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转生变成史莱姆这档事后传 第二章:恶夜烛光(5)
月圆之夜。
烛光在铁栏上泛起一层跳跃的红色,外面的走廊上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露易丝抱膝坐在木板床上,脑袋靠着膝盖低声抽泣。这间房里唯一的家具就是这张简陋的木板床,墙壁上有一个安了铁栏的方形洞,但位置很高,露易丝够不着,只能通过它看星星或月亮。
她又被关禁闭了,因为偷了东西。
今天早上护工一行人来露易丝的房闾做日常检查和整理,其中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在储物柜里发现了很多不该有的东西,比如高脂牛奶、维生素片、DVD唱片、首饰、甚至还有金属管口红和没开封的丝袜,而且还价格不菲。
那女人当即厉声喝问露易丝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把露易丝给吓了一跳。
这些东西都是利姆露给她的。自从初见那晚后,露易丝就经常半夜偷溜去图书室,每当她悄悄推开图书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定是利姆露坐在桌边被烛光照亮的侧影,喝着茶或者咖啡,桌上摆着她想看的漫画。虽然半夜一个女孩去找一个男人听起来就很幽会,但事实却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着同样的饮料看看不同的书,如果露易丝不听话了,利姆露就威胁说要剧透,然后她立马变乖。
说实活,露易丝是真不觉得利姆露是47岁的中年大叔,因为她看着那张年轻漂亮得过分的脸却莫名其妙有种他比自称的还要老的感觉,就像她以前见过的檀香木,虽然古老但仍飘逸着清香。
相比于年轻,露易丝更倾向于认为他年老,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岁月会让人变得温润如水,利姆露便是这样,就连她一个13岁的小丫头都能感受到利姆露身上积累的岁月的气息。
可能正是因为他的温润如水,才会每次露易丝离开时送她一点礼物吧,天天积累下来数量就多了,很快就堆满了储物柜。
但露易丝绝不可能说是利姆露送的,因为说了也没用,她找过了这个孤儿院里的几乎每个角落,根本就没有丝毫利姆露存在过的痕迹,他犹如虚无缥缈的镜花水月,只在夜半时分才昙花一现,露易丝不过是偶像间的惊鸿一瞥,便寻见了令人世间万花失色的绝代风华。
这般神奇的存在,就算露易丝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也只会被认为是说谎,因为整个孤儿院上下除了她没有一个人见过利姆露。
于是她打算编个“是我捡的”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理由,可在她说话之前,那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就愤怒地说:"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露易丝当即愣住了,心说我没偷你东西呀!她虽然有时候是挺鸡贼的,但也还是个听话乖巧的女孩,偷窃这种事她可不做,因为她不想被别人当成是坏孩子。
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眼睛时,突然就明白了。
那双眼睛里,比愤怒更多的,是贪婪和嫉妒。
这招是利姆露教的一些技巧,你想看懂一个人就得先看懂对方的眼神,但露易丝还没有完全学会,她能看出来是因为对方眼里的贪欲多到快溢出来了,分明是想据为己有。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但也不是你的!"露易丝大喊,然后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另外几人,希望他们能主持公道。
可是周围没一个人搭理她,他们也都认为是她偷了东西,否则如何解释口红和丝袜这类成年女性用品的由来?孤儿院可不会提供这种东西给小孩!
