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百一十四章 秩序会议（1）
会议一开始，那位沉默的一序就举起了手。
但与其说是举起了手，更像是有火苗从火焰中窜起。
「莱斯利，有什么问题吗？」
莱斯利是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的名字。
路德格已经知道所有人的名字，只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真实身份了。
「这次职位空缺是否意味着埃斯梅拉达在执行任务时死亡了呢？」
「是的。」
「真不可思议，看来尼古拉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能问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他们想不到能够与顶级火焰妖精签订契约的一序会死于他人之手。
问题是一序将如何回应。
包括路德格在内的一序的目光都看向零序。
而戴着面具的他开口说道。
「嗯。当时在现场的约翰·多乌能向你们解释。」
（突然把箭转向我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路德格露出笑容。
「埃斯梅拉达是被卡西莫多杀死的。确切地说是两人相残。」
就和我设想一样，所有人都很惊讶。
「两人相残？」
「你们可能不清楚。但一序埃斯梅拉达，或者确切地说，她所驱使的火焰妖精才是真正的一序。」
「你是说那只丑陋的怪物卡西莫多吗？」
我点头回应本特敏的提问。
「是的。埃斯梅拉达只是一个工具。事实上是卡西莫多控制着她的身体。主仆关系发生了逆转。」
邪恶妖精操纵人类的事情虽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相。
正如我向零序解释的一样，当卡西莫多走投无路的时候，埃斯梅拉达借此机会开始反抗并最终走向毁灭。
「两人相残吗？」
率先提问的莱斯利好像被说服似的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那么埃斯梅拉达就不配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这就是凡人获得不属于他们的力量的下场。」
「但是她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我真难过，要是能分析一下就好了！哪怕是尸体也行！哦嚯嚯！」
即使存在本身并不完整，但卡西莫多的力量仍是真实的。
疯狂的生命力能抵抗直接命中的六级魔法，甚至还能将所有燃烧的东西化为再生的动力。
与它战斗的路德格很清楚卡西莫多的可怕力量。而这也是零序招募它成为一序的原因。
但即使在知道同事死去后，路德格没有从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悲伤。
（难道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情谊可言吗？）
零序紧接着开口说道。
「所以我想挑选一位新任一序，有人有不同意见吗？」
对于零序的提议，所有人都识相的保持沉默。
但即使有新的一序就任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毕竟不会影响到他们现有的地位。
「哦嚯嚯，零序，您想让谁担任一序呢？」
「我想先征求下想法。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我认为应该提拔一位合格的二序。」
尼古拉给出了相当合理的意见。
二序中觊觎一序职位的人不在少数，但有实力晋升的人却少之又少。
「尼古拉，你有推荐的人选吗？如果是你的下属的话，我会考虑的。」
「很抱歉，但我的下属都不太适合承担一序的职位。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他们能让您满意。」
「和我想的一样。」
「就和我们一样不就好了吗？在场哪位不是由零序亲自选中的呢？哈哈哈。」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是通过晋升成为的一序。
（即使是埃斯梅拉达也是由零序亲自招募。）
交给我戒指的目的也可能是让我取代已经死去的一序。
讽刺的是我最大的敌人居然亲自邀请我成为真正的约翰·多乌。
「我们都尊重零序的选择。」
当尼古拉接过莱斯利的话时，本特敏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
「尼古拉，你一个人代表不了我们。」
「啊？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么沉默是默许了呢。」
「哪怕你不提出来，我们的意见都是一样的。但你不必要代表我们。」
「哦，真吓人。希望你下次能说些有用的建议。」
也许是因为零序在场，两人之间的氛围并未变得更剑拔弩张。
（但是一序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不过考虑到他们都是有能力且性格迥异的怪人，能让这些家伙齐聚一堂就是个奇迹。
是因为零序的个人魅力使其成为可能吗？
「好吧。那我就去找一位称职的人。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毕竟我最近一直有关注一些人。」
最终，零序决定招募一位新成员以填补埃斯梅拉达的空缺。
「那么第二件事。你们的工作进展还顺利吗？」
就像约翰·多乌潜入索壬一样，其他一序也有各自的使命。
第一个回应的人是莱斯利。
「我这里一切顺利。老巫婆迟早会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自我毁灭。」
