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魏无羡/北堂墨染 黯然销魂27
27 梦境结束
北堂墨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骑在马上，周围场景他有点熟悉。
他怎么会在这儿？
“墨染。”
蓝忘机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北堂墨染回头，看到蓝忘机和蓝思追他们。
难怪觉得熟悉，这是那时他陪着蓝忘机去大梵山的场景。
原来他又进入了梦境。
蓝忘机递给他一个黑色斗笠，还有那块藏着他心头血的玉兔。
北堂墨染拿着玉兔，摸了摸它的眼睛，心痛无以复加。
这半身灵力，都是为了他的魏婴，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墨染？”
北堂墨染抬着眸子看过来，蓝忘机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
“蓝湛。”
“嗯？”
“如果我不是你的魏婴，这个玉兔你还会送给我吗？”
蓝忘机面色一滞，垂着眸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蓝家人从来不说慌，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北堂墨染仰着头，阳光照在他黑色的斗笠上，他看不见光。
“啊！”
胳膊上传来剧痛，北堂墨染回过神，才发现场景变成了他被刺杀的时候，蓝忘机明明在他身上留了灵力，可是他叫了他无数次都没有得到回应，那时候他几乎是拼尽所有力气才回到蓝忘机的身边，只是什么都没看清就晕倒了。
“蓝湛！”
这次他没有晕倒，他看到了蓝忘机，他背对着他抓着一个人手腕，他甚至听不见他的呼救。
北墨染捂着胳膊踉踉跄跄的靠近，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带着面具的魏无羡。
他停住了脚步，一瞬间他感觉身上的血全凉了，连带着心都凉了。
蓝忘机听不见他叫他，是因为魏婴出现了，他不需要他了，甚至遗忘了他。
北堂墨染想笑，却先落了泪。他一步一步后退，他还来不及反应，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里。蓝忘机坐在床边，床上躺了一个人，他走过去，看到床上躺着的是自己。
“蓝湛？”
蓝忘机没有回头，梦境变了，梦里的人似乎看不见他了。
北堂墨染看到蓝忘机握着自己的手，十分温柔的看着自己。
他要他陪他，他就真的陪了他一整夜，北堂墨染记得那日他醒来，正好看到自己映在蓝忘机像琉璃一样好看的眸子里，那一瞬间他觉得满心欢喜。
他相信也许蓝忘机对他，只是对他北堂墨染，也有过那么一点喜欢的。
“蓝湛……”
北堂墨染笑着伸出手想去摸蓝忘机的脸。
“魏婴。”
蓝忘机突然开了口，北堂墨染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笑一瞬间碎了。
那些悄悄动心的深夜，都是一场场自以为是的梦境，他叫的从来都不是墨染，是魏婴啊。
“魏婴，是魏婴啊。”
北堂墨染红着眼睛笑着摇着头，他现在才明白，原来在他爱上蓝湛的每一瞬间里，蓝湛都在爱着他的魏婴。
无关北堂墨染。
所有的相爱都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他想起在乱葬岗他送蓝忘机走时，他问他，蓝湛如果有两个我，你会认出我吗？
蓝忘机那时看着他十分确定的说，只要是魏婴我就可以认出来。
的确蓝忘机从遇见他的第一刻起，认出的就是魏无羡留在他身上的那一魂，即使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从来没认错过，他叫的名字，一直都是魏婴。他透过他看到也只是魏婴。
北堂墨染仰头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王爷？”
北堂墨染回头，看到了魏无羡。
北堂墨染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是真的魏无羡？”
魏无羡点了点头，“看来王爷你也看到了无数梦境。”
“梦境？”北堂墨染自嘲的笑了笑，“对啊，是梦境。”
“王爷蓝湛他……”
“是想说抱歉吗？”北堂墨染收了笑意，打断了魏无羡的画，他冷着眼看着魏无羡，“不用替他说抱歉，不过是一场梦境，本王不在乎。”
“我……”魏无羡低着头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魏无羡你也不要对我抱歉。如果真的觉得欠了我什么，就帮我离开京城，让宸王死去，让我以后只做我一个人的北堂墨染。”
魏无羡点头，“我答应你。”
北堂墨染擦了擦脸，他走到魏无羡的跟前，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
一模一样。
“魏无羡，移魂以后我还会是你这张脸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类似的法术。”
“如果可以，给我换一张脸吧。”
“嗯？”
北堂墨染眼神悲凉，他隔空摸着魏无羡的脸，“我怕将来还会有这么一个人，会因为这张脸爱上我。”
魏无羡明白，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也终究是在北堂墨染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不会愈合的伤口。
魏无羡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北堂墨染放下手，“那就开始吧。”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垂下眸子问道，“王爷，你还有话要告诉蓝湛吗？”
北堂墨染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蓝湛，此生不要再相见了。”
我怕我这颗爱惨也恨惨你的心，即使忘了你，在某一天重新相遇的时候，还会毫不犹豫的心动。
所以不要见了，再也不要见了。
魏无羡看到了北堂墨染落在地上的眼泪。
“好，我会告诉他。”
北堂墨染闭上了眼睛，魏无羡也闭上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袭来，北堂墨染看到脑中无数有关蓝忘机的记忆快速消失着。
“蓝湛，我是蓝湛。”
“墨染，无论何时你叫我名字，我就会立刻出现保护你。”
“墨染别怕，有我在。”
“墨染……”
最后记忆停留在初遇那天，北堂墨染看见蓝忘机在高高的屋顶上，看着坐在围墙上的他，然后突然转身离去。
这一次，他们没再相遇……
蓝忘机睁开眼看到睡着的北堂墨染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
他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对不起，墨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