最终一切都盖馆定论了,就是她偷了东西,在这里犯了错的孩子是要受罚的,偷窃的孩子就该被直接关进禁闭室!任凭露易丝怎么解释怎么哀求他们都不信,因为她有个外号叫"谎言的公主",意思是她很擅长说谎话,这样一个"不诚实"的女孩当然不会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及同情,结果露易丝又一次被关进了禁闭室,柜子里的那些化妆品和饰品也被那个女人收走了。那是利姆露好心送的礼物,却就这样被蛮不讲理地夺走了,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个13岁女孩的感受,活生生被当成了小偷,为了让她闭嘴就直接把她关在这里。
可是这也没办法呀,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有罪时,即使你没有犯错你也是罪人。
罪与罚,从来都是由别人定的……
露易丝蜷缩在床上发抖,这里居然连张厚被子都没有,寒风从窗口灌入吹灭了火烛让整个室内都十分冰冷。她只穿了吊带睡裙,单薄的面料丝毫抵挡不住塞冷的侵蚀。
夏天的夜晚竟是如此寒冷,这是往年都不曾有的怪事。不仅如此,就连玫瑰花的花期也提前了,初夏未至便已盛开,天上的月亮也比平时更大更亮更圆,在路旁望着深夜月光下为冷风泛起银华的玫瑰花海,让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诡异的寒意,伤佛大灾之前必有异象。
露易丝安静了下来,脸上的两道泪痕都已经冻干了,她紧紧地缩成一团,试图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她不会再哭了,因为没人会听见,也不会再喊了,因为不会有人来救她。她还是那只路边邋遢的小野猫,没人喜欢她,之前不过是有个叫利姆露的好心人路过时见她可怜才施舍了些善意罢了,她的本质还是没变,不讨喜、瘦弱、没用的野猫,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找些剩鱼骨头就好了,别总想着住进温暖的室内和家猫一样深爱宠爱,因为其实根本就没人在乎你。
这样的奚落和伤害己经有很多次了,别说是护工和教员们,就连孤儿院里同年龄段的其他女孩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她什么都不是。舞蹈课上天鹅般美丽的女孩们优美的长腿起落,却总有条短腿跟不上节奏,那是露易丝;形体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们自信优雅地走过丅台,却总有一个人走得像营养不良的豆芽菜,那是露易丝;晚上的故事大会,女孩们开怀畅谈,却总有一个人游离在团体之外,坐在光线昏暗的角度里看着她们,那也是露易丝。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孤独且没用的死丫头,三寸丁身高先不说,那张脸放在遍地如花美眷里更是平平无奇,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喜欢跟人交流还经常说谎,她活该被讨厌!
现在快要12点了,那些女孩们应该都在温暖的房间里甜甜地睡着吧?没人知道她正在禁闭室里受冻,不,可能她们连有禁闭室都不知道,按照大人们的说法她是现在二百多个女孩里唯一一个被关过禁闭的,因为之前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唯一"……这样一个头街居然是她拥有了,不过是给最坏的孩子的。
露易丝慢慢有些睡意了,可寒风很快便吹醒了她。
连睡觉都不可以吗……
露易丝又想哭了。在她心里这个世界是被极夜包裹的世界,永远暗无天日寒风凛冽,她就在其中,四周藏在黑暗里的是整个世界对她的恶意。
只有在那个奇怪的梦里才有光,那是驱散一切阴霾的光,以不可阻挡之势刺穿黑暗的世界,从此世间阳光普照,但却只有梦里才有……她现在连梦都做不了了。
"咚——咚——咚——!"
午夜的钟声响起,时针来到了公元2351年7月1日。
"吱~"忽然耳边传来铁门的声音。
露易丝茫然地抬起头,惊讶地发现铁门居然正在慢慢打开,难道是被风吹开的?
不对!
这时露易丝才意识到风已经停了,寒意如退潮般散去。
不是被风吹开的,就只能是被人打开的……但是谁呢?
露易丝突然身子一顿,呼吸都不自觉重了些。她知道的,她知道的!除她以外,在这孤儿院里半夜还在活动的人,只有一个!
"是你吗?"露易丝颤抖着小声问,既是兴奋,也是害怕,她害怕开门的人不是他。
门外,没有人回应,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
但很快,黑暗里传出了声音,钢琴的声音。
由远到近,由小到大,悠场的琴声横穿走廊来到了露易丝的身边。她的表情从开始的疑惑再到思索,最后恍然大悟。
这首曲子她听过!就在两天前半夜的图书室,利姆露用黑胶唱片放过!
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又名《月光》。
露易丝一个虎跳起身扑到门口,脑袋伸出去左看右看,外面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但然后左边的走廊上的烛灯一盏盏点亮,就像是指路灯。
意思很明显了,往左边走。
"是你又来找我了吗?"露易丝很有些感动,相识十年的人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她关起来,为友不过半月的他却会来救自己。
看呐,路已经指明了,寒冷和黑暗什么的也不会再有了,他又放了首好听的曲子,说不定此时正坐在某个地方喝着茶等着自己呢……所以说啊,只要还有人在等你,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是孤零零的,因为还有一个地方是你可以回去的,那里只有你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事。
露易丝揉了揉哭肿了发痛的眼睛,胡乱擦干净眼角新泛起的泪花,迈出步子往左边走了。
两天前她第一次听《月光》的时候只把它当成背景音乐来听,毕竟她更喜欢看漫画。现在重听,一切都不一样了,黑胶唱片的音质固然优秀,徐缓的旋律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但此刻入耳的却仿佛不是乐曲,而是一幅月夜之景。
轻轻走在昏暗的走廊上,烛光摇曳,月光照进窗子来,一切似乎披上了银纱,显得格外清幽,听着乐曲,露易丝竟然分不清自己是走在走廊上还是在月光照耀下风平浪静的大海。
露易丝停下脚步,身侧是通往天台的楼梯,音乐明显是从那里传来的。她一路走来都能听清音乐,想必整栋楼都可以听见吧,但怎么没人爬起来气冲冲地找是谁三更半夜弹琴呢?
