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审判』最终章:悖论篇(一)
这是整合版，如果平常只有双休能看的观众可以直接看这个，标题数字为大写。(=^▽^=)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Strange。
耳旁传来少女充满无奈的呼唤。
从趴着睡觉的桌面上醒来，睡眼惺忪地看向自己房门外，昏暗的屋内极昼般明亮的光芒照耀在门前这个人身上，模糊不清，只看到了那件熟悉的衬衣。
啊?又要出任务了吗?
他下意识地问道。
该走了，牵住我的手。
R吗.....
说起来，今天的她感觉好像没那么活力满满的，意外地安静，不过这样子的她也挺可爱的就是了。
我知道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冰凉呢，但是很软，牵起来很舒服。
来吧，到客厅去。
嗯......
他含糊不清地呢喃着，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今天意外地瞌睡呢。
在R的搀扶下踏出了屋内。
明亮的光线顿时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于是便用手遮遮挡挡地，来到了客厅里。
“太晚了，Strange!”
老大一如既往地训斥着，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啊，不好意思，饶了我吧。”
“意外地可爱呢，像只睡醒的小狗狗~”
说话的是mercy?
(声音确实很幼小，但是刚才这是在挑逗我吗?)
光线似乎没那么强烈了，Strange将遮挡在额头前的手臂缓缓放下。
视野里还是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有两个人坐在了自己的左手和右手边的椅子上，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和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应该就是SapShift!frisk和mercy了，只是......打扮看上去有些奇怪。
“有什么问题吗，Strange。”
R在耳旁诉说着轻柔的话语。
“不....只是....”
!!!
在贴近脸的一瞬间，Strange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眼中光芒微亮，下意识地瞬移出去几米。
“你、你是......!”
“Strange......?”
少女的脸上满是疑惑，刚跨出没两步，灵魂出现了被禁锢的状态。
“唔!”
“别靠近我，绷带女!”
Strange近乎疯狂地咆哮道。
“........”
好像是被Strange的言辞给伤到了，少女脸上露出了欲泣的神色。
“喂喂，怎么了，大早上你发什么神经啊?”
刚刚的小女孩起身站起，一脸不满地看向了戒备的Strange。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群家伙会在这里?!”
意识在惊吓中完全清醒过来，Strange眼中散发出淡淡红光，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些人的真面目。
他们是，四重罪孽。
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他们的样子实在难以忘记。
黑衣男人脸上的奇怪纹路，灰蓝发少女缠绕的绷带以及这个小鬼惨白的面庞。
更不用提他们所做过的那些事.....怎么可能忘得掉啊!
“冷静，Strange，我知道你精神不稳定，但这不是你的错。”
眼前这个男人站起身来，紧张地盯着Strange，那样子像是害怕他会伤害少女。
“真是可笑，别装的你们像是什么无辜的家伙一样!”
“别废话了，让Core来处理吧。”
小女孩一脸憎恶地叫嚷道。
Core?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熟悉的名字。
“大家，我回来了。”
灰色的孩子打开房门，却见到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幕。
“?”
Core满脸疑惑。
“喂，core....”
“Core!不行啊，你前几天交给我们的这家伙又犯病了!”
Strange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女孩打断了，言语之中全部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臭小鬼，你乱说什么......”
“看来还需要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真是辛苦你们了。”
Core难以置信地向着四重罪孽鞠了个躬。
“为什么要向这几个人道歉啊，Core，不对，说到底Omega时间线怎么会有.......诶?”
Strange上一秒还在基地中质问，但突然下一秒的视野里竟然是只剩下了一张空床，他似乎来到了一座牢房。
这是怎么.....
“看来还是太乐观了么，也许应该将你多关一些时日会更好。”
“你...将我关在这里?!”
Strange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叙述着眼前再明显不过的事。
“没关系，再过一会儿，加特莉亚医生就会过来照看你的。”
“喂，等一下，Core解释一下啊，Core!”
然而在他一声声的呼喊中，Core依旧利用传送能力将自己送去了别的地方。
一时间，这片空白的地方只剩下了Strange。
“可恶，那么我也.....”
Strange催动起魔力，准备瞬移——
警告，检测到瞬间移动，采取第二应对方案。
不知何处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原本只有栏杆的牢房几乎在眨眼间就生成出了如同水波般的屏障，原本就要离开的Strange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撞上了巨大的软垫，只瞬移到了牢房的边角便再也无法移动。
“这、这是?!”
受挫的Strange并没有放弃，他再一次驱动起魔力，准备第二次突围，不料就在这时那盏警报的红灯又响起了刺耳的鸣叫，与此同时多留了个心眼的Strange发现屏障上居然开始浮现一层电流，于是连忙停止了魔力运转，没有开始瞬移。
“运气真好呢，要是你刚才直接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就要躺上几个月了。”
成熟厚重却又带一丝懒散的声音传来。
“谁?!”
