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橙】烈日
*ooc警告⚠⚠⚠
*觉得好像五橙不会很适合这种设可是很带感的样子
*纯属瞎逼逼，图个乐子就好。
*某个群里某个小伙伴点的梗，激情创作一波x
橙子买了一只金丝雀。
或者来说，是猫比较恰当。
在拍卖会上看到的。有些黑色地带总是能给她带来特别的惊喜，她陷入瓶颈期已经整整半年了——她从来没有这样过。曾经的瓶颈期，熬个一两个月，当她灵感再现的时候，提起画笔，她依旧是那个艺术届举世瞩目的新秀。
但这次的瓶颈期，好像在告诉她一个危险的事实——她灵感没了，像是一口枯井，再也无法指望它冒出点什么。
都说艺术家是疯子，她在半年内染上了烟瘾，也好，反正干这一行的没几个不抽烟。
总比天天在酒精里沉沦好。
于是某天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又去逛了黑市。上一次去是一年前，也是瓶颈期，朋友带着去的。那一次持续了四个月，当她在赌场里面看见赌徒手里的骰子的时候灵感乍现，拉着朋友就走了。
现在有回到这里，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能她对这种找过到过一次灵感的地方没兴趣，于是掉头走了。
黑市很乱，鱼龙混杂，到是人尽皆知。可能她天生记忆力不错，她朋友领她来一次，现在她就能轻车熟路了。
转角。她看见一个卖人的摊子。
橙子只是瞟了一眼，突然笑了。
很好，枯井复生了。
于是她花大价钱买下了这只小猫。她有钱，出生本来就好，养一只流浪的小猫，不差这点钱。
她把小猫带回家安顿好之后就直奔画室，在里面从黄昏关到清晨，把画的大体全都完成，接下来的烦人工作，就是细修了。
眼睛。
这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她承认这是她这辈子干过最疯狂的事情。毕竟贩卖人口这东西犯法，她要是去蹲局子了，艺术界该惊掉下巴了。
灵感是个很突然的东西。那只小猫的眼睛太让人注意了，在黑色的世界里，暗红像是燃烧了一片废墟，让人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她在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为之疯狂。
流浪的脏兮兮的小猫，能燃起半片黑暗。欲望的感觉，究竟是让人想摧毁，还是囚禁起来？
橙子燃起一只烟，让自己从疯狂的状态清醒过来。她眼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觉得自己好像都如此热烈，以至于下一刻，就能烧作一片灰烬。
“哈…”
她掐灭了烟，转身回了房间。
该去看看小猫了。
她开了房间的门。小猫还没醒，昨天带她回来的时候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现在看着就干净多了。除了白皙皮肤上格外显眼的红痕。
小猫的紫色长发披散着，那双水灵的眼睛现在闭着，只留下了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她轻轻理了理小猫的头发，结果却把小猫惊醒了。
睡眠这么浅吗…
小猫像是受了惊的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看见橙子的脸后，又重新定了下了，抿着唇，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橙子不在意，只是把一旁的药膏拿起来，开始往小猫的红痕上涂。
“呜…”
“疼就忍着。”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橙子还是放轻了力度。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涂完了药。
“名字。”
橙子收好药，然后开口问了两个字。虽说是问，但也更像是个陈述句，毕竟硬要说，她们应该算是主人跟宠物的关系？
“…五歌。”
“自己想的？”
橙子看见她点了点头。
嗯，听话的小猫。
“走吧，吃饭。”
橙子是个会煮饭，但是很懒的主。
但是，她刚下楼，才突然想起来她从瓶颈期开始，就把佣人全打发走了。
笑死，她真能作。
于是看着一旁期待的看着她的小猫，最后还是进了厨房。
明天就把他们叫回来。
家里也就只剩面了，勉勉强强翻出来点鸡蛋，煮了两碗鸡蛋面。
五歌很乖的坐在她对面， 慢慢的吃面。
雾气晕了人的眼睛，橙子总觉得她的灵感好像又要来了。
“多大了。”
“16。”
嗯…？跟她差了11岁。
“被拐的？”
“…父母卖的…”
嗯，还是可怜的小猫。
橙子突然觉得吃面也没劲，觉也不想睡了，把筷子一搁，重新回画室去了。
她就是这种人，能作就使劲作，灵感型艺术家，有时候发起疯来能不吃饭的在画室关三天。
最后还是管家把门给她撬了，她才从那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脱离回来。
得，她这人就是有病。
管他的，搞艺术疯子也不少。