（老巫婆、自我毁灭、迟早。）
我快速分析起莱斯利的话。
（与法师相关的下一个重大事件是什么？）
路德格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件事。
——【神秘之夜】
（如果她说的是老巫婆，那就意味着她隶属于旧魔塔，或者是学校联盟的高级成员。）
新魔塔也不能被排除在嫌疑人名单之外。
（虽然组成的成员相对其他机构更为年轻，但他们中并不是没有老法师。）
无论是谁，既然是一序就很明显他在那个组织中处于相当高的地位。
「我也一样。有在刻意引起人们的焦虑并在背后煽动革命军行动。」
说话的是尼古拉。
他是支持革命军并动摇普通民众的煽动者吗？
但是普通人是不可能获取那些情报的。
（从他之前自信的语气来看，他肯定在某个秘密机构担任高职。）
也可能是情报机构的高职人员，哪怕是艾克西里欧帝国的情报部门也不例外。
「我也在逐步推进，但最近有些麻烦。」
尼古拉身边的本特敏说道。
「整合正一步步进展。但我们还没有找到缺失的“它”。所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整合”再加上她正寻找的“东西”。
（整合就意味着两物彼此分离，但有什么需要刻意整合的呢？现在只能从说话方式中知道她是贵族。）
「哦，我......」
然后轮到维克多·德雷夫了。
先前兴致勃勃的他反而表现出一丝犹豫。
尼古拉窃笑着回答。
「哦，对了。维克多说他的实验室被人袭击了。这应该是第二次了对吧？」
「什么？是真的吗？维克多，你一向小心谨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维克多含泪说道。
「不是我的问题！第一次是实验对象自己挣脱，然后整个实验室被烧成了灰烬！是我的下属没有做好他们的工作！」
「管理好下属也是你的工作。我建议你不要只专注于自己的实验而多加注意。」
莱斯利以责备的语气回击。
难以忍受的维克多向坐在他身边的克罗姆求助。
「夜骑士也说些什么啊！你当时就在那里！」
「该死，你为何咬我一口？这与我何干。」
「你也要为敌人脱逃负责！你当时就应该抓住他！」
「唉，我的天。」
克罗姆叹了口气。
「克罗姆和你有什么关系？」
「等我到工厂之时，巴尔坦蒙分部的资料已经被贼人盗走。」
「但是你好像迎敌了，没有解决吗？」
「那家伙绝非常人。」
「哪怕使用盔甲的力量也不够吗？还有分部的黑魔法师和维克多呢？」
「黑魔法师已死，疯狂科学家还差点死去。我救了他。」
「什么？」
莱斯利很惊讶。
「看来袭击工厂的人数量不少啊。」
「不，入侵者只有一人。」
「只有一个？」
「是的，但他相当厉害。」
维克多赶忙插话。
「没错！那个人超越了常理！他能够直接操纵阴影然后穿越空间！」
「而且在脱战时施放的火焰魔法也超乎常理。」
听着维克多和克罗姆的话，尼古拉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到底是谁？你有看见他的脸吗？」
「没有，他全身都覆盖有阴影，我唯一知道的是他能够空间移动和施放火焰魔法。而且那个魔法能将整个工厂化为火海。」
「火海......莱德维克的分支好像也是被烧毁的不是吗？」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看来袭击巴尔坦蒙和莱德维克分部的是同一个人。」
尼古拉的猜测很准确。
事实上正是路德格一个人所为，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那是他的所作所为。
一序们对此议论纷纷，但却无法得出任何结论。
「约翰·多乌。你做了什么？」
话题最后转向了我。
「我渗透入索壬成功并获得他们信任。一切进展顺利。」
约翰·多乌擅长的是伪装、渗透并暗杀，因此与其他一序不同，他的行动范围相对更简单。
简短陈诉完的我继续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尼古拉接过话茬。
「嗯，我最近有听到过很多关于约翰的消息，看来你当教授当的非常称职。」
「......」
我瞥了尼古拉一眼。
「真奇怪。这完全不像平常的你。」
那团黑色火焰凝视我的情感中包含的是“怀疑”。
「我老是听说“路德格·切利希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魔法”，“路德格·切利希的表演非常精彩”。我完全没有其他人的消息，但却经常听到你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看着尼古拉面带笑意挥手的样子，我不耐烦地回应道。
「我？哈哈哈，我能有什么想说的话呢？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的表现不太像你。」
虽然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但其他一序也像被他煽动一样向我投来质疑的目光。
（嗯......）
零序好像感觉非常有趣似的静观局势。
（真有意思。）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既然零序默许这种行为，那我就可以更加明目张胆。
「约翰，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了呢？还是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尼古拉。」
我温柔的语气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吱吱喳喳吵个不停，你就不能闭上嘴吗？」
而咆哮瞬间让圆桌的氛围变得冰冷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