“加特莉亚，一个普通医生罢了。”
身穿白色长衣，梳着马尾的金发女性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站立在Strange的牢房之外。
“你是.....”
Strange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的主治医师。”
她随意地回答道，言语中透露着淡漠，这种态度像极了某人。
正当Strange绞尽脑汁回忆眼前此人的相关信息时，一个人的突然出现让他正在运行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R?”
“Omega时间线的人，Core!frisk在何处，吾有急事找祂。”
打扮酷似帝皇的少女在一道耀眼的紫光中现身，霎时间剧烈的魔力波动从她身上散发，纯白的空间内竟有了丝丝裂痕，即使是隔了十几米，Strange仍然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但就在少女面前的加特莉亚居然神色自若。
加特莉亚推了下眼镜，“『替换现实』的凛小姐是吧?这里是监牢区，如果想要见乐园主还烦请去审判之堂等候。”
“是么。”
“喂，R!!”Strange嘶吼道。
没有错，虽然打扮和他记忆中完全不同，但是那个灵魂.....
“R，是汝的名字么?Omega时间线的人。”
听到了Strange的呐喊后R也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加特莉亚。
“R!!!”
“嗯，也许是这位患者给我起的外号吧，那么祝您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胜而归，愿联盟友谊长存。”
加特莉亚微微屈身，优雅地鞠了一躬。
“........”
凛子，也就是现在的R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踏出右脚，和之前一样的紫光包裹住了她的全身，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小丫头呢，没办法，谁叫她是我们的重要战力。”
加特莉亚又推了推眼镜，缓步朝跪倒在地的Strange走去。
“这怎么可能.....心灵感应也收不到....”
Strange怅然若失地低语着，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走到面前的加特莉亚。
“妄想症又加重了啊，骷髅杀手先生。”
“......你在说什么?”
看到Strange怅然若失的样子，加特莉亚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决定了开口，拿起一本资料对着他念道:
“即使是在为恶多端的破坏者中也可以算是恶贯满盈的屠杀者，不知为何对sans以及papyrus充满极端的仇恨，在各类时间线甚至包括和平线共杀戮sans千余名，papyrus八百余名，绝大多数为审判者，因失去重要人物导致走向破灭的时间线不计其数.....至少在破坏者将你移交过来前我能了解到的『战绩』就这么多了，可以说是十分可怖啊。”
“.........你说的是谁?”Strange的呼吸声有些颤动。
“这里还有别人吗，Strange先生。”
“唔!”
大脑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sans，他的背后漂浮着papyrus，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刃，对面是早已成为尸体的Strange。
这里原本是sans选择抹除了自己，拯救世界，但记忆中的那个sans并没有这么做，他在屠杀完了之后选择继续前进。
“不，这不是我的记忆，一定是什么人植入我脑海的!”
下一个画面，是sans和身旁漂浮着的papyrus回到了地面，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在他背后站着的是一个双眼泛着红光的黑影。
不对。
下一个画面，sans被尖刀捅穿，他的背后是浑身浴血的Strange，眼神早已透露着疯狂。
不对。
下一个画面，一个人穿着沾满鲜血的腰带，上面挂着的是一根粗长骨头，看起来是指骨。
不对。
下一个画面，腰带上又多了一根骨头。
不对。
下一个画面，腰带上多了两根骨头，看起来属于不同的骷髅。
不对。
又是两根骨头。
不对。
又是两根骨头。
不对。
两根骨头两根骨头两根骨头两根骨头两根骨头两根骨头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脑海中异常诡异的画面压抑得喘不过气来，Strange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崩溃，呜咽声却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传出，表情也开始变得痛苦不堪。
“啧，看来通过刺激强行恢复的方法不太适用么。”
加特莉亚看着精神状态快到极限的Strange无奈地叹了口气。
“稍微睡一会儿吧，小子。”
与此同时，她的指尖有一丝寒光闪过。
“唔!”
Strange只觉太阳穴处一阵刺痛，随即昏睡过去。
“加特莉亚，情况怎么说。”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来者的身份，加特莉亚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默默观察着Strange。
“患者具有极端妄想症和自我认知障碍，简单而言，他会时常把自己幻想为别人，并且原本的记忆也会被替换为他所认定的那样，强行帮他回忆起自己的身份只会使他崩溃。”
“啧，听上去很棘手啊，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error。”
“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Anti-error，反-错-误，简称为error不就和我想表达的意思相反了么，加特莉亚。”
蓝黑色的骷髅挠了挠后脑勺，无奈地摇摇头。
“称呼什么的随你便吧，对了，你让那些人签了《联合协议》么?”加特莉亚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一堆纸?签了啊，只是现在面对这种关于多元宇宙存亡的重大危机，这种书面协议不有点儿多此一举么?”Anti-error微微皱眉，“毕竟对手是站在所有人对立面的家伙，只要还想活下去联手是必然的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想要多元宇宙毁灭的破坏者只是以liner!sans为代表的温和派而已。”
“人家就叫做line.....那家伙可没承认自己是sans。”
“是么，反正我只知道你们全是矮骷髅而已。”
“我说你啊.....”