这次一关又是一天。上一幅画还没精修，这一幅就被她一口气画完了。
修个屁，自己开心最好。
她点了根烟。每次画完画后燃根烟是她的习惯，让她冷静下来的好方法。结果这次烟还没抽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咚的巨响。
靠，把小猫忘了。
橙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夺门而出，就看见倒在画室外面的五歌。
低血糖。
家里也没备糖啊。
橙子摸出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然后风风火火的扯了套衣服给自己换上，抱着五歌就上了车。
“去医院。”
直到最后把五歌安置到病床上，橙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乱。
“去给我买套衣服回来。”
她喝了口水，然后打发了管家。
“对了，买点糖。”
她突然加了一句。她总觉得小猫应该会喜欢吃糖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吧…？
五歌平日里红彤彤的唇此时是一片白色，平时老是看眼睛去了，现在看起来，唇还是红一点的好。
毕竟软糖看起来很好吃。
距离上次五歌因为低血糖进医院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橙子这几个月来灵感就没断过，每次灵感一来就往屋里一关，一关就是一整天。偶尔小猫也会来画室晃悠，橙子索性就画点速写，把这只小猫，连同她好奇的样子一起画下来。
把画发布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说她这半年来肯定去回炉重造了，不然咋跟以前差别这么大。
她以前热衷于画东西，人倒是很少画，偶尔画点人还是老是画写什么肮脏的人心险恶。她那个时候是真的很讨厌人类，就好像她那个一味追逐名利的父亲，跟那个一味只会巴结，又嚣张跋扈的母亲。
笑死，她父亲又是家暴又是出轨的，有钱该是唯一的优点了。
只能说是臭味相投了。
人嘛，天天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样子，实际上，不过一群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披了层皮。大自然要是真的不想留人类了，随手一捏，人类一样灰飞烟灭。
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比谁高贵。
指不定还比不上一颗草。
但是见到五歌之后，她好像对这个世界又有了点希望。
澄澈的眼睛。
明明小猫也过得很糟糕啊。
她承认五歌的眼睛就是坛烈酒，醉进去了，爬也爬不出来。
“别动。”
这是橙子第一次抓了五歌来当模特画画。她平时画画不要模特。她喜欢那种朦胧的惊艳感，她要的是感觉，而不是一点不差的细节。
但是，好像不把小猫完整的留下来，就会跑的。
五歌有时候也很疑惑于橙子的表现。
这个人太奇怪了。温柔的时候能化开一座冰山，可是还没在这种温柔里面溺太久，她就又甩手跑了。
然后就又只留了她一个人。
她讨厌这样，就好像她的父母当年对她这个女儿爱答不理。
她是他们的唯一一个孩子。因为生她的时候出了意外，她的母亲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从她记事起，家里就全是争吵的声音。
于是她最多的记忆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然后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独自躲进黑暗里。
没有朋友。学校也没给她多少温暖。除了高中的班级，从小学五六年级到初中结束，她一直都在遭受着令人绝望的校园霸凌。
有一次她被打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独自一个人淋着雨，在夜晚的海边逛。
那次是暑假。她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她那天过生日。
于是她淋着雨，到了新的一岁。
那天回家后她就听到了父母商量把她卖了。
原因在于，她爹欠了一屁股债。
而她妈在跟她爹闹离婚。
她那个时候想，把她卖了吧，卖了也好。
反正不过换个地方继续苦，那她宁愿远离所谓的亲人。
不是每个父母都有当父母的准备。
而刻进骨子里的腐朽，谁也救不了。
可是好像就是高中让她对这个世界燃起了新的希望——好像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糕。
于是在遇见橙子的时候，她有着无限的期待。
可是，这种期待…真的值得吗。
“唔…”
“小猫在发什么呆？”
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好像谁也没有预料到过。
