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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光耀观天下》有感

2022-10-19 22:04 作者:不与苦酒  | 我要投稿

  我对李光耀先生不甚了解,在读这本书前更是不曾耳闻。百科上写他是新加坡华人,但我从这本书里只看到他是新加坡国父。当然,这不是我今天真正想谈的。真正促使我动笔的是其中一段原话:“若论个人能力,韩国人和中国人或与日本人旗鼓相当,但说到团队精神,日本人则是举世无双。”

  当时读完这句话,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扰动我的不是愤慨,而是苟同。不过呢,我只能片面地思考这句话,因为我没有接触过日本人,我想的是中国人的团队精神真的不高。

  首先我想我必须精确我论点的描述。2019年爆发的新冠疫情让中国惊艳了世界,中国人民用高效的组织领导和积极的落实防控打下了一场硬仗,这的确可以说是中国人的团结精神,但这种全覆盖的团结精神其实质是爱国精神。这不是我想谈的范围,我想谈的是一个较小的团体范围,比如一个公司部分、一次商业合作、一个班级、一群朋友、一个家庭...

  了解我的朋友知道,我喜欢用思维的时间顺序来回答问题,而不是逻辑顺序。时间顺序往往和逻辑顺序是互逆的,时间顺序说为什么A——因为B——为什么B——因为C;而逻辑顺序说因为C——所以B——因为B——所以A。就这个论点我想用时间顺序来谈。

  为什么我对李光耀先生这句话特有感触?其实在读完这句话后,我第一反应是联想到了不久前读的朱建军的《心灵的年轮》里的一些内容。此书我刚读完其实已快忘了它的内容,我在文末留到:“很多话很空,很摇摆,很中庸。讲完一般情况,再讲特殊情况,看似面面俱到,实则跟没讲一样。”这么说不无道理,因为读者不过是从我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变成了判断眼前属于哪种情况,后者有时更难回答,且后者作为前提步骤,更为关键。当时我对此书的评价不高,但在读到李光耀先生那句话后,我改观了,我发现朱建军详细地告诉了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团结问题,是属于哪种情况。他告诉我的方式应了他的书名——心灵的年轮。在我眼前有两个大师在交流,李光耀先生说:“若论个人能力,韩国人和中国人或与日本人旗鼓相当,但说到团队精神,日本人则是举世无双”,朱建军先生点头道:“各国的人都会有嫉妒,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中国人中,嫉妒的表现更多、更消极阴暗。嫉妒的对象往往是身边最熟悉亲近的人,因此中国人的嫉妒使中国人之间的内耗大大增加,使中国人之间越来越不团结,也使中国人很难齐心做事。”  

  为什么我对李光耀先生这句话特有感触?因为朱建军先生也说过这句话,这使我内心不得不不安。朱建军先生先跟我说了这句话,我看他是个中国人,觉得这句话里多少有些自谦以及未雨绸缪的态度,没太放在心上,然后李光耀先生又跟我说了这句话,我是把他当作一个新加坡人的,而不是百科上的华人,那么他就是个外国人,所以他不属于自谦,也不需要为中国人未雨绸缪。他们二人站在不同的立场给出了相同的答案,这个答案当然不得不使我内心不安起来。

  这份不安真的必要吗?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循着时间链寻找答案。

  凌晨六点的闹钟,吵闹无情,机械固有的冷意,一次次准时地鞭挞着我瘦弱的身躯。响铃后的几分钟是没有灵魂的,因为思考的主体还没醒来。不需要思考,身体就能自主完成出门前的所有准备工作。七点多我走进了班级,晨读声立刻把我吞没。我拖着身子走到了自己的位置,那是日漫里主角的位置——靠着窗,倒数第二排,和自由离得最近——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日漫”这个概念。我后来发觉:这个位置的确有种地理位置赋予它的魔力,可以让人偶尔跳出身处的教室,以室外人的角度来看室内人。也就是在那时,我留意到了一些事情。

  高二的时候,我醉心于学业之外,成绩稍有下滑,不过偏差不大,但仍旧被老师刁难了几番。我望向窗外,把烦恼抛向云端,一丝微弱的篮球“彭彭”声,夹着风送进了我的耳,接着是一声较重的“彭”——前桌头也没回,手一甩,两张试卷砸在了我的桌上。我回过神,如法炮制般地把一张试卷交给了后桌,然后呢?我居然思考了起来。是不舍窗外的自由,还是对老师刁难的埋怨,我突然不想动笔了,没有和往常一样完成紧接着的机械操作——疾书上自己的班级姓名。我还在思考,但不是在思考题目。我微微抬起头,不转动头部,只转动眼睛看向四周,倒数第二排给了我极好的视野辐角。同学们似乎都在努力思考,哪怕是平常成绩很差的学生,也在咬着笔作答,好像这么做能把笔咬痛,逼迫它代替自己写出答案。监考老师离我很远,我猜他在批改作业,只偶尔抬头扫视半圈,他们都是室内人,我想。我无心考试,只回答了一些无需思考便能回答的题目,那是平常机械操作的正反馈。之后,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这场数学考试后面的考试我也同样随便应付了,在这个过程中,内心是有不安,因为肯定考砸了,而且是大砸特砸,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但深处还有一丝反叛的激动,让人有些期待。

  没有一丝意外,成绩很差,班级倒数第三。被老师和家长批评是正常的,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说。我想说的是,试卷发下来后,周围同学的反应——“这次家长会有你在我边上,我没事了,哈哈。”我不把这个理解为幸灾乐祸,因为幸灾乐祸鲜有些,而这个是素来如此,是一种常态。同学间,尤其是一个班级内的同学,理所应当地互相攀比,大多同学眼里,自身的成绩高低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附近同学成绩的高低,附近同学低了,自己低些,瞬间心安理得了。这个附近的概念,可以进行延拓,至一个班级,再至一个年级。那天的试卷,让我左边的窗户暂时承认了我室外人的身份,准许我向内看一眼,在室内,同学之间是一定要竞争的,因为看不见还有其他竞争者,于是只要室内获得优势,就是自身获得优势,看不见室外的竞争者,当然不知道室内这些人只是一个子集,对于全集——全国十几万考生——来说可谓微不足道。

  在室内里,团结精神是难以取得的。虽然班主任高喊着让同学们为自己班争光,但其实只是对眼前每个学生单独在喊,如果有45个学生,他就得喊45遍,于是团结一致为班级争光,只能出现在考试成绩出来以后的评定环节,而不是在过程中,在过程中,我们是个体,是李光耀先生所言的优秀个体。团结一致的团队,其成员的目光不应该仅仅是室内,还要在室外,而且更应该在室外。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要思考,因为我开始觉得我和当初我在《心灵的年轮》后留的评论一样,实则什么也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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