十泉介叹道：“待会儿送你们回家，记得和爸爸妈妈说清楚，然后叫上他们来十泉家吃吧。”
“好耶！”
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了，为什么介你不去熊族的学堂做老师呢？”风间璃问道。
“我哪是做老师的料啊，照顾这两个小家伙就够累的啦。”十泉介摸着风间㹳和十泉浩的头。
“㹳哥哥要吃很多很多才行啊！”十泉浩摸着风间㹳的肚子说。
在场的孩子们虽然幼小，但身体也十分的强壮，不，或许说丰腴才是正确的。风间㹳在这群孩子里显得瘦弱不少。
“吃不下很多啦。”风间㹳摇摇头，问向风间璃：“二哥，阿父和大哥，姐姐会来吗？”
风间璃露出抱歉的神色，说道：“他们等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会来找你的，小㹳，在那之前要玩得开心才行哦。”
“我一点都不寂寞，有浩浩，介叔叔和大家一起陪着我。”风间㹳钻进十泉浩和十泉介中间，笑着说。
“是吗……”风间璃转过头，不让众人看见他眼中复杂的神色。
见舟觉拍了拍风间璃的肩膀，对十泉介说：“介，食材够不够？我再多叫些人，晚上办宴会吧。”
十泉介算了算一旁鱼堆里的鱼，说道：“以防万一还是再买一些吧。”
“走咯，小子们。”见舟觉说着，走在前面。
孩子们陆续从十泉介身边走过，十泉介也收拾起鱼，牵着十泉浩和风间㹳的手，跟了上去。
清澈的流水声仍在回响着，冲刷着沉在河底的石头，似要将它们一同带着上路。风儿也轻柔地吹起几片落叶，将它们轻轻放在河中，随着河流飘向远方。温暖的光照，夏天的虫鸣声，随风摇摆的草木，都在诉说着此地那宁静的安稳。
希望能永远持续下去啊，这份和平。见舟觉由衷地想着。
（第十二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