橙子在吻她。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一点也不高兴。
窗外是一轮红日将要泯灭在地平线后。
像是要把光芒撕碎。
——橙子…我想出去…
——出去？不可能。
她突然记起来，当她第一次跟橙子提要出去的时候，她扭头就把自己赶出画室的画面。
她那天哭了好久。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哭过了。
下一秒，她跌进了欲望的海洋里。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橙子…”
“我出去了。”
又是和往常一样的走了。
她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打开了电视。
今天又会全是她的新闻吧。
毕竟她的画展又要开始了。
光鲜亮丽。
满目荒唐。
就好像橙子最近创作的频率开始往下跌了。但是她之前囤着的画很多，暂时还能应付。
她靠着与之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画作，又一次杀疯了整个艺术圈。
她又一次向世界证明，她依旧是那个天才。
可是这种东西，又能持续多久呢。
橙子的灵感来源于五歌，在怎么变，还是离不开本质。
眼睛。
可是她最近的眼睛…连橙子都不钟情了啊。
人是追寻新鲜感的动物，当一个东西看了太久，热情同样会被磨灭。
她究竟…要如何才能点亮一片天空？
当橙子完全失去热情的时候，是否也会像她第一次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一样，转头离去…连她的生死都不顾及的离开？像她父母一样，毫无留恋？
可是，除了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又一次迷糊的入睡。
五歌发烧了。
冬天没搭被子也没开暖气就在沙发上面迷迷糊糊的睡着，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冻发烧才怪。
但是这一次，她睁眼的时候，只有照顾她的佣人，没有救她的英雄。
橙子有预感，她的瓶颈期又要来了。
小猫的灵感用尽了，她又要去那里找呢。
她每次回来，仓促的沉沦，仓促的睡觉，又仓促的离开。
她现在风头正盛，可是在这些东西都用完之后，又能怎么办。
她喜欢五歌，她自己清楚，可是五歌对她来说有什么用呢。
她帮不了她。
她不过是一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孩子，又不懂什么艺术，除了苍白的安慰，什么都没有。
11岁…还是差得太多了。
可是她又不敢放五歌离开。
把家猫放出去，不过死路一条。
况且…这是买卖人口。
甚至在那天知道五歌发烧之后，橙子压根就抽不出时间去陪她。
她要飞了，可是小猫呢。
她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毕竟虽然麻烦，但是这次她确实赚的盆满钵满。
说她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没差，可能她本来就是这种歪瓜裂枣吧。
她最近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每次一抽就是一包烟。偶尔不想这样，就拿酒精麻痹自己。结果也没差，不过一个吸烟，一个酗酒。
她可能也该养生了，免得猝死。
“橙子…”
“你还是想出去？”
“嗯…不过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吧。”
“…一次。只准一次。”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同意。她只是觉得…五歌最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与其这样，她还是更喜欢小猫刚来的时候的样子。
可是出去了之后，小猫也什么都没干。
只是站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
还是不开心啊…
她摸了摸小猫的头。那个时候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世界有时候太小了，就好像她看见五歌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欣喜，下一秒，依旧晦暗。
遇到五歌的熟人了吧。
世界也该审判她了。
她带着五歌回去，沉沦了最后一次。
“五歌…我爱你。”
“…嗯。”
她记得她们那天做了好久，做遍了房子的每一处地方。
她发疯一样的想让五歌的味道充满这座房子。
结束的时候，五歌已经睡着了。橙子独自一个人燃着烟，溜去画室，画了一幅画。
夕阳。
猫。
橙子树。
没有任何的落款，但是已经足够了。
她在阳台报复一样的抽完了所有烟，然后在晨光里，坠入海洋。
都该结束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