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同人文) (花城视角) —— 重生

(专栏图源:微博:溪云过雨)(原著:墨香铜臭)
(部分内容直接摘录自原文,含量因章而异,望周知)

[文: 若情况许可 (bilibili)]
(提前预警:为了更着重花怜互动且稍微地浓缩内容,此章有巨量删减,很多原著有的铺垫都删了,整体看的效果可能没原著来的好)
「殿下!!!」无名失声大叫。
黑剑刺穿了太子的小腹,尖端自他背部突出。
滴答、滴答。
旧伤未愈,剑端淌出的鲜血还混着紫黑色。
无名哑口无言,他哆嗦着想要走上前用残缺的双手为太子堵住血窟窿,又唯恐自己一有动作,太子便再次痛不欲生。
他颤抖得双膝跪地,太子一声不吭。
太子像是没事人般,确认剑已经插稳后,才慢慢松开握着剑柄的手。
他缓步走上前,却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无名。
殿外起了风,吹得枯枝「啪嗒」地断裂。太子双眸自面具后盯了那残破石像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去。
次日,郎儿湾街头。
最近天气欠佳,阴里阴气的,时而狂风大作,时而邪雨绵绵,就连皇宫那边也满是不祥之兆。
有人说可能是某处邪星诞临,也有人说可能是天上擅长捉妖的仙人阴沟里头翻船,让邪祟往人间窜了去。
诸如此类众说纷纭,可生活还是得照样过的,郎儿湾依旧繁忙,不过大人们都神色忧郁,也就只有幼童们还能留着哈喇提着开裆裤在街道上放肆打闹。
清晨时分,渔夫将晚上捞起的渔获倒进木桶里,小贩们撑起帐篷清点货物,餐馆砰砰锵锵地准备菜肴,太阳已升到天上,众人却并未感到一丝温暖。
一阵阴风扫过,迷了人眼。紧接着,街头岔路口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街上众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呆了,纷纷朝街头那边望去。只见地上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坑,坑里平平瘫着一个人,蓬头散发,满身血污,一身白衣染得斑驳骇人。
霎时,整条街上所有人都往这边聚来了:
「什么人?!」
「我的老天,他是从哪儿掉下来的?从天上吗?」
「摔死了?!」
「好、好像没啊,好像还在动!」
「这还能不摔死?!等等,他胸前那个是什么?是剑???」
无名躲在暗处,双目闪烁,心被悬在喉咙处。
震惊的人群慢慢靠近,将太子围得死死的。
无名不知太子此举何意,但他清楚记得太子在跳下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
——不、要、干、涉。
无名抿抿唇,将紧握的拳头背在身后。
这时,有人惊道:「等等,这……这不是……那个,那个太子殿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低呼。
「……还真是。是原来的太子,仙乐的太子!我以前远远见到过的!」
「不是说那个太子失踪了吗?」
「我听说是飞升了。」
「怎么会这样……那剑怎么回事,是真的捅穿了?吓人……」
「别看了,都让让,让让行不行?我要赶路啊!」
这个街头是一个岔路口,通向两条不同的路,此时被人群堵住,后来的车马过不去,都下车来看,乱哄哄的。忽然,有人道:「等等!他好像……在说什么?」
吱吱喳喳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半晌,外围的人都没听到动静,喊道:「他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他有没有说?」
前排的人道:「没有!」
「那他在说什么?」
「他说,
『救、我』。」
仅此。
围绕着他的众人神色各异,无名看到一个高胖的身影站了出来,「救他?怎么救啊?」
「应该是说把这个剑拔出来吧?」有个人道。
那汉子想都没想,抬手就伸向剑柄……
「别别别,千万别!!!」旁人立马七手八脚地拦住他。
那人不解:「为什么?」
旁人便告诉了他为什么:「使不得呀!你没听说过嘛?仙乐不是打了败仗?为什么打败仗?因为出了那个什么人面疫。为什么有人面疫?因为有个瘟神,就是……」
「瘟神?!真的啊?!」
此言一出,谁都不敢贸然手欠了,那个硕大的人形坑四周登时空出了一大片。
瘟神?
