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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叛乱系列VI-天使的降临《Descent of Angels》第二章(8)

2023-03-08 18:10 作者:真红の月  | 我要投稿

第二章-野兽


巨大危机的定格瞬间,扎哈瑞尔看清了冲向他的猛兽的一系列细节。它的身体宽阔而有力,唯一与狮子的共同点也就都是四足动物,从它长着几丁质甲壳的头部后面伸出了一根根宛如刀刃般的鬃毛,四肢都包裹着一层闪闪发光的天然盔甲,有岩石的质地,但却又有着肉体的柔韧性,前爪锋利如剑,上颚伸出的双齿好似最强大的骑兵军刀一样。

扎哈瑞尔之前还怀疑,被这头野兽杀死的人数是否因传达它的恐怖而被夸大了,但在眼前这个危急时刻,他知道他错了。靠着在奥都鲁克长时间磨练出来的本能,才救了他一命。

扎哈瑞尔举起了阿玛迪斯的遗赠,像他的导师教他的那样,转管手枪向狮子要害的发出一轮齐射。手枪配备的爆弹含有爆炸内芯,可以在目标体内深处引爆,有足够的停止力并能杀死几乎任何东西,甚至体型巨大的生物。

但命中狮子的爆弹甚至没有击穿它的表皮,狮子耸了耸肩,攻击对他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它愤怒地咆哮着,一边跳跃一边用带刃的爪子猛击。这一击打在了扎哈瑞尔的战马上,随着一声可怕的撕裂声,那匹战马被狮子刺穿身体并扯出了内脏,他的身体也被甩下马鞍,落在空地上的一堆泥里。

当他的战马倒下时,它的滚烫的内脏从破裂的身体中像洪水般溢出,如此简单的杀戮分散了狮子的注意力,它被扎哈瑞尔奄奄一息的坐骑吸引,尖牙从这头野兽的屁股上撕下了一大块肉。

扎哈瑞尔迅速爬了起来,又向狮子开火。狮子身体周围的护甲在它身上滑动,火花和几丁质碎屑飞溅,每一发爆弹都击中了它,但没有产生任何效果。随着咔哒一声,弹匣里的最后几发子弹被打光了,狮子发出一声的震耳欲聋的怒吼。扎哈瑞尔慌忙的从怪物身边后退,复装武器,他被它的强大力量吓坏了。

狮子在空地的边缘徘徊,它的眼睛像蛇一样,中间有黑色的缝,呈鲜明的橙色。它脖子上的刀片的鬃毛跳动着千变万化的运动,每一个都以致命的意图切割着空气。

扎哈瑞尔不停地移动着,保持着正面对敌。它嘶哑的咆哮声和从张开的下巴上垂下的口水都诉说着它可怕的饥饿,他努力不去想自己会被它的尖牙撕成碎片。

尽管这个生物只是一个来自他梦魇中的异类,他有一种感觉,它正在阴沉地嘲笑着他。为了克服恐惧的侵袭,扎哈瑞尔想起了他很久以前与之战斗过的带翼野兽,想起了他用来描述野兽给他带来的感觉的蜘蛛和苍蝇的比喻。这家伙在狩猎中也表现出同样的恶意享受,仿佛他是一块在被吃掉之前需要细细品味的肉块。

他的训练告诉他要与狮子保持一定距离,并充分发挥手枪的威力,但他的骑士准则告诉他要向这头野兽发起冲锋,在光荣的近战中迎战它。

扎哈瑞尔把手枪对准徘徊的狮子,一边考虑如何选择,一边拔出了剑。算上刚刚装上子弹,他的手枪还剩下两颗弹匣。他的坐骑的鞍角上挂着一个弹药箱,里面还有更多的弹药,但他够不着。假设他不进行近距离战斗,他手上有二十四发子弹可用。通常情况下,二十四发足够打败任何敌人,或者宇宙中任何其他生物,但卡利班的巨兽是一种结合了不同物种的优势的虚幻扭曲的怪物。

一种粘稠的红色液体染红了狮子被子弹击中的身体前部,但他不知道这是血还是什么恶心的分泌物。甚至从它岩石质地的皮肤上炸出的缺口似乎都愈合了。

毫无征兆地,狮子以惊人的速度穿过空地向他扑来。他闪到到一侧,避开怪物的攻击的同时用剑划出一道低弧线,嘶嘶作响的锯齿撕烂了怪物的表皮,血液喷溅到了扎哈瑞尔身上。狮子咆哮着扭动身体,它沉重的后腿猛地踹向扎哈瑞尔,把他踢倒在地。他立刻打了个滚,同时保持剑向上伸着,以免被自己的剑刃撕裂。

