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文]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三十三章 见证愚昧的人偶使 下
君士坦丁堡，或者现在的人叫做科斯坦丁尼耶之类的奇怪名称的地方，虽然现在彻底被一群不堪入目的异教徒给占领了，但是罗马的名号还是在他们的文化中流传了下来，只要是个生活在欧洲以及稍微远一点的世界都肯定会听到它的名字，世界渴望之城，文化和艺术的中心……
不过对于稍微“年长”一点的人来说，这座城市还有着其他的含义，曾经的罗马，是一个地跨整个地中海，从直布罗陀到波斯湾的庞大帝国。当罗马城依然健在，帝国还没有被一分为二的时候，魔女和非人们曾经被当做众神一般崇拜着，无数的能工巧匠以雕塑，壁画等形式，将他们的伪装堂而皇之地放在最高最宏伟金碧辉煌的神殿里，每天前来礼拜寻求庇护的人，从奴隶到贵族皇帝源源不绝，甚至流传甚广的众多史诗，也实际上是他们配合人类进行的演出，不得不说，那段时光，真的很惬意舒适。
然而，肆意享用信仰和恐惧的时光，最终被一个出生于耶路撒冷的男人所终结了，他的信仰，不知为何避开了非人们设下的圈套，他不停的声称自己是唯一的主的代言人，要为被邪恶所支配的世界传达福音，他理所应当的被杀了，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这份信仰是如此的纯净打动了地狱，还是他们那边出了某种差错，他竟然死而复生了，而且是当着行刑的刽子手们的面，这样的奇迹，最终导致了一场不可逆转的雪崩的开始，一场远比他的前辈逃离埃及更加严重和不可收拾的灾难。
不过，那也是想要试图拨乱反正的非人们第一次意识到了信仰真正的力量所在，只可惜，在他们认识的时候，一切早已为时已晚，对于那个唯一的主的信仰最终如同野火一般烧遍了半个旧世界，而失去了信仰的原本的他们，不少都已经彻底消散了，而剩下还能在这场致命洪流中勉强存在的，则是将目光看向了东方，那个还暂时留存着一片能够生存的土壤，尚未被这祸水所污染的土地。
“都是信仰一个所谓的真主的，居然还能打起来……也只能说人类终究还是没有改变自己愚昧的认知的食物罢了……真是可笑，看看他们这副样子，当初查士丁尼在这里做皇帝的时候，不也还是被我的疫病搞的叫苦不迭吗？”
“过多的痛苦只会刺激人类变成嗜血和暴力的野兽，那不是天人们所要求的发展方向，大小姐。”
“我知道这一点啦……虽然手下的恶魔士兵们依然健壮，但是人类的技术的进步速度已经快得越来越难以针对性的升级了，再这么下去，恐怕终有一天会被人类的智慧所反制……不得不说，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还真的有点远见。”
狄奥多西城墙下的马尔马拉海，倒映着一轮明月和无数的商船的火光，这副光景已经不比天上璀璨的繁星和银河暗淡了，甚至还要明亮许多，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啊，知识和文化，以及来自不同世界的技术在这里交汇，并且产生出意想不到的全新结果，确实，相比于虽然宏伟但是一直不变的自然来说，这种永远变化的光辉是要远胜于前者的，这也怪不得能够预知未来的天人会对它如此的着迷了，无论是再睿智的妖怪，也终归只能看着这些弱小平凡的生物去逐渐学习。
夜晚永远是吸血鬼的主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自己学会的伪装魔法可以让蕾米莉亚和帕秋莉在这个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四处闲逛，虽然在暗夜之中刺杀他们的苏丹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她已经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这么做了，奥匈帝国，沙皇俄国以及这里的君主都早已对自己打下的瓦拉几亚虎视眈眈，哪怕是最终被勉为其难的给予了公国女爵的头衔，并且以实力事实独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安全地立于那个四战之地多久，或许再过两三百年，前来征讨的人类就不会拿着贫弱的刀剑和火枪了，而是更加麻烦和暴力的兵器，到那个时候，自己又可以安全地维持下去多久呢？
帕秋莉·诺蕾姬是自己不久前收留的从勃兰登堡公国来的魔女，不过神圣罗马帝国，大概现在已经被法兰西给锤爆了吧？这边听到的消息说是法国势如破竹，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帕秋莉本人也不太关心，因为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集会所的魔女，看起来都是想要来寻求自己的庇护。蕾米莉亚并没有因为这些陌生人而感到厌烦，说实话，在这个时候能聚集更多的非人势力反而是更好的，但是同样，他们也面临着和自己的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寻找一处新的能够安居的地方，而自己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你这副身体，出来逛没有关系吧？集会所的人专门叮嘱过你的体质不太好的，哪怕是对于常人而言，你也确实是太脆弱了。”