不、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
须臾静默,有人怯怯地道:「我们还是报官吧……」
「不是说这位太子殿下飞仙了嘛?报官顶什么用啊?」
「那怎么办啊?」
人们七嘴八舌,最后什么结果也商量不出来,只是叫了人去报,剩下的,他们也没办法了。
躺着吗?那就躺着呗。各自散了吧。
于是,太子就这么继续面无表情地睡在那个人形坑里,而四周攒动的人头渐渐稀少,渐渐消失,周遭一切恢复之前的情景。看到他的人很多,但无人多言,无人关心,更是无人敢独个儿出头,做那个「倒霉蛋」。
就这样,无名一直待在暗处,太子在大街上,从薄露弥漫的清晨,躺到了烈日高悬的正午,又从日落,躺到了深夜。
期间,无名无数次想要靠近太子,想要劝说太子不要再如此执着,但他可以有什么说辞?太子离开前看神像的那一眼,又是何意?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无名在暗处调理气息以填补白天直视阳光的损耗。
今晚依然是乌云笼罩,街上没有灯光,更没有灯光,无名微调整好坐姿朝向太子,将双手举在胸口处。
他聚精凝神,修成少年的鬼身渐虚化,而双手掌心中渐渐生成一团明明灭灭的银白色小光团。
这是他方才调养好的鬼气息,虽然不知能否减轻太子伤口的痛楚,但他也想试试。
确定单手能捧稳这脆弱的光团,无名吞吞口水,另一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那怕无用,把这团弱光送过去陪伴太子,也是好的。
站稳后,无名掐了个手诀,那团光便在空中缓缓朝太子飘过去。可光团没飘多久,不知何处刮来阵阴风,好不容易聚拢的光团就这么在半路被吹散了。
无名一惊,连忙想跨步向前走,但他还没迈出第二步,已经发现自己反应太慢了……
「哈哈哈哈……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太子旁边出现了一个冷白身影。
无名悄悄上前,只见坑里的太子微微一动,然而,并没有起身。
见太子毫无反应,那声音的主人毫无想要伤害太子的意图,而是弯下了腰,「你在等什么?」
无名想要再靠近一点,却又似以前般,被一个隐形屏障挡在了外面。
白无相没有得到答案,只有太子冷冷的一句地道:「滚开,你挡住我看天了。」
被叫滚开,白无相却没有分毫不悦,笑着直起腰,「慈蔼」地向太子抛出好几句话:
「今天你在这里浪费了一天,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说服自己什么?」
「傻孩子,你以为会有人来帮你拔剑吗?」
「设若有人来帮你, 你待如何;没人来帮你,你又待如何?」
「……」
来来回回,他问一句,太子便顶一句,最后太子终是耐不住,言语越来越粗俗无礼,口气也越来越暴躁地骂起来。白无相也没有因此恼怒,只是被他逗得哈哈笑出了声。
他转过身,临走前留下一句:「明天太阳下山之后,如果你还没有发动人面疫,诅咒就会降临到你身上了。」
太子静静听着,一动不动。
第三日,太子还是躺在分岔路口的那个人形深坑中,连姿势都没有变。
今天的人群和昨天的人群并没什么两样,都是远远绕过他,各行其路。没有人凑热闹,没有人议论,天却是闲得慌,过了中午,空中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街上小贩赶紧收了摊子,行人们也喊着赶快回家,奔走纷纷。过了一阵,那雨越下越大,无名的鬼身被雨水打得越发冰冷,而不远处太子的脸庞经过一阵冲刷,更显苍白,浑身都湿透了。
悄无声息的,一个白衣人影出现在了太子身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子,「马上就要日落了。」
「我告诉过你的,不会有人帮你。」
太子沉默不语。
白无相似乎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那把黑剑的剑柄,「但是,没关系。他们不帮你,我会帮你。」
说完,他一抬手,便将那把黑剑从太子腹中拔了出来,「铛」的一声,扔在太子身侧。
随即,那一抹雨中的白衣身影便轻声笑着消失了。