狮子的棘刺竖起,沉重的爪子撕向他摔倒的地方。扎哈里尔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划过野兽脖子上的刺,酸性的血液从割断的刺中喷出,溅到他的盔甲上发嘶嘶声。狮子转身咬下,扎哈瑞尔猛地向一边扑去,巨嘴离他的身体只有几厘米远。他一边躲避它的攻击,一边朝它的侧面开了几枪。同样,这只野兽没有表现出疼痛或震惊的迹象。

扎哈瑞尔已经汗流浃背,他能感觉到从肩膀一直到小腿都在酸胀。他的盔甲上装备了一些机械装置,以保持他的凉爽和支持他的行动,但它们无法跟上这般激烈的搏斗。他的生命危在旦夕,接下来的几秒钟将决定他是否能活着看到下一个日落,是时候放手一搏了。

扎哈里尔把剑划成一个大弧线,想从狮子怒吼的怒火中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他突然一跃,向前冲去,阿玛迪斯的手枪开火了,他一边大喊着贴近,一边又持续开了几枪。在那一瞬间,狮子似乎也有点吃惊,张大嘴巴怒吼起来。扎哈里尔和狮子彼此向对方冲去,距离瞬间被拉近。

他一靠近那只野兽就感觉到一种憎恶感,它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他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气味,仿佛这个生物固有的邪恶正在传播到它周围的每一个物体上。扎哈瑞尔觉得那头野兽的邪恶气息已经透过他的盔甲渗透进了他的毛孔。它的存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世界中心的癌症,一个必须被摧毁的邪恶污染的源头。

憎恨给了他力量。

扎哈瑞尔与怪物马上就要切入肉搏,当狮子向他猛扑时,他又射出两发爆弹,然后敏捷地从它笨拙的爪击下方滑过,用剑狠狠地刺向那畜生宽阔的胸膛。狮子吃痛的张开嘴咆哮着,扎哈里尔将手枪指向张开的巨口,对准它的上颚射击。

他一次又一次地刺向狮子,剑刃滑过,嗡嗡作响的锯齿穿透了狮子皮毛的外层。狮子猛烈的使用头部撞击他的身体,他被扑倒在地,骨头在他体内发出断裂的可怕声音。

扎哈瑞尔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地喷出一口气,那头野兽把前肢重重踩在他的胸口。利爪直接洞穿了胸甲刺伤胸部,他尖叫起来。他能感觉到狮子重量的压力,它的头离他的头只有几厘米远,浓而刺鼻的口水溅到他脸上。他几乎无法呼吸,持枪的手还能动弹,他近距离向狮子的腹部开了几枪。

随着一响不祥的声音,盔甲的密封破裂了。狮子站在他身上,知道他已无力挣脱,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慢慢地、痛苦地死去,把他的生命压得粉碎。扎哈瑞尔觉得胸口好像被一根铁箍箍住了,使他无法呼吸。

狮子的利爪把他从地上举起来,伸向它的嘴巴,准备把他咬成两半。巨嘴里的腐败之风从它那不可思议的食道中吹出来,那是扎哈瑞尔能想象到的最污秽的气味。它上颚的长牙从嘴里伸出来,每一根都像一把有机的剑刃,把他拖向末日。

扎哈瑞尔徒劳地挣扎着,它的爪子紧紧地嵌在他的胸甲里,他在愤怒和恐惧中大喊,仇恨在他的身体里凝聚成一个闪耀的狂怒能量球。当尖牙咬下来时,他朝它嘴里吐了一口唾沫,闭上了眼睛,那股仇恨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闪闪发光的光环。

 

一切都停止了。

 

虽然双眼紧闭,但他能看到狮子闪闪发光的轮廓,它的每一根骨头和内脏都裸露在他的眼前,视觉仿佛从内部被某种奇怪的清晰光线照亮了。他能看到它心脏的跳动,全身血液的流动,还有那股使它诞生的腐臭能量。

狮子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闷的声音,如同老式座钟的摆动。它的尖牙仍然在向他咬来,画面运动的极其缓慢,他甚至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它并非是静止不动。

扎哈瑞尔的胸膛像着了火一样,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和肌肉都在疼痛,而这种未知的力量流过他的身体时却带来渗入骨髓的寒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躯体,同样看到了皮肤下的血管和骨头。不出所料的,野兽折断了他的几根肋骨,他可以透过胸甲,看到断裂的肋骨末端互相摩擦在一起。