蕾米莉亚看着旁边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明显瘦弱许多的帕秋莉，她是个天生的魔法使，至少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一个舍弃了生育能力来换取强大魔力的人类变体，到底能不能延续血脉，毕竟压根就不知道父母是谁。
“我没事……咳，咳！真的，当前事态严肃，也不好让大小姐一个人出来。”帕秋莉的声音很明显带着勉强，但是依然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思。
“唉……你可真是，要出了什么差错，那恐怕本来就讨厌我的那些魔女得把我烧成灰……爱丽丝应该快到了。”
还真是说到就到，虽然天人提醒自己拥有着改变命运的能力，并不是十分明确，但是也就在自己出声的时候，在视野的远方果然看到了描述相符的船，正在缓慢驶入港中。
“爱丽丝？你也是因为这个吸血鬼的邀请来的吗？简直……要是知道她就是那个在瓦拉几亚手刃无数奥匈士兵的吸血鬼，我也不会这样……”
“别在这抱怨了，艾利西弗，事到如今，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在当初要到这位吸血鬼的领地里避难的时候，你可没有任何抱怨哦？”
“就是就是！”爱丽丝身旁的两个人偶同时附和。
“八云紫的安排，我们都已经如约而至了，现在，蕾米莉亚，有必要让我把八云紫的“幻想乡”的所有具体安排阐述明确。”
“没什么好讲的，毕竟也是她让你帮忙带的话，请讲吧。”蕾米莉亚对这些高傲的魔女们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主动放开了话题的主动权。
蕾米莉亚·斯卡蕾特，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早在她坐上公爵的位置时，就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不过她被人类的权贵们所铭记，并非是她的邪恶和力量，因为对待一头猛兽，人只会想要将其铲除，但是对待一个君主，哪怕不服你也只能承认。虽然早在罗马帝国时期，吸血鬼就已经被“恶魔”的身份记载史册，而且身为一个吸血鬼，她也并不能说得上年长，比她还要残酷和强大的同类，在被忠诚于基督的骑士和魔女驱逐之前不计其数，但是她有着不同于同类的理想和智慧，以至于哪怕是这般邪恶的身份，都可以让她以一个小国的身份在这四战之地上和强权周旋，想要以人类的方式和他们共同竞争，这在整个欧罗巴大陆上都是绝无仅有的首例。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听说过了紫的幻想乡的计划，才愿意聚集于此的，无论出身贵贱，也无论是人还是非人，恐怕都是对那里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愿望的……”
“请不要浪费时间说这些客套话了，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请直接快进到重点。”艾利西弗直接打断了爱丽丝。
“那么……”
爱丽丝直接在桌上展开了整个旧大陆的地图，在这个大航海时代，基本上陆地的已知边界都已经被探索，并且得到开发了，只不过形状还是有些抽象。
“八云紫提到的幻想乡，也是和其他的结界魔法类似，利用一个巨大的结界锁定一个区域，以实现内外被完全隔离的效果，但是与前者不同的是，她对我着重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完全意义上的信息封锁，并且可以完美地永久持续下去，不会出现一般的巨型结界魔法因为时间而退化最终崩溃的问题。”
“这不可能！哪怕是境界妖怪可以无视限制的产生隔断的空间，因为熵增累计叠加的效应最终也会让一片地方彻底毁掉的，而且更小的系统，达到这个结局的速度会比现实快得多。”阿尔弗雷德果断地打断了爱丽丝。
“至于细节……她没有给我透露太多，只是提到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一点……而且提到了会有一个叫做博丽神社的巫女的存在，定期对内部环境进行清理维护，确保平衡之类的，她的那一套东方的理论其实我也比较难理解……”
“且慢，”就在这时，蕾米莉亚伸出了手。
“怎么？你一个吸血鬼也想弄明白我们这些人需要几十年才能弄明白的结界术吗？”
魔女们的话语还是对蕾米莉亚有着尖锐的针对气息，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对方见状，也只好稍微收敛。
“我在布加勒斯特附近的一处城堡里抢掠的时候，确实搜到过一本关于某个不会退化的结界的书，似乎提到过如果是由梦构成的独立世界，那确实可能会有和现实大相径庭的物理法则，甚至，有可能被特意编辑。”她维持着自己的外交礼仪，并没有打算要以牙还牙的意思。
“拿梦作为可以编辑的世界的样本……这还确实未有人真正尝试过。”魔女们在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此起彼伏的交谈中，罕见地难以达成一致的意见。