踢踢踏踏,一阵狂奔踏水之声传来,随之「啊!!!」的一声惨叫,一人在太子身边重重摔了一跤,当场便破口大骂起来:「我cnm!!!」
斗笠飞了,背上的筐子也翻了,白花花的米洒了一地。那人指着太子鼻子痛骂,尽管太子毫无反应也不依不饶。
反正马上就要日落了。
那人抓着木无反应的太子非要他赔钱,推搡半天才捡起地上自己的斗笠戴了,骂骂咧咧地离开。
随着落日一点点西沉,无名看见一团又一团的黑烟缠着太子,在太子的衣袍下蛄蛹着。
那些怨灵已经等不及了。
仍躺在坑中的太子举起一手,浑身颤抖着捂住了脸。
无名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迈步往太子走去,谁知方才破口大骂的汉子走了一段距离,又疾步往回返。
无名驻足,只见那人想也没想,竟直接取下背上的斗笠,罩在了太子的头上!
想必太子也被惊到了,那人低着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怎么,骂你两句还真要死要活了?」说着吐了口唾沫,「一脸哭丧相的晦气不晦气啊?」
「……」
「行了行了,刚才算我的不是。但我骂你也是你该骂,谁让你犯病?再说了,谁还没被骂过?」
那人嘴上很不耐烦地催促,却又顾着太子伤口小心地连拉带拽,把太子拉了起来,用力在他背后拍了两巴掌,「站起来,赶紧回家去吧!」
太子站起身,一愣一愣的。无名亦然。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那人早已经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无相又出现在了他身后。无名依然无法靠近。
白无相说了几句,沉声道:「就要日落了,拿起你的剑,否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太子头也没回,轻声道:「我去你妈的。」
「你说什么?」这次的白无相语气带上一丝寒意。
太子转向他,十分平静:「你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次。」
突然,他猛地飞起一脚,雷霆一踹、踹得白无相向后飞出数丈!
「我去nm的!!!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太子殿下!!!」
在他脸上,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无名一时感慨,屈膝随着太子的泪水跪倒在地上。
一个人。只要一个人。
真的,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白无相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翻了两翻,稳稳落地,喝道:「你疯了?!」
他愤怒了!
这按捺不住的一喝仿佛是太子与无名希望的号角,无名立马站起身成战斗姿态,太子也一把抓起地上黑剑攻了上去,「我没疯,我只是回来了!」
在这短短一刹那,无名再次看见昔日的殿下。
白无相站起身,边闪边寒声道:「你……忘了吗?你的父母如何离开你,你的国民如何对待你, 你的信徒如何背叛你!就为一个人, 一个小小路人!就把这些全部都忘记了?!」
「我没忘!但是——」
太子一剑挥出,中气十足地怒喝道:「关你p事!!!」
白无相一把抓住剑锋,握得极紧,鲜血流淌下来,骨节也发出咔咔声响。
他有些失控,又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一阵,须臾后平复心情道:「罢了,你这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吗?」
太子没有忘,继续试图攻击白无相。
但无名从方才的热血中醒来,一怔。
雨没有停,无名擦了把笑脸面具上的雨水,苦笑着看向太子。
怎么就这么快啊。
还想多陪殿下一会儿呢。
天公怎么就那么不会作美,让太阳晚点下山啊。
这么快就结束了,自己一座观庙也还没给殿下修建呀。
