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琪芽】见光

2023-01-05 23:54 作者:聆迩  | 我要投稿

算是渴血的if线。据说是刀?主要是我写得感觉不刀,不过有人提了就标下预警。


    在模糊的黑暗之中,雷电芽衣睁开眼,心底烧灼的渴望将她从浅眠中唤醒。吸血鬼的睡眠轻浅而不安定,稍有点变化就能让她自黑暗中惊动,所幸的是,吸血鬼作为非人种族,对睡眠的需要极少,她现在保持睡眠只是为了习惯,以及安他人之心罢了。

    “啪”地一声,电灯被点亮了。

    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得雷电芽衣瞳孔一缩,她偏过头看向枕边人,不出意外地看到琪亚娜半睁着眼,朝向正是自己的方向。雷电芽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琪亚娜,我又吵醒你了,抱歉。”

    琪亚娜打了个哈欠,迷糊地支起身子,露出裸露的肌肤和上面的些许痕迹,她揉了揉眼睛含糊着声音道:“倒不是你吵的我……是时间到了吧?”

    雷电芽衣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四点,她摇头道:“时间还没到,你再睡会儿吧。”她倾着身子,将琪亚娜塞回到被窝中。在这过程中,雷电芽衣的目光十分规矩,从未向不该看的地方飘移,哪怕昨天她们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了。

    “可芽衣……”琪亚娜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清澈,没有蕴含一丝的睡意,琪亚娜伸出手抚摸雷电芽衣的嘴唇,拨弄了一下,露出了独属于吸血鬼的獠牙。琪亚娜按了按这颗獠牙,露出了了然而悲伤的神色,“……现在已经到了你该进食的时候了吧。”

    雷电芽衣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散落的头发垂下挡下她眼前,让琪亚娜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良久之后,雷电芽衣才拉下琪亚娜的手,气息有些不稳地吐出一口气:“琪、琪亚娜,还没到、没到进食的时间。”

    “是吗?”琪亚娜笑了笑,把手缩回被窝中,嘟囔着闭上眼,“那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雷电芽衣这才抬起手,将散发挽向耳后,露出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她目光掠过琪亚娜的嘴唇,而后又落向其脖颈,停顿了片刻后才受惊般地移开目光,起身关了灯,侧身躺回床上。

    从心底泛起的渴望让她浑身都有些发热,明明吸血鬼常年的体温都要低于人类已经是论定的事实,就像屈服于本能和欲望并非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半吸血鬼一旦吸血便会堕入深渊,比吸血鬼还要对吸血本身无法抗拒,但雷电芽衣依旧想要试图遏止本能。她轻且慢地呼吸着,试图让体温和脑子都冷却下来,甚至都无法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忍耐而在轻微颤抖,直到温软的肉体贴上她的背部。

    雷电芽衣僵住了,大脑的运转直接降至冰点,连呼吸都被她压了下去,而后她听见琪亚娜的一声轻叹。琪亚娜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如果不是雷电芽衣的听力现在变得极好,肯定是听不见那近乎恳求的哀叹:“芽衣,不要走……”

    雷电芽衣沉默着闭上眼,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

    琪亚娜从背后抱住了雷电芽衣,赤裸的肌肤带着人类的温度,让雷电芽衣一下子就分清楚了什么是事实。吸血鬼确实体温要低得多,她之前觉得发热只是大脑给予她的幻象,雷电芽衣的内心如同浇上了一抔冰雪,将她的困惑、思索、犹豫都冰冷地泼到了地上,连本能的渴望都被浇息了。

    她因何走到此等地步是如此的清晰,将来能做的事情也是无比明确。从她没忍住第一次吸食琪亚娜的血液之时,一切结局便已经定下,只是纵然结局已定……雷电芽衣依旧有些不甘心。

    在出事之前,她和琪亚娜本已交心,暧昧情愫不证自明,然而变故一起,虽然肉体上关系更近一步,很多事情反而没有办法开口了。

    更何况,她也没有办法,没有必要再开口。

    琪亚娜的动作却更有指向性了,划过后颈,掠过脊椎,而后在雷电芽衣的腰侧流连。雷电芽衣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才转身哑着声音道:“琪亚娜,你……”

    琪亚娜翻身而起,跨坐在雷电芽衣身上,将雷电芽衣死死地按在床上,“芽衣……你决定了吗?”

    拜吸血鬼的天赋所赐,即便是黑暗中,雷电芽衣也看清了琪亚娜的表情,她沉默着点头。旋即,雷电芽衣又意识到琪亚娜看不见,开口慎重道:“我决定了。”

    琪亚娜没有再有什么举动,而在人体的温度压制中,雷电芽衣不敢再动,只是闭着眼不断推导些以后的事情。琪亚娜就这么看了雷电芽衣很久,突然开口道:“那我现在可以要你吗?”

    “我在渴血期,不像是昨天,我怕……”雷电芽衣话还没说完,琪亚娜就打断了。

    “芽衣,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况且只要不咬脖子就行——”琪亚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条绸带,她伸手在雷电芽衣眼前比划了一下,“你应该看得见这个,对吧?”