“总之，破坏者内部可还有极端派的人呢，他们除了自己以外不想要任何人存活，现在只是因为人数少没有发言权而已，到时候若是他们倒戈，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算是这样，一份协定能有多少约束力?要是想反悔的话.....”
“灵魂契约。”
加特莉亚漫不经心地说出了恐怖的话。
“你说的是那种违约就会被夺走灵魂的诅咒契约?!”Anti-error瞪大眼睛，几乎失声地叫道，“你难道骗大家签了那种东西?可是你自己也签了啊!”
“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违约不就没有任何问题。”加特莉亚依然风轻云淡。
“从过去开始就是个乱来的人.....就是因为你这种家伙的存在，我才不敢加入Omega时间线的。”
“不过正因如此，你的『守护者』才得以创立，不是吗?”
“.......算了，说不过你，总之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Anti-error转过身去。
“把成员集结一下吧，『现实替换』的新神刚才来找Core，看上去面色不善，可能是湮灭者们有行动了。”
“知道啦。”
——呼，真是累啊。
加特莉亚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与之前冷淡的样子相比有了些生气。
从她来到Omega时间线的第一天开始，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相同的印象:这个人像是一部机器，毫无情感，冷若冰霜。
不过有些讽刺的是，在这么个各色生命聚集的地方，她却是唯一的血肉之躯，会受伤，会困倦，也会流泪。
“睡得真香呢，小子。”加特莉亚右手托着歪向一边的脑袋看向囚笼里昏睡的Strange，微微笑道，面容中满是倦意。
“要是你还在的话就好了，D。”
她喃喃道，眼皮逐渐发沉。
与此同时，审判之堂已经站着黑压压的一片，有人类，有骷髅，有羊头人身的怪物，他们来自于多元宇宙不同的组织和世界，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反湮灭联盟成员。
“大家都到了吗?”长着猪鼻的怪物问道。
“还有几个宇宙级没到，但基本已经全了。”长着牛角的怪物答道。
“我们的审判者，守护者全员，Dream兄弟，三重审判，恶衫派对......等一下，那个孩子是谁?”
“嗯?”牛角怪顺着猪鼻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里站着一个人，和其他的成员都是以小队为单位聚集一处不同，这边可以站得下百人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少女，而且还是在代表最强战力的A区，但早已记住人员分布的牛角怪却心知肚明如此古怪分布的原因。
“那是AU『替换现实』的新神，据说她一个人便可以和湮灭者打得有来有回。”
“真的吗，看不出来啊，明明只是个孩子。”
猪鼻怪有些惊讶。
“瞎说什么呢，咱们的乐园主大人不也是个孩子，可祂的魄力和才能有几个人可以相提并论?”
“可以开始了么?”稚嫩却又浑厚的童声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乐园主!”
两人诚惶诚恐地急忙向后退了半步，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已经可以了。”
“那就好，我去前面了，还是麻烦你们维持秩序。”
“遵命!”
Core!frisk眼中灰光微闪，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凭空出现在了众人上空，刚才还有些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个灰色的孩子。
“欢迎来到Omega时间线，由于情况紧急，我也就不多客套了，作为多元宇宙的一员，我们因为各自理念和价值观的不同而产生纠纷，但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在为了生存而做斗争，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也是所有人的渴求。
但是如今却突然出现了一群异类，他们既没有活下去的愿望，也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不光是对于我们而言，任何多元宇宙中的存在都是他们杀戮的对象，而一切都是毫无目的的，他们所求之物只有一件，那就是.......”
“湮灭。”
在空无一物的黑暗虚空中，身着黑衣的人类向前伸出手来，呈抓握状。
“消失吧，无意义的存在。”
话音刚落，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哗啦声在黑暗中连环响起，无数道细小的裂缝中透现出来的白光逐渐汇集，伴随着最后一声炸响，黑暗消失了，宇宙重新开始了大爆炸，正如它每一次的重生一般，但白光充满一切的瞬间，突然爆炸的能量和黑暗一般消失了，失去了一切的宇宙变得透明，很快它就将不再拥有实体。
“现在还剩多少宇宙呢，X-VI。”
“52个，湮灭之主。”
“到收尾的阶段了么。”黑色连衣帽下露出的白皙皮肤随着嘴角的微扬而被牵动。
那之后，也许我的目的也许就可以达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