无名轻笑了声,笑着自己这突如其来又回归的孩子气。
那边太子依然跟白无相过着招数。他注视着被激起了战意的太子,自自然然地也不再听见白无相声嘶底里的废话。
即便对手相当棘手,太子几乎不可能取胜,但他却是愈战愈强,「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不需要你教我,我自己会学。如果你代表的就是天命,那么,天命这种东西,就应该被摧毁!」
天边闷雷滚滚,狂风大作。白无相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
「我如此悉心地教导于你,你却冥顽不灵。太子,我失去耐心了。
只差最后一步而已。这最后一步,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好了。」
太子警惕道:「你想怎样?」
白无相将那原本在地上的黑剑强行塞进谢怜手里,握住,举剑向天。
天空劈下一道苍雷闪电,注入那黑剑的剑心,又反射了回去。密密的乌云开始搅动,整个永安的上空出现了一片黑色的云海,无数人面、人手、人足在里面翻腾着,仿佛地狱挪到了天上。
与此同时,日落了。
在滚滚的黑云和电闪雷鸣的天空下,太子躺在地上,那黑剑也「铛」的掉在地上。
云上传来彷如千军万马的尖叫嘶吼,大街小巷里,人们纷纷惊慌失措,即便是太子奋力提醒他们要离开也无补于事。
白无相笃定太子只能按照他说的办,气定神闲。
太子却是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地上那把黑剑,走到街边人群之前:
「都站住!」
这次,众人站住了。太子道:「看到天上那些东西了吗?」
众人莫名点头,太子继续道:「那些,是引发人面疫的怨灵,马上人面疫就要再次爆发了!」
那黑色的云海着实骇人,并不需要更多说服,众人便相信了这话。
太子走前,手中持剑,向前一举,喝道:「拿着!」
无名一看见太子这个举动便知他何意,顿时心中一沉。
众人自是不知,纷纷怯怯道:「……什么?」
雨中,太子举着剑,沉声道:「只要你们用这把剑刺过我,就不会染上人面疫。」
「……」
白无相的笑容似乎断了一下。
须臾,他还算冷静地道:「太子,你疯了?」
众人也懵道:「这……这什么话?」
「他疯了吗?」
「拿剑刺他?说真的?他想干什么?」
人群悉悉索索,白无相却是爆发出一阵大笑,「你是失了神智还是没尝够百剑穿心的滋味?不对,这一次,恐怕是要万剑穿心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天!」
他突然不笑了,指天道:「怨灵,覆盖了整个永安!也就是说,你想『拯救苍生』,就得让整个永安每个人都来捅你一剑,一天之内你就会变成一滩肉泥!这种愚蠢的做法和你当初逆天求雨有什么不同?你以为你救的完吗?」
谢怜背对着他,「一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三个月!救不了一万个,就救一千个,救不了一千个,就救一百个,十个,哪怕是一个!!!」
白无相怒道:「你为什么?!」
谢怜双手举剑,大声吼道:「不为什么!因为我想!!!就算告诉了你……」
他微微回头,轻蔑地道:「——你这种废物也是不会懂的。」
「……」
他语中眼中的轻蔑鄙夷太过露骨,也太过刻骨,白无相似乎不由自主语调微扬,道:「你,叫我什么?」
太子不再理他,平静地转向众人吩咐。
一如之前那般,人们先是害怕,互相推搡着第一个下手的位置。犹豫,害怕,又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天上那黑云越压越沉,仿佛就要塌下来了,无数人面的尖叫声也犹在耳边,终于有个父亲吓得受不了了,拖着一个小孩儿过来接了剑,道:「我,我先带我家小宝试试了啊……」
旁人都还在犹豫中,见状惊道:「你真要试啊?!」
那父亲其实也犹豫,硬着头皮让孩子拿住了那黑剑。
谁知,正在那黑剑就要刺入他小腹时,当啷一声,被人打落了。
谢怜没等来意料之中的剧痛,却等来了一声响亮的:「不行!!」
「……」
无名猛地侧首望去。打落那黑剑的,居然是那曾经犹豫着出手帮助太子的卖水小贩!