    雷电芽衣明白了琪亚娜的意思,她伸手接过绸带,将带子勒过嘴然后在脑后绑紧。

    琪亚娜俯下身,凭借着对雷电芽衣身体的熟悉,精准地点上了那两颗尖锐的獠牙:“芽衣,相信你自己。”随后琪亚娜伸手往下,撩开雷电芽衣的衣服,欲火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渴望冲上雷电芽衣的脑海。

    然后……绸带断裂了,雷电芽衣终究没有忍住本能对血液的渴望,这种已然生根的渴望无法用理智压制。    

    一番风雨后,雷电芽衣少有地察觉到了己身的疲惫,她很难确定这疲惫是来源于琪亚娜的肆虐,还是来源于琪亚娜的询问,亦或者最后那无可抑制的冲动。她在脑海内反复推演后续的发展,但她始终惦念着她给不了什么承诺,而后从疲惫而生的困意袭来,她放任自己拥抱这难得的机会,沉入了睡眠之中。

    等到她再一次睁眼,身边已经没有了琪亚娜的身影,雷电芽衣瞄了眼时间已经是十点多,精神是前所未有得饱满。只是她所处的房间位于地下,她无法按照常理来推断时间。她起床披了件外套,推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的两名守卫立即把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我只是问个问题。”雷电芽衣摊开手,将之摆在绝不会被误会的位置。

    “猎魔人阁下,我们权限不高,有些问题或许解答不了。”年长一些的守卫严谨地回答,手里还掐着圣光法术的符文。

    “放心,绝不会是超权限的问题。”雷电芽衣将一切尽收眼底,笑了一下然后问出了问题,“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答道:“阁下,是白天。”

    “多谢。”雷电芽衣倒退两步,然后关上门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纸和笔。

    拿到纸的瞬间,雷电芽衣的眼神凝固了。

    “驳回,关于雷电芽衣重回猎魔人的申议……难得琪亚娜也会留真实信息给我。”雷电芽衣将这张纸推在一边,找了张新的白纸开始书写。

    “第二十五日,白天十点二十三分。”雷电芽衣严肃地写下时间,然后记录她早已确定的事实,“一、味觉、嗅觉已确认丢失,仅对血液有反应。二、对吸血的渴望不能断绝,只能遏制,且每次吸血均会减短发作时间。三、对鲜血的渴望会引发暴力倾向,时间一长无法稳定其精神,除非依附于真正的吸血鬼。综上所述,由半吸血鬼转化的吸血鬼无可能再度回转,建议予以体面的死亡,并予以圣光净化。”

    雷电芽衣停笔,开始检查用词,确定无误后,她在纸的最后签上了她的名字。

    签完字后,雷电芽衣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把这份纸张交给外面的守卫后,就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她先是挑了一件她最喜欢的紫色长裙,然而她照着镜子突然有点不满意,重新选了件浅色的礼服。最后她拿起早就写好的信,拆开看了几眼,又在信后补了几句。

    一切完成之后,雷电芽衣打开了墙上的暗格,里面躺着她最为熟悉的长刀。

    这暗格还是十几天前,德丽莎趁着琪亚娜离开的时候,来到这个房间确定雷电芽衣心迹后,一步步教雷电芽衣操作的。因为信任,所以德丽莎将生死去留的决定权给了雷电芽衣自己。

    但……最后的结果,都不如所有人的意。

    “世事无常。”雷电芽衣轻抚刀身,然后翻转手腕,在如雪的刀光中,她看见房间的门被撞开,但她的手并未有所偏差,刀锋精确地刺入了心脏。

    “芽衣!”

    面对着琪亚娜的惊呼,雷电芽衣只是朝着琪亚娜笑了一下,如同最初时那样喃喃道:“琪亚娜,我又见到光了……”

    琪亚娜将雷电芽衣拥入怀中,右手托举圣光,她脸上难掩泪痕,一句话也说不出。

    “琪亚娜……”雷电芽衣伸出手指按在琪亚娜的嘴唇上,琪亚娜预感到什么,颤抖着低下头去。些许的温润触感代替了手指,在琪亚娜的双唇上点水而过,雷电芽衣眼中有笑,眸中有光。

    “你放心……”琪亚娜应下雷电芽衣未出口的邀约,“造物主曾应许,洁净的灵魂死去之时,当有圣光相伴,灵雨相随。他们将升至至纯之地,等候约定的实现之日……我必前来。”

    雷电芽衣失笑般地微微摇头。

    “……我必实现我的事业与理想……”

    雷电芽衣依旧固执着不肯闭眼。

    “……你放心,我生来自由。”琪亚娜再也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哭腔,泪如雨下,“我生来自由,但我向来嫉恶如仇,我……我会尽我未尽之事。”

    然而这次雷电芽衣没有反应了,琪亚娜闭了闭眼,手里的圣光陡然发亮,与插在其心脏的长刀共振,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

    如是,黑暗消退,一片祥和。


【琪芽】见光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