“怎么？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对梦的理解已经极为透彻了呢。”蕾米莉亚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已知的所有魔法，都是从梦境中获取能源，来施展技能的，至于要把某些东西放入一个人的梦中，这还真是前所未有，而且你要明白……”
“怎么？”
“如果要这么做，一定必须要有一个处于体系之外的人作为容器，否则根据梦境不稳定的特征，它在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无论是那个人死了还是遇到什么严重的情况都会导致这个结果。”
“我觉得在这一点上，以八云紫的资历和地位，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爱丽丝打算尝试修正话题的走向。
“所以你还没听明白吗？玛格特罗伊德？达到如此稳定的代价，是将一个人永久性的作为容器，他所要承受的痛苦将会是难以想象的，而且，必须是一个没有被扭曲的普通人，否则这压根就不可能！除非把它的身体冻结，永久性的囚禁于停止的时间中，我想不到比那更有效的办法了。”艾利西弗直接站了起来，很显然，她极力反对这种非人道的行为。
“以你也就几百上千年的记忆，拿什么去和八云紫比呢？我觉得她应该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蕾米莉亚微笑着举起了茶杯，“就算是拿一个可怜的普通人作为代价，去换取永久性的安逸生活，难道你还不愿意？”
“果不其然，你就是个嗜血的恶魔！当初你同意在奥斯曼人的手底下做一个执政官的时候就应该被阳炎焚烧成灰！”艾利西弗彻底放下了尊严，果不其然，人类和妖怪之间终归还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
“执政官？我只是通过和苏丹的一纸协约去保全了我的土地上，还有邻国的人民的生活罢了，瓦拉几亚一直都是我的领土，就算以后不是了，我也是为他们考虑过的，你到底是有多气急败坏才会在我违反本性的这一举动上出口成脏？”
“够了！”爱丽丝用力敲响了桌面。“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八云紫声称预定的位置大概是日本九州岛的一片区域，直到现在，那里的妖怪和众多神明都还是相对自由的状态，各种独立的信仰尚未被这里所影响，现在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过去。”
“爱丽丝，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就不要听信那个老谋深算的八云紫还有蕾米莉亚的话，它们不可能会对人类保持包容的态度……”
“所以说这就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吗？艾利西弗前辈？”
“帕秋莉……”
帕秋莉不知何时，从蕾米莉亚的椅子后方出现了，可能先前所有人都在争论的时候，她就已经躲在后方偷听了全程，相对于一众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前辈而言，她在这里确实有些微不足道，不过，这也让她说的话显得尤为沉重。
蕾米莉亚此时陷入了沉默，毕竟是魔女集会所十几年前送来维持关系的后辈，自己并没少照顾，生怕破坏了这得之不易的和平，但是如今作为筹码的她说了话……
“我们确实已经无路可退了，”帕秋莉趁着所有人寂静继续说道，“通过大小姐的关系网，我得知不只是大小姐，世界上几乎所有的非人都在遭受严重的信仰流失和直接的安全威胁，甚至已经出现了有规模有组织的捕杀部队，利用魔法和机械四处追捕它们，如果我们还不能达成一致的话，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不想和你们绕弯子什么的，我已经在尽可能地找寻同类施以援手的同时，兼顾了你们的政治避难的需要，先前找到的露米娅已经几乎要彻底消亡了，才被我救回来的，如果你们真要把你们那副人类的自尊压在我们身上，那我们的合作关系只能到此为止。”蕾米莉亚也在此时向着对方施压。
“帕秋莉，真的没必要跟着他们……”
“你就真的放不下那副架子吗？前辈？哪怕是我在这里？”
艾利西弗看起来想要对这个站错了阵营的后辈一顿斥责，但是碍于蕾米莉亚照顾的事实，已经到了嘴边的字最终也质能咽了回去，独自一人离开了座位，随后，是她所带领的一众魔女们也都逐个离去，最终也就只剩下了阿尔弗雷德一人。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也没有预料到我负责联络的这些魔女会有如此高傲的态度。”他有些尴尬地道歉道。
“不，你已经够辛苦了，本来把维京人扫出英格兰的伟大国王也不至于为他们而低声下气的。”爱丽丝叹了口气。
“生前再怎么风光，现在也不只是一个帮忙给制定世界的秩序的家伙们打杂的手下吗？不过算了，能分到一副死不掉的身体和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的知识，我也确实心满意足。”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银质十字架，这还是快一千年前从罗马教皇那里得到的，而现在，教廷已经没落，而自己却依然鲜活。