这时她想起了之前利姆露说的话,他说不会被发现的,她问为什么,他说自己说不会就不会……露易丝相信他,他也从来没有骗过她。
他应该就在那里了。
她走上楼梯,一步一步,身后烛光熄灭,身前月光透过门上的窗户照射进来,双手覆在没锁的门上,推开。
月光如海潮般涌入。
她似乎面对着大海,月亮正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时间洒遍了银光。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轻纱似的薄云。忽然,海面上刮起了风,卷起了被月光照得雪亮的浪花,一个连一个朝着她涌过来。
月光下回荡的,是悠扬的《月光》。
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立在天台上,在琴键上灵活跃动的是一双洁白如玉的手,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田,柔美恬静,舒软安逸。露易丝熟悉这双手,因为它以前总是出现在她的头顶。
魔王利姆露·特恩佩斯特,他身着如夜的黑色燕尾服,气质内敛,比以往多了份优雅。
曲终,声寂。
"来啦?"利姆露侧目微笑,
月牙儿,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流畅柔软得就像是月牙儿,那是露易丝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微笑。她很轻很轻地说:"嗯,来啦。"
"《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今晚送给你的见面礼。"利姆露站起来,背对着月光,"晚上好呀,露易丝。"
"晚上好呀,原来你还会弹钢琴啊。"
"好听吗?"
"嗯,好听……"
"你喜欢就好。"利姆露走到她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柔地为她擦拭眼泪,"还哭呀,都哭多久了。"
在露易丝看来,利姆露的口袋一直都是个神奇的东西,他什么都能从那里面掏出来。之前露易丝看书里的女主在见男主前特意化妆打扮了一番,其中用到的一个东西就是口红,但漫画是黑白色的,所以好奇口红颜色的露易丝便去询问利姆露,结果他想都不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口红给她。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她饿了他就掏出零食,渴了就直接掏出可乐,有一次甚至从里面掏出了个魔法少女棒……露易丝问你那个是百宝袋吗,他说不是还让她把手放进去摸摸,她一摸发现里面竟然是个普通的口袋,而且什么都没有!
可他每次掏东西不都是为了你吗?好吃的、好玩的,这次也是,几乎没有例外,所以就别管太多啦,他神秘神奇还神经又怎样?他对你很好呀,遇到他之前谁会温柔得让你想哭呢?没有了呀。
露易丝眼眶里泪珠打转,直勾勾地看着利姆露。
"不哭了哟,我这不是来了吗?"利姆露不禁哑然失笑。
是啊,你又来找我了……可为什么呢?
继续哭。
"啊这啊这!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吗!?你怎么一看到我就哭得更厉害了?"利姆露很焦急的样子。
不用我说,你自己就能看明白,你能读懂我的心……只有你能理解我。
还在哭,她此时眼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眼泪,一个是利姆露。
"至于感动成这样吗?不就帮你开了个门而已吗?"利姆露耸耸肩。
是呀,一扇门而已……一扇她不可能自己打开的门。
哭得没完没了了。
"够了!再哭我就扮狗咬你了!很凶很凶的那种喔!藏獒知道吧?我可比它凶多了!"利姆露很不耐烦地说,但说的内容却感觉怪怪的。
还是没用……可恶!居然连转移注意力都不行吗?
……嗯,钢琴……对了!
"嘿!想听点什么?"利姆露突然大声问,把哭得稀里哗啦的露易丝都给吓得咽声了。
露易丝泪眼汪汪地呆呆看他……都快哭到大脑缺氧了怎么可能想到东西嘛!不过她确实停顿了一下哭泣。
利姆露走到了露易丝背后,伸手就把娇小的女孩整个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来来!我记得你挺喜欢钢琴的,《月光一》我就不弹了,直接从第二乐章开始!"
《月光》第二乐章是小快板,贝多芬在这一乐章中采取了十分轻快的节奏,短小精悍而又优美动听的旋律与第一乐章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在别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弹这么欢快的曲子真的好吗?