扎哈瑞尔向野兽举起手臂,他的手穿过它幽灵般半透明躯体的轮廓,好像它只是一团烟雾一样。当看到手里还拿着阿玛迪斯兄弟的手枪时,他嘲弄的一笑,发那把手枪的结构和内部运作方式一览无遗,他把手枪顶在怪物幽灵般轮廓内的心脏上,睁开眼的同时扣动扳机。

当野兽以一种壮观的方式死去时,可怕的现实瞬间回归。

扎哈瑞尔的手埋在它的躯体,他的臂铠穿透了它的胸部,就像寄生那里一样。

狮子啪的一声咬住他的护肩,锋利的尖牙刺穿了他的护甲,插入了他的身体。它的嘴巴刚合上,火焰就在它的眼睛后面升起,随着爆弹在胸膛里击发,野兽的身躯就因内部爆炸而膨胀起来,它压着扎哈瑞尔倒了下去,整个下腹部完全炸开,一股热气腾腾的内脏冲了出来,

扎哈瑞尔痛苦地呻吟,那野兽的重量难以置信,撕裂的肩膀流出滚烫的血液,每一块肌肉都在要裂开,一种烧灼般的疼痛,一直延续到他的胸腔。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把狮子的尸体推到一边。他喘着粗气,折断的肋骨互相碰撞着,疼的他喊了出来。

狮子的尖牙还嵌在他的肩膀和盔甲中,扎哈瑞尔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枪,双手放在狮子巨大脑袋的两侧。虽然野兽死气沉沉的双眼他表示它已经死透了,但它的面容仍然有一种可怖的力量,令人不确信它的嘴巴是否还会张开来。他忍痛快速的把怪物的头向后扯,沾满鲜血的尖牙从他身上滑了出来,他挣脱了它充满牙齿的怀抱,后仰倒了下去。

血从他肩膀上的刺伤中喷出,他花了几分钟时间卸下盔甲,处理那些可怕的伤口。他从战马的鞍袋里拿出一些补给品,尽可能地清洗伤口,并在身上缠上厚厚的绷带。

奇怪的是,疼痛似乎减轻了,但他知道那只是短暂的休克。很快,它就会带着利息回来。当他为他那可怜的残破的身体尽了最大的努力之后,他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终于让自己回想起他是如何打败野兽的。

是什么奇怪的力量让他透视了野兽?是他进入黑暗森林旅途的后遗症?还是守望者传授给他的某种未知能量?

还是更黑暗的什么东西?

守望者说他身上已经有了腐化。

这就是那个腐化的表现吗?

他完全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这种完全的未知比狮子的凶猛更让他害怕。不管这种奇怪的、激烈的爆发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他都不想告诉别人。在卡利班的过去,人们为了比这更少的原因就烧死一个人,他可不想在火刑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扎哈瑞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拾起他的剑和手枪。按照惯例,学徒会从他的猎物身上取下部分作为战利品,但狮子的大部分都已变成血淋淋的碎片,扎哈瑞尔发现只有一个战利品可以带回恩德里亚戈及是奥都鲁克。

他拿起他的剑,那些奇怪的、可移动的几丁质甲壳已经不动了,锯齿剑刃很快就完成了这项工作,把狮子的头从它的身体上取了下来,扎哈瑞尔转头看向了樵夫指给他看的那条路,恍如隔世。虽然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头晕,但他带着微笑,拖着那颗沉重的、长着尖牙的脑袋朝恩德里亚戈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多米尔领主和纳雷尔看到他归来会是反应。他对这两个人都没有怨恨,虽然他们怀疑他的能力,认为怪物会杀了他,但他很高兴证明了他们是错的。他已经达到了他所追求的所有目标。他杀死了野兽,使恩德里亚戈的人们摆脱了对它的恐惧。与此同时,他也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兑现了他对骑士团追求卓越信条的承诺,表明了他有资格成为一名骑士。

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回头望着野兽的头,他感到一种持久而浓厚的胜利感。度过重重磨难,他终于狩猎成功了,扎哈瑞尔对自己严格的要求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在证明自己价值的问题上,他永远不会自满。他就是为了挑战困难而生的,不管这是否会让他出名。总有另一个怪物要杀,总有另一场战斗要打,总有另一场战争要赢。

他将永不言弃,永不动摇,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但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已经赢得了为自己的成就而骄傲的权利。



注释

这幅画就是扎哈瑞尔对决卡利班狮子的场景

PS:有一些锤友可能觉得卡利班骑士是完全的中世纪骑士,但其实他们穿的是动力甲,使用链锯剑,手枪也并非是燧发枪而是爆弹枪,此时的翼盔也并不表示骑士的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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