“那么……我们还是要到日本去吗？”蕾米莉亚问。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东方的土壤应该还未受侵扰，说不定仍然还有散落在人世间的妖怪，若是能在路上取得联络……”
“爱丽丝，你还是先安排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妖怪之类的，我觉得我更加有共同话题，若是能找到一个会中华武术的，代替当前腐朽干枯还不停嘎吱作响的亡灵守卫给自己看门和打扫卫生，那可就太好了。”蕾米莉亚说。
“确实，如果都能更快解决问题的话，这对谁都是个好事。”阿尔弗雷德点头。
下方苍蓝色的地球正在逐渐远去，而在宇宙的另一头，月亮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着，爱丽丝从未如此接近过天上的月亮，也从未来到这样的高度过，每当她看向旁边护卫的略小的其他战舰时，也总会不时有三五成群的舰载机从这些庞然大物的空隙间飞过，现实并非如同梦一般难以捉摸，但是不同世界之间的虚空却不比不同的梦境之间狭小，甚至当刺眼的阳光从更远处照射过来的时候，反而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冰冷和深邃。
“灵梦已经回来了，爱丽丝，你不去看看吗？”
蕾米莉亚走到了爱丽丝身边，因为所有的舷窗都已经经过了消除紫外线和高频辐射的加工，所以即使是对于她的吸血鬼体质，也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而不受损伤。
“不……因为对于她，我总是想到一些事情，一些在你出现在幻想乡里之前的时代的事情。”
“博丽灵梦？在我之前的巫女不是她的上一代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说起来，好久没有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下面了，以前都是要拜托帕秋莉给自己上一个保护性质的魔法才可以实现的。”
“你恐怕在幻想乡里搞事被她治理了之前，压根就没有研究过关于他和博丽神社本身的事情吧？”爱丽丝提醒道。
“说起来也是……我是在上海找到了红美玲才带着部下进去的……”蕾米莉亚这时也才醒悟过来，“说起来，外界流传的一些作品，好像确实提到过我之前的时代的幻想乡。”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灵梦还不是你认识的那样子，甚至大概不是同一个人，那个时候的妖怪没有得到合理的限制，肆意滥杀人类当做食物捕食，有的甚至可以目中无人到人类的村落里去抓人抢走吃掉的程度，灵梦在那个时候也压根不是你认识的逍遥自在的巫女，更像是一台专门以同等的力量去击退乃至彻底消灭犯事的妖怪的杀戮机器。”
“听起来有点像以前在神圣罗马帝国里，接委托猎杀我的同族的猎魔人啊。”蕾米莉亚思考着。
“她在你来幻想乡的不久之前就被一个强力的妖怪所杀害了，但是没有过太久，一个新的巫女就出现在了神社里，而且她也叫做博丽灵梦，只是看上去就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她完全不认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生活在幻想乡里的其他妖怪也都迁走了不少，除了风见幽香以及其他几个老家伙还是在自己待的地方，但是对于这件事，她们看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只是避而不谈，只是魅魔对紫极为愤怒的大骂了一顿，但是也在我能去问个明白的时候离开了，大概是回到了她所在的地狱里去了吧。”
“这么说来，芙兰朵露这几天也一直频繁做一个梦，一个关于魔理沙的过去的梦，那里面的魔理沙，压根不是一副会需要很多人支持和帮忙的普普通通的魔法使，与之相反的是，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家伙，很轻易地就可以制服棘手的敌人，而且她和那个叫做魅魔的，关系非常的近啊，感觉就如同母女一样的程度，至于魅魔是谁，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那个新的灵梦长大的那几年，几乎所有人都变了，无论是穿衣还是外在的形象，紫那时候跟我们说的是，要为全新的规则和标准去改变幻想乡的形象，但是如今想起来，这种改变与其说是为了某个新的目标去切换到一个新的自己，不如说是一种潜移默化的重组，我以前不是这副样子的，你也应该记得，在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我要远比现在幼小，和你差不多一样高。”
确实，爱丽丝的年龄在当初的一众魔女里算不上年长，而且很早就因为魔法锁定了自己的身体的年龄，等会，那为什么自己在进入幻想乡的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如此鲜明的差异，在这时才会被自己所觉察，紫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可以在让所有人都毫无知觉的时候改变了所有人的思维和形象？
