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奈特的禁闭者品鉴手册——哈梅尔篇

“我看看……今天是22号,啊,明天就是23号了!”
“小文小文,明天陪我去看演出,好不好嘛!”
说这话的时候菲(采购办工作人员)眼中不住闪着小星星,摇晃小文手臂的动作一刻不停。
“好啦好啦,别摇啦,要是明天没有紧急事情,我就陪你去。”
嘴上这样说,可她上扬的嘴角已将自己出卖……
“请问明天有什么活动?让你们如此期待?”
冷不丁多出一个声音吓了她俩一跳,一个红发红裙的优雅女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边,正露出不解的神色等待回应。
“你这人干嘛的啊,吓死我了。”菲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胸口。
“如果吓到你们,我十分抱歉。其实来这儿有一会了,只是你们太投入,没有发现罢了。”卡门解释道。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不知道‘舞蹈节’?是新来的吗?”
“哦?那是什么?”
“为了丰富管理局工作人员和禁闭者的文化生活,局长将23号这天定为MBCC‘舞蹈节’,任何人都能报名演出。”
“不过,每一届‘舞蹈节’都很怪异:冷清到只有一个舞者,热闹到台下拥满观众。”
“所以,‘舞蹈节’又称‘嘉年华’,而我们……我们都爱哈梅尔🌭🤡🥖”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像狂厄级禁闭者的菲,卡门汗颜,礼貌道谢便离去了。
“哈梅尔,绝世的舞姬,纯净的灵魂……”
……
翌日傍晚六点三十分,距离“嘉年华”开幕还有足足三十分钟的时间,但台下座无虚席,“来晚”的卡门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空座位,她已经做好凭站票入场的准备。
正在这时,一道软糯羞涩的轻吟叫住了她。
卡门回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刨冰开尔文小姐。
“卡门奈特小姐,你也是来看哈梅尔女士跳舞的吗?如果没有座位,可以和我挤一挤哦。”
“是的呢,经历了那样的事,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不会的,卡门小姐答应过局长的。”
哎,单纯善良的小刨冰开尔文,怎么会知道那些由卡门导演的好戏呢?
“开尔文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卡门抿嘴轻笑起来,这盘小刨冰似乎变得更加香甜了。
……
六点五十分,嘈杂的会场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哈梅尔用舞蹈来超度抚慰自己,所有人都明白,安静等待是对舞者莫大的尊重。
卡门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新城的宴会装饰远比这里豪华奢侈,食物远比这里精致昂贵,人物远比在座各位富有影响。他们觥筹交错、礼仪周到、谈吐不凡、谦虚客气,可是为什么,比这里要嘈杂那么多呢?
十分钟的时间,对卡门来说仿佛有一天般漫长。
直到七点整,哈梅尔出场的那一刻,全场压抑着的情绪瞬间爆发,热烈的掌声是对舞者的期待,高呼的口号是哈家军的招牌……
可是,舞者还没有起舞啊?他们为什么这样兴奋呢?
礼堂的灯光一排排关闭,一个个聚光灯环绕住哈梅尔——一个不算恢弘,却足够完整的舞台。
音乐声渐起,台上的舞者翩若惊鸿,轻柔的体态慢写温馨;飘飞的裙摆尽述柔情;姣好的面容诠释美感,纯净的舞蹈治愈灵魂……
一舞罢,四座宁。
哈梅尔没有再舞,此时她像一个观众,屏息凝神地看着台下的艺术家们。
观众没有离场,舞者怎能先退?
卡门没能嗅到舞者的灵魂,但剖析这支舞,让她看到了哈梅尔灵魂的样子:一株纯洁无暇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抚慰众生的白莲;又或是一汪清澈凛冽的、生于尘土而不沾的、蕴养一方的清泉
这段感悟耗费了卡门相当的时间,她没什么需要被治愈和抚慰的,无法体会舞蹈传递的情绪,只能凭借蛛丝马迹和人生阅历来推断。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礼堂只剩下了三个人:开尔文、哈梅尔和她。
观众们知道哈梅尔的规矩,继续呆在礼堂是给她添麻烦;而开尔文因为担心卡门,所以留下照看。
“卡门奈特小姐……”
“呵呵,不用担心我,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想和哈梅尔小姐谈谈。”
“好……好的……”
尽管疑惑,开尔文也只好先行离开。
……
诺大的礼堂中只剩哈梅尔和卡门奈特两人。
在管理局多时,哈梅尔已经适应了与人交流:
“肢体可以替我说话,感激、欣喜、挣扎、痛苦……但很遗憾,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
“你,不是为我的舞蹈而来。”
两人的距离让卡门的嗅觉突破了舞者的自我保护,多么清甜的气息!卡门的食欲火焰正熊熊燃烧。
“没错,我是一个食客,为你而来,你是世界上,最纯净甘甜的清泉!最……”
卡门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把话说完,她的M值正飞速上涨,欲望的力量让她野兽般将甘甜的舞者扑倒在地,两人的脸颊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舞者面容依然平静,没有一丝被冒犯的不快:
“你……很寂寞吗?如果我能填补你的空虚,那就再靠近些吧。”
哈梅尔溺水般温柔让卡门彻底失去理智,她吻上哈梅尔的脸颊,用力地、努力地咬起一颗白葡萄。
“咕~”
咽下葡萄的卡门像是笼中被泼了盆冷水的野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如此芬芳的灵魂,怎么会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可能!”
……
“贪婪的欲望、死役的包围和黑色的铁窗,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牢笼呢?”
“卡门奈特小姐,醒醒吧。”
舞者轻轻拍了拍卡门的肩,一如舞蹈时轻盈。
卡门惊奇的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那刚才是……?
“局长跟我说起过你——贪婪的饕餮,她提醒我,遇到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做到了她交代的事,我很开心。”
“希望舞者扮演的角色,能够抚慰你、帮助你。”
哈梅尔转身离去了,空荡的礼堂只剩下呆滞的卡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PS:局长是怎么提醒哈梅尔的呢?当然是一个房间里说悄悄话咯:哈梅尔与局长的沟通已毫无障碍。据知情人透露,两人常在牢内共舞作为交流。局长独赏艺术瑰宝的行为遭到强烈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