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顿弦乐四重奏第3号
第三弦乐四重奏作于布里顿逝世前,也是他最后的主要作品。自从1973年5月心脏手术后布里顿变得虚弱和半瘫痪;他和阿玛德乌斯四重奏团在1976年9月完成这部作品,在1976年12月19日即该乐团首演后的两星期后在snape maltings 逝世。
像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四重奏(D810)一样,这首最后的四重奏是在趋向于死亡的阴影下写作的,但却没有一个音符弹奏出痛惜之情。它是在一种接受死亡的情绪下写作并经常平静的回顾往昔。它是布里顿向音乐厅的告别,就像《威尼斯之死》是他向歌剧告别一样,并且两部作品存在显而易见的共同点。四重奏终曲的“帕萨卡里亚”舞曲作于1975年11月布里顿最后一次访问威尼斯,注脚的小标题为“宁静的”,其中的宣叙调引用了歌剧的主要主题,它的调性中心采用E大调,使人联想起歌剧中贯穿全剧的主人公--艾森巴赫(E字母开头)一个和布里顿性格完全一致的人物,因此不能否认这部作品的自传性。
布里顿在第2弦乐四重奏之后的年代里所写的一系列器乐组曲对第3四重奏的结构产生影响。布里顿在这里采用了套曲样式连缀的5个乐章的拱形结构取代传统的三个或四个乐章的顺序,这使人联想起巴托克的第四和第五四重奏。中间的“独奏”乐章是这部作品的中心:它是由一首为第一小提琴的cantilena(短小而优美的歌),它的C大调调性极大的安抚了包围在他两侧的反差强烈的谐谑曲乐章晦涩的调性因素。第二乐章扎耳的固定音型建立在七度音程上,四个音的音型覆盖近三个八度音的跨度。讥讽般的“诙谐地”多少掺有少许肖斯塔科维奇的风格,特别是在怪诞的华尔兹三重奏段落中。汉斯-凯勒尔提出另外一个共同点,即马勒告别似的第九交响曲中a小调戏谑的回旋曲。
外围的乐章承载了结构上的所有重量。开始的“二重奏”发展了这样一种并列的可能性,即多样化的二重奏和全奏结合在一起,并且预示了终曲“帕萨卡里亚”开始时的基本动机轮廓。“帕萨卡里亚”之前的“宣叙调”引述了《威尼斯之死》中威尼斯船歌的主题,首先是大提琴然后是第二小提琴,这一主题使人联想起艾森巴赫热切寻找的男孩塔齐奥;在“阿波罗的游戏”(歌剧)一段中,第一小提琴拨奏出“法厄同知道什么是美丽”,然后艾森巴赫的唱段:“当欧洲南国南部的风袭来时,没什么能使我高兴”由中提琴奏出。最后所有四件乐器合在一起最为中垫地引述歌剧第一幕结尾处艾森巴赫的唱段“我爱你”。和“帕萨卡里亚”相呼应,C大调(独奏乐章的调性中心并已牢固的根植于四重奏的其他乐章)让位于E大调告别式的终曲,像《威尼斯之死》一样,这部四重奏带着音乐的疑问号结束,向布里顿、向艾森巴赫表示告别并使我们陷入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