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和明星撞衫2

林浅和明星撞衫2
一件白色T,还是那条运动裤,黑色手包就那么夹在小臂下出了门。
这时大概晚上七点吧,天渐暗下来,她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对面房间的门在她带上门的那一刻也打开了,一边讲电话的凡先生一手握着把手推开门,低头讲话正要走出来的姿态。她的手还没有从把手上放开,两人同时望向对方,都保持着右手放在门把手的动作,不过一个站在走廊房门在身后,一个站在房间内房门在身前。一个左手举着手机,一个左手夹着包。两人同时抬了左眉笑了一下,她向他点下头,没出声。他马上结束了电话,“你好,好巧啊。我们刚才不是坐同班机。”她望向他,他上身穿着件白T,他望向她,两人相视一笑。“真的是谁丑谁~~啊。”林浅腹诽,突然觉得唉呀这样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凡先生好似有感应似倒是也跟着笑了。
林方往电梯走去,凡先生远她一步跟在后面。刚才同事电话说送资料过来,不过交通很不乐观问他能不能下去酒店路口拿,他本不想答应,他在国内几乎没有私人在公共场合出现的机会和愿意,他主动不愿意的。不工作时他宅在家里,或者会所等等场所,公共场合,没有工作的私人时间,这是从未重合过。
走到电梯她按了向下,先走了进去。他跟在后面进电梯,多迈一步站在她左后侧。她按了一楼,然后转了下头,侧脸向他眼神带着询问,他没说话,点下头。她便回头面对着电梯门,门开她先走出去。
她一直往前走去,没停留,没顿一下脚步。他看着她的背影,大厅的吊灯琉璃闪烁,整片墙的落地玻璃透出天空的蓝黑,树影变成暗的一团,树间霓虹斑斓,迷离。她着一件白T踢踏着拖鞋,双脚懒散,背却挺的笔直,手包夹在左手碗那里,左臂微曲像并末着力,整个人慵懒又温暖。对,就是温暖。他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词,在这炎热的南方天气想到温暖却觉得无比妥贴,不是想到温暖应该联想到燥热吗?
他走出大厅。和司机约在酒店路口,进酒店这条路是四车道市政路,人行道与机动车道间半人高的灌木,好似能够隔开滚滚车流,而这一刻并没有什么车通过,此时,静谧。他觉得整个天空安静了下来。人行道旁高大的树木,再过去是成片的灌木,没有灯光透进去,幢幢树影。他突然高兴起来,好享受这一刻安静。
拿了东西他没直接回房间,也没想关于晚饭,慢慢踱着步子,他弯向灌木后的小径。刚才走过时他留意了环境,这里应该是片花园。此时正是晚饭时间,他一路几乎没遇到人,很久没有脱下墨镜口罩,几乎记不起上一次轻松的走路是在什么时候,是七年前吗?
南方空气中的湿度,不同于他工作常驻那个城市的干燥,像一团蒸气包裹全身,其实已经十月份南方非常舒适的季节。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有点腥,树叶的味道,有点涩,花香,甜甜的,落叶腐败~他醉了,醉在这并不清澈的空气中,醉在这静谧里。他突然有点激动。
出酒店大厅,她直接向酒店后侧走去,这座酒店的布局是被一片花园包围着,一片长方形绿色中心点缀着酒店的几幢建筑,他们连成一个环,如果从上空俯瞰,酒店便像是墨绿丝绒中的白色珍珠。好似这些绿色能隔开车水马龙,便隔离开了都市的灯红酒绿。其实并没有,这白珍珠般的建筑里便日日上演着觥斛交错、纸醉金迷,以为高大的树木环绕一起,能够给人安全感。不,阳光下的树木花草生机勃勃,可是宿醉的人们却在补眠,当暗夜来临,树影幢幢时,无人欣赏。
她无心留意景色大步朝酒店后侧旁那片小区走去。虽然在这个城市只住一年,却走遍各条大街小巷,小巷小街。只是四年过去了,不知道中间发生过多少变化。谁还在原地。
几乎没怎什么变样,她站在马路对面看过去,还是那摊夫妻档,店门前铁皮车上二口大锅,蒸腾热气中的老板娘还是那么瘦,额头一绺头发被汗水黏在脸上也没空扒拉下,削瘦的脸庞紧抿着嘴,手抄着漏勺在烫面,他老公身材微胖的小个子,平头,微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端面收钱收碗。她走过马路来到面摊前,交待了食物找位子坐下。不消等待片刻便好。一大碗,瘦肉,饺子,金黄的蒜油,炸得黑漆漆的葱段,胡椒,鱼露,青菜,她勺了口汤,对。这中间隔了四年未曾吃过这碗汤,不过只一口下去,便不曾有过四年时光的间隔,好似昨天还在吃它。
她以为她会觉得好吃到想哭,不过却很平静的吃下去每一颗饺子。她以为她会想起点什么,不过却认真的面对着碗里的每一片肉,专心到就像那个老板每天都在重复端碗收钱收碗的动作,平淡得像太阳每天绝对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
好饱,满足。
顺着这片铺面往前,那家粥摊还在。不过换了崭新的冷冻展柜,各色鱼仔一篓篓的摆在里面,篓里的鱼鱼头都朝一个方向,也有围成一圈的,银色鱼仔中间点缀了红椒,红衫鱼身上是葱段。几盆青菜,潇洒的菜梗伸出盆边,像团成一团的绿毛怪。她想也没想便走过去,交待了牛肉粥,小菜,打包拎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