虽说他为了哄人开心费了挺多心思的,但做法却很笨拙。利姆露明明能看穿人心却似乎不太懂得共情,这是露易丝唯一发现的他不擅长的事。
露易丝刚想说不用,利姆露就自顾自地弹起来了,皎皎明月下又回响起了悠扬的《月光》。
利姆露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是女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安慰最重要的是共情,什么是共情?指可以深入他人的感受,感同身受地理解他人的能力,需要将心比心,需要换位思考,需要把别人的感受放进自己的心里。当对方伤感的时候,你得用理解和同样伤感的语气表达自己的看法,这样才能让对方觉得你是理解他的、是包容他的、是值得他倾诉的对象,然后才会对你敞开心扉。
可悲伤从何而来?源于无能。利姆露是谁?他简直无所不能!露易丝因为自己被所有人孤立了而感到难过,利姆露却是太阳般的存在,没人会孤立他,所以他不懂;露易丝因为又被关禁闭了而哭得死去活来,利姆露却可以一脚把禁闭室的铁门踹飞,没有什么可以关住他,所以他不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与人共情,强与弱的极大差异会让他难以与别人感同身受,于是只能用干巴巴的语言强行安慰,不想人家难过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因为他不懂这一切。
其实他还是很温柔的嘛,否则干嘛这么费心照顾一个没人喜欢的小女孩,
但他在高处待得太久啦,已经有点不懂凡人的七情六欲了。
什么事才是他该做的呢?
是……杀人啊!
露易丝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想转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利姆露却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只能看着钢琴,"好好听曲子,后面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事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露易丝更好奇身后发生什么了,但她的头被抓着动不了,而利姆露单手弹琴却没有什么影响,乐曲依然美妙。
"什么事呀?后面。"露易丝还是忍不住问。
利姆露沉默片刻,脸色如夜色般深沉,红色的瞳孔在黑暗里浓郁像是要滴出血来。
"是罪有应得的坏人。"利姆露淡淡地说。
他们身后的方向,这座建筑对面的一栋楼,灯光全灭安然无声,但有一扇窗户大开从里面冒出黑烟,火焰在其中寂静地燃烧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蔓延开来,大火就这样被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里,金属管口红在高温中慢慢融化,被晾在椅子上的丝袜被点燃,床单染上了火星,点点火星汇聚成升腾的火焰。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安静地睡着,一直一直睡着,即使已经烈火焚身也没有任何动静,直到被烧成了黑炭……这下,她可以永远地睡着了。
无论是从情理还是从法理来看,这个女人不过只是实行了一次敲诈和诬陷,确实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可是,所谓的罪与罚,从来都是由别人定的。
你该不该死,也由别人定。
今晚,有一个不该逝去的生命悄然离世了,与她熟识的人们还在沉睡,对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只会在醒来后晴天霹雳一般得知友人的死讯。
唯一的知情者是利姆露,同时他也是唯一的断罪者和执法者,他仅凭自己的意愿就判了女人死刑,没有遵法,没有申诉,没有辩护,只有死亡的判书,只有死亡的结果。
冰冷,残酷,不理解,不接受,不原谅。
就这样,仅此而已。
月夜回响着的《月光》从第二乐章过渡到了第三乐章,急风暴雨般的旋律中包含着各种复杂的钢琴技巧,仿佛蕴含着愤懑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伴着那愈渐高亢的乐曲,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红光照射出来将整面楼墙染得像是泼满了血。
无情的审判,无声的死亡。
红光消失了,黑暗又一次笼罩,天台上,曲终声寂。
夜风吹起露易丝耳畔的发梢,这个小女孩静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露易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寢室里,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在洁白的床单上。
躺在阳光里全身都暖洋洋的,但露易丝却脑袋乱糟糟的,她有些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了,明明她昨晚还在关禁闭。
想不到就不想了。露易丝爬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去食堂吃早餐。
当她打开储物柜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吓到了,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饰品,整体粉红的色调看上去很有少女气息。可她明明记得这些东西都在昨天被没收了呀。
一枝鲜艳的四瓣红玫瑰放在一封信上,露易丝拆开那封信来看。
"送给你的东西要保管好,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利姆露。"信上只有这一句话。
"这样啊……"露易丝喃喃细语:"你昨晚来找我了,对吗?"
露易丝拿起那枝红玫瑰,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四瓣切花的红玫瑰的花语是誓言和承诺。
她轻嗅玫瑰,花香扑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