“你也感觉到了吗？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想起来，才会猛地感觉不对的那种落差感，即使是强大的吸血鬼，也没有办法能够脱离于境界妖怪的控制，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挟持了所有人的意识，把无论如何离谱的变动都可以掩饰的正当和合理，所谓的境界能力，大概也是如此。”爱丽丝继续说道。
“我们所有的妖怪，神明和人类，所有依靠她生活的生命，无论是人是鬼，都其实是她精心设计和培养的世界里的盲目无知的囚犯而已……早就该知道了！这个老东西果然如此！我曾经如此的相信她，甘愿放弃掉身为一国之主的身份去听博丽灵梦的话，结果竟然只是……”
“你甘愿屈服也是有喜欢她的成分吧？而且我感觉，博丽灵梦其实也和我们一样，实际上只是被紫所控制的木偶罢了，我不觉得她明知如此的同时还甘愿助纣为虐，更何况，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是什么？”
“博丽灵梦，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八云紫的声音突然就出现在了这两个起疑者的身后，不过，在他们能够做出任何动作之前，从脚下张开的隙间就突然将她们直接传送到了船长室里，不会有任何其他人听到的隐秘地方。
八云紫就坐在所有人的前面，人类的元首的办公桌上，说真的，看她这副看起来无辜，实际上不知道藏着多少的黑幕的样子，光是这一几百年的骗局，就已经想要蕾米莉亚忍不住用手中的冈格尼尔敲碎她的脑袋，哪怕明知实力的差距并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胜算。
“恐怕，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利用灵梦的梦境所作出的幻想乡的本质，虽然你们并不明白我为了实现承诺所付出的努力。”
对方这时还一副冷淡的态度让蕾米莉亚直接拔出了冈格尼尔，就算这是天人给的作为契约的礼物，她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咽下自己得知的真相的。
“八云紫，幻想乡，压根就是你根据自己的意愿，干涉产生出的一块只属于你的梦境吧！得亏我大费周章，帮你向整个外界传递出一片为非人创造的美好的避难所，我也以为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那些居住在人类村庄的可怜虫，想不到其实你压根就没把我们当做重视的同类，只是听着这个自命不凡的天人的话，老老实实地囚禁着一切非人而已！”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我不是因为你的莽撞和幼稚才看上你的，”凯尔先一步回答，“恐怕你不明白你们这些妖怪现在所处的情况，整个现实已经完全没有让你们这些妖怪存在的土壤了，你曾经拥有的漫山遍野的亡灵军队和恶魔将领，在如今的现代武器面前能算什么？你自己看看周围，还有什么地方能给你和你的部下们去立足，安居乐业？更何况，是八云紫她自己搞砸了为你们精心设计的一切，我利用职权去为你们提供庇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这样的吗？八云紫？你在上一代的巫女死去的时候，实际上是用能力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博丽灵梦，实际上也只是帮助所有人都接入新的虚伪，好让我们在她的梦里无论你想要如何调整，都可以继续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的工具吗？”
爱丽丝并没有蕾米莉亚那样气急败坏，她并不那么在乎自己在那里是否受到了八云紫的控制，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牵挂的巫女，到底是什么身份。
“人类需要活在某种常识的环境里，才不会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狂乱，但是，妖怪也何尝不是呢？如果所有的妖怪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从人类身上掠夺，那么最终也只会落得被完全消灭的结局，如果要让两者起码能够维持住稳定的平衡，那么双方都不能做的过火。”
八云紫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仍然是非常的平静和冷漠，她就和在太阳系尽头的塞德娜一样，哪怕是到达了近日点表面都不会有任何能看到的变化，永远都是那副难以理解和猜测的复杂而玄奥的形象，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可就一点深奥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被颠覆认知的冲击和不知所措。
“博丽神社的巫女确实是用来传达我的理念的工具，一种可以不通过惨烈的战争或对人类单方面的压迫就可以实现平衡的目的，”她继续道，“不过，关于你觉得你们的意识和思维被我挟持这一点，并不正确，因为拥有这个可以支配他人的思维，乃至常识和认知都可以被扭转的力量的，并不是我，也不是凯尔，而是她，我一直以来关照着的博丽灵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