那小贩混在人群里,似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我说这真不太好吧?你们看他肚子这块,这血淋淋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死人啊?就算不会死人,也会流血吧?」
那父亲愁眉苦脸道:「这……这……」
那卖水小贩的妻子又在人群里偷偷拽他,那小贩却没有再像上一次那般退缩,怀里的小儿又在这时被吓得哭了起来。有人在讲道理,有人在骂,有人在劝阻,又有人在争先恐后地接近太子以夺得生机,再有人用力地推搡,方才还被恐惧震慑的人群瞬间又乱了起来。
白无相离开了太子的视野中心,退到一旁,冷冷看着太子给他的答案。
无名也没有顾这愈加混乱的人群,只是低头看向了人群所在的地面。
那凶器闪着寒光,静静躺在地上,正等人把它执起。
无名抿嘴,笑了下,再仰头看向站在人群中心的太子。
是时候了。
他一侧身,就如生前少时那般,敏捷地穿梭于人群之中。
只不过,他这一次的去向,不是刚刚建好的第一座神像,不是舞台上的武者,不是在战场上的领军。
他弯下身,抚向了冰冷的剑柄。
是时候了。
无名将剑用双手拿稳,转身离开前,再次回头。
一瞥,一眼。
这样,足矣。
没有人看见这个少年,也没有人留意到消失的凶器。两拨人闹哄哄的就要吵起来,也就在这时,黑云压顶更浓,雨也渐渐小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数只手指天道:「来了!!!」
众人大骇,手忙脚乱,只见那些翻滚在黑云中的人面忽然暴|动起来,拖着长长的「尾巴」,如黑色流星一般急速坠落。
「剑呢?!谁拿走了?!」
无人回应。
怨灵如同一道滚滚的黑色浓烟追着永安城里的众人,纠缠不休,无孔不入,慢慢融入他们身体。太子奋力驱赶,然而怨灵终归是太多,他一个人根本驱赶不完。
原本混乱的人群已经散去,无名捧着剑来到街末中央。
他单手拿稳了剑,看向一旁投来的目光。
白无相很早就留意到他了。
但他只是看着无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似是蔑视着他的不自量力,又似是这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gan4,管他作甚。
太子四处张望,视野却都被黑色的怨灵阻挡。他又怒又急,便直接对最密集处吼道:「喂——!」
张开着双手,太子道:「到我这边来!」
空中的怨灵们立即改变方向,冲谢怜袭去。
铺天盖地的黑潮包围了太子,一只怨灵哭号着穿过他的身体。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
看着逐渐被黑潮淹没的太子,无名猛地向天举剑。
就在那一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贯彻了他的全身,无名哆嗦了一下,咬紧牙关站稳,将剑举得更高。
这是好的征兆。
无名垂首,在面具上闭着眼,耳边传来一阵阵接踵而至的呼啸声。
成功了。
怨灵一个紧接着一个涌过来,自剑端进入他的身体。每一次的渗彻,便每一次割去他仅剩的余温。
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无名奋力挣扎着,从已经碎裂的意识残渣中拨开一道缝,好让那道心心念念的声音他这一世画上句号。
「等等!你在干什么?别乱碰!把剑给我!」
举着剑,无名微笑着扶正脸上的笑脸面具,微微抬头。
——殿下,对不起。
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这次,我要食言了。
庞大的黑色洪流和尖叫之潮混成一卷风暴,汇聚向无名,瞬间将他吞没。
无名闭上眼。
怨灵迫不及待,扒开他的咽喉,逼迫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再后来,黑色的洪流烟消云散,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掉在地上黑剑的剑锋之旁,还落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没有沾上灰尘,没有粘上泥泞。
阳光轻抚,微风细语,洁白的花瓣轻轻随风摇曳。
如初绽放。

(可可偷偷探头
抱歉抱歉,三次元突然有事忙一声不吭又停更了这么久,感谢大家的等待与支持
后面也说不准,但我现在暂时能脱身写文囤文了,我继续尽力更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